案情明了。
    这几个人的身上又多了一项绑架的罪责。
    唐知府又给几人追加二十刑杖。
    参与赌博的人念在是初犯。
    也被判当众杖刑二十以儆效尤。
    并缴纳罚金一百两。
    此次赌博事件落下帷幕。
    谢霄躲在马车上。
    一阵的心惊肉跳。
    不过想教训个小丫头。
    怎么就这么的牵扯出这么大的事儿呢?
    催着阿木快走,想灰溜溜的回家避一避。
    马车还没动。
    八角站在一边拦了下来。
    “霄少爷,大人让您去府衙等着他呢。”
    谢霄理亏心虚。
    下了马车老实的跟着八角从府衙的后门进去了。
    二三十人,都是府城有头脸的人家的子弟。
    一起被打板子。
    这样壮观的景象可是几十年难遇。
    众人看的津津有味。
    行完刑。
    唐知府又义正言辞的训诫了一番。
    才退了堂。
    这些人被各家等候的车马接走。
    主犯已经畏罪自杀。
    从犯也伏法了。
    这事就算结束了。
    门口的众人茶余饭后又有谈资了。
    三三两两的散开了。
    白茂和和唐知府回了后衙。
    唐知府长出了一口气。
    幸好没人质疑。
    揪着背后之人不放。
    白茂和松了一口气。
    谢霄,他这次一定让他长长记性。
    赵汉泰今日并没来凑热闹。
    也在家里和赵老爷子讨论此事。
    说了昨日的蹊跷之处。
    “爹,只怕沂远的官场内里乱套了。”
    上一次的河图,白茂和就躲不开嫌疑。
    此事又爆出了聚众赌博。
    宴会耍上几把是增趣添彩。
    这样明目张胆的肆意敛财可不是一个小赌场的人就做的起来的。
    赵老爷子叹了口气。
    “你呢最近离这些文官远着些。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变天了。”
    赵汉泰点头。
    谢渊和月桃一边往马车方向走,一边说话。
    月桃说了明日就要回南山村。
    “邢掌柜那里想来再快也还需要几日。”
    “一旦成了。可是要大批量的蚊香,我回去再多做一些出来的。”
    “想来在秋闱之前想必我们能大赚一笔了。”
    谢渊笑了下。
    提到挣钱月桃的脸上都有了光了。
    昨日经历的事儿就像没发生过一样。
    “月桃姑娘昨日受惊了。”
    这小丫头的身上像有用不完的力气一样。
    完全没有世家小姐的扭捏。
    难不成乡下的小姑娘都是这样的性格?
    月桃甩了甩胳膊。
    眨巴着眼睛笑。
    “我还好。”
    “他们应该要比我惊吓的严重。”
    死的死,伤的伤。
    谢渊一想也是好笑。
    沂远竟然被一个小姑娘搅得翻了天。
    马上又敛了笑。
    “月桃姑娘,这段时日出门就让来运跟着你。”
    “他是有点功夫在身的。”
    “你这次一下在被推到众人面前。只担心会有怀恨在心之徒。”
    “等风头过去了也就安全了。”
    月桃也是想到了。
    以后她往来府城的机会不少。
    她对自身的安全比任何人都重视。
    “谢公子,我还要托付您一件事儿,帮我买个身手好的丫鬟。”
    谢渊答应下来。
    “不过,会功夫的丫鬟可是不太好碰。”
    月桃自然是知晓的。
    若是有这样的人早就被得知消息的夫人买了去给家里的小姐用去了。
    之后二人作别。
    月桃上了马车。
    抿着唇想事情。
    刚刚人多嘴杂。
    她没有和谢渊提对白茂和的怀疑。
    今日在堂上这个白大人貌似无意,实则故意的打机锋。
    让自己处于风口浪尖上。
    只怕那个别院和他关系不浅啊。
    鬼手不过一个替罪羊而已。
    还有今日堂上受刑的赌客照昨日可是少了好几人呢。
    必然是家里来府衙疏通了关系了。
    即使受刑杖时,那些人都低着头,想必也没有几个是正主了。
    以后她在府城可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了。
    难得悠闲无事了。
    能安心的逛上一逛了。
    月桃让来运带着他们去主街转一转。
    主街上的银楼布行脂粉店琳琅满目。
    街面上的姑娘小姐们拿着团扇遮着日光。
    出了这家门就进了下一家。
    欢声笑语的一派悠然自得。
    荷包里面的银钱不足。
    月桃几人没进大铺面。
    只是在街上的摊贩上买了一些的小玩意带回去做礼物。
    孟景安和甄明知新奇的看着各处。
    月桃各给了二十文的零花自由支配。
    中午几人就在街边的馄饨摊吃了午饭。
    馄饨大碗三文,小碗两文。
    要了四碗大的,和两碗小的。
    馄饨皮薄馅大。
    汤里撒了香菜和葱花。
    十个馄饨在碗里面上下翻滚。
    白胖胖的。
    咬一口,是茴香肉的。
    很是美味。
    几人吃的满头大汗的。
    孟景安把汤都喝的溜干净。
    一抹嘴。
    笑着说,“这馄饨真好吃。”
    “等咱们挣到了银钱,让娘也包馄饨吃。”
    甄百里就哈哈的笑了。
    “舅舅回去就给你买肉和白面,让你吃个够。”
    吃过饭。
    众人说说笑笑的坐着马车回了小院。
    见门前蹲着一个人。
    孟景安不确定的问道。
    “王大叔?”
    月天撩开车帘。
    果然是王大来了。
    月桃心下咯噔了一下。
    车一停稳,赶紧跳下车来。
    王大也站了起来。
    月桃走到近前。
    “出什么事儿了?”
    王大脸上有着急色。
    “月桃姑娘,铺子出事了。”
    月桃放下心来。
    也就没那么急了。
    只要不是人就好。
    来运赶紧的打开院门。
    月桃抬腿进了院子。
    “进去说。”
    翠兰去厨房给王大到了一杯水来。
    王大咕咚咕咚的喝下去。
    “家里有要债的上门了。”
    月桃奇怪。
    “什么要债的?”
    “是县里赌场的人,景榆少爷在那里输了钱。”
    “不知怎么的,就把人领去了珍品堂。”
    “也不要钱,就要铺子。”
    孟景安气的骂了一句。
    “就知道二堂哥是个混蛋,这铺子和他们已经没有关系了。”
    “他把人领到咱们铺子做什么?”
    月桃脸色也不好看。
    她稍一琢磨。
    开口问。
    “他们手里可是有什么凭证?”
    王大神色不太乐观。
    “房契。”
    “房契怎么会在孟景榆的手上?”
    甄百里接话道。
    王大摇头。
    月桃起身。
    “王大叔,路上说。”
    “舅舅,收拾东西吧,不等明日了。”
    “现在就回家。”
    房契若是在别人的手上。
    这事可有点棘手。
    还是要回去才知道下一步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