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梦灵看着坐在温泉池边数银子的莫离，想着无论如何都不要跟莫离作对，不然，被坑死了，还得对她感恩载德。
婉莲姐姐说的对，相处久了就知道了。
莫离姐姐果然是人精本精，吃什么都不吃亏。
玄柔对此都已经见怪不怪了：“小阿离，我怎么就忘记你以前也是东宫的人，这冬天泡温泉还真是舒服。”
莫离冲着玄柔眨眨眼，傲娇道：“你看我有这么多银子，你羡慕吗？”
玄柔：……快叫太子哥哥来将这个疯女人收走！
水汽氤氲，暖意融融。
三人在温泉池里嬉戏，过足了瘾才依依不舍出来。
跑过温泉的小脸，一个个红扑扑比春天的花还要娇艳。
“可惜婉莲没来，错过这等好事，叫她后悔去。”玄柔一边穿衣裳，一边嘟囔，皱着眉，身上的衣裳因为太复杂，带子怎么都系不上。
还是院服好，简单方便还防尘，可是回来之后，母妃说她一天到晚没个正形，一定要让她穿公主规制的衣裳。
秦梦灵上前来：“公主，还是我来吧。”
玄柔：“不用了，我又不是没手。”
“可这是宫里，我听婉莲姐姐说，一个不小心就要被人刁难的，我既然是丫鬟，伺候主子也是应该的。”
“你看莫离，她也是我的丫鬟，你看她有半点丫鬟的觉悟吗？”
莫离：“让救命恩公伺候你，你就不怕被雷劈？”
玄柔：……竟无法反驳。
三人整理好之后，被叠翠带着去见了桂嬷嬷，不，是丽嫔。
华清池正殿，一女子素手纤纤，赤着脚坐在绣架旁，正在绣什么东西，听见动静，抬头。
淡眉如秋水，玉肌伴轻风，美人儿。
见莫离走来，先是惊讶，随后又忽的笑起来：“你回来了。”
莫离点头：“好久不见。”
莫离是没有想到的，当初那一脸褶子的桂嬷嬷，竟然也有这么惊艳的容貌。
莫离给的驻颜丹是签到得来的，当初也是随手一送，没想到效果神奇，真的送出个娘娘来。
早知道就留给自己了。
莫离摸了摸自己的脸，好像也不是那么丑，与之前那张四海八荒第一美人的脸……也就差了几百个十万八千里吧。
真羡慕。
“参见丽嫔。”
三人行礼。
熟归熟，礼数不可废。
丽嫔点头，示意她们来身边坐。
相互寒暄了一会，丽嫔便示意玄柔回去。
莫离：“你们先走，我一会就回去。”
玄柔也不留恋，带着秦梦灵就走了。
人一走，就只剩下莫离与丽嫔，就连叠翠都被支走了。
莫离不知道丽嫔想做什么，没主动开口，丽嫔仔细打量了一下莫离。
目光挑剔，但也不讨厌。
丽嫔：“我听说了。”
莫离：？？
“你跟太子的事情。”
莫离：？？？
丽嫔：“你也别害羞，当初你在东宫的时候，太子对你就格外照拂，眼下太子能够让你在跟前伺候，我也不惊讶，只是，这身份……你也知道，他是不可能娶你的，安守本分，将来等他大婚之后，我会帮你要个侧妃的名分，算是还了你这颗丹药的人情了。”
莫离：？？？？
合着你把所有人支开，就是为了让我给大魔王当暖床丫鬟？
莫离只觉得丽嫔白瞎了一张脸，这种不经过脑子的话，也能随便乱说。
还有！
她在东宫的时候，被玄月照拂过，她怎么不知道？
“你想说什么？”莫离原本就不好的耐心，因为这句话消磨掉了。
要不是不想给玄柔和娴妃无故树敌，她早就甩手走了。
丽嫔觉得莫离有些不知好歹，但是从国都学院打听来的情报就是这样的，尤其是她还亲自找香枫询问过。
莫离夜里就是宿在玄月院里，这孤男寡女，夜里睡在一个房间，还能做什么？
难不成穿着衣裳什么都没做？
当她傻不成？
况且，太子怎么可能看得上这丫头，所以，不是暖床丫鬟是什么？
丽嫔压着不满：“你的身份摆在这里，难不成还想做正宫？我这也是为了你好，你怎么不领情。”
桂嬷嬷是先皇后身边的人，玄月无母，几乎是她看着长大的。
玄月虽然是太子，但是这些事情除了她，不会再有其他人会帮玄月考虑。
她左思右想，想到这么一个好办法，能够让莫离进屋伺候，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玄月心中定然是有这丫头位置的，只是身份地位摆在这里，正宫那是不可能的。
她想成人之美，才好心帮着张罗。
太子侧妃，那可是外头抢破脑袋都想要的位置，这丫头真是有些不知好歹了。
却见莫离冷笑一声，正色道：“我莫离此生要么不嫁，要嫁定然是堂堂正正，三书六聘，明媒正娶。”
侧妃？
呵，谁稀罕！
“你说什么？你一个丫鬟，还想当皇后不成！”
莫离：“谁说我要当皇后？”
“那你……”
莫离：“我有说我要嫁给太子吗？”
丽嫔被莫离怼的一张俏脸涨红，想说什么，但见莫离神色清明，眼神坚定，不似作假，一口气堵在心口，说不出的难受。
“你这般看不上，难道这世间还有比太子更好的人？”
莫离：“自然！”
比如子舒美人，比如美人师兄……多着呢！
就单单是看脸，妖神崇明，可是与大魔王不相上下的！
丽嫔气的不轻，念着莫离送了驻颜丹的情分，不想闹的太难看，可是心里又难受的紧，忍不住道：“你既看不上，那你们为什么又睡在一起？”
莫离：“谁说睡过了就要嫁？”
丽嫔：……
原谅她一时没反应过来，想反驳，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被莫离的话，气的胸闷气短，呼吸急促。
莫离是了耐心，不想继续呆下去：“就此别过，别一会给你气出病来，我还得浪费时间救你。”
莫离说完就走，头也不回，潇洒坦荡，好像刚刚跟丽嫔说话的人不是她。
莫离走到门口，叠翠追上来，说是要将莫离存在她这里的月银还给莫离。
“不用，就当是今天泡温泉的费用，你给丽嫔就是了，你告诉她，从此两不相欠。”
驻颜丹她想要，林云怎么会不给她炼制，况且当初也是为了在东宫立足，才巴结桂嬷嬷的，算不上她欠自己人情。
丽嫔如今的地位，其实不用还这笔人情，但还是提出来了，好歹还有些良知。
只是今日这话说的，莫离很是不爽。
华清宫以后不会来了。
莫离打定主意，告别了叠翠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