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相府娇宠

第497章 纸鸢

海棠书屋备用网站

    第499章:纸鸢
    温青园贪恋着与傅容澈手牵手在府中漫步的光景。
    她贪恋男人手上适宜的温度,与那份足够的安全感,不舍之余,她的悲伤,也在逐渐扩大。
    傅容洵,终究是来了……
    傅容澈送了温青园回房,不曾多待,转头便走出去了。
    温青园心里明白,他现在心里惦记着傅容洵,分不出多余的时间给她。
    她静静的,乖乖的坐在绣墩上,小手扶着肚子,眼神有一瞬的落寞,听见身后春蝉的声音,她又焦急回神,敛了那些个叫人瞧不明白的情绪。
    春蝉是来回话的:“奴婢见相爷从咱们院子的后门出去,进了寄杺台。”
    温青园颔首,并未多言。
    寄杺台是府上一处独立的楼阁,坐落于府中一偏僻荷花池上,延着一路浮桥,尽头便是寄杺台。
    温青园鲜少去那地儿,只初次入府,无事闲逛时走过那处,美则美矣,只奈何她并不喜欢那里的阴冷寒凉。
    当时,便只盼着夏日炎热些,池中的荷花一并开了,届时再去瞧,才是最好不过的。
    “夫人若是觉着在府上待着无趣,咱们不妨出府去?以往相爷是不踏青的,今年,夫人可有这想法?”
    春蝉兴致勃勃地看着温青园,心底多少有些期盼。
    倒不是因为贪玩,主要是她家夫人这段时日情绪不对。
    春蝉早前便发现了温青园的异常,她不似以往爱笑,每日都忧心忡忡。
    平日里那双笑意泛滥的眸,也几次三番笑不出来,无事发愣之际,眼里总有藏不住的落寞与怅然,每每叫她们发现,她还要故作无事,强忍着与她们玩笑闲聊。
    春蝉忧心许久,而后趁着一日午后,十三娘来给温青园把平安脉时,悄悄摸摸的将人拉到了一旁,认真的讨教了一番。
    十三娘身为医者,又是生过孩子的经验老者,这种事情,问她最合适不过。
    十三娘说,她家夫人这症状,明显是子烦。古书有载:“孕妇时烦名子烦,胎热乘心知母痊。”
    她家夫人的种种迹象,实乃正常现象,有孕女子难免多愁善感些,情绪波动大也属常有。
    十三娘一顿古言白话同她解释完,转头又极为认真的叮嘱她:“此现象,要说常有,却不得常有,不得放任,不得不管。”
    春蝉不解,她又解释:“此症状,剧者则会胎动不安,不容小觑,有孕之人,当心情愉悦,轻松常乐才是。”
    如此一来,春蝉便听明白了。
    说白了,便是她家夫人因孕生疾,烦心难排,脑子里控制不住的要去胡思乱想,继而惹得自己不痛快,需得喜乐以解烦忧。
    她思来想去,觉着踏青是个不错的法子,夫人是孩子心性,平日里看着沉稳,实际爱玩,醉心于府外的一切新鲜事物。
    温青园本是兴致缺缺,不大想出府,却抵不过春蝉眼底的殷切与期盼。
    宝丫头今日无课,温青园本还想着带了她和平儿一道去,结果遣去传话的人,却只身一人打道回来,经人一问才知,那小丫头,一早便拖着嬷嬷带了平儿一起出去了,这会儿还没见着人影呢。
    温青园无奈失笑,只得作罢。
    清明时节,难得无雨,微风适宜,沁人心脾。
    长街上,熙攘热闹,随处可见小贩,随处可闻吆喝。
    温青园身着一件藕色的氅衣,内搭一身鹅黄衣裙,头上步摇简单不成累赘,又衬的人姿色万分。
    温青园并无兴头,一路上,倒是春蝉和黄竹两个小丫头欢喜的厉害。
    几人寻到一处屋檐下站稳脚跟,前头不远处,有好些买纸鸢的商贩。
    黄竹最是孩子心性,瞧见那一个个形态各异的纸鸢,她便行不动路了。
    一双眼睛,跟长在上头了一样,从第一个小摊看到第二个,又从第二个看到第三个,眉眼里放着精光,看看纸鸢又看看温青园。
    温青园无奈失笑,一边掏出钱袋子给她一边问:“瞧上哪一个了?”
    黄竹面上一喜,忙接过钱袋,眉飞色舞的指着第二个摊贩架子上摆出来的一个鱼状纸鸢,献宝似得笑:“夫人,您看那只好不好看?”
    黄竹瞧中的,是一只红黄相见的金鱼纸鸢,还别说,商贩那绘制的功底是不差的,瞧着还真有几分讨喜。
    温青园又笑着去看春蝉:“你呢,你瞧上哪一只了?叫黄竹一并给你带回来?”
    春蝉的心思并不在纸鸢上,更不在满大街的熙攘繁华中,她怯怯的看一眼温青园,迟疑着道:“夫人呢?夫人瞧上哪一只了,咱们一起叫黄竹带回来吧。”
    温青园怔愣一瞬,对上小丫头眼底的小心翼翼,倏地了然。
    她笑着点点头,落眼在一众纸鸢中,随意挑了一个看的顺眼的:“就那个吧。”
    她指了指第一个商贩架子上摆着的,一只燕子模样的纸鸢,那纸鸢是众多纸鸢里最寻常的一只,并没有太多新奇之处。
    春蝉点点头,也跟着随意挑了一只,黄竹一并记下,抓紧钱袋,兴冲冲的就要过去。
    温青园见她那样着急都有些不忍心叫住她,无奈,还有一人未选呢,她也只得打断她的雀跃,将人喊下。
    黄竹被突然叫住,一时茫然:“夫人是要换一只吗?”
    温青园摆摆手,转头看向身后,一言不发的白津。
    视线相对,猝不及防,白津眼皮微动,嘴角不自觉的抽了抽:“劳夫人惦记,我不需要。”
    说来也是怪异了,他竟然一眼就能看懂温青园想要表达什么。
    只是,她为什么会觉得他会玩那种只有女人家和孩子才玩的无聊玩意儿?
    温青园没理会他眼神里的质问,若有所思的鼓着嘴点了点头,并未强求。
    黄竹一蹦一跳来到摊贩前,欢喜的选了自己中意的那只纸鸢,她将纸鸢拿好,再去买温青园中意的。
    买纸鸢的老板一早便注意到了温青园一行人,这会儿见着黄竹来,他也无须她开口,几步走到货架前,径直取了那只燕子模样的纸鸢执于手中。
    朝着黄竹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姑娘要的可是这只?”
    “是是是!就是这只。”
    黄竹灿然一笑,连声应着,边低头边在钱袋里翻找起碎银来。
    动作间,头顶忽的有一抹阴影笼罩,起初她也未在意,只专心的寻着碎银。
    那人却好似刻意的一般,上前去,旁的也不看,旁的也不说,径直指着老板手中那只纸鸢,张口便道:“多少银子?我要了。”
    老板看了眼还在翻找银钱的黄竹,又看了眼摊前那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犹豫踟躇着,一时之间犯了难。
    “这位公子来的不巧,这纸鸢早前便被您边上那位姑娘瞧上了……”
    “我怎么不知道是她先瞧上的?”男人语气冷硬,直言打断商贩的话,眸光不善:“我告诉你,这纸鸢,我家主子瞧上了,识相的你便卖给我,如若不然,我家主子不高兴了,随时都能掀了你这破摊儿。”
    商贩哆嗦一声,转眼又为难的去看黄竹。
    黄竹本不是个好说话的,若非跟着夫人一起,她不想惹事儿,今日她定要没完的。
    不甘地瞪了男人一眼,黄竹努力压下心头的怒火郁结,摆摆手:“算了算了算了,老板,你给我拿只新的便是,这只他要便给他罢,省得惹了旁人看笑话,以为我是一个多么强硬小气的女子。”
    “这……”老板盯着手中那只纸鸢,心头越发犯难:“咱们都是小本营生,这纸鸢又是季节性的玩物,踏青一过便没多少人醉心了,所以咱一般也不多做的,相同的款从来都制作一只的,卖完了,便没有了。”
    “既是只有一只,那我先来的,就不能让。”
    黄竹素来不是什么好欺负的主儿,她才不肯自己吃亏,更何况还是温青园要的东西。
    那男人也不甘示弱,瞪着黄竹,厉声叫嚣:“你别不知好歹,惹恼了我家主子,你担待不起。”
    “我担待不起?”黄竹压根不屑一顾:“你以为天底下唯你主子一人了?巧了不是,这纸鸢也是我家主子瞧上的东西,我家主子,你也惹不起!”
    “你……”
    “老板,银钱给你,纸鸢我拿走了。”
    黄竹才不给那人再叫嚣的机会,在钱袋里寻得一抹碎银飞快扔到老板手中,拽起他手里的纸鸢就跑。
    身后的男人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冷脸径直气成了猪肝色。
    他在后头骂骂咧咧,奈何黄竹脚程飞快,转瞬就只剩了个影儿。
    黄竹飞快的跑到温青园身边,耳边仍旧能闻几声身后传来的粗犷叫骂,连带着商贩老板的劝解。
    她却分外不在意,转头朝着那人做了个鬼脸,显然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模样。
    温青园眯眼凝着摊贩前的男人,隐约觉着有几分眼熟。
    白津上前来提醒她:“那人是靖王身边常跟着的小厮。”
    是了。
    温青园的记忆回笼,逐渐忆起那男人的身份来。
    先前在长街与靖王见过一面,他身边跟着的便是那小厮。
    当日他不曾言语,给人的感觉倒是个肃静清雅的,今日举止,俨然打破了温青园心底对他那初见时,算不得好也算不得不好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