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联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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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章自损羽毛

    第四十一章:自损羽毛

    《江山如画》开机前,商陆组织了一次剧组演员聚餐,地点选在了他在城郊的酒庄。

    他的助理联系了颜淡,顾栖迟也收到了商陆发出的讯息,可她从情感上并不想出席。

    商陆此人圈内名气大,可行事透着一股自我的味道。

    这个本子即便她没有想和霍灵均合作一部戏的念头,她看过应该也会接。可现在……多多少少有些失望在里头。

    她并没有把这种负面情绪传递给霍灵均,甚至两人没有提过他额头的伤为何而来,而她此前曾身到何处去。

    不说已懂,再解释总觉得画蛇添足。

    清早albert就将霍灵均接走,顾栖迟闲来无聊,翻看《江山如画》的剧本。

    这个项目最初也曾定名《公主坟》。生在帝王家的女人,前半生为了家国的延续一步步逼自己强大起来,为了父兄的托孤一步步双手沾满血腥。慢慢地失去了/站霍灵均和他在伦敦读书时的同学应耘在他进入娱乐圈之前就已经因为私人爱好买下域名建站。主打的内容是奇景观光和无限运动挑战。

    这几年发展成商业x"/>网站,会员数额在不断增多,总是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新的项目开发出来。

    前哨挑战者探险踩点,后续和旅行社合作形成招牌的特色团体旅游线路。

    前年裴安曾经跟随霍灵均随深蓝色的挑战队去尼泊尔感受翼装飞行,怯场的经历并不是美好的回忆,他难免到现在想起那些往事会有些抵触深蓝色的新活动。

    这样一想,便想拒绝。

    可霍灵均好像也没想立即就要他的答案,而是问他另一个问题:“刀呢,带来了吗?”

    裴安点头:“带来了,可是要做什么用?”

    霍灵均冲口而出:“杀人。”

    裴安立刻踩刹车,技术失准,刹车痕很长,声音也是刺耳。

    等他停下车,霍灵均已经重新回答了那个问题:“想什么呢?我有分寸,给我。”

    **

    在霍灵均坚持赶他走,而裴安坚持不走的情况下,最终还是霍灵均败给忠诚的裴安,带他一起去那个地方。

    地址是那个人发来的,看一眼,他便能记得清清楚楚。

    从前飞出许多名门望族的乌衣巷,如今每个院落外都是门庭稀落。

    裴安被霍灵均扔在外面,他自己无视裴安满脸担忧带着那把分解牛排的尖刀进入这座古风大宅。

    宅内的人似是为他的到来准备已久。

    一路畅行无阻,很顺利地,他被请进了布满刑具的——闺房。

    黑纱后有人影在走动。

    霍灵均笑了笑,也没坐,立在厅内。

    “如你所愿”,他整张脸明朗且坚定,“我来了”。

    人近中年的女人笑,真有些夙愿达成的轻松:“你还要在圈里混,这么想是对的。如果更早些来,我会更高兴。”

    霍灵均嗤笑一声:“恐怕有什么误会,我来是想告诉你,请你以后礼貌地滚出我的生活。”

    “这个圈子里你c"/>了一只手,我觉得有些脏,不想再碰。”

    他抬起自己的右手,掌心那道疤痕依旧分明:“这是我过去拒绝时留下的证据。”

    他拿出裴安带来的刀,在这女人眼前划破自己左手的掌心,鲜红的血,霎时溢盖手心。

    “这一刀是我几年之后的现在,和当时一样的选择,一样的态度。”

    “对我来说,一场无妄之灾,来得快去得也会快。”

    “对你来说,如果你觉得有什么牵扯,从今以后这一刀下去,也是两断个干干净净。”

    “激怒我有什么好处?”

    “没有。”霍灵均肯定地答,“可霍灵均并不是那些你能玩得起的东西”。

    他用手指抹去刀刃上的血:“我想你并不想自尽。”

    **

    从大宅里出来,裴安去药店买了纱布等物品替他包扎伤口。

    他边包边念:“霍哥,你对自己不用这么狠。”

    霍灵均蹙眉想抽手,被他摁住的伤口有些疼:“艹,意外,没想划那么深。”

    “裴安,你霍哥也是怕疼的,你t轻点儿!”

    裴安还不忘教育他:“身为公众人物,不能说脏话,忍住。”

    “滚。”霍灵均抽回被包的臃肿的手依旧忍不住。

    “送我回你嫂子公寓”,他又继续交代,“明展开。

    一面是即将日渐忙碌、行程紧凑起来的工作,另一面还有对他们的平静生活虎视眈眈的非良善的人在侧。

    在这种时刻,她放任霍灵均将她圈起拎来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用她说教别人的话来说,叫做任x"/>和对工作的不负责任。

    可她这一生也鲜少任x"/>一次,并无任何负罪感。

    因为未知,因为意外,反而那些骨子里热血的因子都开始活跃起来。

    她现在只想抛开一切,看此刻若跟着霍灵均的脚步往前走,最后能收获什么样的景色。

    这一路刻在她眼眸的风景中都会有他的身影在,风光已不会太坏。

    **

    顾栖迟原本以为这次南美洲之行是霍灵均的心血来潮。

    真得辗转抵达这座远在南半球的小镇时才发现,他是蓄谋已久。

    他已经做了妥帖的安排。

    这里的交通并不发达,但是有很多人慕名“,你真得不用有压力。”

    “你……”顾栖迟踹他一下,放弃和他用正常的思维和逻辑辩论问题,指指还未飘远的热气球,“财大气粗"/>的财主,你把它给我从我们婚姻关系破裂,我不自然从这堆事情里被剥个干净了。”

    “这样解决问题的办法既省心又省力。”

    霍灵均眉宇紧锁,眸色深沉地一遍遍用目光描摹她的五官:“夏至,别说气话。”

    顾栖迟呵了一声:“我很认真。”

    她踢了车门一下:“开锁,我要下车。”

    霍灵均从一侧扯住她的手臂,语气弱了很多,虽然温和,却有了萧瑟的意味:“我的处理方式可能是有一些问题。”

    顾栖迟忽视他的讨饶:“我要下车。”

    霍灵均手臂环住她的腰,将她微微一扯拉向自己:“别闹,你现在那么喜欢我,你怎么舍得?”

    ……

    顾栖迟差一点被他这句话逗笑。

    可她面上依旧冷冰冰的:“放手,我要下车。”

    霍灵均拥住她的姿势有些奇怪,他闻言叹口气:“你是复读机吗?”

    而后被迫进一步反省:“我可能有些自作主张。”

    顾栖迟嗯了一声。

    霍灵均将下颚枕在她的肩头,继续闷闷地说,有些懊恼:“我不应该把我认为对你而言最好的给你,应该和你一起思考什么是对我们而言最好的,然后再去做。”

    虽然车门被锁,可顾栖迟依旧去拉门把手。

    他一向知道她的固执和坚持。

    霍灵均情急之下差点儿咬掉自己的舌头,声音低如蚊蝇:“我错了。”

    顾栖迟也吓唬够了他了,眼见他反省的差不多了,她也不想继续演一个“无情无义无理取闹的女人”了,眯着眼回头问他:“你说什么?”

    霍灵均见到她眼底溢出来的笑,这才意识到自己上当受骗了。

    他哼唧了一声,咬住自己的尊严没松口。

    顾栖迟这次不踢车门了,改踢他小腿,又一笑:“敢说不敢重复,你算什么男人!”

    她的笑太过明媚,霍灵均被挑战点名不算男人的某个部位,被她笑得蠢蠢欲动。

    他咳了一声掩盖自己脸上诡异地突然遍布的红色,却在咳完之后更红了。

    就好像是诗人笔下那些见到心上人的情窦初开的少女,脸红成了熟透的苹果。

    顾栖迟像发现新大陆一样仔仔细细地看他,忍住笑意语气淡然:“你脸红了。”

    “空调太热。”他欲盖弥彰。

    顾栖迟不配合:“没开空调。”

    “你眼花。”他垂死挣扎。

    顾栖迟觉得他偶尔少年心x"/>的时刻格外满足她想压倒蹂/躏他的*:“裸眼视力五点二。”

    “你以欺压我为乐。”他试图一针见血。

    顾栖迟摇头:“胡说,不是欺压,是调/教,你不会懂。”

    要怎么懂……

    霍灵均顶着红透的脸不想去看她:“闭上你的眼睛,别看我。”

    “我太你老大是真舍得还是假舍得?”

    “他是真觉得无关痛痒,还是背地里也会难过?”

    她甚至这样问albert:“我有那么好吗,站在你的立场也觉得值得吗?好吧,我知道我其实真得还不错。”

    她手中明明拿着的那个剧本是倒着的,她却似乎一页页翻看的津津有味,albert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得具备能倒看汉字的功能。

    “我不会安慰人,你都怎么劝解他的?”

    albert简单解释:“阿均自从从某个男星那里听闻自己出道的时候可能无意中接受过k的恩惠上位,就更想逐步退出。他真没觉得有什么。”

    可他的话好像没能得到顾栖迟的认可,顾栖迟摇摇头反问他:“不是。他告诉我,不要太看得起那个人,他不会为此放弃自己努力来的一切。”

    “即便k曾经背地里在他出道初期帮扶过他,可他能红起来,亿万观众可不是因为看k的脸,他靠的是自己,是他自己的能力。”

    albert实在没法继续替霍灵均解释,他觉得自己单纯的心灵再度受到了伤害。

    这是冷战?

    顾栖迟明明是在他面前粗"/>暴直接地、卖力地、毫无保留地猛夸霍灵均。

    是哪个混蛋说单身无罪?

    这对夫妻时刻在以让他旁观别人的理想的爱情接受刺激遍心鳞伤。

    albert不知道高冷的顾栖迟竟也是这么啰嗦的,她竟然还问:“你说大众会相信媒体上登出来的那些东西吗?”

    **

    albert走后,顾栖迟就打开公寓内的笔记本登陆自己的微博。

    而后打开去乌尤尼盐沼的行李,那些被她带回来的部分。

    那里面有霍灵均带去乌尤尼的镜头所留下的他们在上些话。

    两年前,顾栖迟曾经有过这样的心理准备。

    那时迟归年遭遇严重的药物中毒,可当时她撑了下来。

    近来随着哥哥顾栖颂的回归,随着她和霍灵均的感情路益发平顺,让顾栖迟越来越没有迎接悲伤的防备。

    她自知不是个合格的女儿。

    她给了迟归年生活上的保障,给了她良好的疗养环境,却已经没有力气再去听迟归年不断重复念及她已然破碎的婚姻。

    除了因为工作繁忙之外,她在迟归年离开顾家住进疗养院的这七百多个夜里,每次夜深时现身疗养院,还因为怕迟归年若清醒着,又会向她问起顾时献。

    她从来不觉得人应该因为爱情要生要死。

    她也曾为此和迟归年有过争吵。

    她的生活态度里没有将就与容忍之说,可迟归年愿意守着残缺的片瓦之城了此余生。

    她在洞悉父母如履薄冰的关系和顾时献的背叛之后,干脆地和顾时献划清了界限。

    当初,迟归年年轻时漂洋过海回国探亲结识顾时献擦/枪/走/火,她为了和顾时献成婚,不顾亲友的阻拦游说,执意留在中国。

    她是那样执拗不懂转圜的一个人,不肯接受自己当时牺牲和亲朋的关系收获的婚姻,最后得来的是一个郎心他负,被背叛的结果。

    即便是怨偶一双,她依旧坚持抱守残缺,不能承认自己当时做了一个失败的选择。

    畸形的婚姻,畸形的夫妻关系。

    彼此都对这段食之无味的关系心知肚明,却谁都没有提出结束。

    如果可以,也许他们会继续纠缠下去耗尽一辈子。

    可迟归年却等不了岁月漫长。

    除了日渐抑郁的心情和相应衰弱的身体,她在岁月的流逝中没能获得更多的东西。

    顾栖迟曾努力试过劝说迟归年走出过去,结果失败了。

    她也曾因迟归年的坚持而妥协,寄希望于顾时献的回归。可这并不现实,她也无法旁观迟归年为了这样一个置廉耻于不顾的男人卑微到失去自我的地步。

    直到两年前迟归年那次严重的药物中毒发生,顾栖迟才最终下定决心无视她的意愿将她带离顾宅,不然继续下去……结果显而易见……迟归年的结局会是迅速抑郁而终。

    于是她去请求顾青峦c"/>手。

    于是她随后成为顾霍两家联姻的一份子,换来了顾青峦干预之后,迟归年离开顾宅的短暂自由。

    到如今,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当时的决定是对还是错。

    她只看到了一个同样的结果。

    从此以后,世上再无迟归年,她的母亲,还是早早地离开,再无来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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