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婴狱

34我就是你看到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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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这男生真是不怕冷啊。//百度搜索八戒中文网.看最新章节//每天这个时候都跑来晃荡,真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临着快打烊时,店里另一个帮工小刘戴着袖套穿着围裙靠在门口朝外看,“啧啧啧,真是比上班还准时。”

    纪禾忙着擦桌子,收拾最后一桌客人留下的碗筷盘碟。

    “唉,我要是有那样的男朋友就好了,那男的好帅。”小刘甩着抹布走过来,两眼星星状。

    “再花痴就到半夜啦。”纪禾将餐盘端去后厨,随后传来放水洗碗的声音。

    “行啦,你学校太远,就先回去吧。”小刘掀开帘子走过去,“我都休息了这么长时间,剩下来的我收拾就好了。你赶紧回去。”

    “好,谢谢啦。”纪禾将手上的泡沫冲洗干净。

    “嗯,再见。”小刘边洗碗边说。

    纪禾换下围裙和袖套,穿上自己的衣服,出门。

    眼角闪过一个黑色的人影,纪禾回头看了一下。没人。

    安国成竟然再也没有来找纪禾,而他的名片已经被纪禾扔进垃圾桶了。最近她一直是独自回学校。没有了乔泽宇在耳边叽叽喳喳,日子……清静得很。

    报纸上说今年的冬天是c城五十年一遇的寒冷。

    夜深沉得没有星星和月亮。又下雪了。点点的雪花在风中晃晃悠悠飘下来,无声地落在地上。鞋子走在雪地上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身后,不紧不慢的脚步声不远不近。

    纪禾突然有些心酸。

    她这是在干什么呢?

    明知天天晚上乔泽宇就跟在身后,却假装不知道。

    她是不是太过火了?上次根本就不应该对着乔泽宇生气的。

    等最初的火气渐渐消下去,她的理智终于回来。安国成是安国成,乔泽宇是乔泽宇。即使他们是父子俩,可乔泽宇有什么错呢?

    他没错。

    可纪禾朝他发火了。她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上辈子如此,这一次,也是如此。

    如她所愿,乔泽宇再没有来找她。可是她知道,每晚上回家的时候,他都是跟在身后送她到学校。

    身后突然“哎呀”一声。

    纪禾回头一看,乔泽宇正一脸狼狈地坐在马路牙子上。

    瞧见被纪禾发现,乔泽宇也抬眼看她,原本还正常的五官立马皱成一团,一脸的委屈表情都在讲“好疼好疼”。

    “我摔倒了。不知哪个缺德鬼在街上泼水,都冻成冰了。”说完,又扭曲着嘴角,小孩子般眨巴眼睛。仿佛他和纪禾间什么也没发生过。

    纪禾站在原地没动,好一会儿才走过来,放下手里的东西在一边,试着把乔泽宇扶起来:“先起来再说。”

    “啊——疼疼疼!”乔泽宇立即叫了起来。

    “哪里疼?”耳边的头发落下来,纪禾又伸手别回去。

    “脚踝,好像扭伤了。”乔泽宇左脚站着,抬着右脚。

    “这可不好办。”纪禾皱眉,四处张望,“找个出租车吧,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去医院,休息休息就好了。”乔泽宇故意靠向纪禾,大半个身子让纪禾撑着,“回家吧。”

    “你确定?伤得不严重吗?”

    “嗯嗯,回家回家。从这里坐出租车去我那里很远,太浪费钱了。”乔泽宇还有心情感叹一番,“要不,你背我吧?偶像剧里都这么演。”

    “你……再说一遍?”纪禾抬起眼眸,不动声色。

    “……我好喜欢坐计程车。”乔泽宇讪讪地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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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泽宇的住处。

    乔大少爷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纪禾去冰箱取了冰块裹在毛巾里拿过来。

    “脱袜子,把脚伸出来。”纪禾在他面前蹲下。

    “你听没听说过,古时候要是看了姑娘的脚,是要娶这个姑娘的。”乔泽宇做扭捏状。

    “你是姑娘么?”纪禾满头黑线,抬头。

    “……不是。”

    “那不就得了。”

    “可是古时候啊,姑娘要是看了男人的脚——”

    “你怎么那么多话?让你脱袜子听到没有?”纪禾有些不耐。

    乔泽宇吃瘪,老实脱下袜子。

    纪禾看着他的脚踝又红又肿,心里顿时软了一下,拿着毛巾冷敷上去。她记起家那边老人家曾经说过,摔伤扭伤后,不能用手揉,更不能用酒擀,如果一揉会导致移位,有淤血的地方会越揉出血越多,甚至严重肿胀。正确的方法是用冷水或冰敷。

    “我自己来好了。”乔泽宇按住毛巾。

    纪禾坐到沙发上,手放到膝头,有些愧疚。“对不起。那天我不该对你发脾气。”

    乔泽宇原本盯着脚,此时一顿,却也没有抬头。“没什么啊。反正是我爸不对。他现在已经回上海了。放心,他道高一尺,我就魔高一丈。看谁斗得过谁。”他一直以为纪禾生气是因为安国成威胁她不让她和自己来往,大抵不过是棒打鸳鸯的老戏法,只不过别人家的差不多都是男主角的妈出面,到这里换成男主角的爹。

    纪禾愣住了。突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遥远到上一辈子,乔泽宇站在阳光里自嘲——婚礼那天,他哮喘发作掉进水里,现场没有一个人来救他。婚礼现场,应该有家人吧?

    乔泽宇……他的家庭生活,他的成长经历,到底是怎样的?

    “我……听到你父亲说,”纪禾有些不自在,“你将赵松打得……”

    “他告诉你了?”乔泽宇抬眼,一片坦然,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嗯。”纪禾放在膝盖上的手交握。

    “那是姓赵的罪有应得,要不是当时有人报警了,我可以让他更惨。”乔泽宇笑,笑得像狼一样,露出了虎牙。

    “你……我没料到你会这么……”纪禾无从找到可以形容的词汇。

    “下手狠?”乔泽宇挑眉,“怎么?你还想我跟伺候天王老子一样伺候他?”

    “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你……为什么这么帮我呢?之前我和你的关系也算不得好。我听你父亲形容你的性子……”纪禾咬着嘴唇。

    “他肯定不会说什么好话,不过也□不离十。我这个人呢,别人惹了我,我一定会变本加厉地报复回来。正所谓以眼还眼以牙还牙。赵松伤了你,那我就毁了他。”

    “为什么?我也惹过你,为什么你反而会帮我?”

    乔泽宇沉默了,良久抬起头。“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自己应该这样做。”

    “你……到底是什么样的?”纪禾看着他,满眼的复杂。最初,他是出入声色场所的郎当公子;学校里,他是最有人缘的好学生;而在她面前,他耍赖幼稚得像小孩。最后……他也可以残忍得像野兽。

    窗外,夜色浓郁。月亮躲在层云后面。

    “我就是你看到的样子。”乔泽宇慢慢回答。

    纪禾颤了下睫毛,垂眸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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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你今晚上就在这里睡吧。”乔泽宇将胳膊搭在沙发背上,看着墙上的石英钟打哈欠,“都十点半了。”

    “现在没公共汽车了吗?”纪禾仍旧想回学校。

    “你见过哪个富人区有公交车的?去最近的公交车站你又不是不知道得走半个多小时——我伤成这样,也不可能送你。”

    “可是……”

    “可是什么?我这样你也有责任。你跑了,明天谁照顾我?”乔泽宇自然而然地将每天准时来做饭打扫洗衣的大嫂忽视。

    “你这里有客房吗?”纪禾想了半天,迟疑地妥协。她如今再也不敢独自在深夜出门。

    “废话。二楼一楼都有。二楼比较干净,因为我住,大嫂经常收拾。”

    “我还是在一楼吧……”纪禾仍是有些不自在。

    “你怕什么?”乔泽宇皱起眉头,“我又不是不忌口的人。瞧你那身材跟直板手机似的,难道我还会兽性大发对你做什么啊?喂,说真的。你这样子将来找不到男朋友的,没胸没屁——”

    纪禾一个抱枕扔过去,砸在乔泽宇脸上。她本来情绪很正常,可乔泽宇一句话就能惹得她心里发毛

    “不能我说实话你就打击报复吧?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乔泽宇扯下抱枕正打算背诵鲁迅名篇,看到纪禾站在茶几边,手里掂量一听啤酒。

    几只乌鸦无声地飞过。

    “啊哈,你身材最好了。我见过的女人里你最有女人味……”乔泽宇连忙改口。

    “恶心。”纪禾下评价,放下啤酒,拽起搭在沙发背上的包包和外套头也不回地跑去找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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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

    乔泽宇睡得正香,被一阵敲门声吵醒。

    他原打算不管,结果敲门声就一直锲而不舍,没有停下。

    “谁啊!”乔泽宇抓着被子坐起来一声吼。

    “起来吃早餐!”纪禾在外面喊。

    “你谁啊!”乔泽宇完全不在状态,继续吼。

    门外一阵诡异的沉默。

    乔泽宇的元神终于归位,瞥一眼床头的闹钟,拖着被子,耙耙头发,走过去开门。

    纪禾站在门外。“吃早——拜托你穿件衣服行不行?”她简直无语了。

    “谁让你这么早叫我?才九点半!再说了,我哪里没穿衣服?我穿裤子了!”说着,踢脚示意他穿了棉长裤。

    “大爷,九点半不早了!”

    “我……”乔泽宇没法接着跟她说下去了,不是一个星球的人,“算了,我这就下去。”

    说完,又抱着被子,跟穿曳地长裙一样拖回去。

    他一般不吃早餐,所以叮嘱了大嫂只需要来做中餐和晚餐,上午不必来。

    收拾洗漱后,乔泽宇单着脚一步一步跳下楼,然后在楼梯上停住了。

    别墅里弄了个跟客厅相连的欧式厨房,一做饭便是满屋子饭菜油烟味,但平时不怎么用,所以还好。

    可这时,却方便了乔泽宇看到厨房里纪禾扎着围裙忙来忙去的样子。

    今天的阳光……好像很明媚。乔泽宇眯了眯眼睛。

    他在餐桌前坐下,看着面前煮好的白粥和小菜愣神。

    “你去买菜了吗?”

    “没有,这都是冰箱里有的东西做的。”纪禾回答。

    “哦。”他低头喝粥。怎么只记得冰箱里有啤酒?

    纪禾端着煎得两面金黄的馒头上桌,看到桌子上放着一包开封的香烟,于是顺手扔进了垃圾捅。

    “哦,那包烟是该扔。都潮掉了,口感不好。”乔泽宇举着筷子评论。

    纪禾看他一眼。“不管潮没潮掉都得扔。”

    乔泽宇没有答话,默默地喝粥,偷偷腾出一只手在桌下将牛仔裤兜里的香烟转移到上衣口袋,扣上扣子,然后放心地摁了摁。

    门铃响。

    “我去开门。”纪禾擦擦手,将昨晚拿出来的万花油放到桌子上,“你待会儿把这个涂到脚踝上。”

    “可能是打扫的大嫂,你让她回去吧。”乔泽宇头也不抬。

    坐在桌子便,他听到玄关处传来开门声,然后是一个不确定的男声——

    “小保姆?”

    然后,小保姆纪禾领着一个黄毛和两个辣妹过来了。

    “喂,最近怎么没在老地方看见你?”黄毛很大腕地将墨镜摘下来,坐到乔泽宇身边,“兄弟,你不会肾虚吧?”

    乔泽宇立即呛出了声。

    “过来!”黄毛朝后大手一挥,招呼两个辣妹,然后和乔泽宇咬耳朵,“sunny和penny,我记得你上次貌似很喜欢的样子。”

    乔泽宇放下碗,拼命咳嗽。

    “怎么样?哥们我够意思吧?约她们去兜风,你赶快收拾收拾一起。看你今天能上几垒。”

    乔泽宇继续咳嗽加使眼色。

    “怎么?你是不是哮喘犯了?”黄毛关心地拍拍他的背,“喂,就你,保姆!赶紧给咱乔少端杯水来!”

    纪禾摘下围裙,去倒水。

    乔泽宇立马站起来,心虚地摆手。“不用不用,纪禾你赶紧来吃饭吧,要不都凉了。”

    纪禾面不改色地端着热水过来,放在乔泽宇面前,顺便也给客人一杯水。

    “咳……介绍一下。这是我同学纪禾,这是……我哥们。”乔泽宇无比后悔怎么没有自己去开门。

    “咦?不是保姆吗?我看你做保姆挺在行啊。以后打算朝这方面发展吗?”黄毛坐在椅子上翘二郎腿。

    乔泽宇恨不得把他掐死。

    “我脚伤了,不出去了。”他心虚地看一眼纪禾,又加上一句,“以后都不出去玩了。”

    “为什么啊?”黄毛问。

    “我……我进公司实习了,比较忙。”乔泽宇将黄毛拉起来,朝门口推,“你赶紧走吧。不送。你俩女的也跟着。”

    “喂!喂!乔泽宇!”

    咣当关门的声音传过来。乔泽宇趴在门上,等听到门外脚步声渐渐消失后才松了口气,转身回来。

    纪禾已经将围裙理好搭在椅背上,然后穿外套。

    “你不吃了?”乔泽宇走过来。

    “叫醒你之前就吃好了。我现在得走了。饭店里快该我轮班。”纪禾低头系扣子。

    “哦……”乔泽宇有些不自在。

    “你记得涂万花油。”

    “哦……”

    纪禾整理好衣服,朝门口走。

    “那个……”乔泽宇跟到门口。

    “还有什么事吗?”纪禾打开门,一半身子已经出去。

    “嗯……”乔泽宇真诚地看着纪禾,“你别听那小子瞎说,我没肾虚。”

    “关我什么事。”纪禾嘭地带上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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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海,乔家。

    “出什么问题了吗?”安国成从浴室走出来,看着乔颂咏躺在床上,盯着手里的资料出神,“又在看那个丫头的资料?”

    乔颂咏淡淡地回神,讲资料放到床头柜上。“没什么,那个女孩子没背景没资历,不用花大心思。”

    安国成撇一眼资料第一页上印着的纪禾黑白照片。“你当时那么急,我还以为又调查出她有什么来头。”

    “没有,什么来头都没有。”乔颂咏仿佛陷入沉思,又像是喃喃自语,“所以配不上泽宇。配不上……”

    没记错的话,以纪宝华那个木纳的性子,不会将女儿教育得有多深的心思。

    她大可不必担心。

    乔颂咏待丈夫上床后关了床头灯,睁着眼睛看无尽的黑暗。

    如果不是这件事,她几乎都要忘记自己的过去。

    那段与她前后的生活都断裂开的时光……多少次,她恨不得将那段时间洗刷得一干二净。她宁愿少活十年都不想去回顾。

    而意料之外出现的纪禾……

    c城那边来消息说乔泽宇最近表现不错,兴许他就此发展起来也不一定……男孩子总是要长大的。所以纪禾……不管如何,绝对不能成为泽宇的绊脚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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