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而过,又两个月过去,战局依旧僵持着。轩辕国百姓由一开始的紧张激愤到现在已经平静了。
真是奇怪的现象。
皇甫清清推着轮椅上的南宫岑阳在王府的花园里转悠,这轮椅是根据皇甫清清的想法制作的,着实方便。也为许多人造了福。
在一处视野比较好的地方停下,皇甫清清想着现在的局势,不由的问道:“岑阳哥哥,你说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苍王会采用如此消极的办法避而不战,一开始他看起来可是来势汹汹的。”
而且,一开始他努力造势还真的起到了一定的作用,有些百姓的心里对现今皇帝还产生了一些动摇。放着那样的大好机会不珍惜,可以说是完全让其前期的投入白费了。
南宫岑阳沉吟,“的确反常,想来是发生了什么不可抗拒的原因,让其无法分心应付大将军,只能避而不战了吧。”
不得不说,南宫岑阳的猜测非常的准确。
等了这么久,轩辕苍终于看到了希望,于是就有些失了平日里的沉稳,在关键时候犯了错。额,也可以说,天都不帮他。
轩辕苍占据的地方很小,所以他只有寻求地下、山里的空间,也就是求成心切,使得在挖地下空间时造成了塌方。
塌方的面积倒不大,人员损失也不是很多。只是那一处恰巧是放置兵器的地方,这一下,损失了不少的兵器和制造兵器的人。
同时,这次塌方也给许多人造成了心里阴影,谁知道会不会有第二次塌方呢?
所以这接近半年来,轩辕苍只得加紧制造兵器,同时做好各处的防御工作以防再次塌方。自然也就无力正面迎战了。
皇甫清清点头,也觉得这种可能性最大,“若不是依着惊龙山地势苍王哪能坚持这么长时间。”
之前还想着可以用火攻,结果听了三哥的解释才明白根本不可能,除非能放弃那附近几城。惊龙山,的确是个大的屏障,延伸的太广。
南宫岑阳带着几分笑意看着微蹙眉头的皇甫清清,“何须苦恼。战场上的事自有男人解决。你现在不应该担心二哥吗?”
“呵呵,二哥有什么好担心的。那么大个人了,总会照顾好自己的。”皇甫清清笑道。
他那个二哥啊,也不知道现在到了何处。
有时候真的是计划赶不上变化,才说娘亲不会帮他选儿媳,不成想刚说了没几天娘亲不仅选好了儿媳,连成婚的时间都选好了。选定的是慕容家的二女慕容媛,婚期就在几天前。
定的这么匆忙是因为皇上赐婚给皇甫清飞与东方涵,婚期在一个月后,长幼有序,皇甫清扬的婚期也只有定的匆忙些了。
而婚礼的前三天,皇甫清扬做了一个重大决定,跑了。逃婚啊逃婚,这一行为几乎将上官晴气出病来,幸好在众人的劝解下平了气。
正当一家人在想怎么解决这个烂摊子的时候,慕容家登门致歉,说是慕容小姐病重,请求将婚期推辞一年。这一下正好合了心意,两家也没有因此产生什么隔阂。
当然,皇甫清清秉承着关心未来二嫂的心理让若冰去调查了一下,结果让人好笑。
那慕容小姐可没病重,只不过也逃婚了而已。而且,逃得方向也是奔着外海去的。
这事他们兄妹几人外加南宫岑阳都知道。
想到这,皇甫清清笑着说,“我有一种预感,那慕容媛,总归还会是我家的。”
南宫岑阳笑而不语,觉得她的想法很可爱,却并不认同。只当是女孩儿的美好幻想。
皇甫清清看着他的笑,心里有些喜悦也有些伤感。
这段时间岑阳不再像之前那么颓废,人也精神了许多,也总是笑着。这是个好的现象,可是皇甫清清却知道他并没有从心底接受现状。因为自他受伤后他从不曾出过王府半步,就连出他的小院也是最近在她的软磨硬泡下才同意的。
皇甫清清蹲下身子,面对着南宫岑阳,期待的看着他,“岑阳哥哥,还有不到一个月就是三哥的婚礼了,你会去参加他的婚礼吗?”
望着那双期待的眸子,南宫岑阳心里一紧,移开自己的目光,半响才出声,“我会准备好礼物让爹娘带过去。”
知道这种答案会让眼前的人失望,可是南宫岑阳没有办法说服自己。他可以面对家人,也可以面对她,可是她还没有准备好面对外界的眼光。
他可以不在意别人的眼光,可是他怕当清清和他站在一起的时候,看到别人对她露出同情的目光。因自己而让她去面对那些难堪的场面,那样的场景他只用想想就觉得无法接受。
果然如此。他还是没办法走出去。难道是她太心急了吗?
看着南宫岑阳微垂的目光和脸上一闪而过的痛苦,皇甫清清觉得很心疼,也很自责。
握住他的大手,将头轻轻的侧放在他的腿上,皇甫清清轻声说道,“对不起,岑阳哥哥。我太自私了,没有顾虑到你的感受。以后不会了。”
南宫岑阳看着靠在腿上的人儿,心里柔成一片。近乎喃呢的出声,“傻瓜……”他怎么会怪她呢?
听着这饱含宠溺的声音,皇甫清清笑了,浅浅地笑声直抵人心。
两人一时无话,都十分的享受着温馨的时刻。
一阵风吹来,些许花瓣飞舞起来,恰好有那么几瓣落到了皇甫清清的发丝和脸上。
皇甫清清轻轻的放出南宫岑阳的一只手,南宫岑阳便用那只手温柔的将她发丝上的花瓣拂落,然后拈起她脸上的那片花瓣,近乎虔诚的轻嗅,而后轻吻。不带一丝情(和谐)色,没有一分激动,平静下却显露万分深情。
皇甫清清的视线随着他的动作而动。看见他轻吻花瓣的那一刻,心跳似乎已经停止,心底溢出的是满腔的感动,脸,也不自然的红了。
果然是人比花娇。
两人的视线交缠在一起,述说着什么叫一眼万年。
甘草、丁一、丁二几人在不远处看着这副美丽的画面,不自觉的放轻了呼吸,唯恐惊扰了画中的人物。
远处的完颜笑看红了眼眶,靠在身后温厚的肩膀上笑着,长吁一口气,似乎这一刻放下了什么大的石头。
“华,咱们的儿子会很幸福吧。”
“嗯。会的。”南宫华安抚着怀里的人,看着远处的人,眼里有些欣慰。
惊龙山一处
轩辕苍看着手里的密信,嘴角勾起,“时候快到了,准备的怎么样了?一个月后动手,到时可别再出差错。”
一旁的人恭敬的回答:“回皇上的话,浩星国已经同意与我们结盟,兵马已经在快速在惊龙山底集结,只等皇上下令开放入口就可与我军会合。这次定叫皇甫振那个老家伙有去无回!”
“哈哈,皇上,的确是个不错的称呼。等着吧,轩辕天,我很快就会拿回属于我的一切……”轩辕苍眼神晦暗不明。
这么多年了,他准备了这么多年,这一次,定叫所有人看看谁才是天下之主。哈哈,惊龙山,天之屏障又如何?还不是任我所用。谁想得到这天之屏障已经被他打通了呢?这天下,没有什么能阻挡我的脚步!
轩辕苍心底满是得意,这些年,他花了大工夫在地底隧道上,打通了惊龙山,与浩星国相通。这一次,他就要借浩星之力来对付轩辕天。
现在的轩辕苍,完全的只顾自己的利益,没有想过引入浩星国的军队会对轩辕这个国家产生怎么样的影响,会不会是引狼入室?或者他信心十足的认为那并不成问题,他可以解决好一切?
轩辕国不平静,与轩辕国隔海相望的独孤一族也刚刚经历了一场风波,最终取得胜利的是二十三岁的独孤狐。
白衣胜雪,黑发如墨,狭长的狐狸眼微眯,半是慵懒半是精光,肩头雪白的狐狸与衣服融为一体,只有那双不同寻常的红色眼珠非常显眼,如宝石一样的熠熠生辉。
很难想象这就是那如海盗一般的群体有一个如此出彩的老大。
独孤狐看着下方跪着的左右护法,笑道:“你们这可是要学什么以死相鉴?”
两人一顿,“属下不敢,只是主子,四国视我族为眼中钉,您这一番前去,太过危险。”
独孤狐摆摆手,“想太多,我可是去轩辕国求亲讲和欸,想我如此风姿,怎么也不会无功而反吧。更何况,我族之宝至关重要,都已经流落在外几十年了,我如今作为一族之长,当然要寻回它了。”
额……理由倒是十足的充分,这些年族里的蛊术有些没落,少了蛊珠的滋养,上等蛊虫基本难以养成,这的确是个大问题。
只是理由虽然充分,跪着的两人却是心知肚明,这主子说的冠冕堂皇,可他哪里是为了寻宝。在这岛上住了这么多年,如今总算取得主权,怕是急不可耐的想出去游玩一番才是。
“可是这族里的事……”
“好了好了,去给那些长老说说,养他们可不是吃白饭的,难道没了我就不行了吗?你们俩随我一起去,其余人都留下。”说完独孤狐就起身,施施然的走了,走到门口还不忘提醒一句,“快点准备,吃了晚饭就走。”
徒留下面的两人面面相觑,哎,这耳朵又要受那些老头的荼毒了……
于是,随着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主子产生,独孤一族自此开始走出那片他们一直固守的土地,走进大家的视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