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伊实在不敢继续盯着公孙御风的眼睛瞧,气场太强,连忙低下头,这十有八九是认出来了,十分的想逃,却被公孙御风抓得死死的,见他一言不发,铁着脸从身上掏出一叠银票放在林伊手中,两眼仍是一眨不眨的瞪着,这下林伊总算明白了他的潜台词:不准用别的男人钱!
谁也无法消化这戏剧化的一幕,林伊最先反应过来,用力的抽出手腕,一溜烟的跑了,逃命也不忘提醒贾老板还欠次打赏,气得公孙御风又想去抓她回来,却又怕太多人在这青楼里见到林伊真颜,多少还是顾及点自己的面子,一屋子的男人都凌乱了,虽然很想八卦一翻,可见太子的脸色,估计谁嘴贱谁倒霉,还是知趣的闭了嘴,心却跟猫抓似的难受:什么情况,这是什么情况!。
林伊躲在暗处数了数,一共有十张银票,一张一万两,足足的十万两银子,这可是一夜暴富呀,林伊有点不敢相信,也笑得合不拢嘴,原来当暴发户的感觉这样爽,二个月的身无分文,现在却富得冒油,这差距也忒大了点。
连忙去了冰香的小院,林伊塞了一张银票给她,除去赎身的钱,冰香还可余下五千两银子,过个小康生活绝对不成问题,刚想出去找风影,就撞上了兴师问罪的牡丹,那眼神似乎要活刮了这一屋子的人。
当时林伊还没来及换下那身露腰的表演服装,见牡丹斜着眼在自己身上瞄来瞄去,竟敢还带着二眼珠子的鄙视,也不知她哪来的优越感,林伊心里不爽,说话也冲了起来:“看什么看,再看挖了你眼珠子!”,瞧瞧这才宅斗一个多月,变化可够快的。
牡丹鼻子连声哼了几下,像只骄傲的小公鸡,故意嗲声嗲语的骂到:“当然是看你这女人有多贱,有多烂。这也难怪,父母生了你一幅丑面孔,心里惭愧,面也不敢露,只好露露肉,扭扭腰呀!”
林伊有点气急,怎么听都像说她自己,怎么安自己头上了呢!光听这说诩,就知不是个善茬,也难怪冰香斗不过她,看件无袖衫也能脸红的妓女,怎么着也算奇葩一朵。
这吵架的输赢,其实就看你要不要脸,对付这种自我感觉良好的泼妇,你只有更不要脸,林伊也不谦让了,伸出白嫩的手臂抖了抖,也说学嗲声嗲气的说到:“是呀,咱脸都不用露,大把的银子就进来了,不像某些个,或是某些只,拼死拼活争了个花魁回来,打扮得花枝招展,在那舞台扭呀扭的,这脸也露了,肉也卖了,可是有什么用呢?还不如个初来乍到,冒名顶替的!真真的浪费了一张好脸。”
一翻话气得牡丹的脸白了又红,红了又紫,像开了染料坊,只差冒青烟了,就见她眼色一使,后面跟着的二个小撕袖子一卷,就要动粗,林伊眼尖,见门外窗边还躲着具肥大身影,定是凤姐,忙扯嗓子喊到:“凤姐,太子殿下可说了,明天还要来看我跳舞,这要是少根头发,多块伤疤,我可是会告御状的呀!”
话音刚落,凤姐就扭着肥臀闯了进来,小撕们也是有眼色的,不待凤姐指示就退了出去,牡丹见打手跑了,便想亲自动手,加上她丫环也就二个,这和柳如眉的群架比,直接可以无视,林伊早防着呢,见牡丹手刚抬,迅雷不及的就扇了一耳光过去,这牡丹虽蛮横,可却没有蛮力,几下子就处于了弱势,林伊还不得往死里的凑。
凤姐本不想阻止,牡丹自从当了花魁后,是挺嚣张的,谁都不放在眼里,得点教训也好,可眼见这林姑娘,招招都落在牡丹脸上,这砸的何止是牡丹的脸,分明就是凤姐的命,谁都知道凤姐她可是爱钱如命呀!便上前左拉右拽,硬是占着体重和身高的优势,把这二人分开了来。牡丹极不情愿的随着丫环离开了,临走也不忘记警告:“咱们等着瞧!”,那眼神是十分的阴沉,看得林伊全身的发抖,凤姐却满脸的堆笑,双手一伸就问林伊要钱:“林姑娘,我可是听说你刚才得了不少银子,按规则得四六分吧!”。
林伊本不想给,那四六分成可没包括这替人跳舞,可是一想到公孙御风还在,怕事情闹大了,便掏出一张银票递给了凤姐:“今天总共就得了二万两,一万给了冰香,那是她应得的,没她我也不可能去跳这支舞,剩下的一万两,我们二人分,你还得找回我四千两,不然我们可去找太子殿下评评理!”
林伊瞪着凤姐,话都说成这样,也谅她不敢独吞,心里却埋怨公孙御风,就不能给张小点的银票,就这样六千两没了,肉痛呀!林伊满肚子的不舒服,也只能说给自己听了。
拿回四千两,顺便监督冰香拿回了卖身契,接着林伊就去寻风影了,幸好来得及时,不然这美男要大开杀戒了,地上已有三个被风影拍晕的风尘女了,估计是想吃他豆腐,林伊怕凤姐知道了找她要医药费,现在估计她老人家也肉痛,刚才冰香当面烧了契约,凤姐可是脸都绿了,林伊忙牵着风影的手赶紧开溜,。
到了客栈结了房钱,林伊便塞了点碎银子给店小二:“小哥,帮忙给我找辆马车,要宽敞点的,至少够躺二个人的,还有赶紧找个车夫,谢谢了!”。
有钱就是好办事,半个时辰过去,一辆豪华型的马车停在了客栈后院,光马就有四匹,林伊也没多看就收了货。
可是风影死拉硬拽就是不肯上车,原因无它,因为林伊把他打扮成了一个俏姑娘,而自己却扮成了小公子。虽说风影个子高了点,但这美貌蛮腰就摆在那,看着确实赏心悦目,现在又在这扭扭捏捏,更是增添了一份女人娇羞,林伊却无心欣赏,也没这耐心,等公孙御风喝完花酒,还不得找人来收拾他们,脸一沉就对着高个美女吼到:“少啰嗦,赶紧给我上去,不然我一个人先走了!”
风影听明白了林伊的潜台词,不合作就让他一人自生自灭呢,委屈的瘪瘪嘴:“伊儿就是坏,喜欢欺负人,死样,你不带我还打算带别人呀!”,林伊听得左脑抽筋,这不会是刚从妓院里学回来的吧!就知道那不是个好地方,教坏人呀,憨憨的风影就可爱得另人招架不住,现在还学会了调情,还让不让人活呀!
有笑声从驾驶的位置传出来,那是刚请的车夫,自称姓王名隐,一副斗笠遮住整张脸,阴阳怪气的另人不大舒服,要不是赶着时间逃命,林伊还真不想请他,不过有风影在,也不怕他会搞出什么名堂。林伊狠狠的朝那方向瞪了一眼,揪着风影的耳朵上了马车:“小王,赶紧出发,我们去东边繁山的聚宝山庄!”
“好!”
进入马车内,林伊才发现里面宽敞舒适,布置也及尽奢华,雪白的羊绒地毯整块的铺在面上,有屏风把面积一分为二,里外各一张矮床,有毛巾有洗脸盆,有笔墨也有古筝,这哪是马车,分明就是一个微缩的二居室,不仅必备的生活用品齐了,就连消遣的东西也全齐了,也不知那店小二从哪挖到的这宝贝马车,林伊是非常的满意。
风影却对这二张床意见很大,自从摔下悬崖,哪天不是二人一起抱着睡在树上,出了谷底,在客栈也没分开睡过,凭什么一上马车就得分开,把自己打扮成女人也就算了,现在还得分开睡,不抱着伊儿姐姐怎么睡得着!
林伊却是举双手赞成,以前那是逼不得已,虽说风影天真无邪,可毕竟这具成熟性感的躯体货真价实,抱得越久,内伤越重,鼻血流多了也是要人命的,先前在客栈风影吵得太厉害,现在外面多了个车夫,总觉得别扭,怎么着也得帮风影改掉坏习惯,哼!抱女人睡还成瘾了不成。
“风影乖,你睡外面,我睡里面这间!”
“不行,得留一床给赶车的哥哥,我们俩一起睡!”
“赫!还会找理由了,小王我花钱请来的,他的任务是赶车,不能进来的!”
……
“喂!小王车怎么停了,这才赶多久呀!喂,没我们的允许,谁让你进来的!”
这真是一个比一个不讲理,风影这边还没摆定,赶车的也来凑热闹,只见车夫王隐猫着腰就进来了,斗笠遮着脸看不到表情,可周身散发出的冷冽气息,足可以冰冻三尺,难不成真是打家劫舍的,不过当对方摘了斗笠,林伊就更绝望了,竟然是公孙御风,还真是阴魂不散呀!
“嗨,嗨!太子爷晚上好!”
“你们两人倒好呀,本王四处的寻找,生怕你们遭遇不测,没想到你们却在这逍遥快活,还有你!林伊,你竟敢去风月楼那种地方献舞,哪种地方也是你去的!”
“不是的,不是的,太子爷,我们真是遭遇了不测,被人追杀,双双坠崖了,风影也为了保护我失去了记忆,你看他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真的,我保证!”
“那为什么不回太子府!”
“这个,这个,呀!我不认识回去的路,风影失忆就更不知道了!”
公孙御风眯着双眼,阴沉冷冽,沉默的在林伊和风影之间巡视。其实他早就知道风影的失忆,在风月楼第一眼见到蒙面的林伊,他就认了出来。那双灵动的眼睛,他是永远也不会认错的,当时就气得五窍生烟,可对于这个太子妃的不二人选,他不能让她在妓院曝了光,不然以后的阻力可想而知,可是当林伊厚着脸皮问悦丰楼老板讨赏钱时,公孙御风再也坐不住了,给了她钱,也叫暗卫随身跟踪,当时如果牡丹真叫小撕动了手,估计那就得挺尸二条了,这边的情况也早有暗卫回报给他,心里是又气又恨,这才假扮成车夫一路跟来,一想起这二人曾同床共枕,心里滴血般的痛,但也知道事出有因,这才把杀人的欲望强力的压了下去。
林伊一脸的无奈,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二个男人都怒目相向的瞪着对方,见公孙御风的拳头紧了又紧,连忙冲上去拽紧他手臂不放:“太子爷,您消消气,消消气,我知道您对他有着生杀大权,可是您仔细看看,从前的风影打死他也不敢和您对视,您的贴身暗卫早在坠崖那天就摔死了,您又何必为难一个孩子,他只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呀!”
“伊儿,我不是孩子,我可以保护你的!”
“滚,别在这捣乱!”
风影瘪瘪嘴,背对着二人躺到矮床上,耳朵却不放过四周的任何声音,林伊哭笑不得,都什么时候了还耍孩子脾气,得罪了眼前这位绝不是闹着玩的。
“我还是喜欢你叫我公孙御风,可以吗?”
林伊脑袋有点跳线,这篇算是翻过去了嘛?见公孙御风一脸的严肃,也就不敢再吱声了,其实她也不喜欢太子爷,太子爷的叫唤,那真的太献媚了。
公孙御风弯腰猫了出去,没片刻又钻进了马车内,不过马车却开始动了起来,应该是刚才出去吩咐了近处的暗卫。也对,曝露了身份,贵为太子的他,怎肯继续驾驶马车,没把风影踢出去算是皇恩浩大了,幸好马车内的空间足够大,三个人一点也不嫌挤,看来这豪华马车也是公孙御风的功劳,繁山之旅瞬间就又多了一个人,风影也顺利达成了的双人同眠的愿意,可惜对像却是公孙御风,一想到风影那郁闷的怂样,林伊梦里都能笑醒过来。
一夜好梦,林伊前世甚少有机会自架出游,没想到了古代倒达成了心愿,这可比坐宝马奥迪更拉风,伸着懒腰爬出了里间,刚坐在软毯上,公孙御风就来找茬:“你这女人怎么搞的,披头散发,衣冠不整的也敢出来,里间不是有梳洗的地方吗?”
林伊低头看了看自己,挺好的呀!刷了牙洗了脸,也梳了几下头,不就是少穿件外衣,没有结发而已,林伊白了眼公孙御风,打算置之不理,看到食案上有温热的小米粥,刚想端起来喝,却被公孙御风制止了,说是要亲自为林伊梳妆,坐在外面的风影听到了,立马就掀了门帘闪进来,二个男人又争执起来,当然受苦的就是林伊那一头乌黑的秀发。
“喂,住手,都给我住手,当我这头皮是拔河场地是吧,呀,呀,痛!痛!”
林伊甩开那二男人,乖乖的回到里间,里三层外三层的穿好衣服,幸好是作男子打扮,换作女子服饰,估计这一天都不用出去了,可这头发确实不会弄,只好随便绑了个马尾辫,多少也像回事了,只是苦恼,怎么遇到的人和物都不正常呢,一个,二个,三个全都这样,当然小红冠早就被她厄令限步在车顶之上,不然局面还不得乱成啥样,林伊总感觉自己是老天爷派来演滑稽剧的!
三人一起吃过早餐,风影就拉着林伊到了角落边,可怜兮兮的问到:“伊儿姐姐,刚才外面那个赶车的大哥说,以前我是他们的头领,旁边那个讨厌的男人是我的主子,是不是真的呀!”
“当然是假的,咱家的风影是个自由人,不管别人,别人也管不到你,只要跟着姐姐快乐生活就好!”
风影挑衅的看了一眼黑脸的公孙御风,林伊赶紧用眼神哀求着,她就想风影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以前的他过得实在太苦了。公孙御风艰难的点了点头,却趁风影不备,快速的点晕他,拉着林伊就低身飞了出去,最后停在一棵大树上,林伊这才反映过来,拳打脚踢的奋力反抗。
“再动,本王真的松手了!”
听了这话林伊立马老实起来,也只能嘴巴上逞逞能:“干嘛,想杀人灭口,我可是宁死不从的!”
一声轻笑从头顶划过,“宁死不从,本王在你眼里就这样的不堪,以前你可有从过本王,本王可强求过什么!”
男人的死穴就是不能踩,林伊懊恼的低头装可怜,公孙御风深叹一口气,感觉迟早被这女人气死:“你就打算这样一辈子带着风影,你这是同情还是爱情!把他当弟弟还是爱人!”
没想到公孙御风也有如此感性的一面,这问题也正是林伊的死穴,不是没想过,只是不敢深究,风影现在对自己寸步不离,那是弟弟对姐姐,甚至是孩子对妈妈的依赖,可是如果他醒了,记起了所来,还会这样吗?
“我不管,现在风影已成这样,我不能不管,我的命可是他救的!如果他醒了,又要回到你身边誓死效命,我拦不了,也管不了,听天由命吧!”
“我们的半年之约就算我胜了,太子妃的位置只能是你的,除非我死了!你顶多管他二年,二年之后我来管他,你也由我管!”
见过霸道的,就没见过这样霸道的,林伊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接着二人又谈到了坠崖那天的事情。
其实林伊很想说,这件谋杀事件的策划者,肯定是柳如眉那凶狠女人,可是没证据前又不能胡乱言语,这宫里的水有多深,就不用点明了,说不定还真有人深藏不露想借刀杀人,也不是没有这可能。
不过,当公孙御风告诉林伊,第二天清晨,众卫士找到小溪边和森林里时,只见打斗痕迹,却没发现半具尸体,这就蹊跷了,那死伤人数都过半百了,怎么可能会没有尸体,当时打斗也到了深夜,那剩下的三人定会赶着撤离,难不成等别人来抓,毕竟是太子势力范围之内,根本不可能有时间搬埋尸体!可惜现在也无从考据,林伊仿佛闻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脑海中似乎有灵光闪过,却什么也没抓住。
蛛丝马迹无全,公孙御风当然也找不出幕后黑手,林伊又把这次失踪二个月来,能讲出口的,全都一一交待出来,很快就无话可说,沉默了好一阵,都觉得尴尬,公孙御风也不想逼得太紧,又拥着林伊飞回了马车。
风影还在昏睡中,为了清静,林伊打算吃午饭前,还是维持现状的好,便一个人跑到马车外,逗另一块冰山打花时间,似乎暗卫天生都是扑克脸,硬梆梆的,面无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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