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显然是在告诉他时间到了。秦穆没接,任由手机铃声一遍又一遍地响起。
    陈妄问:“怎么不接电话?”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还真是执着啊。”陈妄摇了摇头,道:“你这样会让我误会的。”
    “误会什么?”
    嘴角微微漾开浅浅的弧度,陈妄微笑着打趣哦:“误会你还对我有意思。”
    “呵。”手机铃声持续地响着,秦穆眼也不眨地挂断了电话,这一次,手机铃声没有再响起。
    陈妄眸光微闪,“不怕你的新欢吃醋?”
    “别转移话题。”
    收起了笑,陈妄将目光投向窗外,细碎的阳光透过窗户撒到他的脸上,暖洋洋的,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遇到秦穆的那天,也是这么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
    “我也不知道,如果再来一次,我还会不会选择走捷径。”秦穆的这个问题,老实说,他也不知道答案。
    这些年,他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工作上,很少想起秦穆,即使后来秦穆出狱了,他也没有想过要将秦穆追回来。
    然而他的事业再成功,心的某一处,始终是空的。
    失去秦穆是他的遗憾,如果时光能够倒回,他仍然不知道,在成功跟秦穆之间,在感情跟理智之间,他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我知道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陈妄跟暴君那个世界的渣攻有些相似,同样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同样能够为了王位跟事业舍弃感情。
    不同的是,之前那个渣攻对感情后知后觉,而陈妄,从头到尾都清楚自己是喜欢他的,但喜欢跟利用并不冲突。
    这样的人,内心确实强大。
    秦穆毫不怀疑,即使陈妄一无所有了,他依旧能站起来。
    突来的脚步声从身后响起,节奏有些急促,每一步都踩得很重,显示着主人此刻愤怒的心情。
    秦穆没有回头,只道:“不是让你在车里等着么?”
    “我上来,只是想提醒你,半个小时到了。”
    ☆、谁在他背后
    顾轻寒一脸冷漠地站在秦穆身旁,将一只手搭在秦穆的右肩,目光如箭一般刺向对面优雅喝着咖啡的男子。
    被人这么直勾勾地盯着,陈妄也不好装无视,便抬了抬下巴,用眼神向秦穆示意道:“你的小男友催你回去了。”
    秦穆在沙发上坐了片刻,缓缓起身,跟陈妄道:“那我先走了。”
    “嗯。”
    陈妄轻轻颔首,目送着秦穆跟顾轻寒往门口的方向走去。秦穆的那个小情人似乎有些不高兴,走的很快,把不紧不慢走着的秦穆遥遥甩在了身后,陈妄看着看着不由笑了。
    他祝福秦穆找到不错的新男友。
    比他好,也比之前那只鬼好。
    陈妄眨了眨眼,将目光投向窗外明媚而灿烂的阳光,刺眼的阳光照的他睁不开眼,他微微眯起眼,嘴角噙着怡然的微笑。
    一定已成定局,他也该要从头来过了。
    这一厢,秦穆跟着顾轻寒上了车,一路上秦穆都沉浸在渣攻的痛苦值为什么没有增长这个问题中,没有发现顾轻寒的脸色已经彻底冷了下来,尤其是那双黑白分明的眼,嗖嗖嗖地发射着寒气,恨不得把那个沉浸在自己思维中的男人戳.成冰渣渣。
    “在想什么?”
    深深吸了一口气,顾轻寒压抑住心底不断窜起的怒火跟酸意,冷冰冰地问道。
    秦穆回过神来,“没想什么。”撇到窗外一动不动的风景,他奇道:“怎么不开车啊?”
    顾轻寒沉下眼,不答反问:“刚才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
    “为什么挂我电话?”
    “……”
    “你跟陈妄说了些什么?”
    秦穆忍不住勾了勾唇,“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像沈沉年了,瞧你这副气鼓鼓的表情,简直跟沈沉年一模一样。”
    听到这话,顾轻寒下意识地摸了摸脸,“有么?”
    秦穆笑了笑,“开车吧。”
    抿了抿唇,顾轻寒乖乖发动车子。
    汽车平稳地行驶在马路上,窗外是匀速倒退的风景,顾轻寒收拾好情绪,语气重新恢复了平静:“刚才陈妄跟你说了些什么?”
    “他想把陈氏集团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转赠给我,让我放他一条生路。”
    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青年语气听不出异样,“你的答案呢?”
    “当然是拒绝了。”
    只是拒绝后,陈妄没有像他想象中那样崩溃跟颓废,相反,陈妄像是彻底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一样,脸上竟然挂着轻松而愉悦的笑容。
    低头思考了片刻,秦穆缓缓道:“你说,是不是每个人都有弱点。”
    顾轻寒想了想,道:“应该是吧。”
    “那你的弱点是什么?”
    “你。”
    秦穆:“我是认真的。”
    顾轻寒:“我很认真。”说出这话后,他停顿了两秒,反问道;“那你呢,你的弱点又是什么?”
    似乎被这个问题难住了,男人忽然顿住。
    顾轻寒分神觑了他一眼,“想什么呢?”
    秦穆垂眸,自言自语地呢喃:“有没有一种可能,陈妄根本就没有弱点,他就是个反社会型人格,只追求利益,缺乏对人、对社会、对团体的认同跟忠诚,感情在他眼里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男人的声音太小声,顾轻寒并没有听清:“你说什么?”
    秦穆没回答他,他的心底正为这突来的猜测而波涛汹涌着。
    如果他的猜测是对的,那他根本不可能集满陈妄的痛苦值。他的存在对陈妄来说估计已经算是个例外了,还有一个例外就是陈妄的母亲,但陈妄对他跟对陈母的感情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即使他利用陈母来威胁陈妄,估计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想到这里,秦穆忽然觉得前途一片渺茫。
    这个世界失败,意味着他要回到第一个世界从头开始,光是想想这个可能,秦穆就觉得极其头疼。
    而现在,他还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也许他还是有希望集满陈妄的痛苦值的。
    ***
    陈妄当初就是走野路子发家的,如果没有铤而走险挪用公款,陈妄不可能有现在这样的成就,秦穆猜测,以陈妄投机取巧喜欢走捷径的性格,说不定类似的事还会再犯。
    于是秦穆就从这个方面入手,查找陈妄有没有继续干违法的勾当。
    机会很快就找上门来。原来陆之洋跟陈妄的那几年也不只做吃喝玩乐这一件事,他暗中收集了陈妄这几年偷税的证据,本来是想以此要挟陈妄不跟他分手。
    后来坐了牢后,陈妄一次都没有联系过他,冷酷无情地像对待陌生人一样,陆之洋终于认清了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