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梨’去
浅茶阁…
尹至、梨欢斜坐在矮桌前。
两人沉默了许久之后、只见尹至用手指轻轻扣了扣桌面问道：“孩子，你确定要去吗？从军远比你想象中的还要苦。”
“嗯…我已经决定了，非去不可。”梨欢点头，澄亮耀眼的黑瞳中闪过一抹坚定。
“你这一去可能就是好几年。”尹至看向他。“这样没问题吗？”
“无碍。”梨欢声音低沉。
他想起了自己的父亲。也想起了那个住在她心底的女子说过的一句话，她说：欢儿你无权无财姐当然不可能舍弃别人而选择你……
若是我多年以后荣耀而归她是不是就会和我在一起了？想到这里他更加坚决道：“师傅，我知道要很长时间，我不怕苦。”只要未来能和她相伴左右，苦一点又算得了什么。
屋内，沉香炉中升起一缕青烟、熏熏袅袅。
尹至无奈的瞥了梨欢一眼：“你为何会选择这条路？”他一脸正色的问道。实在是想不出来，梨欢平日里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竟然会选择到边关参军，边关的条件苛刻，并不适合他这种性子的人。在说了边关离天子脚下甚远，近年来一直受到周边国家的频频挑衅，虽然没有造成民心动摇，却也是异常凶险。
“要不这样，等你年纪稍长一些，为师给你在朝中安排个一职半位。可好？”
尹至认为这个方法行的通，既不会耽搁他的前程、也不会让他受太多苦。
“多谢师傅美意，可我想从一个普通的小兵做起。”梨欢摇头，表情是少有的认真。参军这条路他早就想过了，现在只不过是提前实施了而已。他知道以尹至武相的地位，为他谋个一官半职不成问题，可是他想要去更远的地方，靠自己的能力创造一片成就，也要让她看看自己是如何成功的。“
（不得不说一下梨欢的想法太傻天真了，一年之类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更何况是好几年呢！等到他衣锦还乡的时候、真的能如他所愿吗？）
尹至脸上露出一抹若有似无的赞赏。”想法甚好，只不过除了参军这条路、你还有很多路可以成功啊！“打打杀杀的日子并不是那么好过的。”
“必须的是这条路……”梨欢双眸渐渐变得锐利。他对尹至解释道：“我父亲生前最大的愿望就是当一名将军，只可惜…父亲要掌管家业、最后不得已只能放弃了自己的心愿，我想我这个做儿子的、应该靠自己的双手去帮他去实现这一个愿望。”
“好好好，真没有想到梨老爷竟有如此豪情壮志。那你准备何时启程？”
尹至见梨欢一片孝心也不好继续劝阻、只能在心里无声的叹息。
他与梨欢的父亲曾经有过一段生意上的接触，依稀记得那是一个憨厚老实的商人，好像还领过了过一个姑娘，叫什么‘梅’的。只可惜就是这么一个老实厚道的商人，在三年前突然惨死于家中，他的夫人李氏不久之后也寻了短见。没有了支撑…家业很快就落入他几个大哥手中。当时为了这事，尹至还特意找人探查了一番，结果毫无所获。
梨欢的嘴角扬起一抹淡笑。他道：“随时都有可能，所以我特地前来跟师傅道个别。”
尹至摇头叹气道：“哎…师傅本想送你，看来是不用了。我与你父亲虽没有深交，却也算得上是半个棋友，你这随心的性子到是跟他很像，不过在到了军队那边、你可的改改，不要什么事都跟着想法来，要学会去忍耐，懂吗！”
“徒儿知道，徒儿一定牢记师傅的教诲。”梨欢抱拳俯身，声音洪亮，仿佛是在宣布一个重要的誓言。
尹至起身从办公的柜子里拿出一个小瓷瓶走到梨欢身旁：“孩子，这个是止痛、加快伤口愈合的玉叶膏，你拿去，到了那边难免磕磕绊绊，总有用的着它的地方。”
“谢过师傅，那徒儿先行告辞了。”
“去吧！”尹至背对着梨欢拂了拂宽大的袖子。他忽然想起了楚念风。风儿还没回来欢儿又要走了，也不知道风儿的大仇报了没有、现在人是否安好。
“师傅保重。”
梨欢手里紧紧握着尹至给他的甘叶膏、扭头便往外走，忽然一个黑色纤细的身影大步流星的朝他奔来。
伊人抬头一瞥、惊讶道：“欢欢，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有话跟小萄谈吗？这么快就好啦…？…”
梨欢垂眸点头不语。这个伊小人，脾气来的快去得也快。一转眼的时间她又叫自己欢欢了。在看她额上已经挂满了细细的汗珠，她是有什么急事吗？跑的这么快。
“那结果怎么样？你们是不是‘那个’（交往）了？”伊人狡黠的笑着对梨欢比了个类似在一起的手势。
“咳咳…”尹至正好回头看见了门口发生的这一幕，他假咳了两声道：“伊儿来了，正好爹爹有话跟你说。”他要好好管教一下自己的女儿，一个小姑娘家说话越来越没个羞了。
“爹爹，风哥哥来过你这里吗？”伊人听到尹至的声音、立马转移话题、说明自己的来意。
“风儿回来了吗？”尹至闻言脸上瞬间挂满了惊喜的表情。“爹爹没见着风儿啊！”
“哎。”看到尹至高兴的模样，伊人失望透顶了。她纠结的拍着自己的脑袋应道：“没有，女儿就是随便问问而已。”看来是自己想太多了，一个秋千能代表什么吗！尹伊人，你傻噢！
梨欢见状拂了拂伊人耸拉着的肩膀、脸上扬起一抹梨花般炫目的笑容，他轻声道：“伊小人，你本来就长得不起眼，还皱着个脸，丑死了。”
“干嘛一直叫我‘小人’？”伊人仰起头不满的瘪着嘴盯着比自己高一个头还不止的梨欢、“我做什么事了？”最后一句话她说的很无奈。
“因为你长得小小的啊！”梨欢说完就去捏伊人的脸蛋，记得第一次见到伊人的时候他也是这么捏她的。“好像瘦了。没有第一次捏的时候有肉感。”
“你去死吧！刚才还说我不好看，现在又来捏我脸干嘛！”伊人直视着梨欢翻了几个白眼。我又不是猪、要什么肉感……
尹至站在不远处拂袖叹息，他在心里无数次问自己，女儿是不是让他给宠坏了，瞧…现在都开始讲粗话了。
梨欢见伊人炸毛的样子忙松手道：“小爷我以后都不叫你伊小人了，伊。小。人。我要走了，再见。”说完他只留给别人一个背影。“你这个大骗子，你每次都说不叫了，不叫了，结果一次都没有说到做到，你不是男子汉……”伊人双手合成喇叭状、对着梨欢的背影大声的抱怨。
梨欢闻言并没有出声反驳，他继续向前跨着沉重的脚步。这一次我没有骗你，我的伊妹妹，‘欢欢’以后真的不在喊你伊小人了，因为到了那个时候，我‘或许’已经不在了，而你也该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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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欢是在晚上走的\没有惊动相府里的任何一个人。
等到过了两天伊人才知道……他这次没有骗她……
而那句再见……是在五年后……（当然这只是提前预言）
－－－－－－题外话－－－－－－
今天有空。写了一章，我要去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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