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灯耀,碧蓝的湖泊上如倒泻金光被炫起泛泛之光。逛了足足几刻钟墨愉才恋恋不舍往景宫里赶,要不是荷夏与翠蝶的紧紧催促着让她回宫,她那贴着地面的脚丫子步子都不愿挪动。虽然去景王府白空一场见不着李宗,可她在府外的收获让她满载而归。
“翠蝶你过来看看,喜欢的随便挑一件。”墨愉指着她在南逢街上的战利品。流光溢彩地摊在桌面上。她要好好打赏她们俩人。
夏荷轻拉了拉翠蝶的袖口,斜眼地盯梢着熠熠生辉的珠钗和那冰洁玉润的手镯。那一只还是她亲手挑选的,当时她拿起一看就爱不释手透视着它的碧绿通透,上次在月妃就见过类似的镯子,给人一看高雍容华贵,她区区的低等奴婢就算戴上也会被疑偷拿。荷夏还是一眼看了翠蝶的反应。必竟公主唤的是她的名字。
墨愉天真地转转头,发现荷夏这小丫明眸善睐地看了又看首饰,双眼又直对翠蝶意示上前去。
“荷夏你也一起过来挑选你喜欢的一件,来,看看这清透水润的镯子,带上去很适合你纤细柔弱无骨之手。”墨愉拎在手上显得这只镯子晶莹艳丽地透澈。
“上去挑一件呗。”荷夏莲步依依地拉扯着翠蝶之手。上前将公主手中的镯子接过。
翠蝶依然不敢动手。“来翠蝶,这支蝴蝶珠钗很适合你,公主看看,很美对吧。”荷夏回过头对着公主笑笑。
“奴婢谢过公主。”初入景宫的翠蝶还是有点胆怯。往柱子边上的垂帘上靠着。
“唉呀,本公主呆在这皇宫中实在也太闷了。”墨愉还是觉得无趣,双手半撑着脸。
“公主不必烦恼,我们景盛王朝的美景好玩的地方多着呢,上次月仙节奴脾就跟随着甜妃去过一次。”荷夏说着说着将那手镯攥紧在手中。
“在景宫里吗?”有些许兴趣的墨愉眼眸中透过一线疑惑之光。
“不,那是一个禁地,在孙大人家中。”荷夏似乎把这个邻国公主哄悦,她这个镯子也不是白拿。
“家中!”他家很大吗?脑海中浮起那一个奇异的景像,墨愉绣口微泯将头偏起。
“孙大人到!”门外一声响起。
“孙兄那地方真不错。”
“哈哈…孙史兄笑言了”
“三皇子过奖。”
一进门,墨愉就听见皇兄的嘻笑对话。她意示着荷夏将桌面上那一堆首饰收起,再怎么闷也不让他们知道她今天出过宫。再说了,玩得痛快也要装演出寂寞无聊。
“皇兄终于还记得你七妹啦!”听到他们的脚步已走进屋内,墨愉仍然撇着头撑住仰望着窗外树下那摇曳的灯笼。
孙天晴不作声,看着这气氛他不想多讲。
“七妹,此话怎讲,皇兄现不是过来邀请皇妹和你去孙府上作客嘛,皇兄那敢把皇妹你憋坏了?这不早早从城外赶了回来,再说了这次巡访好像是某人求助于。”他别过头故作无奈。
“皇兄,你辛苦了,荷夏给三皇子倒水。”墨愉强调着自已拉起长长微笑对着墨子之脸。
孙天晴却无太多之情看着这两兄妹吵嘴。他一声将他俩的话打断。“三皇子,七公主。我们还是出发吧,马车在外等候多时。”孙天晴他自已那天不知景王葫芦卖的什么药,无缘无故让他去迎接邻国的贵宾。虽然他从不参理朝政之事,可他的心需要充实。他该去将那颗心填塞。
“孙公子请,”墨子微笑友礼地展出风度,随之一手将墨愉拉了起来,回过眼狠瞟盯了一眼。
“唉呀。”愣住没反应过来的墨愉连站稳住脚地跟随在后,可皇兄那一眼是在警戒她的无礼,让她意识知道这是在景盛王朝而不是她撒欢的墨宫。察言观色的墨愉不再作声,紧紧跟上。心中那一憋闷气堵塞在她的心口,看来别再对她撒野。
城外那一辆马车在外就已恭候多时。
“公主先请。”孙天晴回过头先让墨愉上马车。墨愉仰首对着他笑了笑,还过笑容中添加了三分的虚伪。这一切孙天晴也看在眼中,看了三皇子一眼两人笑了笑上了马车。靠坐在一旁的窗边。墨愉一句话不作声。车内时不时传来阵阵嘻笑声,墨愉如透明般在厢内看着车外的风影。
“啦啦啦!”墨愉竟情不自禁嘴中哼出欢快的弦调。仿佛又看到了景奇和蓝月两人明眸善睐的温馨画面。
“皇兄,蓝月有喜啦。”墨愉嘴一漏急说了出来。
对面两人同时停住。孙天晴一僵,墨子一愣。
“消息从何听来。”气宇轩昂的墨子脑海中却浮现出一幅怪异的画面。长相骏雅风度翩潇的蓝月撑住腰挺起着那七月的大肚,冰雪秀气的景奇环抱着蓝月。他想到这不禁大笑。看着墨愉摸不着头脑。
“听说的,皇妹今天闷得慌无意中听见的,没想到本公主最爱的蓝公子如今挺起了大肚子。”墨愉似乎懂皇兄刚那一瞬息的大笑。“不过本公主还是很敬佩她那聪明的头脑,皇兄要不到时拜访下,再怎么说她也帮过愉儿。愉儿还想向她要几幅画稿带回给裳娘。”
沉默的孙天晴被凝固在这空气中,好端端的她为什么会提起蓝月。她们很熟?
“孙公子,不知你认识蓝月姑娘。”墨子向一旁沉寂的孙天晴问话。
“她,”他有些沉顿。“蓝月姑娘是景盛蓝蒙将军之女,已嫁至景王府。”
嘎,马车一下停止。将三人晃荡了一下。
“到了两位。”孙天晴打破刚才的沉静。
墨愉跳下车,站在府前昂扬起头看了一眼,这就是孙府,可荷夏口中讲的真的有那么好玩,这孙府究竟有多大。“少爷,夫人早已准备好宴席。”恭候在门外的管家见大少爷归来连上前贵宾。
墨愉跟着他们后面凌黑的夜已降临,一路上灯笼摇动,照亮整个亭院,沿着湖边绕过回廊,凉风吹过。
她被带进一个亭院中,来不及看清。她看到了一排宴席座。
看来这该是个沉阔的宴席。台上除了酒还是酒。除了他们还是他们。幽静的琴声入耳,她依然半撑着头,注视着她对面抚琴气质清纯的女子,借着灯光将她那薄粉敷面的小脸精巧地照出。
小小孙府中也会有美人?呵呵难怪她丰神飘洒的皇兄一直对着这边一直眉开眼笑?墨愉滴溜溜的眼睛虎视眈眈地笑迎上。有戏,有好戏看了。下一个该笑的是他了吧。
良宵美景,难过美人关!
轻抚纤柔带琴,一挑间,如意轻抬盈盈秋水含脉,表哥回府以来,他第一次在众人面前笑,略带豪放。她半年之长没见过他脸露笑,今晚的他把酒下笑中她却又似乎听出笑意中含带着那一丝悲悠。掩藏下的那一颗心却是那么受伤。
怜听中的墨愉眉头轻蹙,琴声却渐变忧郁,鸟啼花怨一起一落,将人心催悠。她黯然*的眼中却一直往前方漠视。衰微的笑靥却掩蔽着汪汪的笑意。终场,墨愉起身向琴边坐下,双瞳剪水抬起头将那女子的纤手压下,她意示着她让她来。如意愣,嫣然一笑点点头坐至一边。前方的孙天晴依然开怀大笑,对上如意惊慌失措的眼神,脸一僵,看到了坐在琴边上的公主。
墨愉对着大家笑了笑,是时候让她玩两手了,这沉寂的宴会上大家暗自神伤各自怀心,她却突发奇心地将蓝月教她的催情调,何不让大家一醒,抚琴一出,声动梁尘。
大家倾听着那荡气回扬的琴乐,如触物伤情,心中觉得凡尘事皆忘,心宇澄清,孙天晴的心如情凄意切被涛撞击着。一一杯豪下,触目崩心,情已逝。
如意闻声莺莺起舞,姿轻盈如飞燕柔美,挥舞起那纤纤长袖。
梦里花落又一回
琴声伴你睡
多情自古人憔悴
爱到空有梦相随
思君如流水
只得化作相思泪
沙场上战鼓雷雷
古来征战几人回
无论英雄是与非
错与对咫尺天涯任鸟飞
乘风破浪为谁
踏遍千年古城外
是谁用剑划破尘埃
怒哮笑苍天何须再等待
踏破红尘看世间多变迁
情意暖梦相连却不再来
有谁想过男儿多情在
血滴剑芒且无曾哀
好似一场英雄壮
儿女情长泪茫茫
------题外话------
收收收~
(紫琅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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