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ps:天一阁滴描述是融合了咱滴从小到大对其滴印象、余秋雨滴文文、维基百科,写出来滴说
pps:咱是宁波人,余秋雨也是宁波人滴说,咱是从小到大不知道进了多少次天一阁,大概怎么也数不清了,却没有读过那个书,连一本重印本神马滴都米有读过,余秋雨大大是四十多岁了才进去,却博览群书【羞愧捂脸】
ppps:想到了藏书,也就想到了西方有一门学问,叫做图书馆藏学,这个学问在西方有比较悠久滴历史,咱认为这是西方有许多藏书家滴原因滴说……由此可见,东西方之间在书籍收藏这个爱好,甚至是癖好方面,有很大滴共同之处滴说
pppps:表示现在的天一阁与咱小时候滴有很大滴出入,因为被改建过了滴说,变大了,有些地方是很大程度上滴修缮过了滴说,怎么说呢,还是小时候滴那个天一阁更加有味道,虽然那个时候非常破旧非常会积水吧……不过,童年滴咱是没有进去过那个最珍贵滴藏书楼,其他有些地方咱还是偷偷溜进去过了滴说。现在滴藏书楼……都是展览用滴说,毕竟是景点滴说。那些藏书滴地方,的确有那些书滴香味,那种味道很容易辨别滴说。目前排水系统应该好了许多,不容易积水神马滴,在不是节假日的雨天去那里,那种沉静古朴就让人产生一种穿越时空滴既视感吧……
花满楼和楚辉到天一阁时,天正好下起大雨。
楚辉看到湿漉漉的地面上,泛着一片青绿。
共撑一把伞。身着白衣的楚辉和身着素袍的花满楼,共同去见辞官归隐的兵部侍郎范钦。
雨击打瓦砾,喧闹。
天一生水,地六承之。楚辉知道这是藏书阁的主人,以水制火,保护书籍。
以水为贵,实虚相合。不显山不露水,不开门见山,不施五彩,避一览无余。
其间花木,错落交织。深幽之处,山石花树之间,才得其美。
江南文人底蕴,未见藏书楼,也因庭院布局的自由,不拘泥于结构,低调地表现出来。
暗红漆色,松木檀香,淡雅相尚,亭榭廊栏,不从对称工整,显另一种自如的洒脱。
东明草堂,又名“一吾庐”,取自范钦的别号。
楚辉闻到了一股弥漫而来的香味,比几百年后浓郁些许的自然香味。
这香味正是墨香,若有似无,沁人心神。
令楚辉最为意外的是,范钦并不像一个官居高位之人,而是一介嗜书如命的老者。范钦见楚辉闻香而四处观望,似在寻香气源头,认为这一剑客并非草莽之辈,笑着向楚辉介绍:“墨香从宝书楼而来。”
“您的藏书一定非常多。”楚辉的笑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柔和。
“未曾想花家七子,会认识这样的青年豪杰。”范钦很喜欢这个一直在笑的年轻人。捋着胡子,面带笑容。
“晚辈愧对范小姐。”花满楼作揖后,开始表达他的歉意。
“小女为大义,无碍。”范钦在各地做过官,见识广博,心胸宽阔。
花满楼不肯挺直身体,毕恭毕敬地继续道歉:“晚辈存有私心,晚辈见过范小姐,却只有欣赏,无法倾心。”
“老朽早看出,只因婚约已定,不可无故反悔。”范钦说道,“小女任性不才,无法让你这小子满意。”
“事成之后,晚辈一定向世人言明范小姐的清白。”花满楼郑重地承诺。
“君子之诺,自然可信。”范钦很清楚花满楼的为人。
楚辉见事情得解,笑着说道:“此处和花兄的小楼丝毫不同,沉静朴素。”
“这小子的那楼,自然种满花草。”范钦说道,“你甚合我意。”他想带楚辉参观他的庭院与藏书楼。
能在几百年前,一游此地,楚辉幸有荣焉。
坐北朝南的宝书楼重檐硬山顶二层建筑,上下两层,上层一单间,下层五开间与一楼梯间,“天一地六”。楼前院中天一池水,与月湖相连,不竭不尽。
——好像没有看到“九狮一象”?
楚辉不知道用太湖山石砌成的“九狮一象”是有范家后人加建。
康熙四年,范钦的曾孙范光文于阁前池边建假山,增小桥亭榭,环植竹木,砌“九狮一象”。
不过,楚辉知道他和花满楼能在范钦生前入藏书楼,实属他们毕生的荣幸。范钦用他和他子孙后代的意志力形成了一种不可动摇的遗传。他弥留之际将家产分成两份,一份是金钱银两,另一份就是这一楼藏书。或艰难传承或烟消云散,不近情理的遗嘱,令藏书被后人诚惶诚恐地保存下来。“烟酒切忌登楼”、“代不分书,书不出阁”,范氏子孙多方掌管藏书柜门钥匙,非各房齐集不得开锁。外姓人不得入阁,不得私领亲友入阁,不得无故入阁,不得借书与外房他姓,违反者将受到严厉的处罚。例,违者不予参加祭祖大典。
楚辉知晓范钦是为更好地保存藏书。对一位藏书人而言,书不是死物,是鲜活的心爱之人,宁愿闭楼也要保护周全。范钦的低调藏书,在较长的一段时间内,不为外人所知。清代黄宗羲经范钦后人范光燮准许,窥得藏书,撰《天一阁藏书记》传世,天一阁才为世人知晓。黄宗羲带来了一条的规矩,让真正的大学者可以登楼的严苛规矩。
文人墨客皆以能登此楼览藏书为荣。
登楼之前,楚辉自觉地解下他背负的大剑。
剑乃肃杀之物,即使是文人之剑亦是,更不论楚辉的大剑。
细雨连绵,正如斩不断的情丝。
楚辉的脚步,迈得格外沉重,他想起,嘉庆年间宁波知府侄女钱绣芸,钟爱诗书,一心为登阁读书,嫁入范家,而族规规定女子不得登楼,后郁郁而终。万缕青丝系诗书,情丝缠绕,为书而嫁,只有雨水才是那位女子的悲伤的哭诉。
细雨绵密柔和,正是那位女子的泪水,流散着她的年华,她的才情,她的遗憾。
楼中满载的藏书,墨香浓郁。
花满楼翻开书卷,手轻轻地抚摸,很想知道上面的内容。
楚辉他在见证了一个极端艰难悲怆的文化奇迹的同时,内心有喜有悲。
智者爱书。范钦是一位藏书者,业余的做官人,以仕途为轻,藏书为重,所以他成为了一位举足轻重的藏书家。在西方,有一门学问叫图书馆藏学,专门研究如何分类书籍,保存书籍,这是藏书者不胜枚举的结果。而东方之古书,每每毁于改朝换代之际,只有特殊之人才有能力藏书。天一阁内的藏书,大多都是残书孤本。
范钦收藏了像是书法大师丰坊的一部分书籍。书文更甚一筹的丰坊,虽喜藏书,却不善藏书,十之六被人夺走,又有书因失火被毁,最后的书都转售给范钦。
楚辉发现,藏书楼的书橱设计别致,不仅防虫防火,精工细刻,还利用了有限的空间,却让书的堆叠不显得拥挤。
清代乾嘉时期的学者阮元曾经有言:“范氏天一阁,自明至今数百年,海内藏书家,唯此岿然独存。”
文人余秋雨把这小小的藏书阁称为残断零落文化史的歇脚处。
“可翻阅老朽的藏书。”范钦见花满楼如此想翻书,就说道。但又看楚辉毫无翻阅的渴求,问楚辉:“为何不翻开一观?”
楚辉笑着说道:“晚辈不才,不通古字,翻开书卷,只是糟蹋纸张,不利于藏书传后世。”
“老朽平生所见之剑客,能解剑而尊书者,惟有你一人。”范钦领着楚辉,开始介绍他的藏书。
“书与剑,本不相通。沾血之剑,怎敢污书之灵气。”楚辉看着范钦这个老人家脸上自豪的神情,笑着说道,“不过,剑客也并非都如晚辈一般,不识书画。同辈中叶孤城与西门吹雪,都有很高的造诣。”他亲身被这两位高手教过粗浅的字画,教学过程极其痛苦。
“闻名遐迩的他们能解剑入阁?”范钦问楚辉。
楚辉摇头苦笑,西门吹雪入武当山,也不愿解剑。
“他们没有资格到这里。”范钦的话打消了楚辉让他们来这里的念头。
屋顶瓦砾的缝隙中滚下缠绵不断的泪水,形成一道晶莹剔透的帘幕。
雨是聒噪的,而水是恬静的。
坐于千鹅亭,观一池绿水,晕开层层涟漪。
几百年后,斑驳糟粕墙上,酝酿着历史的沉重与文化的沧桑。
几百年前,明池一水,白墙刚砌。
叠石理水,古朴中的附庸风雅,景中含情。
内聚向水,门墙的抑扬顿挫,流动地向外延伸舒展。
咫尺山林,题诗作文,意境从内心深处油然而生,而后仔细品味,渗透骨髓,沉静之感与观无尽汪洋大海,不相上下。
以小见大,层次丰富,狭小的空间,仿佛在流动,光影相容,景物合一。
后至清代,《四库全书》的文源、文渊、文津、文溯、文汇、文澜、文宗七阁仿天一阁的式样而建,其藏书亦为所用。
+激情小说 .56shuku./class12/1.html 与范钦闲谈多时,楚辉与花满楼遇到了范小姐。
清新脱俗,纤尘不染,柔美雅韵。
——花满楼,为什么你就看不上这样的小家碧玉呢?
楚辉不解地看向花满楼。
花满楼察觉楚辉的不解,笑着说道:“月老许是未系上我与范小姐的红线。”
“一定如此。”范小姐二八年华,却笑得大方得体,“不瞒花公子,我已有意中人,爹很满意他。”
“花兄,如此佳人,失之交臂,甚是可惜。”楚辉笑着说道,却没有任何感到惋惜的意味。
范小姐点头称是。
“花某所娶之人,绝不敢逊色于范小姐。”花满楼脱口而出。
——花满楼,你孤独终老的可能性太高了!
楚辉笑着说道:“难寻。”
“一切随缘。”花满楼也是一个洒脱的人。
范钦让他不省心的女儿回屋后,带着楚辉与花满楼,去尊经阁。(注:尊经阁其实在民国时建造。)
楚辉一眼就看出了那些石碑就是被移建至天一阁后院的“明州碑林”。80余块的宋、元、明、清石碑,非常珍贵。
雨,未停歇。
青苔红木之间,一直有一种阻隔。
楚辉能够体会余秋雨写到的这种阻隔。
阴冷之中,泛着的幽香,从古至今的幽香。
楚辉看到了时空的交叠错落。
这种阻隔正是隐匿的时间阻隔,是水与火的阻隔,是封闭和传世的阻隔。
也许,他和花满楼来的不是时候。
即使雨水洗去了这层阻隔,楚辉还是感受到不变的距离。
他多么希望能够在炎热的夏季,来到这里。苍天绿树下,阴冷不再是阴冷,烈日化为暖阳,满腹水汽的风才来从容的凉意,池中锦鲤畅游。
朴素淡雅带来宁静,葱绿碧清带来冷凝。
幻想与现实的距离,不能被雨水冲刷而去。
范钦和花满楼都感受到楚辉一种简单而复杂的怅然。
楚辉独自一人撑伞离开,在春雨中,大剑的剑身上流过不变的微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