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雨本以为自己会一直睁着眼直到天明,谁知随着身旁的呼吸渐渐平缓,她不一会儿就沉入了梦乡,兴许是整日来的激战和精神高度紧张,她确实是累极了。
在梦中她回到了现代父母的身边,一家三口正围在桌旁准备吃年夜饭。桌上摆满了各种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有东坡肘子、西湖糖醋鱼、蚂蚁上树、还有她钟爱的口水鸡。曼雨正盯着盘中的口水鸡流口水,妈妈体贴地夹起了一块鸡肉喂到曼雨的嘴边,曼雨张嘴“噶嘣”一口咬了下去。
“嗯!”耳边传来一声微弱的呻吟,曼雨的耳垂传来阵阵疼痛。疼痛让曼雨悠悠地从梦中转醒,她迷糊地睁开了双眼,面前是一张放大的帅哥脸。这人怎么有点眼熟啊!曼雨看着眼前酒红色的眼瞳想着。
“妈呀!死妖孽!”曼雨终于反应过来,在她面前的俊脸是那个永宁王秦济宇,他离自己这么近干嘛啊!
“咕噜噜——咕噜噜”曼雨的腹部传来擂鼓般的响声,曼雨刹时满脸绯红地意识到,刚才自己貌似在梦中吃口水鸡来着,但实际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口水鸡,她啃得是这秦妖孽的手指。看着眼前微微泛出血丝的中指,曼雨脸红似血。
“砰”地一声,只见秦济宇抬手从身后拿出来一个粉色小包袱冲她扔了过来砸在了曼雨的脚边。曼雨疑惑地看着秦济宇。
“包袱里有吃的,省得整日把我的手指当食物!”秦济宇用眼角瞥了瞥曼雨身边的包袱,酒红色的双瞳染上了一层淡淡的褐色。
曼雨看着身边的小包袱才知晓自己正身处一辆宽大豪华的马车上,马车很是平稳,感觉不到一丝的颠簸。车厢内铺着厚厚地长毛兔毛垫子,软软的,怪不得她会睡得那样舒适。
打开小包袱,里面有一些合意饼和绿豆糕,及几个白白胖胖地大烧饼,散发着淡淡的肉香勾引曼雨的食欲。曼雨抓起一只白胖的大烧饼就开始大口的啃起来,也不管旁边是否有人正盯着她,先填饱肚子要紧!
“嗯,真好吃!”不知是烧饼确实做得美味可口还是曼雨实在是太过饥饿,她足足吃了两大个烧饼和五块绿豆糕才擦了擦嘴角边的残渣,满意地抚了抚微微鼓起的肚皮。秦济宇此时正歪靠在车厢内的软榻上闭目养神。他似乎是个超级大懒人,遇见他那么多次,他几乎都是歪躺着,似多坐一会都会累着一样。
秦济宇其实自从上了马车就没有睡着。他对外界的防备心极重,他歇息时不喜身边有人,即使是阿曙也不行,更别说在他后院的那些女人了。昨晚为了压制自己体内的真气,本以为自己会抱着这个叫千舞的女子无眠至天明,却不想很快就陷入了深度睡眠,睡梦中自己仿佛回到了母妃的怀抱,那样舒心安全。
清晨醒来时,发现自己身边躺了名女子,他立时惊出一身冷汗,自己如此大意,此女子要是个刺客,只怕他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秦济宇本想让那个千舞起来伺候他洗漱,但当他盯着她那长长的睫毛,粉嘟嘟的双唇、凌乱的青丝及满脸倦容时,他抱起她上了他的马车,他尽突然有股想让她依偎的冲动。
冲动这种感觉自他五岁之后就再未曾有过,母妃死后他的生命中只留下了阴谋算计和权利欲望。他一项都非常冷静,即使是在同女子云雨之时,他的头脑也异常地清醒。但这个叫千舞的女子尽在一夜间让他再次体会了那些早已消逝的感觉,他也不禁好奇,这个女子不知还会为他的生命带来些什么样奇妙的东西!于是他侧了侧身,睁眼看着车厢内大快朵颐的女子。
“你要不要吃点啊?”曼雨看秦济宇突然转身望着她,以为他也饿了,径直把手中啃了一半的合意饼伸到他的面前。吃人家的嘴短,而且她现在可是个俘虏,要适时的讨好一下他!
“吧唧”秦济宇还真就着曼雨的手开始吃起来,妈妈呀!这可是她啃过的呢!这不等于间接亲吻吗?想到昨晚激烈的纠缠,曼雨脸如滴血,一甩手把手中的合意饼甩到了秦济宇的白袍子上。
“对不起!对不起!我给你擦擦!”曼雨刚把饼甩出去后,警醒地意识到在自己面前可不是什么善类啊!自己怎么每次在他面前都会失控啊,平日的冷静都哪儿去了!看着秦济宇白袍子上的饼渣,她赶忙爬过去拿自己的衣袖往上面抹。
“主人,前方就到了…。”正当曼雨同秦济宇的白袍子做斗争时,阿曙从外往里拉开了车帘。曼雨傻呆呆地回过头看着阿曙。
阿曙看着车内的情形愣了一愣。主人身边虽然有众多女子,而且个个都妖媚动人,但主子极爱清静和干净,即使是在与人激战之后,衣袍也是要亮洁如新的。但此时那个女人不但把饼屑洒在了主人的袍子上,还拿自己不知穿了几日的袖子去擦拭那白袍子。而主人尽一言不发,反而眼中还有一丝淡淡的笑意。真是怪异之极!
“主人,前方就是安康郡了,郡守水正已开门投诚,李将军现已驻扎在安康郡城外,您是否要入城稍作歇息?”阿曙缓了缓神恭敬地禀到。
“安康郡的郡守倒还算识时务!”秦济宇轻轻地哼了声。水正?那不是水千舞的亲爹吗!他已经开城投降了,这妖孽的速度还真是快,不到一日就攻占了两座城池。
“那就入城去看看吧!”身后传来了秦济宇慵懒的声音。曼雨在心中惊喜的大叫,到了安康郡,也许她能想法子给卫岭找个好点的大夫,一晚上都没见他,只不知现在的卫岭还有没有命在?
“那个,那个…。”曼雨想打探一下卫岭同妙然的情况,但又怕惹秦济宇不快。
“想说什么就赶快说,别支支吾吾的!”秦济宇看着眼前支吾半天也说不出整句话的女孩,不禁伸出手指扣住她的小下巴,往上一抬对上自己的双眼。
“王爷可知我那两位朋友现今何处?”看着眼前不断闪烁的双瞳,曼雨忍着恐惧问道,不管了,现在至少要知道他们的生死啊!
“你拉开帘子往后看看就明白了!”秦济宇放开了曼雨的下巴,闲适地歪靠着车厢的板墙上。
听了秦济宇的话,曼雨爬到马车车厢的窗边轻轻地挑开了帘子,她有一点胆怯,深呼吸了一口气后,她眨了眨眼往马车后看去。但见马车后方约五米处,一辆木框囚车中,妙然衣衫褴褛,满头青丝乱成一团,满脸的淤青,有气无力的靠在木框上,而卫岭此时已经耷拉着头,全身血污,看得出来他们并未为他请大夫。他流了整整一夜的血,此时想必已是昏厥了。
“妙然!妙然!”曼雨冲着囚车的方向大叫起来。妙然似是感应到了她的呼唤,只见她微微地转头看向马车的方向。当看见是曼雨后满眼惊喜。“千舞!千舞你没事吧!”妙然趴在木框上大声呼喊,手腕上沉重的铁链在阳光下闪着冷光。
“刷”地一声曼雨放下手中的车帘,转身就往车外爬去。她得去看看他们的情况!但很快她满头青丝被人自后方拉扯住了,长长的发丝被绷得直直地,她不得不回头看着身后的秦济宇。
“王爷!您心心好,让我去看看他们吧!”曼雨赶紧爬回去,哎!人在屋檐下啊!
“凭什么!”秦济宇扯了扯手中的青丝,往软榻里挪了挪。卫岭不识时务,以前虽爱惜他的才能,但在玉林郡一战中他已算是废了,而那个女子论武艺谋略都还不够格入他的麾下,对于无用之人,他从不愿多费气力。如今尚能留他们一口气在只为了以儆效尤,吓唬吓唬大礼国的官员罢了,置于是死是活都没什么所谓。
“他们都已经战败被俘,王爷您也不想落得个苛待俘虏的身后名吧!”秦济宇初来大礼国,想必也不愿在大礼国百姓心中留下太坏的印象吧!
“照你说来,你完全是在替本王着想了?”秦济宇正了正身子,坐起来正经地看着她。
“小女子只是大礼国的一介女子,虽才艺不精,但也是识时务的,现今大礼国既已臣服于东陵国,王爷自然就是东陵国人的主子,曼雨自是在为殿下您着想了”曼雨无耻加狗腿地点了点头,她都开始佩服自己瞎编乱造的功夫了。
“本王从不计较什么身后名,不过你既识时务要投入本王的麾下,本王自当给你安排个差事!你以后就做本王的贴身奴婢吧!”秦济宇岂会不知她心中所想,只是既然她厚脸皮瞎编,那他就不防捡个便宜吧!
“谢王爷赏识!那小的可以去探望他们了吗?”奴婢就奴婢吧!先把这件事解决了再说。
“既然你已投入本王麾下,又如此为本王着想,那你就去吧!只是车外风沙甚大,本王不喜沙尘,你出去后就不必再上车伺候了!”看着曼雨愉悦地扑下马车,秦济宇轻轻地扯了扯嘴角,哼!下车容易上来难!全军一人一骑,除他这辆马车外再无其他坐骑给她。下了马车,她等会儿就只有跟着马车屁股后面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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