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季月与惠儿第一次在纳兰府相遇,没想到惠儿会落荒而逃。正好被纳兰抓个正着。其实惠儿已经有许多年没见过她这位风度翩翩,誉满京城的表哥了。久到相互见了面连似曾相识的感觉都没有。
其实,都道纳兰公子温润如玉,他的柔情细语只有在季月面前才展露无遗,纳兰容若的笑颜只展现给季月。
“我一直以为你是个纯真,善良的姑娘。我看错你了,没想到你这么有城府,会使手段”纳兰淡淡的说道,眸底隐含着对她的不满和气愤。
“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你怎么就知道是我做的。你眼里心里除了她还有谁!”惠儿声音嘶哑的喊着。
“我眼里,心里,除了她季月再也容不下任何人。惠儿,够了!别再这里无理取闹了,你走吧,我不会再和你追究什么”
“根本就不是我!”惠儿发疯了一般的吼着,脸上还挂着泪痕。红红的眼睛直视着纳兰。
“不要再喊了行吗?月儿在休息,请你出去!”
暴吼声此起彼伏,纳兰这一吼惊住了惠儿。只见她呆呆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好,我走,我走!”转身摔门而去。
季月的眼角滑落出晶莹的液体,染湿了发丝,浸湿了枕头。无声无息的悲凉蔓延着。
——
——
“额娘,孩儿从小到大没求过您,如今孩儿来求您成全我和月儿的婚事。这辈子,我菲她不娶。”
纳兰趁着季月睡熟之际来求纳兰夫人。他不能让她没有名分,她只能是正室。他这一生只娶她一人,他不想像其他皇亲贵族那样妻妾成群。
“荒唐!你觉得我会同意吗?”
“孩儿没有什么奢求,没想让您满心欢喜的接受她,我只求您能让我们在一起”
“额娘实话告诉你,我是不会同意你们的婚事的,别说是正室,就连侧室,小妾都不行”纳兰夫人从椅上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向纳兰。距离近了,母子二人的心却远了。这些话着实伤人。
“您是顾忌她的身份吗?我也告诉您,她不是丫鬟出身。她是通政使司参议季中晟之女”
“你说什么?就是前段时间被大火吞噬了的那个季府”纳兰夫人情绪有些不稳定。
“对,就是那个季府”
“容若,你先起来吧,让额娘好好想想”
“多谢额娘”
“先别急着谢,我还没说我同意呢”
纳兰心里有丝丝希望,同样的,也有忐忑不安的感觉。可他不想把这件事告诉季月,他想让季月对纳兰夫人有个好印象。
“容若,你去哪了?”
纳兰回来的时候季月坐在梳妆台前梳着她光泽如瀑的秀发。
“我怕吵醒你,出去走走,休息好了吗?”
“休息好了,容若”季月欲言又止。
“怎么了,和我说说”
“我是不是特别像个包袱,总是给你带来麻烦,拖累你”季月放下手中的梳子,郑重其事的说道。
“是包袱很好,那样我就可以一辈子都背着你,永远都不分开”
纳兰的俊颜上挂着丝丝笑意,从梳妆台上拿起梳子小心翼翼的为季月梳着微微凌乱的秀发。季月惊叹,他竟然比自己梳的还好,一点也没有因牵扯到发丝而感到疼痛。她知道,因为他比她更爱自己。
季月撒娇的扑进纳兰的怀里。
“怎么了,是不是感动了?”
“是,我好幸福”
“那,我要帮你梳一辈子的头发,让你幸福一辈子”
铜镜中映着这对璧人的笑颜,如果时间不流转,季月希望能够永远都定格在此时此刻。
“容若,我们彼此遥隔百年,时至今日我才知道,我是为你而来”
有些话,季月只能在心里说。
——
——
“惠儿,为什么躲着我”
翌日,二人终究是碰面了,惠儿见她转身就要走。
“我没躲着你,你不就是要我给你个说法吗,我告诉你,这件事不是我做的,信不信由你。如若真的中选,我进宫,你们双宿双飞。这个说法你还满意吗?”
“惠儿,我希望你能明白,我没有要兴师问罪的意思,为什么我们不能像之前那样”
“你觉得还能回得去吗?”
惠儿的怨气全都发泄在了季月身上,纳兰对自己的态度,至今她都没忘。
“我觉得谈不上回得去与回不去,因为我觉得咱们之间的关系从未改变过。”
“季月,别在这自作多情了,我讨厌你这副假惺惺的样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