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来,纳兰用以见闻及学友撰述记录整理成文,三年的时间,编写成了《渌水亭杂识》。
“谁道飘零不可怜,旧游时节好花天。断肠人去自经年,一片红晕才著雨,几丝柔绿乍和烟,倩魂销尽夕阳前”
“容若,你别再喝了。”
“没事,我清醒的很。这酒怎么就不醉人呢”酒洒在衣襟上不少,卢雨蝉一边扶他一边帮他擦拭。容若,为什么你依旧忘不了她。
“你回去吧,我在外面坐一会,你身子不方便,小心一点”时间总会改变一些人,磨去一些菱角,唯有一点是改变不了的,那就是痴心深情不悔。
“容若,其实我来,是想和你说件事的”她手绞着帕子,想说又怕被他拒绝。这几年她说话谨慎了不少,也总算是明白了退一步海阔天空的好处。
“有什么事你尽管说,说来听听”
“三年一科考,眼见着又要到了状元及第的时候,三年前你没去殿试,三年后的今天又有一次机会,你是要把握机会还是再次失去”
“这件事情阿玛额娘已经和我说过了,看来,你很想我入职宦海”纳兰总算是抬起头好好看她一眼。
“这,有谁是不愿意的呢,我们都是为了你的前途着想啊,容若”
“好了,你别再说了,咱们在一起生活三年了,我是怎么想的你会不知道吗”他喜欢过自由洒脱的生活,和某个人在一起。
季月你好厉害,你改变了一个人。牵动着他的心,无时无刻。
“那好,我先回去了”
容若,我不想让你讨厌我。
钟粹宫
“主子,宫外来了一封信”兰芷自怀中小心掏出,深情有些不同往常。脸上带着些惊诧的意味,嘴里噙着一抹笑意。
“你笑什么”季月忍不住问出口。
“这信可是非同一般呢,这是纳兰大公子给您的信”
“呵呵”
“姐,你笑什么”兰芷扯她一下衣角,又不敢大声的问她。
季月轻轻的打开信,“如果我说,这根本就不是容若写的信,你信吗?”
“这,这上面明明署名的纳兰容若,那会是谁?”
“如果真是他给我写信不会将名号写的这么清楚,更何况,他很少给我写信,最为主要的一点是这根本就不是他的字迹”
“明日宫外老地方见,不见不散”
“姐,这人是谁?”能知道雅茗居的人不多吧。
“想知道这人是谁明日和我一起去吧”
“好,我就怕这人对你不利”虎视眈眈的人不少,只怕暗箭难防。季薇变成兰芷的那一刻,人就谨慎了不少。收敛了不少以前的不良性子。真的设身处地的为季月着想。
“她不会对我不利的”季月摩挲着颈间的项链,她们都是有苦难言之人。
翌日雅茗居
“久等了,宫中一些事务要处理,所以来晚了”季月一件青花瓷锦绣凌罗衫,三千发丝尽落在腰间,卢雨蝉一回头,满眼惊艳。
“你很失望的吧,来的人不是他”你怎么依旧那么美,宛然当年那个让人赏心悦目看到不停眼的女孩,已然那般灵动。
“有什么可失望的,我来见的就是你”
“你知道是我约你的?那你为什么还要来?”
“你难得约我一回,我想知道你有什么事要找我,没事的话你是不会主动来找我的”季月倒不含糊,坐下就喝起茶来,墙角处的兰芷看到直着急,你就不怕她给你下毒吗?
“怪不得能在皇宫里蒙的圣宠,身居高位,扭转乾坤,你果真不简单。以前是我小看你了,是这样的,纳兰不想去参加科考,我想让你去劝劝他,他已经失去一次机会了。三年一次啊,他的才学你是知道的,我不想再让他失去机会了”季月听了心口一颤,是啊,他已经失去一次机会了,上一次就是为了她而失去的殿试的机会。
“你是她的夫人你的话他都不听,他为什么会听我的,你太抬举我了”
“我只想知道你今天是以什么身份来到这里的”卢雨蝉抿了抿唇,试探的问。
季月依旧自斟自饮,“如果是以卉贵妃的身份,那我就不来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