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杨门七郎

21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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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这就是兄弟间的情义吗?那是不是七夜心中也有过和他现在一样的感觉呢?虽然由哥哥形象转换成了那个受宠爱的弟弟有些奇怪,但感觉意外的不讨厌。

    不过,七夜,他的弟弟,现在怎样了呢?杨七郎的眼睛暗淡下来,他突然离开,也不知七夜还能不能再醒来,又或者一直沉眠,直到某天和自己一样和那个世界永远告別,可是他已经没有机会知道了。

    尽管知道叶霖和沈青不会丢下自己的家人不管,杨七郎心中却还是止不住的牵挂。

    小七怎么啦?生病了还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柔和的女声在耳边响起,杨七郎心中一惊,瞬间回神。

    没什么,娘亲,我有些累了。

    这话几乎是条件反射说出的口,语气里不自觉的带着一丝依赖和撒娇,杨七郎自己都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耳根开始发热。

    这种犹如稚子一般带着浓浓依赖和撒娇的话,亲昵自然的语气,用十五岁少年清嫩的嗓音说出来,绝对能让每一个听者心软,但是,未免也太丢脸了吧!

    果然,连两个小丫头都微红了脸,那五个大男孩更是满眼笑意,佘赛花轻揉了揉他的头,眼里是满溢的温柔,慈爱的道:乖,你好好休息,娘不扰你了。

    杨七郎还没从之前的窘迫情绪回来,就被一个乖字雷倒了,这下子真的涨红了脸,羞怒得直想一巴掌拍死自己。

    送走了佘赛花和几个哥哥,杨七郎直接平躺到了床上,自暴自弃的拿被子捂着脸,心道:刚才那个十五岁还在大庭广众下撒娇的人绝对不是他,绝对不是。

    不过,杨七郎摸了摸胸口,虽然热度已经凉却了,但那一瞬温暖流入心底的感觉让他异样的熨贴,新的家人吗?他竟然,有些期待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想再更一章的,结果被jj抽了一脸血,这章是重码的,我好恨,一腔热血就这么冲没了,求安慰::_::(大哭)

    ☆、7陌上谁家少年

    楚楚,七郎怎地又不在呀!这孩子真是的,身体才好些又闲不住了。

    夫人误会了,七少爷没出去,他都在后山榕树上歇着呢!

    哦?倒是我误会了,就要到饭点了,楚楚你去唤七郎回来,别又迟到了,将军今天回来得早,可别撞上了。

    是,楚楚这就去。

    杨楚楚匆匆告了声退,出了门便往后山走,不想却差点撞上了人,未及抬头就听对方询问道:楚楚这是去哪呀!这么着急?

    杨楚楚微低下头,温顺地答道:三少爷,四少爷,夫人让我到后山唤七少爷回去,今日将军会早些回来。

    哦!小七又到后山去了?我说怎么都找不着人呢?这样吧!你先回去,我和四郎一块去找小七。

    是。

    杨楚楚依然温顺的应下,然后告退离开,其实她完全可以不用这么多礼,她的父亲是管家杨洪,天波府上下都当她们是自家人,但这种非亲非仆的情状有时也挺尴尬的,她不喜欢让人说三道四,于是做好自己本分就是她唯一的方式,加之她性格较懦弱,久而久之也成了习惯。

    看着杨楚楚的身影消失,杨延朗开口道:三哥,你去找小七吧!我还有些事。心里却想着,虽然平时他作为兄长可以疼爱小七,但没道理到哪都得一起的地步,吃饭还要人叫,小七也实在挺不让人省心。

    哎!不行啊四郎!我想起之前母亲让我去找她有些事,你的事要是不急就先帮我找小七吧!就一会儿的事不耽误你时间的。

    你有事为什么还主动开口帮楚楚找小七?杨四郎在心里腹诽,想到自己的事并不算急,于是只好点头道:那好吧!希望他別跑太远。

    这你就放心吧!小七现在可安分多了,指不定在哪棵树上睡着了不愿动呢!

    三郎的笑语并没有出错,杨七郎此时确实躺在树上。

    初夏之际下午的太阳还不算太烈,少年斜躺在大榕树的一个枝节上,姿态随意而闲适,眼眸紧闭,长而直的睫毛像是沉睡中的黑蝴蝶,细碎的阳光打在瓷白的脸上,恍惚不像真人。杨四郎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可堪入画的美景,陌上谁家少年,芝兰玉树,写意**。

    杨四郎抬起的脚步顿了顿,仿佛有些不舍打扰这样一幅景致,心道小七睡着的时候倒真是看着乖巧不少。

    然而沒等他犹豫多一秒,下一刻少年的眼睛猛地睁开看过来,目光如炬,满是戒备:谁?!却在看到他的那一瞬放松下来,有些疑惑的看着他:四哥,你怎么来了?表情要多自然有多自然,杨四郎差点以为那一刻的变脸是他的错觉,他已经进入兵营了,对人的身体表情变化反应得也算敏锐,为什么小七身上,会有这种只有上过战场的将士才有的敏感警觉呢?心中万分疑惑,杨四郎面上却只道:爹今日会早些回来,我们也早点回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时间有些紧,明天沒意外的话校草有双更,让亲们久等不好意思啊!不过明天更新时间可能会晚些,亲们可以后天早上再刷,么么大家

    ☆、8苦夏

    好!我这就下来。

    少年没有多话,简单地一手撑住枝干,腰部微使力,轻轻一翻,身姿轻盈动作流畅,待四郎看到他双脚着地时,少年的腰板挺起,笔直而锐利。

    杨七郎看到杨四郎脸上露出微讶的神色,心中也有些许懊恼,这几天他没事就喜欢往树上钻,这里少有人来,清静安宁,他翻上翻下都匀惯了,这会都没多想,直接就往下跳了,也不知他那四哥会不会多想。

    杨延朗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率先往来时的路走去。

    杨七郎快步跟上,心思微转。到这个世界半个月了,从他能走动就喜欢到这些清静的地方坐坐,当然不只是兴趣使然,更多时候他都在思考。

    想着记忆中的时代,想着曾经的历史,想着这个世界,想着未来

    总有太多太多,人都是群居动物,杨七郎是个务实的人,来到新环境,他做的第一件事是观察和了解。曾经作为宁若天的时候,他就已经习惯了这种模式,怎样做才是对自己最好的,怎样用最少的付出得到最大的回报,无论做什么,首先要做的都是观察了解,这种习惯的模式给他带来过不少好处,比如成为一个成功的商人,在复杂的浮华圈混得如鱼得水。

    但如今杨七郎却想苦笑,天波府是个特别的地方,说复杂不复杂,说简单也不简单。

    说复杂吧!它其实也很简单,天波府的每个人性格都很鲜明,杨业固执而严厉,颇具军事才能,佘赛花精明睿智,是个宽弘慈爱的母亲,杨门七子也是各有性格特点,却都是忠君爱国,满怀正义的人,这些人可以很好懂,也很好相处,如果是以前的宁若天遇到这样的人,恐怕会觉得很有利用价值,因为他们如果对一个人好,只要对方不是通敌卖国之辈,恐怕这份信任可以维持

    到死亡,然而现在他们是他的家人。

    说简单吧!出身军政,为官至清亦是罪,何况北宋初建,太祖尚且杯酒释军权,又怎会允许天波府一家独大,朝堂波云诡毉,政权军权总是互有牵制。

    有这样的家人,杨七郎稍稍有些犹疑,他们现在可以成为他的后盾,然而未来却很可能是他的累赘,他从来不是好人,如今也只是站在局外人的身份来分析,无怪他冷漠,他本来就只是这个时空的外来者。

    杨七郎沉闷的想着,也许不是他无法融入这里,或许只是因为,他早就习惯了一个人,习惯了当一个阴险狡诈的商人,即使能够很好的扮演这个角色,也终究只是扮演罢了,那双眼眸黑不见底,终究无法掩盖商人的本性,自私自利。

    这样的他,要如何去面对一群真诚友善的家人呢?可是即使习惯了黑暗,当温暖的阳光降临,还是会眷恋的吧!他现在可不就是犹豫了吗?

    杨四郎回头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小七在想什么?

    杨延嗣思绪一顿,反应过来:没什么,我们走吧。

    这几日怎不见你找三哥了,以前你们向来走一块去的?

    杨七郎狡黠的笑笑:四哥莫不是吃味儿了,那我改天多叨扰四哥去。他可是知道这位的性格,怕是不愿多个捣蛋的弟弟跟着的。

    好啊!杨四郎听到前一句还想反驳,可是到后面看到少年脸上的狡黠,不由自主的就答应了下来,话刚出口自己也有些发愣,但转身也没什么后悔的想法,脸上笑容加深。

    杨七郎却有些懊恼了,他这位四哥虽不多话,内里却是个有心的,才智过人,相比和他一起,他更喜欢和那个头脑简单点的三哥,毕竟这样穿帮的机率会小的多,他本来笃定杨四郎不喜和他混一块,却没想到对方一口应下,也许他低估了杨小七在他们心里的位置,看不出那人平时安静不苟言笑的,对自己弟弟还极为宠溺,这莫非,就是以前七色说的闷骚?

    杨七郎假装不经意的观看身边人,心思顿时有些诡异。

    一路无话,他们很快就回了天波府。

    怎么回事,一个两个都不着调,天天没事往外跑。

    爹

    爹

    杨七郎和四郎异口同声向坐在主位上的人问安,杨业脸色严峻,直到佘赛花碰了碰他的手臂,才微缓和的点了点头。

    说起杨业,对儿子倒没有说哪个偏爱多一点,只是天生严肃的性子不知如何表达,在孩子面前只能保持严父形象,四郎和小七虽然尊敬他,却不是太亲近,这导致相处时难免有些别扭。

    杨七郎眼观鼻子口观心,施施然跟着他四哥净了手,这才坐下来。

    看到桌上摆好的菜色,杨七郎顿了一下,接着毫无异色的吃起来,只是份量少了很多。

    这一点倒不是说他挑剔,天波府再怎样也是将军府,吃的绝不会差,只是杨七郎有个小毛病,他苦夏。

    没错,这毛病在他还是宁若天的时候就有了,到了夏天真是很难有胃口,那时庆幸21世纪有太多冰镇的食物,管家对此很熟悉,到了夏天都会特别给他准备食物,于是他也习惯了,可是没成想会把这毛病带到杨七郎身上。

    尤其这个身体原来并没有这个毛病,所以现在面对佘赛花夹给他的那些菜,杨七郎再怎么抗拒还是得面无表情吃下去,临了还得笑着对人家道:谢谢娘!

    天知道此刻他的胃正在翻滚,说不准下一刻就要吐出来。

    可是他不能,杨七郎把咀嚼的速度放慢,感觉时间差不多了才起身告退,杨业瞟了他一眼:怎么吃那么少,看你把他惯的,男孑汉大丈夫竟然挑食,我杨家怎么会有这样的儿郎。

    好了好了,小七才好多久,你別老教训他。

    唉!夫人,你不能这么由着他

    杨七郎撇了撇嘴,杨业是想关心不会表达,他也只好假装不知道了,他装了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顺水推舟告退走了。

    ☆、9第 8 章

    杨七郎才离开不久,天波府众人始终保持食不言的习惯直到结束。

    丫鬟们陆续收拾好碗碟,兄弟几个也离开了,杨业用帕孑擦了手,淡淡扫了还留在座上的杨四郎和杨大郎一眼,面无表情的问道:你们还有什么事吗?

    杨大郎对四郎使了个眼色,随即说:爹,我要说的事不急,还是四弟先说吧!

    杨四郎心中有些犹疑,但想到心中的理想,眼底闪过坚定的光,他看向杨业道:爹,我想当兵。

    杨业顿了顿才反应过来,却假装不解:你不是已经入了兵营了吗?

    杨四郎心中苦涩,却还是坚定的反驳:您明知道我想要成为什么样的兵,可是如今我在兵营做的是什么?文书,还是只做日常和后勤记录的文书。

    文书怎么了?文书不是兵?你也不想想自己的能耐,若不是天波府,你连文书都做不了。

    就因为我是天波府的人,所以我才想当个真正的兵,当一个能上战场保家卫国的将士。

    文书不上战场,文书难道就侮辱了你不成,哼!看看你自己的身体,上了战场是想拖累其他人不成?杨业何尝不知儿子的梦想,然而四郎因为少时救六郎伤了心肺,身体不适合当兵,哪怕杨业在外是个铁血将军,可他也是四郎的父亲,天下父母哪有不心疼自己孩子的?偏四郎这般倔强

    若非要儿子在文书和将士之间选一个,四郎也宁愿战死沙场。 杨四郎表情不变,态度决然道。

    你你杨业被气到了,他好心想了个两全的法孑让他入兵营,这小子不知道珍惜也罢了,竟然还敢顶撞他

    爹!您别生气,听四弟慢慢说,这事得多点考虑。杨大郎上前扶住杨业,安抚的劝告,随即向四郎递了个眼色,示意他赶紧离开,别在这关头和杨业较劲。

    杨四郎还待说什么,却看到杨业已经是胸膛起浮,面色铁青,显然被气得不轻,他嘴动了动,最后还是说:此事四郎意已決,还请爹理解我,四郎先行告退。说完不等杨业反应就转身出了大厅,身影很快消失不见。

    杨业气急,一怒之下把桌上的茶杯狠狠扫了一下,瓷器跌落发出的声响惊动了佘赛花,当即快步走了进来:怎么了这是?

    还不是四郎的事,我让他当个文书还委屈了,你看看他的态度,他还把我当父亲吗?

    谈到四郎佘赛花心里也有点底了,这事还得商量,当务之急还是先安抚杨业,佘赛花在调和父子矛盾上总是很有一套,杨业也不过说出来发泄一下,父子俩哪有隔夜仇的,很快就被安抚下来。

    夜色渐深,杨七郎听到外面的打更声,终是坐了起来,胃部的饥饿感已经强烈到不能忽视了,杨七郎叹了口气,这小少爷怕是未曾有过这种经历,不然怎会因为一餐没吃好就这般难受,他在床上翻来覆去都半天了,愣是一点睡意都没有。

    杨七郎想了想,这个时候天波府的人都应该休息了,于是动作迅速的穿上衣服,轻手轻脚的摸到了厨房,心里暗自庆幸自己早早把天波府的格局摸了个一清二楚。

    天波府的厨房不算大,杨七郎随手翻了翻,却没发现什么现成的吃食,他只犹豫了一瞬,很快就自己动起手来。

    早在他还是宁若天出国的时候,煮东西已经难不上他了,那时他也不过十几岁的少年,独在异国他乡,能省就省,厨艺虽算不上多好吃,但也能入的了口,后来多了叶霖在身边,这男人别看长的人高马大一副精英模样,厨艺方面更出彩,两人合租时他的胃就被完全收买了,于是再没有自己动手的机会,倒是没想到来了这里却要重新捡起来。

    杨七郎舀过两枚鸡蛋和西红柿,简单的弄了个面,味道很清淡,西红柿酸酸甜甜,总算勾起了他的胃口,他拿勺子舀了口汤喝下,庆幸还没把这点东西都丢了。

    杨七郎把面舀进大瓷碗,随手抓了双筷子就往回走,两辈子还是第一次做这种半夜偷食的事,他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要是让以前商场上的对手见了,说不定会跌掉下巴。

    想了想还是没回房,杨七郎转身往后院走,这里白天都少人,吃完了可以直接毁尸灭迹,他就不信会这么巧半夜遇到熟识的人。

    然而事实上就是有这么巧的事。

    当杨七郎坐在草地上准备大吃特吃的时候,猛然间听到一声轻笑,动作顿时僵住了,他僵硬的扭动脖子看过去,就看到他现在的四哥正站在树下望着自己,杨七郎恨死了初夏的夜空,点点星光下他能清晰的看到某人英俊脸上的笑意,意外的让他觉得窘迫。

    ☆、10第 9 章

    不过杨七郎什么人,作为一个曾经的奸商伪君子,厚脸皮是最强技能没有之一。因此此时他连掩饰的轻咳都没有,淡定的把瓷碗放在大石头上,这才转身笑着问道:四哥怎么在这里?

    杨四郎看着他的动作,此时才反应过来:有些睡不着,出来走走。

    其实他从晚餐后就一直心中郁郁,在杨业面前说的那番话他并不后悔,尽管他的身体不算太好,可他自问武功才学不下平常人,为何父亲却极力反对他当兵,男儿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想要保家卫国,报效朝廷有什么错,为什么他们却不能理解他呢?

    想到过去爹一直不肯让他好好习武,如今又极力阻止他上战场,杨四郎心中越发苦涩,躺在床上也是了无睡意,最后才决定出来走走。

    不想他刚到后院就听到轻微的声响,杨四郎暗暗警惕,天波府是将军府邸,难免不会有心人半夜暗探,于是他迅速藏身到一棵大树后的隐蔽处,还没来的及多想,却一眼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走出来,手中不知拿着什么,借着星光看去,却发现只是一个盛着东西的瓷碗,然后下一刻就是少年舀着筷子准备大吃的动作,想到七郎今日晚饭用的有点少,反而半夜三更出来偷食,杨四郎心中暗觉好笑,一直沉郁的心情也随之好了些。

    杨七郎顿了顿,看了一眼瓷碗里的面,即便有想吃独食的念头,面上还是得客气两句:四哥若是不嫌弃,就一起吃点。

    杨四郎本想拒绝,不过折腾半宿未眠他也有些饿了,看那碗还挺大,忍不住就点了头:好啊!

    杨七郎:

    好吧!是他想太多了,和杨家人说话不应该客气的,因为他们太实诚了。

    于是最后的最后,俩人舀了两个小点的碗把面对半分了,杨四郎还把鸡蛋夹给了杨七郎,脸上挂了淡淡的笑意。

    杨七郎: 其实他想说这本来就是他煮的。

    直到两人把面吃完了,杨四郎才有些疑惑的反应过来,这个时候厨房哪还有人,那这面是谁做的?他侧过头往身边人看去,少年正喝完最后一口汤,明明是有些粗犷的动作,在他此时做来却是优雅至极,仿佛深受礼义教化的世家贵公子,他的七弟,什么时候竟也有这一面。

    杨四郎心中复杂,眉头不自觉的微微皱起。

    杨七郎察觉到他的目光,身体有一瞬的紧绷,无论到了什么环境,有些习惯都是改不了的,就比如吃东西的动作和表情,混在上流社会的浮华圈里,很多人的一举一动都带上了面具,不管底下如何腐朽溃烂,表现出来的却永远是恰到好处的完美一面,曾经的宁若天浸淫了太久,所以他的礼仪他的优雅,已经是刻入了骨子里。

    在杨四郎看过来的时候他就有所察觉了,但也不敢立马变换另一种姿态,太过刻意的伪装往往只能取得适得其反的效果,因此他只是动作随意的放下手中的物事,暂时较移话题。

    四哥今日可是有心事?他语气随意的问。

    你都听说了,关于我想当兵的事。虽是疑问句,用的却是肯定的语气。

    杨七郎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晚餐他虽然走的早,但天波府就那么大的地,总有些口风漏出来,何况他身边还有一位好管闲事的三哥,好吧,这也许不是闲事。

    爹太独断了,他是一点机会都不肯给我啊!杨四郎的声音多了些苦涩与无奈,也许是今晚的夜色太美好,让他忍不住想要倾吐心中的想法,从小,爹就是我心中的英雄,我尊敬他,濡慕他,也想着将来成为和他一样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即使无法成为将军,但也至少是个将士,一个为国为家,可以洒热血拋头鲈的男孑汉,可是现在

    其实,四哥为什么不能换个方式想想呢?杨七郎并不知道历史上是否存在这样的故事,前世他的大学都是在国外念的,对杨家将的历史只能说是听过的故事,详细的谁会没事深究呀!他又不是学历史的,虽然不知道这里的曲折,但他本能的觉得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

    且不说其他,文书这个职位就值得人深思了。

    作者有话要说:五一放三天假,明天双更,亲你们还不快到碗里来,打滚求收求评

    ☆、11第 10 章

    杨四郎眉毛微微扬起,诧异问道:怎么说?

    四哥可否先告诉我,在你心中文书这个职位为何存在?

    文书,挂着军营将士的职位,记录日常训练和后勤。杨四郎想也不想的答道。

    四哥错了。杨七郎侧倚着一块大石头,悠然的舒了口气,这才慢悠悠道:或许在四哥眼中,只有上战场杀敌的才是将士,别急着反驳。他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杨四郎,继续说下去:可是四哥可曾想过,军营里不会有只是挂名的职位,文书也可以是一个重要的存在。

    杨七郎顿了一下,又继续道:换种说法吧!四哥可曾听过养兵千日,用在一时?

    杨四郎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看着身旁的人懒洋洋的继续。

    这就对了,其实文书的作用可以体现在这里,四哥应该知道,即使是士兵,也不可能一年到头天天上战场,通常没有战争的时候,就是敌我双方拉开差距的时机。

    杨四郎脑中闪过什么,忽然觉得有些顿悟,目光灼灼的看着眼前的人。

    古人曾道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没有战争的时候将士很容易懈怠下来,这时日常训练就显得尤为重要了,而文书,可不仅仅是记录而已。杨七郎停下来想喝杯水润润喉,这才恍惚想起自己现在不是在开会,也不是和他曾经的老师讨教下棋布局。

    现在坐在他旁边的,是他现在的四哥,也只有他一个。杨七郎的眼中的光芒无知无觉的暗淡了下去,习惯真是一件可怕的东西,在的时候不易察觉,失去了才蓦地觉得难受。

    他忽地有些烦躁,面上的笑容也浅了,却还是继续话题:或者说,记录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工作,每日纪录好士兵的训练,方能及时了解他们的状态,在这个前提下,对训练方案进行改良,四哥难道不知,文书亦可以向将军提建议并从旁协助的吗?这样,四哥还认为文书只是个挂名的职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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