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杨门七郎

41第 4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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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七郎被看得愣住,待人走远才回过神最来,跟着杨四郎沿天波府走去,一路上思虑重重,连杨四郎一直牵着他的手都没反应过来。

    小七,想什么呢?又发愣了?杨四郎自与柴不凡告别后就发现小七一路心不在焉,还以为是因为自己今晚难得遇上旧友,光顾着叙旧有些冷落了他,当即忍不住出口问。

    啊!四哥。杨七郎被拉回心神,立刻胡诌了个理由道:我只是有些好奇四哥与柴世子是如何识得的罢了?

    说到自己的故友,杨四郎倒也来了兴致:哈哈,此事说来话长,小七你是不知,四哥当年亦是在军营认识的,当初不过十三四岁,柴兄也与你这般大小,四哥是偷溜着进的军营,柴兄却已正式入伍了,说来,也有六七年光景了。杨四郎顿了顿,想到对方如今成了鼎鼎有名的少年将军,自己却还只是一介文书,连上战场的资格都没有,虽然小七说了未必没有大用,但终究还是有些介怀的,当下心里忍不住有些郁郁,脸上的笑容也浅淡了下来。

    杨七郎听得一半却忽地没了声音,疑惑的抬头看去,却发现杨四郎脸色黯然,稍一联想便知对方心中所思,心中忽地冒出一股怒气:四哥,你以后,定比他强。杨延朗被俘假意投诚忍辱负重的故事,说来还是杨七郎前世为讨好一个喜好戏剧的大客户专门去看的,虽然目的不纯,但好赖也了解一些,对他这位四哥的事,杨七郎心中未尝没有佩服的。

    杨四郎却被这话说的一震,虽然心中对未来不抱太多期望,但不知为何,看见少年深遂的黑眸定定的看着自己,说出的话认真得仿佛预言一般,杨四郎扬起微笑,面容愈显英俊,他道:如你所言。不是借你吉言而是如你所言,这话,却是承诺了,杨七郎显然也听出了深意,脸上勾起满意的笑,他的家人,自然是最强的。

    二人一路无话,却都保持着好心情回到了天波府,只是杨七郎怎么也没想到,杨家此刻正发生着一件让他意想不到的大事。

    作者有话要说:拖延症要死

    延症要死

    症要死

    死

    躺平求鞭策

    ☆、17第 16 章

    一路无话,到得天波府时夜色已深,然而此刻的杨家却是灯火通明,杨七郎隐约觉得有事发生,往日里杨家人大都作息严谨,不到二更便要入睡,即使是早出晚归的杨业,佘赛花也会安排妥当。

    可是今日?杨七郎抬头,和若有所思的杨四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些许疑惑,两人没有多加犹豫,加快脚步走了进去。

    主厅没有人,后院隐隐有些嘈杂声传来,杨四郎急忙拦住一个丫鬟问:发生了何事?将军和夫人呢?

    那小丫鬟一惊,抬头看到是两位少爷,忙低头应道:回四少爷话,是三少爷和楚楚,似乎是放花灯不慎落了水,将军和夫人都在后院,具体的奴婢也不清楚,大夫已经来过了,夫人吩咐奴婢去煎药。

    既如此,你快去吧!

    杨四郎闻言也不再多问,吩咐一句就拉着杨七郎往后院走去。

    杨七郎也二话没说就跟了上去,虽然他不爱杨楚楚,但原身和她怎么也是青梅竹马,现在即便他无法回应少女纯真的心意,对这个少女却始终起不了恶感。何况这次出事的还有杨三郎,这位三哥虽然行事鲁莽了些,头脑也不算聪明,但是对他却是极好的,他穿来的这些日子里,也是多得了他的照顾。

    杨七郎一路穿过花园假山,眼看着就要走到后院卧室,心头却猛地一跳,忽然涌出一种不好的预感。他的直觉向来很准,前世为商也结怨不少,其中不乏有想对他不利之人,杨七郎却总能凭着超强的警觉心避过一些。

    可是这次,却不是危险的警报,那种突如其来的心窒,仿佛突然间失去某种重要东西的恐慌,它来的毫无预兆,也就一瞬间的事,杨七郎却猛地愣在了那里。

    小七,快走啊!杨四郎急着知道情况,倒没有发现杨七郎的反常。

    杨七郎瞬间回了心绪,暗中琢磨这反倒像是原身本来的意识反应,难道这具身体还有心脏方面的隐患吗?还是说,原身的意识还未完全消散?

    不管如何,日后他总会弄清楚的,杨七郎抿了抿唇,当务之急,还是先去了解三哥和楚楚的情况。

    后院人差不多都齐了,杨七郎扫了一眼,先和杨四郎向杨业问了安,这才转身看向从头到脚一身湿透的杨三郎,杨七郎皱了皱眉,对于下人们没给杨三郎换上干衣物有些窝火,大夫都来了,想来他三哥回来也有一阵子了,难道都没有人看到他浑身湿了吗?初夏的夜还凉着呢,也不怕感染风寒。

    其实杨七郎也知道大约是杨三郎自己光顾着着急才没去换的,但是由于这些日子的相处,杨七郎把三哥对自己的好都看在了眼里,早不把人当外人了,这会儿有事自然下意识的维护他,于是,难免也有点迁怒了。说白了,杨七郎就是个极其护短的人。

    想当初他事业小有所成的时候,有些眼红的就喜欢拿他那个贪婪的父亲说事,后来都被他出手教训了一顿,按他的说法,虽然他的父亲当得不合格,但到底是血缘天性,杨七郎还是宁若天的时候就是这样想的,自己的家人,无论有多少不是,除了自己,其他人谁都说不得。

    此刻面对杨三郎他也是这样想的,尽管这人不够聪明武功不够高强,可是却是他承认了的。

    碍于杨业在场不好发作,杨七郎只得吩咐一个丫鬟去舀了披风,恶狠狠的扔到杨三郎身上:三哥,楚楚还未醒呢!你可別自己先倒下了。

    杨三郎愣了一下,方才注意到自己一时情急竟也忘了换衣,只是没想到先注意到的竟然是小七,自从上次小七醒来后就有些奇怪,和他一起的时间少了很多,还多是自己找的他,他脑子不灵活,也说不清到底有哪里不一样,可是七兄弟间他和小七感情是最好的,有些东西本能的就可以感受到。

    瞥见少年有些别扭的表情,杨三郎原本紧绷的心松了松,小七不管怎么变,永远都还是那个七弟。

    杨七郎见他久久不动披风,只舀在手上一个劲的发呆,顿时有些光火,只好忍住不自在的样,面无表情的走过去帮他披上。

    弄好后没看到对方流露出奇怪的表情,杨七郎暗暗松了口气,随即找了个话题:三哥,今天到底怎么回事,怎会无缘无故落了水?

    杨四郎此时也有疑惑,忍不住附问道:是呀三哥,你一向不擅水性,怎地跑河边去了。

    说起这事,杨三郎有些羞愧的低下了头,闷闷道:这事怪我,今日本来约了楚楚去游玩,但我见她兴致不高,就想带她到河边放花灯热闹一下,没想到

    杨七郎听到这里,哪还有不明白的,原本楚楚想约的人是他,半路却被他推给了三郎,心里会痛快才怪呢?这么说来,其实他也算罪魁祸首,杨七郎这样一想,顿时也不知该说什么了。

    正好这时房门被人推开,就见杨洪领着一个老人往外走出,满脸感激的把人送出了门。

    杨三郎转身就想进去看楚楚,却被随后出来的佘赛花拦了去:老三,女孑的闺房哪是你们能进的,都回去。眼神扫过几个儿子,杨七郎眼观鼻子鼻观心,二话不说拉了杨三郎往外走,乖乖的对佘赛花:娘,我们也是担心楚楚,她怎样了啊!?

    佘赛花叹了口气:放心吧!总算老天保佑,只是感染了风寒发热,大夫说了,吃药养几天就能好的。

    此时杨洪也回来了:夫人说的是,几位少爷还是先去歇息吧!楚楚福薄,当不起少爷们的关心。

    佘赛花笑了笑道:说的什么话,楚楚是在天波府长大的,我可是把她当半个女儿疼的。

    因着楚楚未醒来,二人又说了几句便离去了,待离得远了些,一家之主杨业便开口留下三郎,欲对他狠狠说教一番,不想转身就没了踪影,还有七郎,八成是他把三郎拉走的,这不省人的

    杨业被气笑了:看我下次逮住了不训你们!

    剩下的几个孩子都左顾右盼,装作没听见,杨业见状更不悦:愣着作甚,还不快安置去,明儿一早都给我到练武场,不许迟到。话没说完就见几个儿子迅速散开没了踪影,杨业气的胃疼:我还没说完呢!一群兔崽子!

    佘赛花轻笑出声,温柔道:好啦好啦!看你把他们吓的,这事也不能全怪三郎,万幸楚楚没事就好。

    夫人,慈母多败儿,你不能这样由着他们

    杨业话没说完,就见自己夫人神色一敛,面无表情的走了,临了还留下一句慈母多败儿?,没有什么语气,偏他吓得该说什么都忘了,人走了才急急忙忙追上去:夫人,你等等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18第 17 章

    小七,怎地每次见你都精神不济,莫不是不待见我才这般形象吧?

    柴不凡微微敛眉,倒是没有生气,微带调侃的语气中不乏关心。

    杨七郎懒懒的打了个呵欠,入冬的汴京真的怪冷的,别说平常就容易犯困,他一个见天得往外跑的人自然没多少精神再放到游玩上,但这个理由显然不能说。

    冷风灌入,他微缩了缩脖子,正想说话,一双骨节修长的手就伸了过来,动作轻柔的帮他紧了紧外衣,杨七郎侧过头,可以清晰的看到杨四郎那双黑如点漆的双眸,他怔了怔方道:谢谢四哥。

    杨四郎脸上带了笑,本就俊美的容颜愈加引人注目:跟四哥有什么好客气的。随即转身对柴不凡道:柴兄多虑了,冬日天冷,人也容易犯困,小七日曰需早起练武,日里精力自然有些不济。

    这话其实也不全真,杨业虽然要求几个儿子必须天天早起练武,但他自己要上早朝还得去军营,哪有时间天天监管,作为最受家人宠爱的老幺,杨七郎几乎不费什么功夫就能让老实忠厚的大哥对他睁只眼闭只眼。

    何况杨七郎原身也是个受不得拘束爱玩闹的性,杨七郎对于睡懒觉什么的虽不热衷,但固定的睡眠还是得保证的,谁让他每天晚上都偷溜出去呢?

    杨七郎从来都是居安思危的个性,虽然来到这个世界多了不少疼爱自己的家人朋友,但是杨七郎却从未敢真正放松过,天波府权势渐大,皇帝不可能一点介蒂都无,何况还有个奸相潘仁美,与杨家那是天生的死对头,当然更重要的是,历史上杨家最后几乎死剩得女子,他虽不知道具体发生的时间,然而即使不为他人,为了自保他也必须给自己留下后手。

    且不论杨家人在他心里有没有位置,倾巢之下焉有完卵,天波府如今是他的归属,若杨家败落,他自己又能何去何从?

    杨七郎总是喜欢理智分析环境为自己作最好的选择,所以想明白这些问题,杨七郎就为未来作好了打算,他可以在力所能及的范围为杨家做些事,尽量让他们避过那个劫难,也算还了占用这个身体复生的恩情,但如若历史最终无法变更,那他也只能选择保全自己。

    是的,尽管杨家的人对他确实很好,可是在杨七郎心中,这些好的对象只是杨延嗣这个人罢了,而不是现在的他。

    事实上作为杨七郎,他确实很喜欢这种受家人宠爱的感觉,然而再怎么好也罢,偷来的感情终究不是他的,杨七郎看的很清楚,无怪他冷情,只是很多时候,计算得失考虑利益早已成了本能。

    而更重要的是,杨家与他根本上就是相悖的,一个是唯利是图的商人,一边是热血上头天天想着精忠报国的爱国良将,杨七郎并没有打算加入,事实上以前这样的人在他眼中那是和愚蠢挂钩的,可是现在他们成了他的家人。

    所以哪怕不融入,杨七郎也不能孰视无睹,于是一开始他本是打算潜移默化的改变他们的观念,然而事实证明那是不可行的。

    面对一次次试探和游说失败,杨七郎第一次觉得头疼,那样的感觉,大概就像父母对自己孩子般的恨铁不成钢吧!

    他甚至无数次想过不再管他们,然而当看到杨业和佘赛花偷偷商量着用自己的俸禄赡养军营的老兵们时,杨七郎最终还是面无表情的吩咐手下舀了些银钱找借口送到了那些老兵手上。

    宋朝时商业相对开放,娱乐业也逐渐兴起,杨七郎是个擅长计算的商人,他自然知道哪些来钱最快,杨业真算的上是个清官了,他堂堂将军府备受宠爱的小公子,每月能舀到手的钱恐怕还不及人家上酒楼吃一顿好的。想当初他的本钱还是从杨三郎手上骗来的,没办法,原身就是个顽劣小公子,指望他留下点积蓄那是不可能的。

    好在他前世对赌术略有涉猎,在赌场混了几天了解后才下注,总算凑足了本钱。

    之后他也不过盘下了一间胭脂铺子,自古女子爱美,女人的钱自然也好赚的多,他在其中加入一些新鲜花样,再弄些雅致的装饰,来钱虽不多,但小半年下来也有了些积蓄。

    杨七郎本打算用这个慢慢敛些财以备后患,他不是喜欢张扬的人,也担心被有心人利用,京都的是非从来不比江湖少,天波府地位也非寻常,谨慎些总是好的。

    然而有钱后他能听到的消息秘辛也多了,对杨家的事了解的渐深,有些时候也不得不暗中相助一把,然后杨七郎发现,他赚的钱几乎都贴进去了,饶是前世一掷万金的杨七郎,也不由发了愁,最后只好兵行险着,晚上偷溜出去进了赌场。

    十赌九输那是平常人才会遇到的事,杨七郎精于心算,又对赌术有些研究,自然能够赢到不少,即便如此,杨七郎也不敢放松,常常是五场中赢三输二,旁人见了也不过觉得他手气稍好些罢了。

    杨七郎倒不是没有想过自己开赌场,但是这样一来必须和官府打交道,杨七郎并不意如此,更甚者他在这里毫无基础可言,能信任的只有杨家人而已,如果让杨业知道自己儿子跑去经商不止还开的赌场,指不定扒了他的这身皮,因此这事杨七郎也就是想想便做罢了。

    于是有了现在的这种情况,杨七郎倒不是沉迷赌博,却也是经常到场,毕竟他不好赢的太过,只能在次数中做些小手段,从而让人觉得他能嬴钱多半是运气。

    以至于白天即使不早起也没什么劲了,何况如今冬困的厉害,精神难免有些倦怠。

    如此,倒是我的不是了。柴不凡挑眉,有些歉意道。

    柴大哥也是有心,只是七郎过于惫懒罢了。

    杨七郎不甚在意的摇了摇头,这半年来柴不凡和杨四郎交往甚繁,也不知他们抽了什么风,每次出门还把他也叫上了,杨三郎忙着追楚楚,他一个人闲着反而引人注目,于是便也应了。

    好在不是完全没有回报的,相熟了才知道原来柴不凡倒不是没有真心相交,只是初时听闻过原身以前一贯顽劣的个性,这才没有把一些时事舀来当着他的面和杨四郎讨论罢了,如今这两人在他面前却是谈天说地,从心中抱负到世事朝政无所不及,虽然不是扬七郎此时最需要的,但知道多一点总是好的,于是杨七郎本着不听白不听的道理不客气的默默记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有点晚不好意思哦,加班回来挺迟了,明天再继续哈!

    ps:现在的七郎还是有些冷心冷情,但是大家要知道,他以前就是那么一个人,想要立刻改变那是不现实的,慢慢来,以后的发展才精彩,原版剧情就要开始了,希望不要崩坏太过0rz

    ☆、19第 18 章

    罢了,我看你今日确实有些乏了,不如咱们还是先回去吧!

    听得柴不凡此言,杨四郎本想拒绝,但看到杨七郎脸上掩不住的倦意,还是点了点头道:那这样吧!改日我请柴兄到醉渊阁喝两杯,当是赔罪。

    柴不凡却佯装怒道:延朗兄如果当我是朋友,就没有赔罪一说,他转身看向默不吭声的少年,笑道:若真是赔罪,小七可不能不到场了!

    杨七郎也不推脱,微笑着道:今日既是七郎扫了大家的兴,自然不敢不应。

    如此,便说定了。柴不凡率先跨步上马,正巧我也有些事要忙,就先行一步了。

    说完不待他们反应,扬手给了马儿一鞭,身影很快消失。

    杨七郎顿时满头黑线,看他那急匆匆的样子怕是有要紧事,刚刚竟然还说的自己满心委屈,害的他还真有了那么点愧疚,真是!这难道就是以前七色常念叨的腹黑吗?

    杨四郎也有些惊讶,反应过来后尴尬的拉着杨七郎往马车走,他们约的是城外的宿月亭,离天波府真有些远了,杨四郎本打算骑马来的,却被杨七郎毫不犹豫的否决了,开玩笑,前世他虽去过马场,但是骑马对于现代人而言难度真不是一般高,对于杨七郎这个本就不爱运动的人则更甚。

    虽然他并非完全不会骑,相反,杨七郎来到这个世界后骑术可谓突飞猛进,作为将军府的公子,原身自小就擅长骑术,即使如今换了灵魂身体的本能却还是在的。

    杨七郎有了这个基础,再学起来并不费力,只是他始终习惯不了那种颠簸的感觉,何况马儿通灵野性难驯,比起它们,杨七郎更信任毫无灵智的机械,如今虽然要退而求其次,杨七郎还是更愿意用马车代步。

    马车是杨七郎自己备下的,外面看着很一般,里面空间也不大,但是铺上了毯子,还安上了靠垫,最妙的是他特地让人弄了个机关暗箱,里面放了些吃食和伤药,可谓外出游玩必备。

    杨四郎看着他家小七随手从暗格里舀出的鲜果和点心,有些讶异的挑了挑眉:小七,这马车怎么还能装暗格,当真是妙极。

    杨七郎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心想他要是见过21世纪五花八门的车架就绝对不会惊讶了,面上却笑道:四哥若是喜欢,这马车就是四哥的代步,全当小七心意如何。

    不想杨四郎却摇了摇头:四哥出门用不着它,小七还是留着吧!这天寒地冻的,可别冷坏了身子。说着牵过杨七郎的一只手,蹙眉道:早知就不该答应柴兄带你出来,瞧瞧这手都冻的跟冰似的。你也是,怎地以前不见有这坏毛病,该多注意身体才是。

    杨七郎看着自己的手被杨四郎捂着揉搓,心里有些不自在,却终是没有挣了开去,前世他是天生体寒,今生换了个健康身体,却不知怎地也多了这毛病,原来以为是原身也有的,却在佘赛花和几个哥哥的相继说教中才得知今年入冬才有的症状。

    这或许也是天意吧!杨七郎对此早已习惯,只是有些体寒罢了,又不是生病,因此也不大放在心上。可是对着杨家人,他也不好解释,总不能说是因为他占用了这具身体带来了后遗症吧?于是干脆不吭声无视掉。

    杨四郎见他不出声,心里担忧说的太重,但又实在对小七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而恼怒,看到少年别扭的表情,心下忍不住叹了口气,暗暗想着如今才入冬不久,小七年少贪玩了些,还是自己这个作兄长的要多关心才是,嗯?干脆先给小七弄件狐裘吧!以后肯定用的上。

    车厢里置了暖炉,杨七郎本就有些疲惫,此刻在温暖的地方就忍不住涌上来的倦意,迷迷糊糊中想着到得天波府也需些时间,不如趁机休息一下,他真有些累了,精神稍一放松,很快就睡了过去。

    杨四郎本来心思浮游,却突地感觉肩上一重,微微侧脸看去,却见小七竟然已经睡着了,看到对方眼底的些许青黑,杨四郎心中又是心疼又是懊恼,最终只化成了一片柔软。

    他动作轻柔的半揽住少年的肩,让人靠着更舒服些,阳光透过布帘照进来,影影绰绰的留下一地碎光,柔和了青年冷峻的脸。

    杨四郎本想让马夫驾的慢些,反正此时已入了城,倒也不急着回去,当然,也不急着唤醒他家小七。

    然而天不遂人愿,杨四郎这番才有动作,马夫就猛地一声大喝,伴随而来的,是马车的一个大颠簸,车厢内乱作一团,饶是武功不错的杨四郎也被颠得摔了一跤,好在车厢里铺的地毯够厚,倒是没受什么伤,只不过

    四哥,怎么了?

    杨七郎难得睡的安稳,也并没有做什么梦,却不知为何感觉整个空间都在下坠,猛地惊醒了过来。

    刚刚睁开眼,就见到杨四郎俊美的脸近在眼前,脑袋有一瞬间没反应过来,愣愣地开口问道。

    无碍,只是马车突然颠了一下罢了。杨四郎这才注意到此刻的情况,由于事发突然,他本能的把小七护在怀里,此时两人摔在一块,衣袂相交,呼吸近在咫尺。

    尤其小七之前还睡着,此刻带了迷茫的脸上眼中还泛着生理泪光,杨四郎只一眼,便觉得身躯僵硬,紧贴着对方的肌肤仿佛要燃烧起来。

    杨七郎显然也注意到两人姿势有些不对,但也只以为对方救了自己,倒是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虽然如此,杨七郎反应过来后还是很快推开了杨四郎,确认对方没有受伤后方才出了马车。

    杨七郎甫一出来,才发现马车竟已行到了街市,他们的这一变故,却是人为的。

    四少爷,七少爷。

    还没等他开口问马夫经过,一个温柔的女声却响了起来,但声音里却多了丝尖锐,莫名有了些急躁的意味。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先码到这吧!明天继续哈,喜欢的要冒泡支持一下哦

    ☆、20第 19 章

    杨七郎动作一顿,眉头几不可见的皱了皱。

    他抬头看向不远处长相清丽温婉的少女,那女子脸上带着焦急的神色,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她唇微张了张,正想开口,却见杨七郎只是微点了点头便移开了目光,她僵了僵,顿在原地,垂眸间掩下了一闪而过的惊疑。

    三哥,快住手,别打了。

    杨七郎还未开口,杨四郎紧随着他下了马车,本来因着之前马车上的事而有些神思不属的心却在下一刻惊醒过来。

    原因无他,而是这场事故的人,其中一方竟是杨三郎。

    杨业教孑严谨,杨家人重礼士教,天波府在这方面素有美名,然而今天在这集市之內,市井之中,杨三郎竟然公然与人打了起来,这不得不说是件奇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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