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渊求墨[重生]

分卷阅读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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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儿是说……你想去西南一探龙脉?”肃远听到肃陵潜主动提起想去西南,心底闪过一丝异样。

    “没错,父皇……儿臣愿去西南一探,为父皇寻得千年灵芝,只求父皇能身体康健、长命百岁。”肃陵潜跪在虔诚的说道。

    肃远脑海里浮现出中午的情形。同样在御书房,早朝后肃陵渊求见,同样跪于此处。

    “儿臣愿去东南为父皇一探,尽力寻得灵芝,为父皇贺寿。”

    “哦?为何渊儿想去东南?朕听闻西南龙脉传闻更广、可能性更大。”

    “儿臣也认为西南龙脉为真可能性更大……只是,儿臣听闻三皇兄和大皇兄均已决定前往西南,若西南龙脉为真,寻得灵芝,儿臣自当替父皇高兴。不过,父皇身体为上,儿臣不愿放过一丝机会,即使东南存有灵芝可能微乎其微,儿臣也愿前往。”

    昨日,肃陵涛按照计划,避开肃陵潜的耳目去了御书房,向肃远禀明自己愿去西南。肃远没有立马答应,就是想听听另外两个儿子的想法。

    肃远此时并不知道肃陵潜也想去西南,“嗯?潜儿已告知你们他愿去西南?”

    “大皇兄……并没有……只是,大皇兄的舅父就在西南,为了行事方便,儿臣猜测……大皇兄定是愿意去西南的……”萧贵妃的三弟、肃陵潜的小舅父萧瑜,掌管渝军,控制着整个西南的兵权。

    肃远突然也想到……萧瑜!?

    转念一想,这么看肃陵潜确实想去西南的可能性较大……只是,真的只是为了寻龙脉一事?还是……肃远心里闪过一丝怀疑。

    肃远摆摆手,“先退下吧,朕自会考虑。”

    肃陵渊见话已说到,点到即止,告退。

    ……

    肃陵潜说完见肃远久久不言,抬头一看,好似神游,“父皇……可答应儿臣的请求?”

    肃远从思绪中回过神来,清了清嗓子,“探查龙脉一事,朕已有安排,明日早朝自有分晓,你先下去吧。”

    肃陵潜没摸清皇帝的想法,不知道自己的请求皇帝答应了没有,狐疑的告了退。

    ☆、南下

    第二日早朝,正当诸事讨论完毕,大臣们准备退朝之时,肃远的一句话,如惊天霹雳,一石激起千层浪。

    “关于南下探寻龙脉一事,朕……已有人选。”肃远突然开口,原本有些嘈杂的大殿,顿时鸦雀无声。

    “宣读吧。”肃远示意一旁的李公公宣读拟好的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听闻西南川贵、东南越州天降异象,龙脉有藏,乃国之大辛,现命三皇子肃陵涛、四皇子肃陵渊分赴西南、东南,一探究竟,三日后启程,不得有误。”

    “儿臣遵旨,定全力以赴,为父皇找寻千年灵芝……”肃陵涛跪下领旨。

    “儿臣遵旨,定尽力而为。”肃陵渊也下跪接旨。

    “父皇……儿臣……”肃陵潜没想到自己不仅没去成西南,连东南都没有份,上前一步,还想争取。

    “潜儿不必说了,这段日子就好好留在京都吧……”肃远主意已定,止了肃陵潜的话头。

    散了朝,大臣们议论纷纷。

    一直不受重用的三皇子居然被派去最有可能是龙脉所在的西南,这是……皇上有所暗示吗?大皇子被留在京都是被冷落?还是另有任用?四皇子这次倒是轻松……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肃陵潜和肃凌涛所吸引,肃陵渊则被认为是被派去东南碰碰运气……只好过坐“冷板凳”,但也不是重用。

    肃陵渊丝毫不理会议论,只是加紧准备着南下的事宜。这次南下,为了配合三皇兄的行程,又要将事情调查清楚,很可能一走就是大半年,函儿又身怀有孕,一路上需要的东西,从马车、被褥到吃食、药材,一应物品不得不仔细准备。

    萧盈盈终于再次主持中馈,只不过,她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只能握着她最想得到的权利,守着空空的王府……

    三日后,五辆马车带着浩浩荡荡、整齐有序的一队人马出了京城,向东南越州慢慢驶去。

    队伍中间有辆加宽加高加固的马车,马车里铺上了厚厚的软垫,还有固定住的矮桌,一应生活物品俱全。厚厚的车帘将寒风挡在车外,车里点上了熏笼,十分暖和,马车上一人安安稳稳的躺在另一人怀里,闭着眼睛养神,一只手轻轻搭在微微隆起的小腹上,另一只手与人十指紧扣。

    其他四辆马车里则装满了各种吃食、草药、衣物用品。其中一辆马车里有随行的贴身侍婢映棠、小厮安生,还有杨太医的亲传大弟子禄言大夫。三人有的忙于整理主子的衣物、有的在烹煮一会主子们要用的午膳,有人则在调配某人每日必须服用的安胎药。

    马车四周是肃陵渊亲点的二百名亲兵护卫,在看不到的地方还有二十影卫随行。龚九也身在其中,不仅是影卫首领,此次还兼任侍卫长。这些人个个都打足了十二分精神,不敢有丝毫懈怠,仔细观察着一路上所有的风吹草动。

    为了掩人耳目,更是为了使马车行得平稳,肃陵渊命令车队以最稳妥的速度缓慢前行,一路上更是做出皇子奉旨出行,却不思进取、携家带眷、游山玩水的模样。

    越往南走、天气越暖,车上已经可以不用点上熏笼了。肃陵渊怕萧墨函着凉,还不让他脱去厚厚的棉衣,只是同意每日用完膳后停下马车,陪着人四处走走消食。

    萧墨函怀胎已近四月,虽然在宽大的披风下还看不出身形,但是每日除去外衣,肃陵渊将他抱在怀中两人相拥而眠时,还是能感觉到小腹处的变化。

    “这些日子赶路,累不累?”昨日刚下过雨,路有些难行,车队走得慢了耽误了行程,看来是赶不及去下一个城里住宿了。肃陵渊下令找了处隐秘的树林过夜,今夜只能宿在马车上,肃陵渊将萧墨函搂在怀里,轻轻按揉着背脊问道。

    “腰有些酸……对,就是那……”萧墨函舒服的眯着眼睛,享受着爱人的服侍,乖巧的像只小猫。

    两人已经多日没有亲热了,氛围正浓,肃陵渊的动作渐渐有些变味,手越来越下,撩开亵衣,摸向那处隐秘。

    “嗯……”萧墨函也有些难耐,红着脸,闭着眼睛,手紧紧抓着肃陵渊胸前的衣襟,腿来回轻轻蹭着。

    肃陵渊搂着人慢慢的翻身,让萧墨函躺平,吻了上柔软的双唇,一路向下……脖子、胸前,最后在微微隆起的小腹上印下虔诚一吻。

    感觉到身上的人停止了动作,萧墨函睁开眼,看见肃陵渊坐在自己身侧,眼睛紧紧盯着自己的肚腹,手抚在上面、有些颤抖,神情有些激动。萧墨函觉得心底一片柔软,手覆上肃陵渊的手,“陵渊……咱们的孩儿长大了……”

    肃陵渊回过神来,看见萧墨函温柔的看着自己,点点头,俯下身,吻了吻对方的唇,“函儿……为夫要一直一直待你好……”这个孩子平安出生……想起函儿上一世的临终之言,肃陵渊心里一阵抽痛。

    萧墨函伸手搂着肃陵渊的脖子,用热情的吻回应了肃陵渊的话,两人继续完成了刚才打断的事情……因着顾及孩子,时间地点也不对,肃陵渊没有做得过火。

    四周的侍卫对车里的动静充耳不闻,一脸正直……

    一切归于平静之后,萧墨函有些乏了,窝在肃陵渊的胸口昏昏欲睡。

    原本只能听见些许虫鸣鸟叫的夜,被阵阵来势汹汹的马蹄声所打破,肃陵渊警惕起来,摸向了挂在车壁上的剑,萧墨函也被声音惊醒,身子一僵,刚想出声,被肃陵渊摇头制止。

    萧墨函往肃陵渊怀里缩了缩,将头埋在肃陵渊胸前,用只能两人听到的声音小声的说道,“别……出去……我不要一个人……”可能是上次差点落水之事让萧墨函心有余悸,自那日后萧墨函胆子比以前小了许多,也变得更加依赖肃陵渊,丝毫不见当日独自在匈奴大营与海山斗志斗勇的英勇少年,肃陵渊将这些变化看在眼里却也乐在其中。

    想着外面龚九定能随机应变,肃陵渊收回手,双手将人抱紧,轻声安抚道,“好……我不出去,别怕……我在……”吻了吻怀里人的脸颊。

    听着马蹄声由远及近,又渐渐远去,肃陵渊心里松了口气,等了一会,见没有人折返的迹象,唤了龚九,“怎么回事?”

    龚九立于窗外,恭敬的回到,“王爷,刚才大约二十余人,穿着夜行衣,看不清样貌,但看行事作风,应是训练有素。”

    “会不会跟咱们有关?”难道有人一直暗中关注着自己的行程?自己一行今夜没有按计划到达历城,那边的人不见人传了消息,才有了刚才这帮人?

    “属下也有此推测,那帮人好像是在奉命找人……”这个时候,这条路上,能这么让人兴师动众的人,可能只有肃陵渊了。

    “以后路上加紧留意,怕是来着不善。”难道又是肃陵潜?

    “是。属下领命。”龚九退下,着手吩咐侍卫、影卫。

    可能在熟悉的怀里觉得十分安全,萧墨函已经熟睡,肃陵渊抱着他,却满心担忧,久久不能眠。

    一行人行了二十日,已经到达益州境内。益州位于肃国中部,是此次南行的必经之地,也是中部的交通枢纽、南北通行的中转站,任何由南自北、由北向南的马车、车队、通商队伍都会沿着官道在此聚集再向自己的目的地前行。益州以首府乐县最为繁华,人来送往,热闹非凡。

    肃陵涛虽与肃陵渊同日出发,但是他轻装上阵,也不必控制行进速度,早于五日前到了益州境内,在乐县呆了一晚便向西南行去。

    益州知府袁琛也已得知肃陵渊将于近日到达乐县的消息,早早便派人于城外三十里处相迎。

    还有四十里路便到乐县,队伍路经一处茶摊,肃陵渊下令停车休整,用过午膳再出发。

    扶着萧墨函下了马车,找了处无人的桌子坐下,“老板,所有茶点我都包了,麻烦你分给我这些侍卫……”老板见来了大户,十分热情,忙前忙后的张罗,脸上挂着笑。

    映棠端上了萧墨函与肃陵渊的午膳和专用的茶具,为了安全起见贰人的吃食和饮用的茶品都是专备的。肃陵渊一边亲自给萧墨函布菜,一边状似无意的与茶摊老板攀谈起来。

    “老板,你这茶摊平时生意如何?”

    “回这位爷,平时尚可,过乐县的商队不少,路过我这的,都愿意歇歇脚,讨口茶喝。”老板见人出手阔绰,非富即贵,不敢怠慢,一五一十的说着。

    “商队……去西北的多不多?”

    “多着呢……前面直行十里就有向西的官道,好多商队拉着粮食啊,布匹啊,药材啊……往西北去呢。”

    “贩粮的也多?”肃国也允许商号买卖粮食,只不过有数量上的限制。

    “前段时日很多,这段时日不知怎的,没怎么见了。”老板说了一半,止了话头,不再多说。

    肃陵渊刚想追问,只听在一边帮手的少年说道,“也不知哪家商队的,车包得严严实实的,也不见旗号,但是押运的一个个凶神恶煞的,不好惹……上次明明是他们撞的我,打碎了茶具,还非让我赔!”少年想起当日的情形很是气愤。

    “小儿不懂事,童言无忌,爷多担待。”老板赶紧将少年拉到身后,不再让他说话。

    肃陵渊知道肯定有人吩咐过不许他们多说,点点头,也不再言语,安心吃着午膳。

    休整完毕,刚想起身,一撵轿子停在茶摊边。

    轿旁的丫头急匆匆的跑来茶摊,“老板,有清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