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这是什麽?」
朱天仰看到芝兰端回来的东西觉得整个人都要着火了,三个拳头大的馒头,一小碟看不出是什麽的菜,一小大碗肉丝细薄的都能随波飘荡且数不过十的汤,和一小盆的白粥,这是早餐还是宵夜?清粥小菜?
「回公子,这是我们的午膳。」
「就这样?」
「就这样。」
「那束修远怎麽那麽刻薄?你不是说他是咸城首富吗?怎麽讲我也算是他的相好,怎麽就给这点东西?」
「府里的公子基本膳食就这样了,公子您先前身体不好,我们请大夫己经把每个月的月钱都花的差不多,没办法再请厨子帮我们多做菜。」芝兰取出柜上的小碗和筷子,放在餐桌上,扶起又回去榻上摊屍的朱天仰,「公子,我知道您心情不好,可您多少还是用一点吧。」
公子们除了家里接济外,最主要的收入还是靠赏赐,只要有侍寝,最少也有五百文的赏赐,只是芝兰不敢跟朱天仰提,毕竟朱天仰已经两年多不曾被传唤侍寝。
说起赵若男,不,现在该叫他朱天仰,说起朱天仰前世为何能成为百万业务的原因,那便是他本身有个很重要的特质,随遇而安,且越挫越勇,所以,朱天仰又发挥了他百万业务的口才,说服了芝兰坐下一起吃的西哩哗啦,不,事实上只有朱天仰大口大口的吃,芝兰则是暗自垂泪,心想公子真的患了失心疯。
用完餐,无肉不欢的朱天仰真的觉得好郁闷,看到芝兰也是一脸愁容,心想果然不吃肉心情就好不起来,於是,他决定四处转转,看看有没有什麽生意可做,至少先改善三餐无肉这个问题。
「束府分成前府後府,後府是厨房、柴房和公子姑娘们住的地方,公子们住日芳院,姑娘们住月华院,公子不能去月华院,姑娘不能入日芳院,公子和姑娘不能去前府,公子和姑娘没有老爷或大总管的同意不能出府。」
「那就是说我只能待在日芳院,那都不能去,哎~。」朱天仰翻了白眼,心情就如签约当下,买方笔都点到合约上了,又突然收手说想再考虑看看。真是香蕉你的芭乐,「那小侍呢?可以自由进出束府吗?」
「回公子,必须先请示大总管。」
「那钱百万答应出府的机率高吗?通常小侍们都用什麽样的理由?」不到半天,芝兰已经可以在跟朱天仰对话时,把钱百万三个字自动转换成凌总官。
「小侍很少出府,只有李真可公子、李承欢公子、张晓晨公子三人的小侍较常出府,其它小侍几乎没有出府过,张晓晨公子以舞闻名,张公子的的小侍通常是去置办跳舞用的衣服和器具,至於李真可公子和李承欢公子的小侍,据说是帮他们公子置办一些特别的东西。」
「芝兰你很热吗?怎麽脸那麽红?还有什麽叫特别的东西?」
「就是…嗯…就…就是用於侍寝时的东西。」
「喔~情趣用品嘛!有什麽不好讲的,干嘛支支吾吾。」
「公子,什麽是情趣用品?」
「就床上助性的东西嘛,增加情趣用的就是情趣用品呗。」
「芝兰,从不知那些东西称之情趣用品。」
「芝兰,你都住在小倌馆那麽久了,怎麽说到情趣用品还脸红?」
「公子,我们没有住在小倌馆啊?」芝兰瞪大了眼,好好的公子又患失心疯!看来还是去求大总管帮公子请大夫看才行。
「哎~芝兰,我是公子,你是我的小侍,我和这周围这些人唯一可做的事不就是等着那只束修远临幸吗?这跟小倌有啥两样?只差在这是束修远个人专属的小倌馆。」以只为单位是因为朱天仰深深觉得束修远是恶心的沙猪,一个人搞了三四十个侍寝的,不怕被磨成绣花针吗?
「呃…?」芝兰突然说不出话,因为公子似乎说的也挺有道理,这样说来公子并没有患失心疯罗?可以不用去求大总管了吗?
「芝兰,这宅子里是谁死了?」
「回公子,芝兰不懂公子的意思?」
「就这束府里什麽大人物死了?不然那个大美人怎麽一直穿着孝服。」
芝兰顺着朱天仰的手指看过去,心脏差点就停了,一个心急忘了主仆之分,手紧紧的捂着朱天仰的嘴。
「唔…芝兰你干嘛?差点就被你闷死。」
「公子,我们快走。」
「干嘛?难不成那穿孝服的女人是鬼吗?」他怕鬼呀!
「公子,他不是鬼,他是老爷。」
「天呀!老爷是女的?」
「老爷当然是男的呀,公子。」
「那你干嘛说那个女的是老爷?」
「他是老爷呀,公子。」
「你是说,那个穿的像孝女白琴是束修远?」
「公子,你小声一点,会被听见的。」
「芝兰,你喊的比我大声。」朱天仰无语望苍天,真心觉得自己在找到生意做以前,先脱离这二百五芝兰,「恭喜你成功的吸引孝女白琴和钱百万的眼球。」
「啊~芝兰,那几颗树树怎麽抖的那麽,是不是鬼要出来了?」
「公子,芝兰跟你说过了束府没有鬼。」芝兰从心急变成气急,现在是什麽状况了,公子怎麽还这样疯疯癫癫。
「那明明就没有风为什麽附近的树会突然像被点了笑穴一样抖不停?」朱天仰无语望苍天的心情完全消灭了,只觉得毛骨悚然,他最怕鬼了。
「对呀!为什麽呀?公子。」
「我就说有鬼了嘛,像这种夭寿有钱人一定都害死不少人,身边都会跟着一堆阴魂不散的地缚灵。」
「公子,什麽是夭寿?还有我们该怎麽办?」
「我们快走,我们没害人,那些鬼不会跟着我,夭寿的意思回去再跟你说。」
「好,公子我们快回去。」
「天呀!芝兰那鬼怎麽跟着我们走?我说好兄弟你睁开眼,看清楚,害你的人在那边,你别跟错人,芝兰你走快点,操,怎麽还跟着我们?」
「公子,你别骂了,鬼可能也懂操的意思,鬼先生生气了,公子,你没发现吗?树越抖越厉害了。」
「哎哟,忍不住了…哇哈哈哈。」最靠近束修远的那颗树上落下来一个人。
「很好笑吗?束一。」
「主子,什麽是孝女白琴?什麽是夭寿?」
「……」
「主子,你不知道?」
「柏基?」
「主子,属下不知。」
「主子,我可以跟束八换岗吗?那朱天仰怎麽变那麽有趣?」
嗯,朱天仰怎麽变这样?
「束一,你跟束八换,从现在开始朱天仰的一举一动,说的任何一句话,你都要记下来,拿给柏基。」
「是,主子。」
☆、三
朱天仰和芝兰一路跑回来,坐下来喝完一杯茶,朱天仰就觉得肚子就饿。
「芝兰,我饿了。」运动过後果然特别饿,朱天仰无力的趴在圆桌上,圆桌的左边是软榻,软榻再过去是墙,朱天仰前方面着床,右手边有柜子,柜子旁是书桌,上面放着笔墨砚台什麽的,再过去就是门了。
芝兰面有难色的看着朱天仰,心想怎麽公子落水醒来後这麽能吃,以前明明一碗粥都吃不完,「可是公子,还没有到用膳时间。」
朱天仰自己倒了一杯水,喝完,再倒一杯,喝完心中无限感慨,水果然不能止饥,哎~他好久没这样饿,害他小时候总是吃不饱的惨淡记忆都冒出来了,「难道没有零食点心什麽的吗?」
「公子,什麽是零食点心?」
「就是正餐之外肚子饿还是嘴馋时吃的,像糕点什麽的。」
「禀公子,那个府里没有配给零食点心,除非老爷赏赐,否则各房公子有需要要自己做。」
「哎~那我肚子饿了,怎麽办?我们难道就没有一点吃的?」
芝兰眼睛一亮,像一修和尚想到办法时的神情,只差配乐叮的一声,看得朱天仰满心希望,「公子,房里还有一点白米和黄耆,不如芝兰煮粥给公子暂时解饥。」
「芝兰,我已经一肚子糊了,别再煮粥,再想想有什麽办法好了。」朱天仰像消气一般,人软软的趴回原地。
「公子…」芝兰看着朱天仰有气无力的样子,心里不禁着急且难过,难得公子想要吃东西,可他却拿不出东西给公子吃,「公子,你等等,我去求求大总管。」
「你要去求钱百万吗?」朱天仰听到芝兰的话就更无力了,「芝兰,我们刚才当着束修远和钱百万面前叫束修远孝女白琴,我真的不认为钱百万会给你什麽东西,再说,为了吃去求人也太廉价了,我不是说不能屈膝,只是你现在去求他能求到什麽?一只鸡?」朱天仰挺起身子看着芝兰。
芝兰皱着眉摇头,「所以罗,一只鸡我都觉得划不来,便何况一只鸡都没有,屈膝也要屈的有价值,而且,这餐吃不饱去求,那下餐呢?还有下下餐呢?你能求几次?钱百万又能答应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