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嫏安!你不会是骗本姑娘的吧!小哥怎么还不醒来啊!”石头抓着嫏安就叫唤。
嫏安有些嫌弃地拍开她的手:“女人能不能有个女人的样子,不要乱抓。”
“你!”“放手,有人来了。”“切,想蒙我!”
“王爷驾到!”我去不是吧,真的有人来了啊。回头再看嫏安脚底抹油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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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下去吧。”熙阳站在门口看着离凰,对夭夭其华吩咐道,两人点点头下去了。
“阳门主。”石头看着熙阳这几天每天到了晚上都会来就很纳闷儿。
这几日顾门主都有派人来问过,链君绝和上邪也来过,自己只是说小哥最近很好,只是想清静些,过些日子就回去,便打发走了。小哥的意思就是不能让别人知道他不好。
“恩。”淡淡应了一声,仍旧负手而立直勾勾地盯着离凰看。
“阳门主可还有事情?小哥还安好,阳门主无需挂念。”这明摆着还是不待见人家。
“我来看看他。”眼神没有离开,明知是逐客令却没有发怒也没有不悦的神情。
石头倒是有些惊奇了,她还是觉得阳门主真心是有些奇怪了,她倒觉得阳门主若是对她发脾气或者要惩罚她比较像他。
现在这是怎么了?
石头反倒觉得是自己无趣了:“阳门主,石头先告退了。”说罢关上门退出门去。
熙阳走到离凰床边,看着他紧闭的双眼,莫名的感觉有一瞬间的心疼。
“凤离凰,你真是傻。”
那天之后,他把文子静丢进她自己房间里去反省,却并未对燕云儿提及此事。他总觉得,离凰或许想要这样。什么时候,他也会想要顾及别人的感受了。
内个所谓的“日记”,他看了好多遍,每天都来看,基本上能把它背下来了。他说自己很可怜?他才不需要什么可怜!他是定洋王!无所不能!
可是为什么觉得这个人现在看起来不再那样讨厌了呢。
熙阳试图用自己的手去抓离凰的手。这双手已经好了,恢复了原来的白皙美丽。
抓到的一瞬间,只觉得他的手好凉,至少摸起来就像是个没有生命的手。
轻轻拉起来放在两个大手的手心里揉搓着,一会儿便有了些温度。
摸着有温度的手,嘴角勾起一个弧度,连自己都不曾察觉。
————————二日后清晨。
“我的天啊,小爷饿了。”离凰揉揉眼睛从床上坐起来,觉得头有些昏昏沉沉的,觉得身体有些僵硬了。(石头:其实我也不想写他是饿醒的……)
“小哥!”石头端着盆水进来看着离凰,水盆“哐当”就掉在了地上。
“行了别叫了,快给小爷找个鸡腿什么的来。饿坏了我了。”
“小哥!你才刚醒我还是先给你熬碗粥吧!”石头捡起水盆建议道。
“随便了,先填填肚子再说。”离凰挥挥手道,石头快步跑着出去了。
离凰扶额,这药真是厉害啊,没记错的话应该七天了?真心好饿啊。自己有点冲动了不应该就那样喝下去的,更何况明明知道那女人是要伤害自己的。
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了一会儿觉得全身的酸痛的都好些了。
“小哥。快趁热喝了吧,我做的皮蛋瘦肉粥。”
“哇,石头你竟然还会做饭啊!”“那是当然了,快尝尝。”
离凰拿起勺子喝了一口,味道真的很好:“石头啊,谁娶了你真是享清福了。”这可是发自内心的夸赞啊。
“小哥别取笑我了。你可把我担心坏了,都怪内个该死的嫏安,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竟然不阻止你喝那么可怕的东西!”语气里有些责怪。
“喂,可不是我啊!你家小哥自己要喝的!”嫏安坐在床边儿翘着二郎腿。
“你。好!我不跟你讲。小哥,你昏迷的这些天发生了好些个事情。但是最奇怪的事情……”
“恩?”离凰有些惊奇地恩了一声。
石头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见外面隐隐约约有人走过来。
来人是夭夭:“石头姑娘。我是奉了……”奉了主子的命来看看凤小姐的。后边儿几个字因为看到离凰醒来太过于惊讶没有说出来。
“夭夭啊。过来坐吧。”离凰脸色有些苍白地向她微笑。
“不不必了!夭夭这就向主子汇报这个消息去!主子一定会很开心的!”于是笑得很灿烂地跑走了。
“很开心?熙阳那混蛋会笑得很开心?”离凰有些自嘲,也不看看自己这样子是谁害的。他恨不得自己真的死了才好吧。
“小哥,这,这倒是未必了。”石头有些眸光闪烁。因为阳门主最近的行径真的让她猜不透彻,看不明白。
他每天晚上都会来看小哥,白天也会差夭夭其华来探听消息。他不说话,每次都是在小哥房里静静地做着看着他,没有打扰过,因为一直想要知道阳门主这又是再闹哪一出。
“未必?何解?”离凰疑问地看着石头,石头只是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小哥比石头聪颖很多,还是小哥自己去找答案吧,石头也不知道。”想了想还是照实了说比较好,自己真的不知道啊。
“恩。”离凰没有多言,但是心底的疑问却是勾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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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离凰站起身来活动活动筋骨便去了花园,这孩子也真是不怕再被害了,还让石头不要跟着他说自己能照顾好自己。石头拗不过他,只得同意了。
带着栖风琴走向花园中心的小亭子里————十里清风。好名字。
弹一曲什么呢。缓缓拨上琴弦,莫名的想起母亲来了。那时候自己练琴母亲就在旁边看着,对自己笑着,笑得那样温柔。闭上眼似乎还能看见母亲的笑,看见母亲站在自己眼前——————————
窗透初晓日照西桥云自摇想你当年荷风微摆的衣角木雕流金岁月涟漪七年前封笔因为我今生挥毫只为你雨打湿了眼眶年年倚井盼归堂最怕不觉泪已拆两行我在人间彷徨寻不到你的天堂东瓶西镜放恨不能遗忘又是清明雨上折菊寄到你身旁把你最爱的歌来轻轻唱想你在每个夜晚远方有琴愀然空灵声声催天雨涓涓心事说给自己听月影憧憧烟火几重烛花红红尘旧梦梦断都成空雨打湿了眼眶年年倚井盼归堂最怕不觉泪已拆两行我在人间彷徨寻不到你的天堂东瓶西镜放恨不能遗忘又是清明雨上折菊寄到你身旁把你最爱的歌来轻轻唱我在人间彷徨寻不到你的天堂东瓶西镜放恨不能遗忘又是清明雨上折菊寄到你身旁把你最爱的歌来轻轻唱
(许嵩《清明雨上》)
曲毕,泪湿眼角。
“既然想念何必遗忘。”嫏安正坐在他对面,离凰缓缓睁开双眼看着他。
“若是想念,却还是寻不到岂不是一种痛苦,还不比得上遗忘。”
嫏安星星一样的双眼闪了闪又暗了下去,没有了玩味:“寻到了又怎样,不能遗忘又怎样。终究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就算倚井千年如何。”
“看你这样子倒是比我想念母亲想念的深情。罢了。过往云烟了。”离凰擦擦眼泪,只是拂袖的一瞬间,嫏安便不知道哪里去了。
刚想起身回去,看到不远处又走来一人————熙阳。
“见过王爷。”离凰福身,没有看他。
“那曲子可是你所奏?”那人负手而立,一身玄衣,衣袍上绣的纹路给他添了几分贵气。离凰可不觉得来者存善,自己才刚醒了不想再来一次,更不愿意与他多做纠缠。
“是。”仍旧谦卑地低着头,心想着一个字一个字的说话最安全了,打发走便好了。
“身子还没好不好好躺着出来做什么?”语气有些责怪的意味,但至少是有语气了啊!明显离凰也意识到了,猛地抬起头:“什么?”根本不敢相信这是熙阳那混蛋说出来的啊,这不科学啊,自己一定是幻听,一定是。
“本王说你为何不在屋子里好好躺着。”重复一遍,离凰死死地盯着他看。
有些被看毛了:“这般看着本王做什么?”神情有些许的不自然,他是长得好,但也没有被人这样盯着看过啊,真的不习惯。
“你确定你是熙阳?”不叫王爷了?你丫变得够快的。怎么,不装了?
“谁允许你直呼本王名讳。”语气还是那样冷冰冰的,但是明显没有了阴冷。
“切,不叫就不叫呗。”离凰摇着手一脸的不屑,“您不是应该关心小爷死没死吗,呵,今儿是怎么了,倒真是奇怪了。”
熙阳半天没说话,抬起头来眼睛闪了闪,语气平缓了些:“手可还疼吗?”
离凰揉揉耳朵确定自己没听错,天啊,真特么的惊悚,这个人不是别人扮成的,所以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他神经错乱了。(为什么不能认为人家是良心发现了啊!!)有些难以置信的往后退,熙阳有些担心的看着他:“别后退了!后面是……”是台阶了。
“啊!!”惨叫一声。
熙阳眼疾手快飞身过去接住了他半搂在怀里。
“说了不要往后退了!怎么就不听话呢!”有些愤怒,但更多的却是有些暧昧不是吗。
离凰支起身子来推离了他的拥抱:“内个,多谢王爷。”有些尴尬的感觉。
两个人就那样静静地看着。离凰更纳闷儿了。他怎么对自己突然就跟变了个人一样的?这,太难以置信了。
“王爷王爷的,这会儿怎么不叫混蛋了。恩?”有些咄咄逼人的气势。
“你怎么知道!”心想糟了,说漏嘴了。不对啊!他怎么知道?
“你说呢?恩?”笑了竟然,笑得那样邪屰。
“混蛋!熙阳你个混蛋你偷看我日记!”彻底炸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