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完液不久她的高烧就退了,虽然还有些低烧,但和之前四十一度的高烧相比已经是安全得多了,果然是太久没有生病了,竟然一病就是高烧,这么高的温度也难怪她烧糊涂了做蠢事,她看着病历为自己开解,至今还想不通那时候昏昏沉沉的怎么会去亲近严越那个煞星。
“你这么快就要出院?烧还没有全退呢,不如再观察一阵。”周炜担心地看着她,万一她有个好歹,指不定严越要怎么折磨他呢。
“不用,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她神色淡然而坚决,医院不是什么好地方,尤其在这里还有那么不堪的回忆,她一秒都不想多呆。
“那我送你回去。”
“我自己打的。”她丝毫不给他机会。
“你这个样子一个人回去,让人怎么放心?”
“和你有关系吗?现在的医生还负责送病人到家?”方子萱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她压根就不认识这个人,甚至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完全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关心她。
周炜被噎住了,从她坦然纯净的眼神中清楚地读出她并不带一丝任性做作,是真心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献殷勤的。
果然如传说中一样古怪啊,严越的品味还真是耐人寻味。
“三公子,好久没出来玩了。”灯红酒绿中,几个纨绔搂着怀中的美人儿笑得正欢,见严越进来脸上又是诧异又是惊喜。
他微微点头示意。脸上挂着从容的微笑,不紧不慢地坐下,这些人早已习惯了他的脾气,就算表现得再热络,那些美人儿的眼神再热烈,也没有一个人敢不长眼地坐到他身边招呼他。
“聊什么呢?”他漫不经心地抚着杯沿。
“我们还在说三公子是不是从良了,今后就不和我们弟兄几个厮混了。”
“从良?”他玩味地笑了笑,把玩着手中的酒杯,教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今天有什么可玩的?”他懒懒地瞥了他们一眼,漫不经心地问道。只是喝喝酒唱唱歌。对他来说未免无聊了点儿,对这些纨绔来说同样无法满足。
“待会儿大道理?那几个纨绔都面露惊讶之色,莫非真看上了这个小美人儿?
“如果你肯救我,我愿意委身于你。”少女眼睛亮晶晶的,仿佛看到了希望,咬着牙解开浴巾,露出完美得几乎没有瑕疵的少女**,身为校花的她相信不会有人不对她动心,眼前的男人虽然让人捉摸不透,但是长相俊美,又权势滔天,她宁愿和他在一起,也好过被别人糟蹋。
“你的身体很值钱吗?”他不闪不避地瞟了一眼她全裸的身体,眼中却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少女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眼中净是屈辱,他竟然不动心!
“你要是真不想被人糟蹋,也不是没有办法……”他突然意味深长地笑了。
“求求你,帮帮我!”少女顾不得那么多,不住地向他磕着头。
“把你自己的脸毁了,他们自然就没有兴趣了。”他脸上带着笑,说出的却是最恶毒冰冷的话语。
少女一脸震惊地看着他,下意识地吐出一个字,“不——”
“那我就帮不了你了。”他耸耸肩,继续悠闲地喝着酒。
这就是人性,任何一个青春少女都舍不得自己如花似玉的脸,不是每个人都像她一样……
他的眼中流过一丝哀色,一杯酒就这么急急入了喉,险些呛出了眼泪。
纨绔们对视一眼,明白严越对她并无兴趣。
眨眼之间,少女已经被他们几个抓了回去,哭泣声、求饶声不绝于耳,他却恍若未闻。
方子萱的心真是够硬够狠,今天如果被威胁的是她,他敢保证她不会做出任何妥协,父母兄弟在她眼里恐怕还不如她自己的一根手指头重要,就连他都找不到任何人任何事可以威胁她。
一个人凉薄自私到了这个地步,和他还真有些像呢。
也许不是自私,该是冷酷才对,她就算对自己也是毫不留情的冷酷,想起她脖颈上那道浅浅的疤痕,他的心就不自觉地紧缩了一下。
如果她真是个普通女子,就和现在那个尖叫痛哭不已的少女一样,他或许不会如此放她在心上。
人就是这么贱,就连他也不例外,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放不下。
丝毫不理会身后的呻吟喘息,拉开落地窗,望着沉沉的夜空长长地叹了口气,顶楼的景色很美,在这样的夜晚,甚至让他觉得自己离天上的星星很近,恐怕要比离她的心还要近几分,他自嘲地笑了笑。
想起她那毫不掩饰的厌恶,不禁握了握拳头,第一次感到了绝望。
“心情不好?”一个男人站到他的身后,语气十分轻松愉悦,笑眯眯地递了一根雪茄给他。
他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狠狠吸了一口雪茄。
“看来被我猜中了。”这几年的严越很少碰烟草,也很少喝酒喝得这么猛了,今晚的异常说明他的心情很不好很不好。
“因为女人?”男人并不是全然的纨绔,虽然出身世家,但却是个精明的商人,和严越交情匪浅,今晚这些人中也只有他敢这么大喇喇地和他搭话了,“就是因为那个传说中的方五小姐?”
他没有回答,只是默默掐掉了雪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