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也不想,立刻接起电话来,那个我等了一整天、现在却根本不想听见的声音传出来:
“昭奚朗”
我一句话都没让他说完,咬着牙吼了一句:≈
“滚!! ! ! !
说完挂断,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把手机摔墙上了。≈
我这手机是花十几万定做的,这会儿“啪”的一声碎成了两半儿,尸骨可怜巴巴地躺在地上。、
我转身踹了一脚凳子,又胡乱把桌子上刚签好的文件推到地上,杂碎了几件摆设,不管不顾地发泄了一通,终于觉得累了,这才往沙发上一瘫。
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难受过。、
这一安静下来,那张照片不停地在我头脑里回放,金廷云的手放在她腰上,嘴角带着笑,笑得还他妈的跟村头二傻子似的,根本没有要把她推开的意思
操!!!!!
我心里揪着,一阵一阵地疼,就好像有人在用拳头打我,每一下都直接凿在我心脏上,带着千钧之力,拳无虚发。、
我坐起来,把脸埋在手心里,胸口疼,但是头脑却一片空白。
不知道坐了多久,我听见有人敲门。、
我闷声说了句
“进来。”
门推开了,小张走进来,看见屋里这副狼藉模样,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晃了晃手上手机,小心翼翼地问:
“昭总,金总打过电话来,让我看看您怎么了,说要和您说话
现在一听这个名字我就气不打一出来,皱着眉吼了一声:
“你让他滚!有多远滚多远,死外边儿别回来了!我昭奚朗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他!!!
我从来没有用这种语气说过话,小张吓蒙了,愣了好一会儿,才低声对着电话说:
“金总,您听见了吗”
“挂掉!以后再让我发现你接他的电话,你就别在我这儿干了!”我吼。
小张一愣,立刻挂断了电话。、
我不再看她,用手揉了揉脸,走到窗边儿,沉默一会儿,轻声说:
“小张,对不起。”
“没事的,昭总。”小张说,“用您的话说,咱们认识这么久了,您还跟我客气什么啊。”
我勾勾嘴角,但是玻璃上映出来的笑脸,比哭还难看。、
“昭总,到底怎么了您和金总怎么吵得这
么凶啊 ”
“谁他妈和他吵啊!”我恨恨说了一句,从兜里掏出烟来,点上,使劲儿抽了一口。、
“昭总,两个人在一起,吵吵架是很正常的,但是千万不要当真,金总他那么喜欢您”
我冷笑一声,心里扎着疼。、
小张愣了愣,我在烟雾缭绕里看着外边儿,
“我跟他玩完了。”“怎么会昵 ”
我瞥了她一眼,指了指自个儿头顶:
“小张,你看这是什么?”
“呃 头发?”
我摇了摇头,平静地说:
“不,这是呼伦贝尔大草原。”
小张似乎明白了什么,欲言又止了好一会儿,才说:
“怎么可能,昭总,您是不是误会了
我低下头苦笑
“我倒是也希望是我误会他了,可是照片不会骗人,人才会骗人。
“昭总≈quot;
我打断她:
“小张,你别替他说话了,以后也别在我面前提他,我怕我忍不住提把刀冲他办公室去。”
小张叹了一口气:二
“那我叫人来收拾一下。”
我摆手:
≈quot;不用了,我想安静一会儿。”
小张轻轻关门出去,我就这么站在窗前,看着夜空,好像想了很多东西,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我忽然觉得胖子说得很对,玩玩就算了,陷进去干什么?!
我真他妈是个傻逼。
是该断了,最多一个月,系统修好,我和他之间发生的事情,可能就像是从来没有存在过吧。到时候他当他的霸道总裁,我扮演我的男二号,最后达成结局,皆大欢喜,我离开这本书,和他再也不会有交集,也挺好。、
这么想着,我眼睛有点儿酸,仰头眨巴了几下,听见门被人推开又关上了。、
有人慢慢走过来,站在我身后。、
我盯着玻璃上的影子,勾勾嘴角,故作轻松地说:
“小兔崽子,你他妈怎么不说话啊,装鬼昵?!”
齐越低声问:
“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我装听不懂,低头抽烟。齐越走到我旁边儿,把烟从我嘴里抽走,说“别抽了。”
我抬头,笑着说:
“你他妈自个儿先戒了烟,再来管我!”
≈quot;你都抽了一盒了。”齐越垂眼看了看我脚边儿一堆烟头儿,“小张都告诉我了。”
我抿了抿嘴,在他胳膊上一锤:
“把烟给我!”
齐越没理我,自己抽了一口,盯着我说:
“他干什么了?”
我低下头去,沉默了一会儿,手伸进齐越兜里,掏出他的手机,找到那条新闻,拿给他看。、
≈quot;他骗你?”我看见齐越的拳头紧握了一下,“他什么时候回来?
我知道他想干什么,扯了扯嘴角,在他脸上拍了两下,说:
“算了。今儿胖子打电话来,告诉我系统就快修好了。反正也是早晚的事儿,现在让我主动断了念想,也好过到时候拉拉扯扯。”
齐越看着我,没再说话,眼睛深得像是无底的古井。
我忽然觉得心里很累,脑子也累,浑身都累,往前一栽,头抵在齐越肩上。、
我感觉到一只手贴上我的后颈上,轻轻摸了两下,然后停住不动了,掌心的热度让我稍微舒服了一点儿。
我闭上眼睛,说:
≈quot;齐越,你记住,有钱的男人都他妈是大猪蹄子。”
“你不是。”他轻声说。
我笑起来,笑声比哭还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