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大家都不甘心吧,但权衡利弊之下,大家都心生惧意。
    尤其是在南宁王夫妻口中得知他们能顺利打进京城来,新皇安排了多少手笔。
    连负责京城安全的将军都是他的人,可见他暗里干了多少事。
    这样的人,他们留在京城占不了便宜,还不如老老实实的听令回南宁去,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他们帮着新皇拨乱反正,不撕破脸,他们就还是功臣不是?
    “王爷,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咱们要不还是先回去吧,再从长计议。”
    “是啊,人家有备而来,咱们被蒙在鼓里,敌暗我明,对我们很不利。”
    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劝说队伍,大家都说得有理。
    南宁王再不甘心,也不敢拿一家老小和这些忠心部下的命开玩笑。
    最终长叹一口气,决定妥协,下令退兵。
    他的这些家臣们,忠心的部下们,一道安排离开京城。
    但是南宁王夫妻还不能走,甚至是不能离开京城。
    因为新皇还不放心,得留他们住一段时间,大概是那些部下军队们回到南宁后,新皇才会放心让他们夫妻离开。
    众人都走了,只剩下南宁王夫妻。
    两人五味杂陈。
    偷鸡不成蚀把米,大概就是说的他们。
    ……
    皇宫
    这是他们正式住进皇宫的第一天。
    凤仪宫宫人正在连夜打理,孙幼渔夜宿在紫宸殿,睡得格外的安稳。
    清晨醒来,睁眼便看到了照入窗棂的阳光,是玫瑰色的。
    虽红,却是让人感觉炎热,那么的柔和。
    她躺在床上看着那柔和的阳光发呆,偶尔能听到外边宫人干活细碎的声音,像是故意小心翼翼的将声音压低。
    慕云州离开之间吩咐宫人不要吵醒她,所以也没有人知道她此刻已经醒了。
    许久之后,有人打开了门扉,跨步进来。
    孙幼渔眉目微转,便看到了穿着一身紫金龙袍的慕云州。
    他步伐加快,走到了床边坐下来,略有些粗粝的手指轻轻蹭着她的脸。
    “醒了?”
    孙幼渔轻轻点头。
    “昨晚睡得好吗?”
    “好,好久没这么安心的睡过了。”
    孙幼渔伸长手臂勾他的脖子,短了一点儿,勾不上。
    她有些生气的给他递眼色,让他自己乖乖上勾。
    “想要了?”
    孙幼渔:“……”
    “就想抱抱你。”
    慕云州便稍稍倾身让她勾着,然后被她勾到床上,押着她狠狠亲吻。
    好一会儿两人才轻喘着分开。
    “等等。”
    他穿着一身朝服碍事,那骨节分明的手指迅速解开衣服的盘扣,将它们丢到一边,直接上床拥上她。
    眼下大局已定,没有人能再威胁到他,后面不过一些零碎的收尾差事,他们想怎么生就怎么生。
    一番云雨后,孙幼渔选了个合适的体位。
    他摸着她的脸试图去抱她,被她轻声阻止。
    “别动,这样比较容易怀上。”
    他还是一把给她捞过来。
    “暂时怀不上,我吃药了。”
    “什么?”孙幼渔顿时一惊,扯过他的手腕把脉,并未见什么异常。
    并不是什么药都把脉能把出来,他既然说他吃药了,那应该就是了。
    “你吃药了怎么不告诉我?”
    “你整天想生,还说我不行,我哪里敢说?说了你不得跟我闹。”
    孙幼渔:“……”
    “那你现在为什么说?”
    “不想让你摆着那奇怪的姿势辛苦。”
    孙幼渔气得在他胸口捶了几下,“那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了?这么久都没怀上,我还以为我们俩谁有问题。”
    她可真是急死了,普通家庭若是不能生,那都得休妻的。
    他们有皇位要继承,如果她一直不能怀孕的话,朝堂上的大臣上朝估计也不说别的了,天天催着选秀纳妃,绝对的。
    慕云州搂着她深吻一番,才靠在她脸旁轻声道:“我知道你一直想要孩子,但以前那情况不合适。”
    孙幼渔点点头,“嗯。”
    她也知道不合适,这不有段时间合适,然后没怀上,才急的嘛。
    “你那药停了?”
    “停了。”
    “停了多久有用?”
    “下个月就行。”
    说罢,又来撩拨她。
    孙幼渔用手抵在他胸口,“那就下个月才来。”
    慕云州抓着她的手按在一旁,扣着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声音带着几分沙哑。
    “咱们在一块儿巫山云雨,可不是为了孩子。渔儿,莫非在你眼中,我就是个生孩子的工具?”
    孙幼渔盯了他片刻,忍不住噗哧一笑,抬头在他嘴角亲了一口。
    “刚坐上皇位就贪恋美色?”
    “是你贪恋我的美色?”
    拉着她的手轻抚他的脸,道:“听说你就喜欢长得俊俏的公子,看看我这脸,够不够俊俏?”
    “俊,又俊又俏,还没脸没皮。大清早的已经两次了,不能再来了。”
    “二次哪够?我们都是正年轻的时候。”
    ……
    慕云州陪了她半日,午饭后才离开。
    春花秋月跟着进了宫,原本要给她梳个富贵的发鬓,不过她拒绝了,“简单日常一些就好。”
    春花可不这么想啊,她才知道原来王爷不傻,还很聪明,还当了皇上。
    昨日她们的大小姐也一并做了皇后了,她思来想去睡不着,心里危机感重重。
    “娘娘可不能像以前那么随意了,得打扮得隆重一些,漂亮一些,不然跟后宫那么多女子怎么争宠啊?”
    孙幼渔轻喷她精巧的耳坠子,转头问:“后宫还有那些女子?选秀也没这么快嘛。”
    况且她都想好了,不管将来朝臣怎么骂,她这悍妇是当定了。
    选秀?休想。
    非要将女儿往宫里塞的,就别怪她心狠手辣,要她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一旁的秋月说:“一些先皇留下的妃嫔要处理,皇上已经过去了。”
    嗯?
    孙幼渔低着头琢磨一会儿,陡然想起。
    一般处理上一任皇帝的嫔妃,无非三种结果。有孩子的会被善待,尤其是有儿子的,可以跟着儿子出宫做太妃。没有孩子的,皇帝碰过的,一般是送去皇陵守陵,有时候甚至会让跟胜利者争宠的仇人陪葬。第三种是没被上一任皇帝碰过的,几乎都被新上任的皇帝直接笑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