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卷室的老师们将许毅的卷子挨个找了出来，放在一起进行比对。
大家发现，像数学和地理这两张卷子的古怪情况并没有在其他卷子上出现。
许毅的语文，历史等其他科目的答卷都比较优秀，大部分题型都拿到了高分，显然是他的强势科。
刘艳联系过所有代课老师后，确定了许毅是一名偏科严重的学生。
她不明白，偏科如此严重的学生为什么会把最难的大题写了出来，送分的小题全错？
而阅卷室的其他老师们一致认为，许毅作弊了。
“我去看下监控，他是哪个考场的？”王秋燕主动说道。
“十二考场。”
得到答复后，王秋燕立刻离开了阅卷室，朝监控室去了。
……
此时，柏林路一家新开的甜品店里，任何来买甜品的人都会侧目向靠窗的那一桌看去。
两个打扮清纯的少女正品尝着桌上的提拉米苏。
她们有说有笑，时不时捡起一块颜色鲜艳的马卡龙饼干扔进嘴里。
二人正是汪凝和吴倩繁。
两人是初中同桌，升上高中后因为分班疏远了起来。
今天吴倩繁突然邀请汪凝去吃甜品，汪凝自然没有拒绝。
“听说学校要弄个名校班，到时候跟老师申请一下，我们还能继续做个同桌。”汪凝脸上堆着甜甜的笑容，完全沉浸在甜品的梦幻之中。
吴倩繁微微一笑，“这样也好，到时候抄你作业就方便多了。”
汪凝笑嘻嘻地说：“我们这叫互相借鉴。”
吴倩繁看向窗外，街角有一名女孩正和男朋友腻歪在一起，毫不顾忌来往的目光。
“你对许毅怎么看？”她若无其事地说。
汪凝心里咯噔了一下，故作轻松地说道：“挺好的啊。”
她话锋一转，一脸坏笑地看着吴倩繁，“怎么突然问起他了，这还没到春天呢，是不是有点太早了。”
吴倩繁娇羞责怪了一句，连忙扯开话题。
她的表现让汪凝心中警铃大作，同为女人，她怎么会看不出吴倩繁的小心思。
两人默契的没有再提许毅，转而说起了学校里其他的事情。
……
许毅无聊地躺在床上刷着手机，二叔一家还在客厅吹牛，汪凝灰色的头像始终没有上线。
这时，一个陌生的电话打了过来。
许毅接听后，就听到班主任的声音。
“你在哪？”
“家里。”
“现在来学校一趟，有些事要和你说。”
电话挂断了，许毅整理了一下被压到变形的衣服，默默离开家直奔学校而去。
赶到学校时已经是下午五点，许毅远远地就看到刘艳在教学楼下候着自己。
两人碰面后，刘艳开门见山地说道：“你的卷子有些问题，学校怀疑你作弊，但是没有找到你作弊的证据，我们重新出了两张卷子，你重新答卷还是放弃。”
“放弃的话这两科成绩作废，还会增加学校的怀疑。”
许毅没有犹豫，当即说道：“重新答卷吧。”
刘艳看着他信心满满的样子，心里一阵狐疑：“他到底抄没抄？”
要是一般作弊的学生，被单独叫来重新考试，肯定会露怯。
许毅的表现却十分镇定，不像是心里有鬼的人。
他的态度让刘艳忍不住怀疑，这小子不会真有两把刷子吧？
如果许毅真有本事答卷，为什么填空题和计算题能错那么多？
难道他真对出卷老师有意见？
凡是从淮滨三中教师组出手的卷子，在每一个题型后都会跟上自己的名字缩写，学生们也能轻易判断出这是谁出的卷子。
许毅故意答错题，或是故意不答题，这种做法显然是对出题老师无声的抗议。
两人一同来到一楼角落的教室里。
许毅一推门，就被里面的监考阵容吓到了。
年级组被学生们称为“十二金刚”的老师竟然全部到场。
空旷的教室中就只有一套桌椅，显然是给许毅准备的。
他突然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压力，心里感叹：“好强的压迫感。”
刘艳淡淡道：“这次年级组的对你的成绩和学习态度抱有严重的怀疑态度，希望你能证明一下自己。”
说着，她又小声补充道：“你要是抄了就老实说，现在承认错误还来得及。”
许毅给她投去一个放心的眼神，淡定地走到座位旁，坐下。
桌上有两张纯白的A4纸，一支晨光的黑色中性笔，没有卷子。
许毅好奇地看向周围的老师。
“十二金刚”之一的王秋燕解释道：“这次情况比较突然，卷子没印出来，你就看多媒体答卷，把答案分行写在纸上就行。”
“这次就你一个考试，也不用写名字和考号什么的了，直接答题就行。”
许毅点头，“开始吧。”
王秋燕走到讲台前，拉开黑板，将多媒体屏幕露了出来。
数学题已经在上面躺好了。
“这一页答完后你直接说话，我帮你换页。”王秋燕冷声道。
许毅点头。
教室里，十三名老师360°无死角盯着许毅，就是要他没有任何可乘之机。
许毅看着屏幕上数学题，顿时觉得一阵头大。
怎么每个选项都像是正确答案？
老师们看着许毅痛苦的表情，心里顿时有了把握，这小子之前肯定作弊了。
许毅艰难地写完小题后，多媒体的试卷上也换到最后一页。
许毅正要答题时，愣了一下。
“老师，这题不对吧？”
“哪里不对？”
“你这都出一元微分了，这是高中的考试范畴吗？”
这玩意上一世在大学里折磨了许毅很久，最后还是代课老师捞了他一把，才没有挂科。
众老师一顿，看着许毅的眼神变得古怪起来。
这道题是她们故意出的，就是要看看这小子是真厉害还是纸老虎。
从前面几道题的答题情况来看，这小子数学绝对差得远。
可一个数学差得远的学生怎么可能发现埋在题型里的微积分？
在所有数学差生的眼里，数学的高中卷子和大学卷子几乎没有区别，都是英语，都看不懂。
王秋燕走到许毅跟前，拿起桌上的卷子扫了一眼。
已有答案混乱不堪，毫无逻辑和章法可言。
这次的计算题竟然全错？！
她阴着脸，将卷子拍到桌子上，冷声道：“第一道题跳过，继续答题。”
许毅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她了，只好继续答题。
在诸位老师惊骇的目光中，许毅一改先前痛苦的神情，镇定自若地开始答题。
有些大题仅仅扫了一眼，就再也没抬头看过题干。
看着许毅奋笔疾书的样子，众老师是既好奇，又困惑。
“这小子怎么变了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