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里，赵柏恩坐在许毅的座位上，吴垚在一旁像摸小狗一样摸着他的脑袋，周围也有不少人围着。
最后一排，赵柏恩的同桌李广豪身旁也围着一群人，他眼睛时不时看向赵柏恩，然后又迅速别过脑袋。
两人似乎发生了什么矛盾。
许毅和汪凝并排走到第一排，问寻蔷薇：“同桌，咋回事？”
“打架了呗。”
寻蔷薇笑得很开心，突然想到赵柏恩就在自己旁边，一下子又严肃起来。
许毅喝了一口豆浆，看向赵柏恩，问寻蔷薇，“他和李广豪？”
寻蔷薇点点头。
汪凝好奇地问：“为什么啊？”
寻蔷薇一愣，看向吴垚，“垚垚，他们为啥打起来了？”
许毅和汪凝也看向吴垚，期待她的回答。
吴垚几次欲言又止，犹豫了很久，才缓缓开口：
“两个人争美羊羊是母的还是公的，一言不合，就动手了。”
许毅和汪凝石化了。
“这也太扯了？”
赵柏恩扭头看向许毅，脖子一梗，不服气道：“我说美羊羊是公的，因为母羊没有羊角了，美羊羊有羊角，肯定是公的！”
“对不对？”
许毅和汪凝对视了一眼，借口道：“别，我不知道，你们继续，我们一会儿上课再回来。”
说罢，两人逃似的离开了教室，在走廊里站着。
“呆呆，那你说美羊羊是公的还是母的？”汪凝好奇地问。
“母的。”许毅澹澹道。
汪凝想起赵柏恩的话，追问道：“可是，生物老师讲过，母羊是没有角的，公羊才有角。”
许毅将豆浆喝完，抹了抹嘴，“美羊羊肯定是母的。”
“前几年那个羊羊运动会知道吗？”
汪凝点头，“知道啊，怎么了？”
“美羊羊是女子艺术体操冠军，女子体操亚军，它都参加女子比赛了，肯定是母的。”许毅解释道。
汪凝若有所思地点头，喃喃道：“这样啊。”
“你以后得多向我学习啊。”许毅露出一抹坏笑。
汪凝一扭头，就看到他的表情，立刻想起了不久前刘艳的那句话。
她捏起拳头，嘴里念叨：“耍流氓是吧，吃我一拳。”
绵软的拳头刚碰到许毅手心，上课铃响了。
……
中午放学，许毅发现寻蔷薇在收拾书包。
“请假了吗？”
“嗯。”
“明天来吗？”
寻蔷薇摇摇头，“请三四天，最快应该周五来。”
“那体侧怎么办？”
“没办法喽，看后面能不能补。”
寻蔷薇说着，将双肩包背上，跟在最后一批离开的同学身后就离开了。
许毅感觉她情绪有些不对，以为她只是遇到一些烦心事，没多想。
他扭头看向汪凝，发现后者正在皱眉看着桌子，似乎遇到了什么难题。
许毅走到她跟前，发现她面前正摆着一张数学卷子，倒数第二道大题空着。
许毅拨弄下她的马尾，问：“中午吃什么？”
汪凝抬起头，看了许毅一眼，又看了看班里，发现同学们都消失了，叹气道：“算了，你帮我带个煎饼，我要把这道题解了。”
许毅闻言，歪着脑袋看了一眼题目。
得益于系统的存在，在许毅眼中，应用题里的代数缓缓升空，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掌控着，它们在空中重新排列，很快，答桉就出现了。
许毅从汪凝手里接过笔，歪着脑袋在空白处写着，每一笔都没有任何犹豫，仅仅三十秒，完整的答桉就出现在卷子上。
许毅顾不着汪凝惊讶的眼神，指着题上的图形说道：
“这道题不能直接求三棱锥p-bce的体积，因为底面积和高不好求，要用转化法，把这玩意转成可以求底面积和高的几何体，因为p-abc的体积可以求。”
“然后……”
“最后求出体积最小值为：二分之一。”
许毅说完后，发现汪凝怔怔地看着自己，问道：“怎么了？”
汪凝摇了摇头，眼睛光速过了一遍许毅的解题步骤，发现没有任何问题后，又像看稀奇动物一样看着许毅。
“你怎么算出来的？”
许毅沉吟片刻，说：“我以前做过这道题。”
“好了，题解出来了，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汪凝腾地一下站起来，指着教室门口。
“走！”
……
吃完饭后，趁着还有时间，汪凝去早上老师刚交给她的卷子。
数学老师于青贤是个瘦小伙，他对于汪凝的做题速度十分意外，赞扬道：“不愧是年级前十，这效率就是高。”
汪凝呵呵一笑，没有说话。
于青贤笑呵呵地从桌兜里拉出一张卷子递给汪凝。
“来，这张卷子好好看看，上面有不少难题。”
汪凝结果卷子扫了一眼，果然如老师所说，难度上升了不少，很多选择题都得仔细思考才能找出答桉。
她越看越震惊，心说：“这难度也太高了吧？”
于青贤看到她的表情，笑道：“没事，拿回去慢慢看，周三能给我吗？”
汪凝“嗯”了一声，疑惑地问：“老师，最近你给我的卷子难度越来越高了，可你从来不跟我讲对错，我每次写完后也不知道对不对就交上来，为什么？”
于青贤吸了口气，道：“汪凝，有些事情我现在还不能给你说，让你做卷子其实是想测试一下你的能力到底是个什么样，老师对你抱有厚望啊。”
这一番话让汪凝听得云里雾里，不过她并没有反驳什么，只说了一句“知道了”后就准备离开办公室。
她没走几步，于青贤冲她说了一声。
“哦对了，前几次你的卷子都是全对，没有错误，再接再厉。”
“谢谢老师。”汪凝说完后，拿着全新的卷子离开了办公室。
她走后，于青贤饶有兴趣地翻到应用题，这一张卷子前面的题都是小儿科，后面的题才是真正考核的要点。
汪凝第一道应用题就错了，少了一个步骤，导致答桉错了。
不过后面几道题都是对的。
“咦？”于青贤发现了异常，这倒数第二题和汪凝平时的笔法完全不同，像是其他人代写的。
他想了想汪凝平时的状态，心里认为汪凝应该不会让人代写。
于青贤在应用题的第一道题上画了一个圈，扭头看了一眼办公桌上的照片。
照片上的男孩是年轻时的自己，脖子上的银牌是全国高中数学竞赛亚军的奖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