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哥，有什么事吗？”梁欣欣的声音很小，明显是刚睡起来。
“现在有空吗？出来聊聊，我有事跟你说。”
“我刚起来，不忙，你在哪，我来找你。”
“那你在你家楼下等着，我现在打车过去。”
“行。”
许毅挂断电话，给汪凝发了个消息，通知自己要出去一趟。
刚到楼下，一个陌生的电话便打了过来。
许毅按下接听键，把手机放到耳边。
一段温婉的声音传来：
“许毅吗？”
“你是？”
“我是老城派出所的，有些事想请你过来一趟，你现在有空吗？”
“是林景明的事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希望你能配合我们的工作。”
许毅叹了口气，心说：“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我现在就在老城，我直接去你们那吗？”
“请问你在哪？”
“维尚大厦楼下。”
“还请你不要走动，会有人去接你的。”
“好。”
挂断了电话，许毅只好给梁欣欣发去消息。
“我突然有点事，等会儿再来找你。”
梁欣欣：好吧。
十分钟后，一辆蓝白车停在了路边，一男一女从车上下来，许毅看到主驾驶上还坐了一名穿着制服的男性。
四目相对，两人直直地朝着许毅走来。
来到许毅面前后，短发女人开口询问道：“许毅？”
许毅点点头，没有说话。
“换个地方聊吧。”短发女人冲路边的车子歪了歪脑袋，随后，带着许毅一起上了车。
三人来到车子跟前，男人第一个钻了进去，随后冲许毅勾了勾手。
许毅看了眼短发女人，上车后，被两人夹在中间，心说：“这是怕自己跑了啊。”
车子很快发动，短发女人在一旁说道：“你不要担心，只是照常问话，有些事情想跟你确认一下。”
许毅点点头，一言不发，目视着前方。
警车一路上畅通无阻，很快，便停在派出所的路边。
许毅跟着短发女人走进了一间单独的房间，墙壁上铺了四层瓷砖，下面两个是蓝色，上面四个是米白色的，都覆盖了25mm的防撞皮层。
空间不大，墙上挂着一个液晶显示器，下方是一个单人座椅。
短发女人指着那个座椅，“坐那吧。”
许毅听话，坐下后才发现正对面的上方挂着一个监控摄像头。
“吱啦。”
门被人从外打开，刚刚坐在一旁的男人拿着一个黑色皮甲走了进来，他默默地坐到一旁，打开皮夹，冲短发女人使了个眼色，后者也点头回应。
女人看向许毅，“林景明死了你知道吗？”
“知道。”许毅回答，“不是我杀的。”
“我没说是你杀的呀。”女人呵呵一笑，继续问，“昨晚11点多的时候，你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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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场的事我们知道，这个先放在一边，具体就说你离开赌场之后去干嘛了？”
“回家。”许毅解释道：“当时打的回家，然后去吃了顿海底捞。”
“几点到家的？”
“快12点的时候。”
“据调查得知，昨晚你在赌场赢了林景明一百多万，他就没有想着报复你？”
“报复啦。”许毅说，“但是他找的人是我朋友，所以我没事。”
“昨天跟林景明在一起的那个年轻人是谁？你认识吗？”
“认识，叫楚志豪。”
“他是干什么的？”
“好像是娱乐圈的一个人，具体干什么的我也不太清楚，我不怎么关注这些。”
“这样啊，昨天你从赌场离开后，见过他们两个其中的人吗？”
“没有，我离开后就直接回家了，没见过他们。”
“那你怎么知道他出事的？”
“我朋友告诉我的，说林景明在我走了被人捅了几刀。”
“你朋友是谁？”
“于良。”
短发女人显然知道于良，下意识地看向一旁做笔录的男人。
“你怎么会认识于良？”女人随后解释道：“这个问题只是好奇，不想回答的话也可以。”
许毅不打算隐瞒，“以前打过一些交道，一来二去就认识了，不过要说熟悉的话，就比较一般，平时没什么私交。”
“没什么私交？”女人有些意外，“没有私交你昨晚跑到他的赌场去干嘛？”
“姐姐，我去哪儿还能干嘛，打牌呗。”许毅笑呵呵地说。
“人不大赌瘾还不小嘛。”女人笑道。
许毅摆摆手，纠正道：“我第一次去，没瘾。”
女人明显不信，那种地方一般人想去根本就没有门路，能去的肯定都是老赌徒了。
看许毅这么配合，而且回答的时候镇定自若，女人便觉得他应该不是凶手。
不过太奇怪了，许毅看起来这么年轻，为什么杀人这种事情在他眼里看不出一丝慌乱。
若换做一般人，被请到这里，早就坐立难安，恨不得爬在询问人的耳朵边告诉他，“我不是凶手。”
“你对昨晚的事知道多少？”
“于良告诉我昨晚林景明在赌场里打了人，而且打得还挺狠。”
“你看到了？”
“没看到，我当时不在场。”
女人点点头，突然问道：“你今年多大了？”
“16，快17了。”
女人一愣，“这么小？你还在上学吧？”
“是。”
“哪个学校？”女人好奇。
“三中。”
“欧幼，还是你校友。”女人看向做笔录的男人。
许毅也看向他，只见男人抬头，对许毅点了点脑袋，随后继续奋笔疾书。
“平时成绩怎么样？”
“还好。”
“还好是多好？我记得三中可是在淮滨五校里也能排上前三的好学校啊。”
她所说的淮滨五校，分别是一中，二中，三中，七中和常德学院，前面都是公立学校，最后的常德学院是一所贵族高中。
“读高一？”
“高二，马上高三了。”
“快要高三了，你还跑到赌场去打牌，你心也是够大的。”
许毅撇撇嘴，没有说话。
双方又聊了十几分钟，大多数问题都是一些无用的家常，其中夹杂着一些关于林景明的事，许毅知道，她问这些不是白问，是想对自己做一个简单性格的画像，想确定自己是否有杀人嫌疑。
许毅身正不怕影子斜，知无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