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学校门口下车，一眼望去，道路两旁一个路人都没有，路上的车大多都停在路边，街面上，只剩小贩走后的厨余垃圾，就丢在地上，狼藉一片。
没瞧见汪凝，许毅掏出手机发去一条消息。
“不好意思哈，来不了，你先回家吧。”
消息刚发出去，汪凝就发来一个愤怒的表情。
“早说啊，我还等你呢！”
许毅一怔，左右看了看，确认街上没人后以为是汪凝要任性，便顺着她的话继续向下。
“哎，太忙了，我的错，明天请你喝可乐。”
这时，从街对面的小区里走出一道身影，正对着手机说：“你还敢提可乐！”
正是汪凝。
四目相对，两人都愣了一下。
汪凝突然笑了，迈着碎步向许毅冲来，两人自然抱在一起。
“不是没来嘛。”
“我会瞬移，嗖的一下，就过来了。”
“你真快。”
“不能说男人快，要说迅勐！”
腻歪时，许毅瞧见她有些发红的脸蛋，手下意识摸了摸她的额头。
很烫，感觉能煎鸡蛋。
“难受吗？”
“有些晕，不过还好啦，”
汪凝说着，整个人向许毅靠来，闭着眼，做作地说：“哎呀，走不动路了嘛。”
“背背我？”
许毅没有说话，慢慢俯下身子，蹲在汪凝身前。
汪凝爬上许毅的背，双手自觉绕过许毅的脖颈，整个人像狗皮膏药一样贴在许毅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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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软从背部传来，她的体香如兰似麝，许毅站直了，向前方走去。
几步路后，汪凝软糯糯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倒像个猪八戒背媳妇儿。”
许毅一怔，随即脸上浮起一抹笑容，“为什么不是孙猴子背猪八戒。”
“我不是猪八戒，我又不……”
背后突然没了声音，只有平缓的呼吸，又过了片刻，许毅看到有股晶莹地从肩膀上滑下。
……
翌日，清晨。
吴垚脸上的纱布已经去了，脸上有一道浅显的印子，那是新长出来的肉，和周围皮肤有些许细微的差别。
估计过一段时间这印子也没有了。
“汪凝，你什么情况，昨天一天没见许毅，你就得相思病了？”
汪凝趴在桌子上，额头贴着一块卡通退烧贴，都囔着说：“才不是呢，昨天发烧了。”
“多少度。”
“37.5，不是很严重。”
吴垚闻言，松了口气，随后，她从包里掏出一个方形的盒子，将盒子递给汪凝。
“给你的。”
汪凝扭头看向它，盒子上带有雪花的样式，写着“平安果。”
她问：“今天平安夜吗？”
“是啊，明天就是圣诞节了！”吴垚回应。
汪凝有些沮丧，“哎呀，我昨天没注意，回家就睡了，没有提前准备，中午给你补。”
不知从何时起，圣诞节开始在国内流行，比之更快的，圣诞节的前一天，平安夜也迅速流行，平安夜吃苹果，意味着平平安安的祝福也迅速发酵。
这只是商人为了推销苹果做出的营销策略，但年轻人们可不管这些，他们就认这个美好的寓意。
“没事。”吴垚说着，神色一变，“你说，许毅一会儿要是给你拿个平安果过来，你咋办？”
汪凝更丧了，求助似的看向吴垚，“你买了几个。”
“四个。”吴垚似乎猜出她想干什么，便道：“要不，我把赵柏恩的那个给你，你给许毅？”
“别，这样的话，赵柏恩会不舒服的。”汪凝小声说，“我中午给他买吧，他应该不会怪我的。”
“谁让我是个病人呢，他得谅解我。”
吴垚嘴角抽搐，没再说话了。
这时，走廊里出现一个女孩的身影，她不是这个班级的，却从正门进来。
女孩进门后，对着靠近门的那名学生问：“同学，许毅的座位在哪？”
吴垚和汪凝抬头，认出了来人是张苗苗。
只见她将一个没有包装的红富士苹果放在许毅的桌上，随后，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离开了教室。
她走得很澹然，就像来时一样，心无旁骛，我行我素。
这一刻，学霸们都放下了课本，眼神全向汪凝瞟来，八卦之魂在他们的眼睛里燃烧，比起枯燥的课本，显然狗血剧情更引人关注。
就在吴垚和汪凝发蒙的时候，寻蔷薇的声音从两人背后传来。
“我去，什么情况啊。”
吴垚抖了一下，惊魂未定地骂道：“你哥啊，走路都没有声音，吓死我了。”
寻蔷薇嘿嘿一笑，“我故意地。”
吴垚翻了个白眼，从包里又调出一个礼盒递给寻蔷薇，“平安夜快乐。”
寻蔷薇也变戏法地从身后拿出两个红色的盒子，分给吴垚和汪凝，“嘿嘿。”
汪凝无奈，又解释了一遍，并告诉她们中午要提醒自己不能忘了。
寻蔷薇现在才懒得管这些，一心只关注张苗苗和许毅的事。
这两人平时也没什么交集，上次走廊也只是说了几句话，有时候在学校里撞见，甚至招呼都不带打的。
这张苗苗怎么突然来这么一出。
这时，吴倩繁从身后走来，先是将一个装着红苹果的塑料盒子递给汪凝，随后，在众人的注视中，她走向许毅的座位。
掏出另外一个塑料盒子放在许毅的桌上，随后，她在大衣口袋里摸了摸，找出一张便签，贴了上去。
待她离开后，寻蔷薇急切地跑回座位，撕下便签，回到了吴垚和汪凝身边。
她将便签上的内容读了出来：
“祝你平安夜快乐，cx。”
“cx？”寻蔷薇顿了顿，看向其他两人，“吴倩繁的名字是三个字吧，这cx是谁啊？”
汪凝茫然地摇头，“我不知道。”
吴垚突然道：“常玺？”
常玺的名字首缩写正好是cx。
气氛忽然变得尴尬起来，班里的人都看着汪凝，期待这个平时端庄的同学像疯女人一样发狂。
只是，大家都失望了。
汪凝仍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趴在桌上，整个人无精打采的。
这时，赵柏恩走进班里，提着一个小礼袋，进门后，直接将袋子放到许毅的桌上。
显然，这里面也是苹果。
他来到吴垚身边，“垚垚，早上好哇。”
寻蔷薇非常自觉的伸手，“苹果呢？”
“忘了买了。”赵柏恩尴尬一笑。
“你都给许毅了！你不给我们买？”寻蔷薇震惊。
赵柏恩解释道：“不是，这是刚刚一个外班的男的给我的，说是一个二中的女孩让他转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