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子有了,夏白冰立刻就按照自己心里早已经预想好的进行改革。
现有的所有服装停止生产,已经生产出来的全部低价抛出去,先将厂子里现有的所有资源进行统计分类。
从一开始,钟鼎服饰就必须做到标准。
若是一开始就是水货的话,没人愿意买。
前期可以不用在乎收益,要的是一个品牌、口碑。
所以质量特别的重要,至于说服饰的款式风格,夏白冰对自己很有信心。
就单是自己原来摆地摊的热销就给了她足够的信心。
生产部门、管理部门、采购部门,所有部门的管理层都被夏白冰召集起来开了一个会,简单明确的指出以后厂子的生产标准,管理标准以及采购标准。
若是采购原料不符合标准,就算加工得再好也无法做出令人满意的产品。
在夏白冰的指示下,这间厂子进入了改革期。
同时伴随着一个随之而来的困扰。
logo。
既然是要做一个品牌,那必须得有一个足够具有意义的logo。
品牌logo不是一件小事,一旦确定后那便不能更改,随之会伴随这个品牌一辈子。
这种大事情夏白冰不敢马虎,她和林可本就是设计专业毕业的,在设计这方面有着足够的专业知识。
于是二人设计了几个logo后,夏白冰带着logo去找到了李镇君。
还是那间简朴大气的办公室。
这是夏白冰第三次到李镇君的办公室来,尽管不是第一次,但她心里还是有一种被惊到的感觉。
敲门进入办公室时,夏白冰看见李镇君低头正在看着桌上的文件,似乎是在处理什么事务。
“李总。”
夏白冰对李镇君很感激,对此她很尊重他。
闻声,李镇君抬起头,露出一个笑容。
“坐,别客气。”
李镇君起身朝着旁边的会客沙发走去。
夏白冰点点头,随即坐下。
“找我是有什么事?”
李镇君面带微笑,夏白冰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这一点男人很相信自己的眼光。
“李总,这是我和一个员工共同设计的几个品牌logo,想请您过过目,毕竟logo一旦确定就会伴随着这个品牌一辈子。”
李镇君点点头,接过夏白冰递过来的A4纸。
纸上面的logo是用铅笔绘画的,都用颜料上了色。
李镇君反复翻看了几遍设计的几个logo图案,不得不说夏白冰很有天赋,就算是李镇君一个不是该专业的人,也看得出来这几个logo设计得很好。
反复斟酌之后,最终李镇君指了指其中设计的一个logo。
“就它了。”
李镇君不是设计专业的,但是以他的眼光,他看得出来好坏。
李镇君确定的logo是以一个古朴的古钟大鼎相契合而成的主体,周边一条五爪金龙缠绕,点点白色祥云为点缀。
钟鼎呈现青灰色,而五爪金龙则是金黄色。
最重要的是该logo极为的简洁,一眼看上去不仅能清晰的看清楚主体,而且不会让人觉得繁琐,完美的将钟鼎二字体现得淋漓尽致。
这就是夏白冰的功底。
这个logo李镇君很满意。
“这个挺不错的。”
夏白冰看着李镇君选择的logo心里了然。
事实上这个logo也是她自己觉得最满意的一个。
“钟鼎到现在还没有一个独属于集团的logo,你帮忙设计一个。”
李镇君突如其来的话让夏白冰微微一滞。
为钟鼎集团设计logo,这简直可以说是一份荣誉。
别的不说,若是夏白冰没有在李镇君这里任职,仅仅只是光凭着为钟鼎集团设计过logo就足够她的身价暴涨。
别的不敢说,单是江都设计界就绝对有她的一席之地。
光是这一点便能看出来此时钟鼎集团在江都的影响力。
“李总放心,我绝对设计出一个您满意的logo。”夏白冰郑重地回答道,仿佛是在接受一件极为光荣神圣的任务一样。
李镇君笑了笑:“不用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夏白冰点点头,起身告辞。
“李总您先忙,我就先不打扰您了。”
李镇君点点头,目送着夏白冰离开。
确定了品牌logo后,夏白冰径直回到公司,开始下一步。
确定首批生产的服装。
服装和其他东西不同,因为它是分季节的,是有时效性的。
钟鼎服饰这个齿轮在夏白冰的手上开始转动,而南县那边却有一个不好的消息传到了李镇君耳中。
......
南县特产,花糖。
一种独属于江州南县的特产食品,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江州南县的标志性代表。
在日后只要一提起江州南县,大家就会想到花糖,而日后花糖企业的纳税额可以占据南县一年Gdp的百分之三。
百分之三看上去似乎很少,但是要清楚的知道,这是整个南县一年的Gdp。
这是一个及其恐怖的概念,这也是为何李镇君对花糖如此看重的原因之一。
这是一个日后能够为他带来市值百亿的产品。
最初创建花糖厂的人叫张华茂。
而张华茂丝毫不清楚自己手上花糖厂的含金量,在李镇君重金之下选择了出手。
不过李镇君并未让张华茂离开,而是让他继续担任花糖厂的负责人。
毕竟专业的人干专业的事。
若是没有李镇君的半路截胡,花糖厂在张华茂的手中只会越来越强盛,并且成为一个巨无霸民营食品企业,成为南县举足轻重的角儿。
消息是柯远军传来的。
而事情正是关于张华茂的。
花糖厂在李镇君的重金之下,是建设得越来越大,其麾下的员工高达上千人,为整个南县创造了上千个岗位,又是涉及上万人的生计。
而担任花糖厂负责人的张华茂也是鸟枪换炮。
李镇君对麾下的员工从来不会小气,而张华茂作为花糖厂的负责人,待遇自然是极好。
原来的张华茂当厂长时,偶尔整两瓶茅台,抽点华子,时时刻刻都得为自己厂子的生意而奔波。
而现在呢,自从他将厂子卖出去,只负责管理后,出门配车,华子、茅台随便整,比他原来的生活不知道潇洒多少,他也不需要再去操心销售生意,不用去操心其他的,唯一需要做的就是管理指导如何做好花糖就行。
但人都是有劣性的。
特别是当前后出现反差时,心里会出现不平衡,当看见自己曾经拥有而现在失去的东西时,特别是伴随着巨额的利益,贪婪也会随之涌出。
这是人类根植在本性里面的劣性。
花糖厂越来越大,赚的钱越来越多,不管是三教九流还是官方的人对张华茂都客客气气,这让张华茂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大家都是凡人,没有任何一个人没有虚荣心。
活了几十年,张华茂才知道原来生活还特么可以这样活。
每天去厂里转一圈,然后到最好的饭店吃饭、到最大的娱乐场所玩。
喝最烈的酒,玩最美的女人。
张华茂年纪不是很大,也才四十多岁,而随着花糖厂越来越大,他才发现自己前几十年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这才是人应该有的生活啊!这特么的才叫生活,前半辈子都只是活着而已!
张华茂的心逐渐迷失在花花世界中,沉醉在别人恭敬的态度里。
而这时张华茂的某个侄子出现在他身边,对他开始了花言巧语。
“叔,你看现在花糖厂是越做越大了。”张华茂的侄子感慨道。
张华茂闻言也是点头,他此时脸上绯红,满嘴酒气。
“对啊,花糖厂越做越大了,叔开心啊!”
“叔,你是真的开心吗?”侄子的这番话让张华茂停顿了下,扭头看着自己这个侄子。
“叔,现在花糖厂是谁的?”
张华茂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钟鼎的。”
“那花糖厂原来是谁的?”
张华茂嘴巴一张,“当然是我的。”说完后,张华茂停滞了下,似乎清醒了些,颇有些懊悔,“可惜了,厂子我早就已经出手了,早知道的话我就不卖了。”
懊悔是真懊悔,若是当初自己没有同意把厂子出手的话,那现在花糖厂赚的钱都是自己的,哪儿只是一个领工资的啊。
张华茂拍了拍自己有些昏沉沉的脑袋。
“叔,你甘心吗?看着原本属于你的花糖厂越来越大,但是你却一分钱都得不到,这本来就是叔你的花糖厂啊!”
侄子的一番话让张华茂有些痛苦地拿起酒就往嘴里灌。
这番话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心,越想心里越难受。
“叔,你难道不想拿回你的厂子吗?”
闻言,张华茂猛地抬起头,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侄子,表情变得震惊。
“你疯了!钟鼎的东西你都敢打主意!”
张华茂不是三教九流的人,但是他有朋友啊,况且之前发生的事情他还没忘记呢!
他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三头六臂可不敢和李镇君作对。
再说了,张华茂现在拥有的一切可以说都是钟鼎给的,他还不是那种没有良心的人。
“叔,你在想什么呢,我当然知道钟鼎的产业动不得。”侄子否认后,张华茂狐疑地看着他。
“叔,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你重新拥有厂子,你想不想干?”
对自己这个侄子,张华茂很了解,从小就一肚子坏水。
镇南王的凶名可就是南县传出去的,他可不敢做有损钟鼎利益的事情,就算现在喝了二两酒,他也不敢。他连忙摇头拒绝,像拨浪鼓一样。
“叔!你就真不想?你就真的愿意看着眼睁睁属于你的钱流入别人的包里?你放心绝对不会触碰钟鼎的利益,更不会和他们作对,再说了,我又不是傻子,我难道不知道钟鼎在南县的影响力吗。”
侄子继续诱惑着自己这个叔叔。
张华茂还是摇头拒绝了,镇南王的凶名可是实打实做出来的,张华茂对现在的生活也挺满意的,什么也不愁,享受真正的生活。
到时候若是真出点什么事,他这小身板可承受不起。
侄子见状,叹了口气,也不说话只是在旁边摇头。
张华茂看了两眼自己的侄子,心里开始动摇起来,或许是在酒精的作用下,张华茂沉吟半天后咬牙问道:“你确定真的没有任何风险?”
“我确定。”一听张华茂这话,侄子就知道他心动了,连忙点头说道。
“你先说来听听。”在酒精的作用下,张华茂也并没有傻到直接答应的程度。
“叔,你听我慢慢说......”
接着一扇全新的大门出现在张华茂面前。
而侄子所说的也并非什么高明的技巧,而是他们重新开一家厂子,那家厂子同样生产花糖,有张华茂的指导生产出来的花糖绝对没问题。
而他们需要的就是借助钟鼎的销售渠道,让张华茂利用自己的职务之便,将自家厂子生产的花糖用钟鼎的销售渠道全部送出去,这样销售的货物利润就全是他们的。
一开始听,张华茂还觉得不太靠谱,可是在侄子再三的分析和巨额利益的诱惑之下,张华茂同意了。
一开始张华茂还提心吊胆,任何事情都做得小心翼翼的,生怕被钟鼎的人发现。
可随着顺利销售了两批货物后并没有任何人发现,张华茂便放下心来。
而当他看见家里堆积起来幽蓝的巨额钞票时,整个人眼睛都红了,在侄子的怂恿下胆子也是越来越大。
开始了疯狂捞钱,至于什么担心钟鼎发现都统统抛之脑后。
就像侄子说的那样,每个月的利润按时交上去,每个月再稳定增长一点,谁特么的会来查啊。
当李镇君收到这则消息时,面无表情。自从来到江都后,对南县的事情确实没怎么上心,基本上南县的事务都是交给柯远军在处理。
而柯远军是钟鼎沙石的负责人,而且还在往临县开疆扩土,对食品这一块还真没怎么注意。
而柯远军得到这个消息也是在机缘巧合之下。
人一旦有了钱,就会嚣张狂妄。
有一句话叫男人有钱就会变坏,这句话确实没错。
特别是这个时期,本来一贫如洗的人突然暴富,他们都会尽情的挥洒金钱从而获得曾经从来没有得到过的东西。
那种巨大的反差,别人的恭敬让人疯狂、着迷。
而张华茂的侄子有了钱,当然也免不了疯狂的释放,将自己前半生压抑的统统释放出来。
其实人的心里都是藏不住话的,就像纸包不住火,特别是在喝醉之后,经历过巨大反差的人通常都会肆无忌惮的释放。
更别提是张华茂侄子这种一辈子都穷困潦倒的人。
在突然有钱之后,混迹在各种娱乐场所声色犬马。
而他在某次喝醉之后,在无数美女的恭维之下说漏了嘴。
无心胜有心。
南县想要攀上钟鼎关系的人多得数不胜数。
张华茂侄子酒醉的无心之举却被有心人送到了柯远军那里。
当得到这个消息时,柯远军的脸一下就阴沉了下来。
他没有犹豫,直接给李镇君打去电话认错。
跟随李镇君的这些兄弟,也就是现在钟鼎的高层,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最恨吃里扒外的人。
而张华茂的行为无疑就是吃里扒外。
钟鼎有自己的一套规矩,但凡是吃里扒外的人都会遭受惩罚。而张华茂的行为毫无疑问已经严重的触犯到了钟鼎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