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大!”
“小!小!小!”
“......”
而在柏来赌场,这里并没有电影里常见的梭哈,更多的是摇骰子、斗牛、龙虎豹等具有地方特色的赌博玩法。
“蛮热闹的啊。”
曲江走进柏来赌场,扭头左右看了看,眼中闪过一抹异色。
这是他第一次走进赌场,也是第一次到柏来赌场。
当他看见柏来赌场的装修以及专业性时,便知道为何朱家三兄弟会输。
曲江从不赌博,钟鼎的所有人都不赌博。
李镇君曾严令,凡是钟鼎的人,任何人不能以任何方式参与赌博,若是谁敢赌博,一旦被发现断其一指,逐出钟鼎。
李镇君就是钟鼎的神,钟鼎所有人员都是李镇君的狂热信徒,李镇君的话就是“神谕”,没有任何人会去违反李镇君定下的规矩。
曲江扭头对身后跟着的庄维开口说了句:“先去换十万来玩玩。”
庄维收回扫视的目光,点头应道:“明白,江哥。”
这次曲江到柏来赌场,只带了庄维一个人。
那日曲江让庄维去查柏来赌场的背景。
不查不知道,一查还真没查出点什么,这个柏来赌场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没有和南县的三教九流有任何瓜葛,也没有人认识知道柏来赌场的老板。
这倒是有点新奇了。
在南县居然还有钟鼎查不出来的消息。
最后曲江得到了一个不被证实的小道消息,柏来赌场或许和滇城那边有点联系。
滇城已经完全超出了钟鼎的势力范围,若是真要彻底的查清楚,还得派人去滇城,而且还不一样能查出来。
查不出背景这一点,让曲江皱眉想了很久,再三横梁之后,他还是拿起电话给柯远军打了一个电话。
柯远军现在人在丰城,接到曲江电话,听他说了来龙去脉后,柯远军自己都皱起了眉头。
他也是再三思索后,决定还是打电话给李镇君请示一下。
毕竟一旦发生点什么,代表的可不是曲江或者柯远军个人,而是钟鼎。
当曲江再次接到柯远军的电话时,柯远军就说了一句话。
“这里是南县,畏手畏脚能成什么大事,只管放手做,我在后面撑着的。”
柯远军这句话奠定了曲江做事的决心。
这不,第二天曲江便带着自己的得力助手庄维来到了柏来酒店。
还真别说,南县本不是什么大城市,只是一个三线小城,可柏来赌场一驻扎在这里后,开业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倒是吸引来了不少外地的豪客。
曲江虽然没有赌博过,但这些赌博玩法基本上看两遍就能懂。
庄维换了十万的筹码递给曲江。
曲江在赌场大厅来回逛了两圈,除了一张张赌桌前围着不少人外,靠墙的地方摆着一排老虎机也是坐满了人。
见到前方空出一个位置,曲江带着庄维走上前。
这张赌桌玩的是很常见的摇骰子。
大,小,豹子。
这是最简单的一种玩法,摇骰子看大小。
摇出来的骰子是大,压大的赢,是小,小就赢。
豹子则是三个同样的。
玩法很简单,很粗暴,却让不少人倾家荡产,家破人亡。
赌博,从不存在运气一说,十赌十输。
当你觉得你运气好时,那时别人故意让你赢的,你在第一层,别人在第五层,赌徒永远玩不过赌场。
“这位先生,请问你下注吗?”
穿着一身黑色制服的美女荷官脸上挂着职业的微笑。
“快点啊,不玩你就走开,别再这里占位置。”
“就是,不玩走远点,别再这里影响我。”
曲江旁边的两个男人不耐烦地开口叫道。
曲江还没说话,旁边的庄维嘴巴一张,张口就来。
“叫叫叫,叫尼玛呢?尼玛死了?赶着回去奔丧呢?催尼玛呢催。”
两个男人闻言,眼睛一瞪,可谁知庄维比他们更狠,目录凶光,一身彪悍的气息吓得两个男人连忙收回目光,嘴里小声嘀咕一声。
“这里是赌场,不玩自己滚吧。”
听到这话,庄维眼睛一瞪,这暴脾气立刻就上来了。
“嗯?”
曲江看了眼庄维,庄维这才作罢,愤愤不平的瞪了两眼两个男人。
“这位先生,请问您下注吗?”
美女荷官继续微笑着问道。
“如果您不下注的话,那我就开盅了。”
曲江微微一笑,随手扔了一个价值一千的筹码扔到“大”上。
美女荷官微笑着按动了桌上的按钮。
和传统的摇骰子不同,柏来赌场就像他们宣传的那样,采用的是机械摇骰子,绝对公正绝对公平。
从摇骰子到打开盖子,保证了荷官绝对不会触碰到骰子,没有出千的机会。
绝对公平,绝不出千,这话也就骗骗不懂行的这些赌徒罢了。
也就是现在才93年,再往后推个几年,那时候各种各样的高科技出千简直让人防不胜防。
赌场靠什么挣钱?不就是靠这些赌徒吗?
不出千怎么保证盈利。
赌场所说的绝对公平,也就是这群赌徒才会相信。
随着骰盅被打开,所有赌徒皆是瞪大眼睛聚精会神的盯着。
当看清楚桌上的数字是一二三时。
压小的赌徒得意的哈哈大笑,而压大的赌徒则是一个个捶胸顿足,唉声叹气,仿佛死了爹妈一样。
美女荷官脸上从始至终都保持着微笑。
面对欣喜若狂、唉声叹气和大声辱骂的赌徒,她的表情从始至终都没有变过。
干荷官这一行,她见识过各种各样的赌徒。
重新盖上骰盅,再次按动按钮,骰子在骰盅里快速转动撞击,当骰盅内没有动静后,美女荷官再次微笑着道:“请各位下注。”
“上几把都是小,这次绝对是大了,信我的压大。”
“不不不,这才第五把,这把应该还是小。”
每个人都在以自我的意识分析着骰子的大小。
上几把是小,这把应该是大。
其实大小的几率都是一样的,并不会因为上几把是小,大的几率就会变大。
当然,对赌徒说这些完全没用,甚至还会迎来他们的辱骂,因为这种行为在赌徒看来是来打乱自己的运气。
赌博的人很信运气一说,在牌桌上说话都特别的讲究。
这一次,曲江再扔了一个千元的筹码扔在大上。
在万众瞩目下,骰盅打开,还是小。
这让卖大人顿时又是一阵哀嚎。
甚至刚才一本正经分析前几把都是小,这把必定来大的赌徒一脸的怀疑,小声的自言自语:“不对啊,怎么还是小啊,都这么多把笑小了。这把绝对是大,都连着六把小了,这把绝对出大。”
不到十分钟的时间,曲江换的十万筹码现在就只剩下一万了。
曲江一直压大,一直是输多赢少。
庄维一直在身后看着,一言不发。
现在是出来做事,不是平常。
平常庄维和曲江都是兄弟相称,打打闹闹无伤大雅。
但是在外面,特别是做事的时候,大哥就是大哥,小弟就是小弟。
工作和生活,庄维和曲江都分得很清楚。
曲江低头看了眼手中还剩下的十个价值千元的筹码。
这一把,大的赔率是1:3,小的赔率是2:1而豹子则是1:15。
豹子的赔率几乎达到了最高。
曲江玩的这桌是小赔率的场子。
豹子最高赔率是1赔20。
曲江嘴角微微扬起,把玩了一下手中的筹码,然后十枚筹码全部压在了豹子上。
整桌的人几乎都用看傻子的眼光看着曲江。
豹子赔率是高,但为什么没人压,因为豹子的几率太小了,压豹子的基本上就是明摆着送钱。
看着曲江白送一万给赌场,几个男人皆是眼红的摇着头,心里暗骂曲江是傻13。
美女荷官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话,在所有人都压完后,按下按钮。
当骰盅在众人火热的目光之下打开时,三个数字一样的骰子让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我焯!特么的真的是豹子!”
“我焯尼玛!这特么也太假了吧!”
所有人都难以置信,用大声的叫骂来掩盖自己的震惊和痛苦。
豹子啊!
十五倍的赔率啊!
“我特么的!刚才我也想压豹子的!”
一个男人痛苦的抓着自己的头发,十分懊悔,如果刚才他在坚定一点,他也中豹子了!
一万,十五倍的赔率。
只是一把,曲江直接将刚才自己输的九万全部赢了回来,而且还赚了五万。
只是一把,就赚了五万。
这恐怖的吸金能力让曲江暗自感慨。
他算是明白为什么赌博如此大的吸引力,这种心跳刺激、血脉喷张的感觉,再加上抢钱般的来钱,简直让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这是真正的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看着摆在自己面前一共十六万的筹码,曲江心里暗自感慨,表面却没有任何的变化。
当曲江再次扔了一万在“大”上时,美女荷官开口温柔说道:“先生,这里是小场,如果您想玩大一点的话,可以到包间去玩。”
“行。”曲江想了想并未拒绝,拿上十六万的筹码,曲江跟随着一个安保人员走进了一间包间。
迈步走进包间,曲江很明显的感受到包间内的氛围和外面完全不同。
外面赌博的赌徒基本都是站着的,而包间内每个人都坐在椅子上。
他们穿戴得光鲜亮丽,有男有女。
外面嘈杂的大吼声和包间内安静的环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见此一幕,曲江眉头挑了桃。
开这家赌场的人是个高手。
包间内环境很空旷,仅仅只有一张赌桌。
“先生,请随我来。”带曲江进来的安保人员态度恭敬,做出请的手势。
曲江跟随安保人员走到一个空位上坐下。
曲江的到来吸引了几个赌博的男女的注意。
和几个男人看一眼便收回目光不同,场中唯一的女人看着曲江,一直看着就看着。
女人的目光引起曲江的注意,他扭头看去。
俩人的目光碰撞在一起,女人微微一笑,并没有感到任何的不好意思。
对此,曲江礼貌的回以一个微笑。
女人的年龄看上去不是很大,大概三十四五的样子,一头金黄色的大波浪,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穿着一件貂毛的披肩,披肩下是一件低胸装,雪白的沟渠和波涛汹涌让人看了直呼“了不得”。
女人长得不丑,特别是在精致的妆容下,看上去有一股特别的成熟风韵。
曲江还未收回目光,耳边就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
“要勾搭男人到外面勾搭去,不玩别在这里占着位置。”
话音一落,曲江还没来得及回应,就见女人破口大骂:“老娘想玩就玩,想勾搭就勾搭,你特么算哪根葱,在老娘面前别bb赖赖,不想玩你特么自己走。”
听见女人毫不讲理的大骂,男人脸色一黑,刚想开口就听站在赌桌中间的荷官微笑着开口道:“先生、女士,请你们下注。”
听到荷官的声音后,男人才作罢,冷哼一声,扔了一万在“大”上。
女人不屑冷笑一声,她的面前摆放着很多筹码,直接随手扔了五万在“小”上,嘴里还阴阳怪气地嘲讽了一句:“没那个资本别来玩,小心输得倾家荡产。”
听到女人这恶毒的话,男人眼睛一瞪,脸上闪过一抹怒色,下意识的想开口反驳,但是在荷官的开口下,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赌场上,牌桌上,最忌讳的便是“输”这个字,更别提女人来了一句“输得倾家荡产”。
这无疑是最恶毒的诅咒。
曲江也扔了一万在“小”上。
包间的赌桌,最低起步五千,二十万封顶。
见到曲江也压了下,女人立刻笑呵呵地说道:“小帅哥,这把压小必赢,你信姐的。”
随着女人话音落下,荷官打开骰盅。
果不其然是小。
和女人的娇笑不同,压“大”输了的男人低声骂了句“晦气”,拿着自己剩余的筹码起身直接离开。
“小帅哥,坐过来啊。”
男人一走,女人旁边的座位便空了下来。
女人娇笑着向曲江发出邀请,顿时赌桌上的几个人男人皆是用怨恨的眼神狠狠刮了一眼曲江。
曲江一下子得罪了赌桌上的所有男人。
注意到他们的眼神,曲江不屑一顾,压根没有理会,笑着拒绝了女人的邀请。
“没事,就坐这挺好的,开门红。”
曲江拒绝后,女人并未纠缠不放,娇笑一声后,再次随手拿起五万的筹码扔在了“小”上。
“小帅哥,跟着姐姐压小,肯定赢。”
曲江把玩着手中的筹码,圆形的筹码在他的手背指间转动。
曲江的这一手让女人眼睛微微一亮,眼底闪过一抹异色。
曲江微微一笑:“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跟着姐压小。”
说完,曲江扔了十个筹码在“小”上。
赌博不是儿戏,桌上的其他几个男人再三的斟酌后,有人压小,有人压大,唯独没人压豹子。
下注结束,众人的目光聚集在荷官面前的骰盅上。
女人脸上的娇笑在不知不觉间收敛,一双大眼睛盯着骰盅。
曲江也不例外,视线也跟着放在了即将打开的骰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