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偏执首辅的心上娇

第297章 你比花还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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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浔眼中荡开一抹笑意,卷起衣摆,去救兔子了。
    天空雾蒙蒙的,泥潭难以跋涉。
    兔子一点点陷进去,只露出一颗脑袋,竖着耳朵,露出惊恐防备。
    “乖乖别动啊,我来救你。”
    谢浔温声安慰,拎起兔子耳朵。
    那兔子受了惊,腿脚扑腾,谢浔身上的泥巴更不忍直视了。
    果然跟苏姌一样黑心!
    谢浔无奈摇了摇头,转去另外的岔路,去给兔子洗澡了。
    蹲在潭水边,洗着洗着,动作一顿,望向潭水中他满脸泥但眉眼带笑的样子。
    他在做什么?
    若是以前,遇到这种不知好歹的,早就被他捏死了。
    他这样黑暗里长出来的毒蛇,怎么竟也生出了怜悯之心吗?
    奇怪!
    *
    另一边,苏姌本想避开安阳郡主,去她的院子里看看有没有夜明珠的线索。
    还未到四合院,雨幕模糊了视线。
    半山腰处,雾蒙蒙的一片。
    苏姌只好寻了一处芭蕉树,坐着休息。
    芭蕉树叶虽大,可还是会漏雨。
    丝丝雨点打在苏姌背上,透着凉意。
    自从得了寒症后,苏姌尤其怕冷,抱膝坐着也瑟瑟发抖。
    偏生她上山没带青月,自己孤零零坐着,心中竟有些涩然。
    倏忽,又急又密的雨点打在苏姌身上。
    苏姌避之不及,外袍淋了个透。
    分明是有人故意朝她淋水的!
    “你做什么?”苏姌莫名烦躁,往头顶看了眼,却愣住了。
    她本以为是谢浔这讨人厌的又捉弄她。
    可是目之所及,却是一个紫衣少年坐在树枝上,梳着小辫,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
    恰有一束阳光刺破乌云,照在他侧脸上,映出他明朗如星辰的眸。
    他打了个哈欠,“哪来的小姑娘,扰了小爷的好梦?”
    “哪来的小猴子,敢往我身上浇水?”苏姌颇为不服,挑起下巴。
    “只是打了个盹,无意冒犯。”少年随手从树下摘下一朵花,抛向苏姌,“送你!”
    巴掌大、淡粉色的花打着旋落了下来。
    苏姌伸手,刚好落在她掌心。
    这是朵叫不上名字的野花,花瓣上还有虫洞。
    但刚刚被雨水滋润过,显得格外灵动。
    “什么花?”苏姌好奇道。
    “不知道啊,只要好看不就行了?”
    少年这才坐直身体,俯视芭蕉树下的姑娘。
    她微仰着脸,湿漉漉的肌肤映着泠泠水光,仿佛染了霜雪的天山雪玉,遗然于世。
    偏生发间盛开的鸢尾花流苏随风轻轻摇曳,又叫她多了几分烟火气。
    就像……月神。
    少年展颜:“不过,你比花还好看。”
    “……”
    这人素不相识,哪里这么热络了?
    苏姌防备地打量着少年。
    那少年飞身落在她身边,似笑非笑与她对视,“你们南齐人都爱用这种眼神盯人么?”
    你们南齐人?
    再瞧少年一身草原装扮,应该是纪太师安排的西岳小郎君无疑了。
    苏姌还以为纪太师会找个讨好姑娘的男狐狸精,但没想到是个上蹿下跳毛都没长全的小猴子?
    苏姌不动神色,观察着他。
    少年也肆无忌惮打量着她。
    而后两人不约而同地抬头,倒映在彼此眼中。
    少年的眼睛笑成了弯弯的月亮,透着光华,“我们在哪里见过?”
    “很老套的开场白。”苏姌不屑地撇过头。
    少年突然抽出了她的鸢尾花发簪。
    那发簪是花骨朵形状,少年拨开一片花瓣,一粒红豆大小的朱砂滚落出来。
    而少年抬手时,腕上的朱砂手链也露了出来,其上缺了颗珠子。
    苏姌发簪里的朱砂无论大小、颜色和和少年手上的如出一辙。
    苏姌很确定这幅头面一直都压在库房里,不可能有人动手脚。
    苏姌讶然望向他。
    少年耸了耸肩,“这套头面从西岳而来吗?当初爹娘不许我远游,我便把从小佩戴的朱砂串放在送你们南齐的贺礼中,让它代我看看南齐风光,没想到……”
    一支发簪从西岳到南齐,穿越万水千山,会落在像月神一样的姑娘手中。
    更没想到时隔一年,发簪和珠串的主人还能相见。
    真是奇妙!
    幸得她时时带着发簪,不枉他的手串来南齐游历一番。
    少年将朱砂重新放回了花骨朵中,还给苏姌,“多谢姑娘照料它。”
    “倒也不必。”
    无非是在库房里吃了一年的灰。
    归来仍是颗没见过世面的朱砂。
    当然,这话苏姌也就腹诽一番,转而试探道:“你是谁啊?怎么会在这儿?”
    这可是安阳郡主的私人场所,非请不得入呢。
    “安思怡的朋友,本想借她的场子过来打猎寻个乐子,没想到南齐的猎场都这么小,又没几个马术好的,无趣!”
    少年眺望远方雾蒙蒙的天空,长叹一声:“突然好想我那远在西岳的八房美妾啊。”
    苏姌差点一口老血,“小弟弟,你才多大啊,就八房妻妾?吃得消吗?”
    少年转过头,似笑非笑道,“你多大啊,不也有很多面首?”
    “你认识本宫?”
    苏姌本以为他会来了什么偶遇的戏码,却不想他一口道出了苏姌的身份。
    都道西岳人直爽,看来所言非虚?
    既然如此,苏姌想投其所好策反他,那也得与他直来直去些。
    “你不会是故意在此处‘偶遇’本宫吧?”她背着手,露出狡黠的笑意。
    少年眸光一亮。
    来南齐这些日子,所有人说话都弯弯绕绕的。
    少年只当南齐人不会正常说话呢,却不想常年浸润在宫廷中的长公主却是个没心眼的。
    少年越看她越像皎洁无暇的月亮姑娘,和那些人都不一样。
    “没有故意,只是那日我也在太师府草莓园,我瞧你揍人了……”
    连当朝首辅都打,还真是个烈性姑娘。
    两人正说着,雨忽而下大了,雨滴压弯了芭蕉。
    苏姌下意识往芭蕉叶下缩了缩,抬手遮雨,可根本挡不住。
    少年吹了口哨,他的马闻声敢来。
    苏姌一眼看中了他的汗血马,那马额头上一撮赤红色的形如烈焰的毛发。
    这么特别的胎记,苏姌影响极深。
    这应该是皇上御赐给纪太师的宝马,太师当个宝贝似地供在府中,名唤火麒麟。
    有不少朝臣慕名观马,都被纪太师拒绝了。
    纪太师竟将火麒麟送给了这少年?
    加之少年还能随意出入安阳郡的地盘,如此看来,少年和纪太师真是关系匪浅。
    少年翻身上马,朝她递出右手,“上马!我带你避雨。”
    谢浔能找安思怡套消息,她也能找别人。
    她和谢浔的赌约,她可不能输。
    苏姌愣愣盯着火麒麟,眸中闪过亮光。
    少年会错了意,也看向火麒麟:“你是不是想学骑马?”
    西岳地形广褒无垠,西岳人生在马背上,连他的八房美妾都各个善马。
    可南齐却是亭台楼阁,鳞次栉比,连个痛快赛马的地方都没有。
    长公主又是温室里的花儿,想也知道她对马陌生。
    少年抚了抚马鬃,似在展示他的烈马,“我可以教你,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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