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第206 国际风云1
院长反问，“我答应，你就放过我？江老师打得好算盘。如果要论实事求是，江老师你的违约金3万6千也该给。不然，你这个违约金也会成为我的“失误”。”
如果江焱真是没钱的老师，还真一下子会被院长拿捏住。
“可以。但是我记得，钱老师也给院长钱吧。”江焱伸手，“就不知道他那里有没有3万6千。不过没有，我也不知道。”江焱起身，盯着院长，“他的数额有多少呢？”
小声开口，“我如果说是10万，上面应该也会相信，大查院长吧？”
坐直，江焱继续说。“白院长屁股上沾屎，这位置坐得，不臭吗？”
白院长淡淡盯着江焱，继续转移话题，“我怎么确认你会信守承诺？”
江焱哼笑一声，“这是我应该担心的。我这边但凡停一下，想要再启动就不那么容易了。倒是院长，现在满口答应，转头全不兑现。”江焱摇头，“我不信白院长。只有你什么时候将这些落实在规章制度，落实在合同上，我这边才会终止。”
白院长斜视着他，目光里有着凶狠，再无之前的青衫白衣的儒士风度。
江焱开门，离开，提着行李离开。
他打电话给老徐交代一声，说了与白院长的交谈。
“这样也好，就是奎j长那边难交代。他已经行动了。如果不是他行动了，你这边也不会这么容易进行。等你这边稳定了，再通知奎j长吧。到时候得好好请客赔罪，让他白忙活一场了。”
江焱坐飞机飞去首都与学校交涉，提前入校。学校安排了职工宿舍，结婚人士两房一厅，非常不错了。
晚上，生命科学学院主任组织了欢迎会，欢迎江焱的到来。
自我介绍的时候，江焱不再压低自己的身价，直接说了香港人的身份。身上也换上了昂贵的西装，手表加车露出来的财富已经大几十万了。
但他这样的表现在一众老师里不算显眼，有老家bJ的，爱人在外国教书，寒暑假赶去国外生活得；也有bJ子弟。
当然，寒门老师也同样有，他们无形中自成一体，与江焱格格不入。一晚上，江焱都与自己差不多的老师碰杯。
悠悠晃晃打车回去，江焱感觉自己没白来。
过两天，老徐特意来首都找江焱。“新学校感觉怎么样？”
“很好。”江焱笑容满面，“我已经开始申请碳排放的相关项目，开始做课题。我与两个老师商量好了，我现在还是荣誉教授，不能亲自带老师。他们各自匀我两个学生，到时候小论文的指导老师挂我的名，但同时将他们的名字挂做二作，算是交易。如果以后学生要读本校的博士，而我已经有资格，优选选择我。”
老徐点头，“将丑话讲在前面，以后可以当君子。”
“我这次申请课题非常容易，上边已经通过了我的提议。但是因为有其他人也要做，现在就是看分配，谁主谁次。说起来，这里面有小胡子的一份功劳。”江焱不愿意承认，“如果不是外部力量推动，我们不会忽然重视这一块。即使《京都协定书》已经签订了一年，我国还是没有大动作。非要有个外力，才急。”
老徐开口，“正好，你来看看这个东西。”他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这是日b的x机械，高老板找小公司搞到了一台，直接拆开了看。各项数据都在这里。”
江焱拿起来看，除了仪器的规格、作用之外，里面附了一串代码。
“这什么意思？”江焱指着这串代码。他只在85年左右学了电脑系统，代码还是他的外行。毕竟他不是计算机本家出身。
老徐指着本子说，“高总说，机器规格简单，各方面没什么问题。但是这串代码有问题。他是一串乱码。他请了最高工程师去查看，说这个可能是密码。所有输入的数据会转变密码，如果没有正确的指令，外人是无法查看到正确的数据和计算结果。”
“他们的目的是要数据。”江焱立即明白问题，随即断然拒绝道，“这个东西骗骗外行的小公司还可能，骗大学的老师不可能。谁可能将这么重要的数据给别人？数据保命，一直是科研人的重要规则。而且，计算公式也不难，就是麻烦一些。”
老徐反问，“他使这么大劲，就为了要小公司的数据吗？”
江焱思索一会儿，“他来bJ，应该是盯上了这一块。我来找个合适的人将这个消息散发出去，让他们警惕，不要使用日b的x机器计算。”
他在这里还是新来的，完全站不住脚跟。只能摆脱别人。
很快，江焱收到关老师的消息，院长赵他签订了合同，今年如果有“长江学者”名额，会将名额给他，但要求他必须在三年内完成5篇sic，否则赔偿30万。
草。
就知道这个白院长答应了，也会在细处各种为难。
3年完成5篇sci?他以为sci大白菜呢？
普通人3年才有一篇sci，还是相当不错得了。一个博士完成一篇sci就可以毕业了。就这，还年年有延迟毕业的呢？
“说了一区还是二区吗？”江焱问。
“5篇都要二区以上，至少一篇一区。”
“他要上天啊？”江焱吃惊不已。他从硕士到博士，读到现在才有5篇sci，他的身份已经算做上乘了。“不用答应，他那边我来处理。”
“我已经答应了。我就是告诉你这个好消息，顺便问问你在新环境还习惯吗？”
江焱反应过来“信息差”，“你不会以为是院长好心与你谈条件培养你吧？是我威胁他，必须给你“长江学者”名额。你不答应这些条件，他也要给你“长江学者”。这是我和他谈好的条件！”
关老师沉默很久，轻声问，“你什么意思？”
江焱立即意识到自己又出问题了。在关老师看来，这就成了他“施舍”得“长江学者”。与院长谈条件相比，前者更令人难堪。
读书人都有股子清高，受不了这种刺激。
“我的意思是，你已经有20篇论文了，“长江学者”非你不可。我是让他不要偏心，整个学院里没有别人能比得过你。”
“院长今年有个学生一口气发了两篇。他准备破格提拔对方为副教授，过两年再升为教授。”
“那今年的“长江学者”也是你！”江焱急道。
“不好意思，我孩子哭了。先不说了。”
那边很快挂断。
江焱一口气升到嗓子眼上，终于知道什么叫做“读书人难伺候了”。
帮他，人家嫌弃，还认为你是“施舍”。
这种自傲，令人无措。
就凭关老师那种穷老师，300块工资，还养着一个孩子，一罐好一点的奶粉钱都要一百，工资还不够奶粉钱。
想到奶粉，江焱打算寄箱奶粉就当赔礼道歉。
他去国际超市看奶粉，一看价格，最低300元。买了一箱奶粉寄过去，没多久又给退回来了。
江焱一口气上不上，下不下，只能打电话给老徐吐槽，“我这是伺候祖宗呢？”
“白院长敢在细节上做手脚，就是知道关老师性格，也知道一般人性格，会去维护朋友面子。但他没料到你的情商堪忧，直接捅破了。”老徐说。
“那我都送奶粉赔罪了，为什么还给我退了？”
“送奶粉没错。你送了多少钱的奶粉？”
“300。”
“你知道一罐便宜的奶粉只要20元钱吗？就这，很多人还吃不起。如果不是没有母乳，轻易不会买奶粉。你直接一罐奶粉就抵一个月的工资钱，他怎么敢收？又欠你这么大个人情怎么还？
“而且小孩吃奶粉基本上都是固定牌子，因为肠胃菌落发育不完全，换奶粉就会拉肚子。他家小孩要是习惯了喝这个大牌子的奶粉，以后每个月的奶粉钱都要上千。又怎么吃得起？你不知道小孩的奶粉牌子就不要瞎买。”
江焱完全不知道这里面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我交个朋友，怎么这么累？”
“这就是阶级不一样交朋友的后果。”老徐语重心长，“江主任啊，你可能心里还是觉得自己就是底层人，或者认为自己了解底层，但实际是，你已经脱离了底层。你不再会因为钱为难，也会因为你有钱而有很多优势，一路畅通无阻。你以为这是普通人的常态吗？不，这是你这个有钱人的常态。”
江焱想到院长的解约金。
如果他是普通人，第一时间就会被解约金吓到，不会从容地威吓回去。这就是钱给他带来的底气。
没有毛病。
“我知道了。”江焱叹气。本以为自己能得到安慰，结果是挨批。
这让他不禁怀疑老徐与他相处，也是老徐照顾他多一些。毕竟老徐与他也是差了阶级。
“你以后还是找与你相差不大的老师做朋友。别得，你都处不来。”
江焱立即补充，“不能便宜白院长。他既然在合约上掺杂水分，那我也在我的承诺上参杂水分。政治问题依旧落下去，只是最后给他一个轻罚。”
“按你说得那位白院长的性子，只怕最后落不到什么好处。他可能会最后全部毁约。”老徐提醒，“他做惯了院长，习惯了当老虎，不会轻易容忍有人虎头拔毛。”
江焱明白了老徐的意思，只怕最后关老师落不到好处，最后还会因为这事受牵连。
“开工没有回头箭，事情已经做了。我只能往上爬，以最快速度升上去。如果最后真得因为这个事，关老师受牵连。我请他来这边发展。”笑了笑，“这样也算是件好事，可以去更好的地方发展。”
江焱真心认为关老师值得更好的发展，在那边埋没了关老师的才华。
老徐：“你明白就好。”
江焱趁着空闲赶往香港与妻子团聚，陪在她身边。
6月中旬，很快传来长江流域爆发大洪水地事情。
江焱盯着新闻，第一时间询问老徐，“你有没有受灾情影响？”
老徐在内陆开始做强是从长江流域开始的。
“受了影响。卖出去的房子还好，我手里还有两个地盘都在施工，一下子全冲毁了。有队50人的施工队不见了，我正在忙着找人和赔偿呢。”老徐的声音有些疲惫。“你要没事，过来帮我吧。”
江焱还是股东呢。
兄弟有难，江焱必须跑过去。与杨雪打声招呼，收拾东西离开。
杨雪担忧道，“那边看到有难处的，记得捐一些钱。”亲了亲江焱，“自己也注意安全。”
这场特大大洪水从最开始的决堤，到放水库水淹没农田、边远县城以保大城市，造成了重大损伤。
除长江流域，松花江流域也爆发洪水。南北两地同时受灾。
江焱坐飞机到上海。之后便无法坐飞机与火车靠近，只能在上海花大价钱包了条十条船跟着进入灾区。
老徐人在武汉，有支队伍不见了，他必须尽快找到人，不然赔偿款也是一大笔。
电话信号并不好，进入城镇区更是无法艰难度日。
大水淹没村庄，只能看到露出头的高层建筑。
船不能快速行驶，因为可能回撞到水下的人。
队伍缓缓前进。
时不时听到楼上的人喊着“救命”希望得到救援，江焱摆手。
他很明确，自己是来帮老徐的。
私自救灾有风险。
船在城镇行驶了2格小时遇到闹区。
这里很多建筑坍塌，但是在水面之上，上面聚集着不少人。他们见到江焱等人的队伍，立即泅水爬上来要抢物资。
“打！狠狠打！”江焱下命令。
清来的人立即拿着桨击打着冲上来的人，将人重新打回水里。
“天杀得诶！”破楼里的老太婆嚎叫，“没见过这么没天良的，不给吃的还要打人！你有没有良心啊你！”
老太婆喊得情真意切，闻者落泪。
旁边的人跟着骂江焱。
良心？
江焱缓缓转头，对视老太婆：他有良心，但也知道如何自保。
他会花钱请人派大支的队伍进来，那时既能有效赠送物资也能保持秩序。
但他们只是小支队伍，如果不狠，只是被人放在砧板上的鱼肉。
他们的粮救不了所有人。
没拿到粮的人依旧会指着他的鼻子骂：“你有没有良心啊？”
江焱冷冷盯着这个老太婆，缓缓离开。
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
他现在是“穷”，自会独善其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