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制我,标记我[重生]

第 49 章 吻你-傻瓜-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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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做什么?”
    手指曲起捏着陆潮生的下颌,温雁晚唇瓣微微动了动,感受到上面一阵濡湿的凉意,心里暗“啧”了声。
    他望着陆潮生的眼问他,心里却忍不住地吐槽——
    说他是狗,现在真成小狗了,还是没成年的那种小狗崽。
    大半夜不睡,居然跑来夜袭,真是出息了。
    没说话,陆潮生只是保持这副姿势,从上至下俯视着温雁晚。
    他整个人都压在了温雁晚身上,两手握在温雁晚肩上,两膝分开,跪在温雁晚腿部两侧。
    从脚踝到腿部,腰臀,脊背,直到脖颈的线条,流畅婉转,充斥着少年人独有的青涩与瘦削。
    没点灯,屋内一片漆黑。
    雾灰月光渗透斑驳的窗,尽数落在少年清瘦的脊背上,将他身形披洒。
    温雁晚看见,那对熟悉的浅色眸子被月光浸染,自瞳孔点亮一丝微弱星光,而后朝四周蔓延开来,照亮了少年整个精致的面庞。
    鼻尖挺翘,眉目清隽,白皙肌肤透亮如玉,泛着凝脂般温润的光泽。
    似是陷入了无言的深潭,温雁晚望着对方的眼,竟是就这么愣住,直到唇上再次传来尖锐的触感。
    像是被小动物咬了一下,不疼,反而有些痒痒的。
    “吻你。”陆潮生道。
    说完就又垂下了头,抻着脖颈,试图去吻温雁晚的唇。
    “嘶,你等等,等等……”温雁晚侧着头将他的吻艰难挡在掌心。
    再次将他的下颌桎住,温雁晚就着月光打量他片刻。
    见他眸色一片清明,不见半分醉意,挑眉:“酒醒了?”
    不让亲,陆潮生索性将头埋在了温雁晚肩窝。
    发梢从鼻尖蹭过,说话间有气体喷洒在他颈侧,有点痒。
    “没,又醉了。”
    陆潮生的嗓音依旧清冷,仔细辨别,却似乎缠绕着一丝不清不楚的绵软。
    “嗯?”
    “又醉了,”陆潮生嗓音微凉,在他耳畔轻轻地道,“吻你,吻醉的。”
    “……”
    明明没有喝酒,温雁晚却觉得,自己也有些醉了。
    果断起身,使力,温雁晚将陆潮生压在了身下。
    视野倒转,两人位置陡然交换,陆潮生后脑躺在了柔软的枕头上。
    额头相抵,鼻息相依,唇与唇的距离只余咫尺。
    信息素不自觉地从腺体里溢散出来,自然而然地交融在了一起。
    他抬睫看着身上之人。
    温雁晚黑发凌乱地散落下来,眉眼被月光浸染,眸光流转如深邃幽潭,似是要将人的灵魂都吸引进去。biqubao.com
    两人对视。
    片刻,温雁晚得出结论:“看来,我在包厢说的话,你还记得。”
    他挑眉:“所以,你才半夜不睡,特意跑过来夜袭?”
    被抓包,陆潮生也不脸红,他直言:“是你自己说可以的。”
    是你自己,愿意接受的。
    温雁晚笑了:“我只说让我想想,可没有说同意。”
    “……”
    陆潮生眉梢有瞬间的微蹙。
    两人距离太近,对方的一切神情尽数展露在月光之下。
    温雁晚看着,差点笑出了声,忽然有种故意欺负人的感觉。
    怎么着,不让亲,还委屈上了。
    嘴唇动了动,温雁晚正欲说点什么,再逗逗他,却见对方沉默半晌,忽然拿出手机,手指飞快地按了两下。
    温雁晚正疑惑,下一秒,就听见自己手机传来一声短信音。
    划开手机,是一条银行转账提示——
    就在刚刚那一刻,他的银行卡里又多了50万。
    温雁晚:“……”
    他差点就忘了,原来他们两人之间还有这层关系来着。
    心里陡然升起一阵复杂的感觉,温雁晚面容有片刻的怪异。
    纠结半晌,还是无奈道:“你一定要这样吗?”
    陆潮生疑惑:“你不喜欢?”
    你不是最喜欢钱了吗?
    为什么,你会不开心呢?
    温雁晚抹脸:“不是,这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
    只是你难道不觉得,现在这种气氛说这个,真的不太好吗?
    内心稍稍复杂了几分,温雁晚看见他迷茫的神情,实在哭笑不得。
    原来他爱钱的属性,已经深入人心到这种程度了吗?
    半晌,似是终于妥协,温雁晚无奈叹息一声。
    他伸手捏着陆潮生下颌,指尖在他肌肤上揉搓几下,温润细腻。
    俯身,轻柔地吻了上去。
    柔软唇瓣相贴之时,两人同时有轻微的愣怔。
    而后张开嘴,熟练地吻在一起。
    这一次的信息素味道,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温柔,像是浸泡在温暖的泉水里,陆潮生连脊椎骨都软了下来。
    他下意识地搂住温雁晚的脖颈,漂亮的脖颈扬起,随着吞咽的动作,喉结不断滚动,精致小巧,脆弱不堪。
    月光稀微,从窗外斑驳地流淌进来,溅落少年满头满身。
    像是融化了蜜糖,有什么无形的事物正在黑夜里缓慢地流淌。
    以一颗心脏为起点,以另一颗心脏为终点,然后逐渐交融在了一起。
    修长手指在陆潮生发间缓慢穿梭,另一手松开了他的下颌,转而在他的脸侧颈侧不断抚摸。
    温雁晚动情地吻着,满溢的温柔与情意几乎将夜色融化。
    空气都仿佛变得缱/绻绵软,随着信息素的交融,逐渐化作纤细的蛛丝,紧紧裹缠着两位少年交叠的身影。
    越收越紧,越收越紧。
    直到呼吸难耐,再无法吐息分毫,才终于愿意从缠/绵之中脱离身躯。
    唇瓣分离,温雁晚稍稍撑起身子。
    他伸手,将陆潮生唇边晶莹抹去,气息微喘:“满意了?”
    嗓音低沉,满是情动的微哑。
    陆潮生仰躺在床上,手臂仍无意识地环着温雁晚的脖子。
    唇瓣微微张着,被揉磨得红/肿灼热,像是熟透的果实。
    眼尾红了,面色也红了,衬着白皙肌肤如打泼的胭脂水,在雪白纸面晕染一层红色瑰丽。
    听到耳畔温雁晚的声音,陆潮生微晕的大脑有些许愣怔,半晌,这才缓慢地“嗯”了一声。
    眸间薄雾散去,视线恢复焦点。
    如同餍足的小兽,陆潮生舔舔唇,似是回味了一番:“满意了。”
    好甜。
    他喜欢。
    不知为何,温雁晚望着他因舒适而微微眯起的眸子,忽然想起了之前某次——
    陆潮生邀请他共浴,他拒绝了。
    就是因为这双清泠泠的眸子。
    漂亮,冷冽。
    仿佛无论何时,都永远如月色般皎洁无尘,轻易不会触动神情。
    那时他便以为,陆潮生对待他,同他自己一般,是再简单不过的金钱交易。
    哪里知道,就这么赖上他了呢?
    心里犯着嘀咕,却不知自己的眼神已经柔软得快要滴出水来。
    翻身侧躺一旁,温雁晚手撑着脑袋,捏了捏陆潮生的面颊。
    “满意了,是不是该回去睡觉了,嗯?”
    “不,我要在这里睡。”
    “嗯?”
    陆潮生瞥他一眼,忽然朝前将他的腰身抱住,掀开被子盖在两人身上。
    阖眸,语气强硬:“睡了。”
    温雁晚:“……”
    这还真是赖上了。
    拨开捂住陆潮生面庞的被子,又揉了揉他埋在自己胸前的头发。
    温雁晚叹气:“回去睡,嗯?”
    “不。”
    “回去?”
    “不。”
    “……”
    话题陷入僵局。
    温雁晚短暂停顿一下,正想着,要不把他强行打包带回房间算了,就听见陆潮生的声音忽然响起。
    他似是不太确定,语气有些犹豫,又有些迷茫。
    “那我……再给你转账?”
    “……”不知为何,温雁晚神色有瞬间极为难辨。
    此时此刻,他特别想敲敲陆潮生的小脑袋,听听里面是不是只有金钱相撞的“哐啷”声音。
    转账,转账,转账。
    除了这两个字,你还会说些别的吗?
    哪家金主这么傻啊,成天上赶着给人送钱,人家忘了,自己还特意提醒,生怕会少给一分似的。
    若是陆潮生听得见温雁晚的心声,他一定会回答——
    不,不是他只会说“转账”两个字,是他的心里只有两件事物。
    一个,名叫“阿雁”。
    一个,名叫“阿雁喜欢的东西”。
    只要是阿雁喜欢的,他都会一一为他送去,不留分毫。
    金钱,只是其中之一而已。
    然而,陆潮生不知道,对于现在的温雁晚来说,他在他内心的地位,不知何时竟已是远远超过了金钱本身。
    甚至于,这件事情,连温雁晚本人都没有察觉。
    于是,两个傻瓜就这么睁着眼,你瞪我,我瞪你地互相沉默着。
    半晌,温雁晚叹气。
    行吧,是他输了,再这样下去,谁也别想睡了。
    像是终于妥协,温雁晚将两人身上的被褥重新掖好。
    发泄似的揉了揉陆潮生的头发,温雁晚重新躺好,叹息:“睡觉吧。”
    阖眼。
    房间陷入寂静。
    片刻后,忽地,耳畔响起一道轻轻的声音——
    “我没有未婚夫。”
    “嗯?”
    温雁晚抬了下眼皮。
    “我没有未婚夫,”黑暗中,陆潮生微凉的嗓音响起,清薄如月,似是与夜色融为一体,“小时候,家里以为我会分化成Omega,刚巧傅家小公子被预测为Alpha,于是陆傅两家便在口头上定了亲,直到我12岁那年,分化成了Alpha,这件亲事也就不了了之。”
    他强调,语气冷硬:“我和傅景明,从来就没有任何关系。”
    温雁晚没有说话,过了许久,他的身子才缓慢地动了动。
    “我知道了。”
    伸手,将对方微凉的身体揽入怀中,温雁晚下颌抵住陆潮生的头顶,唇瓣从发梢划过,似是落下一吻。
    温雁晚轻抚他的头发,叹息:“我知道了,睡吧……”
    “……”
    “嗯。”
    陆潮生阖眸,双手抱着温雁晚腰,将脸埋进他胸膛。
    深吸口气,满是甜美的味道,令人无比欢喜。
    他的。
    他喜欢。
    ……
    房间重归寂静。
    视野陷入黑暗,思绪却不禁飞回到了几分钟前。
    温雁晚在心里叹息。
    感情这种东西,实在太复杂了。
    当初因为陆潮生的过分冷静,温雁晚拒绝了他,此时得到了对方的意乱情迷,他却畏手畏脚,不敢再进一步。
    他到底想要什么呢?
    他到底能够拥有什么呢?
    他真的,值得拥有吗?
    感受着怀中柔软的身躯,温雁晚的呼吸逐渐放缓,大脑也陷入昏沉。
    睡梦里,他感觉自己像是浮于海面的一只孤萍,波浪卷席着他的身体,他便随之摇摆起伏,孤苦无依。
    清浅的味道伴随海风拂过,若有若无地扫过他的鼻尖。
    那便是塞壬的歌声,极致的诱惑,极致的美丽之后,终究只剩触礁沉没,堕入深渊的永恒结局。
    他不知道。
    或者,他早就知道。
    明明早已陷入,明明早已无法自拔,却仍然顽固地举着那道微薄的屏障。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勉强得到一丝所谓的安全感。
    明明,只是一脚,便可破碎。
    明明,只是自欺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