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无霁瞥了他一眼：“她很看中你，不要让她失望。”
他这么一说，燕惊瞬间什么脾气也没了。
他何尝不想让大魔头为他骄傲呢？
燕惊紧咬着牙，眼神坚定道：“那开始吧。”
***
与此同时，燕凰正带着夙幽在琅都里四处游荡。
“灵器都已经激活了。”
夙幽的身影出现在一品楼的包厢里。
燕凰正坐在窗边，掌心支撑着下颌漫不经心地注视着下方车水马龙的景象。
听到夙幽的声音，她淡淡地应了一声。
过了一会，她转过头来望向斜前方笔挺屹立，目不斜视的注视着她的夙幽。
那双浓郁的血色红瞳如同瑰丽的红宝石一般，正如燕凰最喜欢的颜色。
只不过——
她在心底无声叹了一口气。
是个好狗狗，就是太黏主人了。
她平静地出声：“你已经知道了，再过几日我就会离开。”
一开始时，夙幽就察觉到她不是原本的燕凰，后来他虽然没有再提起这件事，但其实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他也习惯了她会随时丢下他离开。
这次也不例外。
“......要去多久。”
他沉默了许久，才艰难地问出。
燕凰没有回答他。
从她的沉默中，夙幽似乎明白了。
她应该不会再回来了。
夙幽之前已经让她烦心过一次了，所以这一次他不会再让她为难了。
他恭敬地半跪下去：“在你离开后，我也会离开前往无妄海深处。”
燕凰讶异地看向了他。
夙幽没有抬头看她，只是继续说道：“听闻无妄海深处有不少比陆地灵兽还强大的存在，甚至还有上古凶兽，我想去试一试。”
“可以。”
燕凰干脆地应了下来。
他有目标和想法是好事。
望着夙幽左耳上的白羽吊坠，即使里面蕴含的三道力量已经消散，但夙幽依旧没有将它取下。
燕凰沉吟几秒，随后抬手又落下了三道力量贮存在白羽耳坠之中。
夙幽错愕地抬头。
他下意识地唤了一声：“小姐。”
燕凰慢条斯理的收回了手：“主仆一场，就当我送你交易结束的礼物吧。”
夙幽眼睫一颤。
几乎是情不自禁，他脱口而出：“您永远都是我的主人，这点不会改变。”
说完这句话，他想是找到了什么可以依托的理由一般，心底的压抑和紧绷都悄然消散。
***
哄好了夙幽，接下来的几天燕凰便加快了进度。
她向三位长老提出了禅让家主的要求，三位长老似乎已经被提前知会过，很自然的就接受了。
燕凰知道这是燕无霁的手笔。
在燕惊前往祖山接受家主传承的时候，燕凰和燕无霁就站在祖山的传承之地外。
燕无霁问她：“你准备什么时候走。”
“我没必要告诉你吧。”
燕凰睨了他一眼，态度十分冷酷。
“你已经为他铺路很多了，我也会在琅都多停留一段时日，不用担心。”
“......你哪只眼睛看出我在担心了。”
“两只眼睛都看到了。”
燕凰一噎。
她决定不回答他的问题了。
在燕惊跟随着三位长老从传承之地出来时，燕凰将三位长老引到了一旁，将燕惊留在了燕无霁身边。
大长老面容慈祥：“凰儿还有何事要说？”
“燕凰的确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如果有一天，燕惊有实力离开，还希望三位长老能够放他离开。”
燕凰这个要求，让三位长老面面相觑。
三长老反而先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凰儿不必担心，燕家后辈有能力进入中央区域，我们这些族人自然不会拖后腿。”
闻言，燕凰微微颔首：“如此，燕凰便放心了。”
她提前这么问，也不过是未雨绸缪罢了。
燕凰倒是没忘记，她之前提起九州中央区域时，燕惊那小孩眼中的神往。
像他这样桀骜不顺的少年，最是向往更辽阔、更自由的天空，他会如同雄鹰，在九州大地上肆意翱翔。
而她，会成为他无所顾忌的后盾。
燕凰和燕惊回到燕家时，便带他前往了自己的院子里，因为之前的兽潮，燕凰这次离开前特地设下了一个空间传送装置。
无数极品灵石堆砌着中间的灵器阵法，只差最后一步这个装置就能完成了。
燕凰给他解释道：“有了这个装置，如若燕家遭遇危机，除非我是在绝对隔绝的空间，不然我一定能感知到。”
“那我要是想你了呢。”
燕惊直白地问道。
燕凰之前就已经将燕家事物交给他处理，因此她这几天空闲时间应该很多。
但燕凰依旧早出晚归的。
燕惊知道，她这是为了自己做打算。
大魔头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他。
燕凰：“......”
她揉了下眉心，“我不是给了你一个九唤铃了吗。”
而且还是最高等级的九唤铃。
只要他们还身处同一个大州，燕凰就能接收到他的消息。
想到这小孩烦人的性格，燕凰又凶巴巴地补上一句：“不准发牢骚，没事不准打扰我。”
“哦。”
燕惊眼巴巴的应了下来。
不过他现在心里可美滋滋了。
“凰儿。”
“凰姐姐！”
燕蓁和桑枝的声音一同响起。
燕凰恰好布置完装置的最后一步，闻言转过身去。
两人快步走上前来。
自从燕蓁开始修炼以后，以前那副孱弱的身躯已经逐渐远离了她，她再也不是三步一咳，弱不禁风的样子了。
燕蓁将手上拎着的一个鼓囊囊的布袋塞到了她怀中。
她温柔细心的叮嘱着：“这是大姐给你准备的，都是你平日里爱吃的糕点零食，还有仓库里的烈火浇，我都打包好了，你路上解解馋。”
“......大姐，我会直接踏破虚空离开。”
燕凰感受着怀里沉甸甸的重量，所以燕蓁到底做了多少？
踏破虚空后她会直接抵达兰泽州中央区域的边缘，以她的速度，不过半天她就可以到达中心城池，云端泽。
燕蓁摆摆手：“那酒你总是需要的。”
燕凰颔首。
这点没法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