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堂主一惊。
来不及思考为什么季九命能这么快突破般若镜，他本能的要做出反应，但是——“噗！！！”
三堂主惊骇地低下头，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胸膛上多出来的一条兽化的手臂。
那条手臂沾染了淋淋的鲜血，是他的。
季九命直接在瞬息之间就从身后用那条手臂贯穿了他的心脏！
“你......”
三堂主的身形如同筛糠一般抖得不行，身体上的巨大空缺让他体内的灵力四处逸散。
但他还是颤巍巍地转过头，死不瞑目的瞪大了眼睛看着季九命冰冷凶残的脸庞。
“......魔头！”
他耗尽所有力气，也只能说出这两个字便彻底没了生息。
季九命眼神一戾，随意的将他的尸体丢到下方，然后兽化的手臂在虚空一抓。
他把三堂主想要逃窜的神魂抓了回来，然后以一种幼崽凶兽撕玩具的形式，将三堂主的神魂撕的七零八落，拼都拼不起来。
“.........”
下方见证了这一幕的人，艰难的咽了下口水。
这季九命，不愧是全血脉觉醒的上古凶兽！
竟如此恐怖！！
以前的大魔头都没他这么恐怖！
毕竟大魔头虽然凶残，但也懒，她一出手就直接神魂消散了，哪还有这么多骇人的步骤？！
更何况大魔头还很爱干净，如此诡谲、残忍的屠戮，她定是不屑的。
季九命在杀了三堂主之后，便开始搜寻着燕凰的身影。
燕凰虽然隐匿了气息，但对于和她立过生死契的季九命而言，他们之间的神魂仍残留着一定的感应。
再加上燕凰泄了一点气息给他，季九命很快就锁定了她所处的位置。
他没有让她等太久，干脆利落的结束了这场屠杀。
这些参与围剿的人，他一个都没有放过。
被高温灼烧过的山谷，此时尸横遍野，浓郁刺鼻的血腥味伴随着烧焦的味道充斥在整片山谷中。
那些曾经对季九命喊打喊杀，想借着他的尸首声名远扬的人，最后都葬送在了这块荒冢之中。
季九命身上早已鲜血淋漓，都是别人的血。
他知道燕凰有多爱干净，又对她有一丝近乡情怯的意味，因此他特意收拾干净了才去找她。
燕凰自然不可能继续呆在那个地方闻那些难闻的味道，早在季九命开始屠戮的时候，她就回了云湖镇的那家酒楼里。
此时云湖镇还算安静，去参与围剿的人全员阵亡的消息显然还没被他们发现。
燕凰淡定的坐在老位置上，喝着雪霁酒。
季九命换了新衣裳，又清理了三遍身上的气息，确保自己干干净净的，才来找燕凰。
他一上楼，看到坐在窗边的燕凰便迫不及待的走了过去，等他走近，察觉到燕凰杯盏里的雪霁酒时却是一怔。
他眉目蹙起：“你......还对燕无霁余情未了？”
“咳咳！”
燕凰差点没被这小崽子见面的第一句话给呛死。
她抬头瞪了他一眼：“我什么时候对他有过情？！”
“......那你怎么还留着雪霁酒？”
以燕凰酒鬼的性子，根本不可能省着喝，她向来是随心所欲，只要快活。
“他重新给我的。”
“额。”
季九命眼神更加复杂了。
褪去了刚刚冰冷凶残的模样，他像个早熟的少年，操心着家里不靠谱的长辈。
“我听说那家伙杀了玄应天三长老后潜逃，我逃亡路上还和他碰到过，当时他救了我......”
然后季九命得知，这个号称玄应天最无情的剑竟然是为了帮主人报仇才杀了三长老。
大魔头隐藏身份打探敌情的事情，季九命和曲涟漪是知晓的，联想一下大魔头不太靠谱的情商，季九命很快就懂了。
——又是一个卑微的单相思罢了。
燕凰有些讶异，这事燕无霁没和她说过。
不过他也的确没责任必须告诉她。
她撇撇嘴，像是揪着猫的后颈一样将季九命压到了自己面前。
她拍了下他的头：“别动。”
季九命体内的凶煞之气太多了，而且很多都已经侵入神魂，必须立马拔除。
季九命像是被安抚住的大猫，乖乖的蹲在燕凰身边，孺慕似的将头朝着她的方向靠近了一点。
大魔头揍他从来都不是开玩笑的，此时季九命的头已经紧绷不已，但他却前所未有的开心。
这一年多来的逃亡、痛苦，在看到她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就都值得了。
随着燕凰将他体内的凶煞之气拔除，原本发尾上浸染的黑气也逐渐消散，红发柔顺滑亮，如同他的凰羽一般。
燕凰是很挑食的。
季九命体内的凶煞之气已经变得污浊，要不是自家崽子，她可不会去吸收这玩意。
等吸收完，她便没好气的又拍了他一下。
“霸凰枪没了？”
“......嗯。”
季九命闷闷地应了一声，本就冰冷的脸庞愈发紧绷。
燕凰睨了他一眼：“没怪你，这就自闭了？”
“......”
他更加郁闷了，语调也干巴巴的：“没有！”
她最喜欢拿自闭来调侃他了。
从孩童形态长大到青少年的形态，她都没放过这个自闭的事情！
......
燕凰把他带回了房间。
她在房间外设下禁制，察觉到芥子空间里九唤铃传来的震动，她把季九命赶到一边。
“一边冥想去。”
“哦......”
季九命听话的点头。
他刚涅槃获得新生，又进行了一场屠戮。
此时仍然精力充沛，灵脉丰润，要是不及时打坐冥想将其吸收转化，很可能会因为无处发泄而抑制不住凶性。
季九命开始打坐之后，燕凰便站在窗边拿出了九唤铃。
赫连卿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围剿结束了？小孩弄出的动静挺大，已经有人到你们那边了。”
燕凰垂眸看向云湖镇入口的方向，的确有一批人抵达了。
看服饰和标志，是玄应天的人。
燕凰啧了一声，狂妄的语气倾泻而出：“正好，去给那些人收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