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两个人都没有保留。
悍然强势的两股力量，在废墟的上空碰撞，散发出的余威横扫过四面八方。
黑中透红的凶煞之气与凛寒雪芒般的无情剑气瞬息之间就出现在归墟之域的各处角落里。
伴随着两股强大力量的对抗，燕无霁的无情剑气逐渐覆上了一层淡金色的法则之力。
在光与影随行共生的刹那，这片废墟被短暂的照耀。
燕凰自嘲似的笑道：“我此前竟然一直没有察觉到，天道和我来自同一个地方。”
所谓的让法则产生神识，就是将天道从诞生之地召唤到九州之中。
难怪她一离开那里，就会出现在九州中。
‘嗡——’
无情剑气刁钻扫过，燕凰堪堪侧过，下一瞬更多的天缚丝缠绕上无情剑。
燕无霁眸光认真：“可你救下了扶桑，你同样赢了。”
“我只是不想让法则如意。”
燕凰周身凝聚着浓郁的凶煞之气，暗红色的物质在其中咆哮震荡着，她猛地袭了上去。
‘砰！！’
燕无霁抬起无情剑挡住了这一击。
他反手收回无情剑：“这是你的选择。”
“是。”
燕凰眸光冰冷。
燕无霁缓缓出声：“那么我的选择就是救你。”
他在心里感叹一声天衍的天衍之术，还真是算无遗漏，下了一把好大的天地棋局。
燕凰身上的凶煞之气陡然大涨，她冷笑道：“何必你救！”
但是出乎意料的，却没有多少针锋相对的意味。
‘嗡......’
天缚丝找到机会，缠上燕无霁握着无情剑的那只手。
那些看似脆弱的丝线上流动着燕凰的本源之力，就算燕无霁一时间也难以挣脱。
燕凰指尖动了动，天缚丝紧紧收束着力道。
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燕无霁，猩红眼瞳闪烁着愉悦的光芒：“你又输了。”
他们刚刚看似游刃有余地交谈着，但手下的动作却一次比一次狠。
好几次燕凰都差点躲不过去了，这也让她清楚的认识到，这次燕无霁真的没藏拙。
燕无霁不禁笑了起来，仿佛暖日初升，旭日融融。
“嗯。”
无情剑的剑灵从剑里跑了出来，鄙夷地瞪了一眼自家主人。
“真是丢剑灵的脸！”
下一秒剑灵表情两极反转，它鄙夷的神色在转过头的刹那直接就狗腿地蹭到了燕凰身边。
它谄媚地开口：“哎呦鸦鸦，我一直都相信你是最厉害的卧槽！——”
话还没说完，就被燕凰一脸无语的拿捏在了掌心之中：“你这个阴阳怪气的墙头草，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嘤。”
无情剑灵怂成一小团，可怜兮兮地缩在燕凰掌心之中，用灵力化出眼泪，试图引起燕凰的同情。
“呵。”
得到的却是大魔头无情的冷笑。biqubao.com
燕无霁站了起来，突然，一缕淡金色的法则之力融入了燕凰和燕无霁的体内。
燕凰：“......这是什么？”
很快，她就有了答案。
“鸦鸦！父亲！！”
水麒麟欢快的身影出现在这片废墟之中，它从天际边降下，容光焕发，眼神纯澈孺慕。
燕凰：“？”
她转头望向燕无霁，眸眼微眯：“你不是说水麒麟无法进入城中吗。”
“......”
燕无霁沉默几秒，他注视着像个孩童似的黏在燕凰身边的水麒麟，“归墟之域已重新认主。”
这是一片独立的空间，经过万年的沉淀，早已衍生了灵智，自然可以重新认主。
刚刚那两缕法则之力进入他们的体内，说明归墟之域已经将他们当成了新的主人。
之后，他们可以随意进出归墟之域。
没了之前的法则束缚，水麒麟自然可以出现在这里。
“啧。”
燕凰摸了摸水麒麟头上的毛发，旁边的无情剑灵不甘寂寞地蹭了上来：“鸦鸦——卧槽老燕！”
刚骂完，它就被燕无霁强制收回了剑中，并附送了一个没有时限的禁言套餐。
“走吧。”
这一趟收获不小。
虽然只能确定这兽潮和气运之脉有关，并且接下来还会有更多的震荡，但是燕凰也得到了一个关键信息。
天道和她一样，来自诞生之地。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一开始天道要追杀她......毕竟诞生之地，只有无穷无尽的厮杀和吞噬。
可是祂后来却又神经病似的在帮她。
更重要的是，如今天道陷入了虚弱，祂的力量正在被一点点夺走。
如果真的有这样的威胁存在，燕凰就不得不在意。
‘嗡......’
就在燕凰跨出去一步后，她的身后陡然涌现出无数浓郁、纯粹的凶煞之气。
她惊骇地回过头，只见一刻钟前才见到过的聚灵法阵凝聚在他们身后，而法阵汇聚的中心，赫然是——诞生之地的入口！！！
“燕无霁！”
那个入口似乎要将燕无霁吞噬进去。
他手中的无情剑插入地面，周身运转着护体剑气，眼中金芒粲然凛冽。
诞生之地的入口为什么会在这里？！
大魔头来到九州的时候，是被随机传送过来的，她也曾试图找过诞生之地的入口，可始终一无所获。
可如今，她能清晰感知到那些极致邪恶的凶煞之力叫嚣着要把他们都吞噬。
不仅是燕无霁，就连她也——
燕凰咬牙，动用了全身之力。
‘轰！！’
无数凶煞之力化作灵媒，犹如精卫填海，不知疲惫的填补着那巨大的空洞。
如此恐怖的力量损耗，燕凰颇有些狼狈地半跪在地上。
燕无霁错愕地回头：“鸦......”
“闭嘴。”
她冷着一张脸，掌心调动着更多的凶煞之力，越来越多的三足乌投入那宛若深渊的空洞之中。
等等——
燕凰眸光一凝。
她不再自杀似的填补，而是转为吸收。
她来自诞生之地，身为唯一诞生了神魂的独特存在，她想吸收这些本源力量，轻而易举！
她在利用这些力量反哺自身。
随着她主动吸纳这些力量，三足金乌彻底完成了蜕变！
锐利的清啸响彻天际，它们的第三只足终于生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