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食无忧[穿越]

分卷阅读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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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鸿眼中微跳,一伸手,将他掀翻在榻内。

    桌上佛目垂帘,帐中却不管不顾地将那抹慈悲亵渎。

    一地金光撕碎,满屋银钩撞破,低吟愈显沉迷,眉梢微带湿露。余锦年沉醉在缠绵悱恻之中,气息破碎,急切地回应,却碍于双手被这人束缚住了,箭在弦上,只能微喘着央他:“阿鸿。”

    今日的季鸿与往日不一样,没了一贯的温柔似水,动作略显粗暴,之前他不知道那床底下箱子里的脂膏是做什么的,这会儿想起来了,却也没轻没重地剜了好大一块。那都是余锦年用各色花露药草融了猪胰蜂蜡制成的,眼见着他这样浪费,说实话,心里好不心疼。

    但这会儿也顾不上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了,余锦年只闻着一会儿是淡淡的玫瑰味,一会儿是甜甜的桃子香,觉得他再这样翻来覆去地抹下去,自己就油光发亮只差上火去烤了。

    余锦年是被季鸿惯坏了的,在床上更是,向来是被体贴照顾的那一个,今日却感觉快被这漫长的前奏折磨疯了,他倒是随性了,余锦年却被弄得意乱情迷,绵软至极道:“阿鸿……想要了。”

    “给你。”季鸿使劲地掐了掐,又将他吻住了,“这就给你。”

    两颗鼓动的胸膛紧紧地贴在一起,但心里的渴望却好像永远得不到满足,彼此撕扯着、纠缠着,互相渴求,无度索取,贪婪叫嚣。

    从没有这样失控过。

    说不出的话化在了唇舌里,消融在肌肤间。

    纵情的癫狂伴随着极致的欢愉,欲望的蛛网将他们牢牢网住,连桌上佛像都似乎听不下去,微阖起了双目,悲悯地坐在莲花宝座上,敛去了一身金光。

    一夜热浪翻滚。

    骄阳初升,他们才相拥而眠。余锦年被“关照”得过了头,根本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闭上眼睛的,总觉得梦里也在尘海中颠簸翻腾,究竟什么时候靠岸的,这怕是得问掌舵的那个。

    他有记忆的是,中间好似歇过几回,但每次余锦年刚朦胧地起了困意,就觉得身上一沉,接着一团好梦便被人无情撞碎。

    日上三竿,余锦年正是昏沉,又感觉有人在摆弄自己,他迷迷糊糊地缩了缩手,但手腕还是沉甸甸的,不由轻声呜咽两下,带着哭腔求道:“真的弄不出来了,饶了我罢……”

    季鸿手下一顿,喉中微滚,但稍后还是靠过去,将他在床头束了一夜的手腕解开,轻轻地揉开那一圈红痕,涂上清凉的药膏。

    余锦年又沉沉地睡过去了,约又睡了一炷香的时间,才慢慢睁开眼睛,好半天凝回视线,看他坐在床头,便想坐起来。

    结果浑身上下酸痛无比,一抬手,胳膊上还青了一块。

    他昨天掐的狠的还不是胳膊,今儿个胳膊都青了,想必其他地方更严重!余锦年想着,掀开薄毯瞧了瞧——可以,衣裳都不在身上,这腰上果不其然一块青一块紫,股根处还明晃晃一圈齐整的牙印!

    “………”

    牲口啊!

    季鸿忙将他扶住,垫了两个枕头在他腰后,一脸担心地道:“哪里难受?要不要先喝点水,还是吃点粥?”

    听他这样慢条斯理地说话,比昨天阴鸷偏激的时候不知要正常多少,余锦年真是怀念到想哭,他动了动腿,感觉某处酸胀微疼,简直是糟了大罪了,忍不住小声抱怨了一句:“喝什么粥,肚里都饱了。”

    “……”季鸿耳根霍地沾上赤色,愧疚道,“对不住。昨天……不是太清醒,伤着你了。”

    余锦年又抱怨说:“嘴里疼……”

    嘴里为何疼,季鸿自然是心知肚明的,他听着少年嗓音确实沙哑了,忙在他那药箱里翻找有没有润喉止痛的药丸,但又纠结这药丸治不治因为那种事捅坏的喉咙,便拿在手里不知道该不该给他吃。

    余锦年看了他一会,招了招手:“过来。”

    季鸿老实凑过去,伸手在他额头上试了试:“还好,不烫。”

    余锦年扬起下巴:“亲一下。”

    季鸿注视着他微微发青的眼圈,更是心疼了,便慢慢低头吻在他唇上,是个棉花般软烂的吻,比起情欲,更多的是安抚的意思。

    余锦年抬起头,看到他在日光中深渊一般微微透着蓝色的眸子,还是忍不住在心里赞叹他的眼睛漂亮,这样好看的眼睛,本就不该蒙灰的。他弯一弯唇角:“醒了?”

    季鸿点头:“嗯。”

    余锦年问:“昨天的事记得吗?”

    季鸿垂下视线:“记得一些。”

    余锦年:“你求我不要出家,不要离开你,认不认?”

    季鸿:“认。”

    余锦年想了想:“求我别不要你,认不认?”

    季鸿有些说不出口了,但还是点点头:“认。”

    余锦年开始使坏:“那你说爱我爱得死去活来、天崩地裂、海枯石烂,看不到我就食不下咽、寝不能安,不管是黑夜还是烈阳都不能阻隔你对我的思念,天上星、地上灯都不及你对我的爱,说我是你的心、你的肝、你的大宝贝……这些你认不认?”

    “……”季鸿实在是不记得自己说过这样肉麻的话,他用力回想了一阵,昨天的记忆仍然是破碎的,可也无法否认自己没有说过。

    难道他真的说了?

    他只是怔了片刻,余锦年就闹起来:“昨晚上说的那样好,亏我腰都折了,腿也断了,我要是个姑娘,不知都给你怀上了多少胎!你倒好,今天醒了就不认账了。罢了,我还是出家去!”

    “我认。”季鸿忙道,“我都认。”

    余锦年喜滋滋躺了回去,让他叫声“心肝宝贝”听听。

    季鸿无法,只得硬着头皮叫了一声,活脱脱把余锦年牙给倒掉了,但牙被酸掉和捉弄他得逞比起来,也就不算什么了。

    季鸿怕他再想起什么酸话来,赶紧端来温水,摆了手巾给他擦身体,昨天荒唐了一夜,余锦年自是没劲自己起来清理的,季鸿那时也不是个多清醒的人,所以直到今早季鸿回过神来,才想起来要给他擦洗。

    昨天虽说累是累了点,但回忆起滋味来,还是别有爽快,不禁有些心痒难耐,余锦年心想说不定他本来也不是现在这样的谦谦君子,只是被家族框成了这个模样。

    这样一想,又不免心疼起季鸿来。

    余锦年自己虽是个孤儿,但有养父疼爱,老师关怀,虽然对“家”有些执念,但实际上直到死之前,在亲情上并没有吃太多的苦。反不像季鸿,明明有一家子亲人,看似烈火烹油,实则是孤零零的孑然一身,好容易有个疼他的哥哥,却也因为救他而去世。

    如果这种境遇发生在自己身上,他未必能做到季鸿这样。

    回过神来,身上已经被擦得干干爽爽了,季鸿取来药膏,要帮他被掐青的地方上药。余锦年拦了拦,伸手去接:“我自己来罢。你再上着上着起了歹意,再折腾一回我就被你弄死了。”

    “……”季鸿语塞,但也不肯交给他自己弄。揉着胯边的淤青,他忍不住道,“昨晚,你不是挺喜欢?”

    “嗯??”余锦年回头瞪他。

    季鸿:“你说身上舒爽,央我多弄弄,使劲弄一弄。”

    “……”这他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余锦年把脸埋在枕头里,装死去了。

    季鸿又不是禽兽,虽说他现在羞臊到被子里去的模样也很鲜嫩可口,但看他这一身青紫和吻痕,也实在是下不去手了,只把人从被子里扒拉出来,贴着吻了一口,才出去挑了套柔软的衣物,帮他套在身上。

    “歇着罢,我去处理一下外面的事。多躺会,别自己下床,缺什么、想吃什么都叫段明他们给你拿。你这后面用得过度,有点红肿,今日就吃点清淡软烂的吃食,克制些,别太放纵。回来时给你带药。”

    又变回那个正常的季鸿了,事无巨细都能给他安排妥当。

    余锦年咕哝道:“不用你事事吩咐。再说了,过度是谁的错?难不成是我自己的错吗?”

    “是我的错。”季鸿笑了声,又把他揽过来亲了亲,“别的都能忍着,想我了就不要忍着了,让他们去叫,再忙我都来看你。”

    “美得你!”余锦年用被子蒙住头,不理他了。

    季鸿步行去了前厅,一进门,见闵雪飞黑着脸垂着眼睛坐在主位上,听一群战战兢兢的下属汇报事情,但凡谁说得不好,那边当即将茶盏重重一置,吓得底下人瑟瑟然不敢言语。

    石星附耳过来,将北氐战况与他说了,又说过会儿便有几个自己人来议事,说是昨日那些人一收到北边的战报便过来了,只是季鸿没空,只好先让他们在附近客栈住下。

    为何没空,自然是宣淫去了。

    季鸿点了点头,迈进厅内,闵雪飞见他进来,更是脸上没点好气。季鸿正不知自己哪里得罪了闵相公子,便听闵雪飞酸里酸气地说:“哟,季郎君起了,我当你要睡到晌午去呢!”

    “怎了,昨日没睡好?”季鸿道。

    闵雪飞心道,你还有脸问,这院儿就那么大,房子挨着房子,墙皮贴着墙皮,你们俩在屋里搞那么响动静,能让人睡得好吗?!你更好,旁人替你操心操肺,你倒好,一回过神来就见色忘友。

    别说是睡得好了,死都不能瞑目!

    但是碍于那么多属下在,闵雪飞只能咬牙切齿道:“墙薄,你病又刚好,身体重要,别着了凉。”

    季鸿坐下来,捡了他手边的密折,快速翻了一遍:“嗯,屋里不冷。”

    闵雪飞一口血没呕出来,这话重点是在冷不冷吗?重点是在墙薄!

    他看折子的功夫,闵雪飞把心头血咽回去,好生喘了一口大气,才平静下来跟他说道:“昨夜荆忠醒了,不过瞧你俩忙得不可开交,就没进去打扰,已叫罗老先生替他看过了,现在已无大碍,只是虚弱了一点。”

    季鸿愣了一下:“他说什么了?”

    闵雪飞没急着开口,反而道:“你得保证你听了不再发癔症,我才敢跟你说,不然这要是才刚好,转头又疯了,你那屋里的小神医怕是能跟我拼命。”

    季鸿放下密折,有些为难:“许是对这剑执念太重,一时间想得深了,钻进了死胡同。我若再有征兆,你就将我打醒。”

    闵雪飞半信半疑:“打你就能醒?你若早说,前日我们就一人给你一巴掌了!还用得着纠结这么久!你可不知,那小神医只差要下决心给你装一辈子二哥了。隔壁姜小少爷见你那模样,说要打你来着,小神医气得跟他急眼。”

    这事上,季鸿心里愧疚,知道对不起余锦年。但是伤已伤了,只好想着以后该怎么弥补。

    闵雪飞确认道:“真的是靠打的?”

    “嗯。”季鸿漫不经心道,“少时一发病,母亲就会遣人来将我打一顿,我心生害怕,就没工夫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所以打过就好了,只要觉得疼,就能醒。若是一次打不醒,就再打一次,总能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