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6章：落荒而逃
她惊恐万分的盯着顾雪芙。
嘴唇蠕动了好几次都没说出话。
可随着顾雪芙离她越来越近。
她的情绪也越来越崩溃。
突然开始急声辩解。
“顾总，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我承认，我不是个讲信用的人，甚至不能算个好人。”
“但我只是为了让自己过上更好的生活，我并没有做错什么。”
“那些钱我可以还你，或者给Deborah也可以，只要你能饶了我这一次，让我离开这里，我保证说到做到。”
“我也一定会和孟修瑾说清楚，不会再和他有半点联系。”
“我会按照你希望的，离开这里，离开孟修瑾，就当这一切从来没有发生过。”
沈孤白的话语并没有止住顾雪芙的步伐。
顾雪芙依旧不紧不慢地朝她走过去。
沈孤白已经面无人色。
浑身都止不住的颤抖。
甚至，在顾雪芙即将要走到她面前的时候，直接抬手挡在胸前，做出了一副防卫的姿态。
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
却没有等来想象中的痛苦。
反而听到了顾雪芙的声音。
她的声音中还带着淡淡的笑。
似乎刚才剑拔弩张的气氛全部不存在，似乎她还是那个第一次见她的，和蔼可亲的顾总，还没有认清楚她的真面目。
她语气缓和。
“我既然已经答应了Deborah，就一定会说到做到。”
“你走吧。”
顾雪芙话未说完。
沈孤白就猛地抬头。
她满脸喜不自胜的表情，甚至迫不及待。
直接捏着手里拎着的包，转身就往外跑。
直到她跑出房门，宽阔的道路上再也找不到她的背影，顾雪芙才扭头，望向旁边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向凯峰。
“她就是这样一个女人。”
“我原原本本的把她的真面目袒露在了你面前。”
“现在你也可以走了。”
“你是要去追她，还是闭紧了自己的嘴巴，就当今天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都随你的便。”
顾雪芙嘴上虽然这样说着。
可心里却知道。
向凯峰一定会追上沈孤白。
他在沈孤白身上付出了太多，肯定不可能这样不清不楚的结束。
而她虽然看在Deborah的面子上，同意让沈孤白从这里离开，却没有说过沈孤白可以活着离开这里，离开朗川。
她多的是手段对付她。
其中有些手段，可能在沈孤白逃出去之后，再使出来会更好。
“顾小姐。”
向凯峰咽了口唾沫。
他有些跟不上顾雪芙跳脱的思维。
半个小时之前，顾雪芙还不可一世的宣布，他和他带来的所有人都要死在这里。
如今却愿意放他们离开。
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
他忍不住怀疑。
“顾小姐打算怎么对付我？”
“杀了我。”
“或者是割了我的舌头，断了我的手筋。”
凭顾雪芙使出来的那些手段。
还有她弹指间就能召唤出来的神秘火焰。
能够把人烧得尸骨无存的火焰。
向凯峰相信，顾雪芙绝对不会允许他就这样活着离开的。
只是，他没有证据，也无力反抗。
他只能等待。
可顾雪芙却慢悠悠的笑。
原本杀伐果断，杀意弥漫的样子，早已消靡殆尽，此时的她就像一个两又乖巧的邻家女孩。
闪动着水晶一样的眸子。
既无辜，又诱人。
“向先生说的这是哪里话？”
“你可不能这样冤枉我。”
“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对你做，你怎么就说我要割了你的舌头，断了你的手筋。”
向凯峰望着顾雪芙的样子，忍不住发痴。
又紧张的咽了口唾沫。
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你我都知道，想要藏住一个秘密，最好的方法，就是把知道这件秘密的所有人都杀了。”
“你在我面前露出了自己的特异之处，为了不让我说出去，也必然不会留下我这条性命，对吧？”
顾雪芙低头玩着自己的手指。
像是没有听到向凯峰的话一样。
许久许久之后，才猛然抬头。
眼底急速闪过一丝精光。
“所以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你是要走，还是留在这里。”
“若是你走了，我还可以给你两个选择，看你是自己走，还是追上沈孤白和她一起走。”
向凯峰弄了好半天。
似乎没弄明白顾雪芙话里的意思。
但他是个聪明人。
他知道，他的生死就在这三个选择之中了。
他静静的站了好半天。
一直没有开口。
脸上的表情风云变幻，眼神也浮游不止。
好半天，才讷讷出声。
“若是留下来，我就能活，是不是？”
顾雪芙也不知道。
她最近确实学了一个法术。
是在密地时的那个门派仓库里头，一个很不起眼的小册子上，学到的。
只是她从来没有施展过，也无法确保成功率。
若是她施展这个法术，能成功，那或许向凯峰还有一线生机，若是不能成功，那等待向凯峰的必将只有死路一条。
不过她并没有开口。
只是用自己淡悠悠的目光望着向凯峰。
她私心里觉得，向凯峰不是那种为了活着，就放弃自己一直在寻找的目标的人。
果然。
向凯峰也没有让她失望。
他笑了。
笑容中带着些释然。
“顾小姐，一早就猜到，我一定会追着沈孤白而去。”
“我必须要从她的嘴里问出来，她究竟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你一直都知道的。”
“否则，你根本不会这么干脆的放了沈孤白。”
“你会连我和沈孤白一起杀，只是不想在这里杀了我们，你不想让我们脏了这个地方。”
顾雪芙慢悠悠地笑出声。
她好整以暇。
“你错了，我确实要杀了她，但我不一定会杀你。”
“我早就说过了，你是死是活在于你的选择。”
“若你明知道眼前是死路，还非要不顾一切的撞进去，那岂不是非逼着我杀你，如果那样我还对你手下留情，那你让我的脸往哪搁？”
向凯峰抿着唇。
他明知道，顾雪芙现在所说的话没有一句是真的。
可他没有证据，也没有理由质疑。
而这，正是顾雪芙最可怕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