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数十人很高兴,他们只是工会文工团的编外人员。
    当初许大茂为了演出团获得这个名字,可是挂靠在了许多工厂下面。
    那工厂里很多宣传科的科员自然而然成了工会文工团的编外人员。
    既然绛静说全部收编,那许大茂可不会客气。
    从工厂的宣传科去往军艺,算是鲤鱼跳龙门了。
    绝大多数人收到消息,二话不说就到厂办开介绍信。
    工会文工团本就是一个松散的临时组织,这不说多少人有多少人,也并不是所有的演出人员都是成份不好的。
    许大茂和黎院长可没那么傻。
    找了很多为了艺术献身的,就是防着别人说是什么窝点。
    那就有的搞了,算是二队、三队和四队,再加上编外人员,最少上万人。
    就看军艺能容纳那么多人吧。
    许大茂可是给黎院长提醒了,先进去的容易进去,后面就不一定能进去。
    文工团的正式在编人员还要去单位调档案,四九城各厂的不用到处跑。
    手快有手慢无。
    这只能算是先头部队。
    军艺文工团的于团长很早就被绛静打过招呼,听说是工会文工团的,非常客气的让人事办理了入职。
    只是可惜,他没看到想认识的那几个人。
    也无所谓,在他看来,所有人都会过来的。
    他们军艺的水平必将领先于全国,承办国内外所有重要的演出。
    ……
    闶升知道许大茂有事要忙,就没安排任务。
    许大茂确实很忙,整天都不出办公室。
    不过,他没有去研究医书,而是研究策略。
    这是一个大工程!
    之前他已经秘密调查了闶升的家庭情况。
    媳妇曹少芝在这当办公室主任,他已经见过,就是一个老太婆,整日笑呵呵的,但让许大茂感觉笑得有点冷。
    儿子闶石,已经儿孙满堂,现在鲁省,担任某市教育局局长,还是省革委会的常委,风头正劲。
    许大茂的原则是一家人必须团团圆圆。
    他不能整了老的,放了小的。
    让别人知道,还以为他看不起人家。
    做人啊,走一步看三步。
    获得闶升的信任很简单,时间的问题。
    难点在于怎么骗闶石回四九城,然后让闶升夫妻亲手搞死,他们自己下命令的那种。
    最后再给这对夫妻来一个遗臭万年套餐,送其归西。
    过程绝对劲爆。
    这个工程是目前为止规模最大的一个,可能也是费时最长的一个,非常值得潜心研究。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形势暗流涌动,闶升和绛静都很忙。
    可军艺文工团的于团长受不了。
    第一天五十多人,第二天两百多人,可第三天上午五百,下午一千五百是怎么回事?
    真当他军艺是能随便进的。
    已经入职的就算了,说什么最后的一千人绝对不能入职。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
    都是工会文工团的,凭什么前面的人能进,他们不能进。
    还编制满了,多少编制还不是上面一句话的事。
    等绛静知道这事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四千多人围在军艺大门口闹事。
    他们很多都拿着大包小包,连夜兼程从外地赶来的。
    这边不让入职,原厂的职位还不知道有没有被顶掉,让他们回去就是让他们失业,这谁受得了。
    要解决也行,必须把工作弄好,路费也得报销了。
    绛静来后,自认为官大,还有夫人的身份,想压一压。
    结果人群中有气氛组在,工作怎么办?我们怎么生活怎么办?不给我们解决我们就去城楼前静坐!
    三句话怼的她哑口无言。
    这事算是她主导的,解决不了引起群体事件,甚至引起工人阶级的不满。
    在这个阶段,非常时期,不是她能承受的。
    胡搅蛮缠是女人都擅长的技能,绛静也不例外,丢下烂摊子直奔西苑。
    她要找许大茂算账。
    实际上,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
    绛静蛮横地吞并工会文工团,早已经在工人们中引起了不满。
    当然,里面肯定有推手。
    被吞并了,他们工人到哪看演出?
    有个好东西都被抢,这不成土匪了,是不是太不讲理了!
    不少工厂的厂长和书记都把电话打到了许大茂这。
    开口就是质问和谴责,语气相当不客气。
    并不是所有人都怕革委会,何况他们很多也是革委会成员。
    绛静闯进来的时候,许大茂就在接听电话。
    “许大茂,你必须给我解释一下,到底怎么回事?”
    “绛组长,您先消消气。”
    许大茂虚捂着话筒,笑得很牵强。
    “是绛静绛组长吗,许大茂,让我和她说两句。”
    这时,话筒里传来了声音。
    “好的。绛组长,是第一机床厂的苏书记。”
    许大茂直接把话筒递向了绛静,准备看笑话。
    第一机床厂可是和军工挂钩的,有着不一样的地位,苏书记来头也不小,还在全国总工会里面任职,话语权相当大。
    绛静嘴角一抽,瞪了许大茂一眼才接过了电话。
    “苏书记,你好,我是绛静。”
    “绛组长,您好,工会文工团每周都要在工厂演出,下个月可要到我们厂了,现在工人们的意见很大,不知工会文工团到了您那,是不是还可以出来给我们工人阶级演出?”
    “这个,这个……”
    绛静很为难。
    出来演出肯定是不能的,他们军艺是专门慰问部队的,怎么可能给工人演,也没这个精力。
    实际上,绛静那么有地位,基本上都是看在大领导的面子上,而她不自知,行政级别只有九级,也就是处级干部,却经常拿着鸡毛当令箭,不然根本没人愿意搭理她。
    苏书记也没有撕破脸,继续说道。
    “我知道绛组长很为难,如果不能演出,恐怕有意见的工厂就不止我这一家了,工会文工团四个队,每周都会为工人们演出的。
    听说早已经排到明年六月份了,后面还有两百多个大厂,百万工人等着呢。
    这万一取消了,我们工会就难办了。”
    苏书记说得很清楚,工会难办了,就会找首长说,如果首长知道你绛静是始作俑者,影响了你们夫妻感情就得不偿失了。
    但许大茂还是低估了绛静的嫉妒心。
    ”苏书记,之前是我考虑不周,这事就算了,不过我们军艺从工会文工团征调几个人过来,你没意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