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人谁敢有异议呀,这要是敢跳出来反对,不说挨揍了,估计得直接被撵出赵家。
    谁都不傻,再说赵家人现在还真没哪个是那种喜欢得红眼病的。
    也深刻的知道,这一个家的富庶,都是三姑娘的功劳。
    一个个赶快表态,甚至上升到要发誓的地步了。
    赵青嫣赶快阻止事态的继续发展。
    “都是一家人,可千万别弄这些,我怕折寿。
    日后只要齐心协力,咱家的日子会越过越红火的,是不是呀,奶?”
    她可不想把家里人的视线集中在自己的身上,赵青嫣赶快踢皮球。
    大伯娘跟二伯娘很是欣喜,自家的闺女日后出嫁都能有足够多的嫁妆,不管嫁到谁家都是能挺直了腰板的了。
    刘小花跟张翠翠则想得完全不同,
    “原来女娃子也是可以有丰厚陪嫁的。”
    两人现在对肚子里的娃娃的性别更不担心了,女娃娃同样是个宝。
    赵家这边和乐融融,王怀景那边抓心挠肝的,就希望赵家早点把八字给合完。
    喜媒婆回到家后,则是咚咚咚灌了一大瓢凉水,坐在那里开始怀疑人生。
    自己当年是怎么嫁人的?
    当初爹娘因为十两银子的彩礼,就把她嫁给了自家的死鬼男人。死鬼还是个瘸腿。
    娘家收了聘礼,只给自己花了100文扯了块布做了套麻布衣裳。包袱里装的是自己打了补丁的破衣服。
    稍微好点的都被娘给翻出去了,说是留给弟弟家日后的闺女穿。
    自己才出嫁,弟弟家的闺女能穿上那衣服得是多少年后的事儿了,可是娘就是那么说的。
    这话,喜媒婆记了一辈子。
    嫁进婆家,婆家的小姑子是个多事儿的,非要打开陪嫁的包袱。
    结果……
    喜媒婆的眼泪顺着指缝流了下来。
    自家男人是不受宠的,成婚后一家子便被当做拖累一样给分了出来。
    房无一间,地无一垄,好在是签了文书的,此生不需要负责公婆养老。
    男人腿脚不利索,自己又是个体弱的,日子难过可想而知。
    后来又怀孕,好不容易攒下点钱,又被婆婆抢去。
    为了要回那为数不多的钱,拎着菜刀跟婆家人闹。最后,肚子里成型的男胎也落了。
    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彪悍的,啥话都能说,啥话都敢说的?好像也就是那次落胎吧。
    因着落胎伤了身子,七八年后才又怀上孩子。生出来的还是个闺女。
    那个死鬼居然还敢嫌弃是个女娃娃,亏得他是出意外死了,不然老娘也会把她给剁了。
    喜婆婆回忆了自己的人生,最后哈哈地笑了起来。
    可叹自己还曾经想着要是那个儿子能生下来,又是怎样的光景。
    生闺女怎么了?只要娘家疼爱,自然能挺直了腰板。
    喜媒婆现在居然羡慕起了赵家姑娘们,如果当初自己要是有赵氏这样的娘家,是不是也不会如今天般的光景。
    背井离乡,走街串户的给人家说媒。
    赚钱全靠运气,好不容算是把闺女带大了,嫁了个还算殷实的庄户人家。
    以为完成了任务了,可却从没关心过闺女在婆家过得是否快乐。
    该是时候去看看亲闺女了。
    才洗了把脸,走去厨房打算做点吃食,院门被敲响了。
    顶着红肿如核桃的双眼,去打开了门。
    “娘,你这是咋了?”来人正是喜媒婆的闺女,溪盼娣。
    看着闺女憔悴的面容,喜媒婆的眼泪又下来了。
    “娘,你快别哭,到底是咋了?发生了啥大不了的事儿了。”
    溪盼娣急得不行。
    把闺女让进了屋里,娘俩促膝长谈。
    “闺女,女婿待你好不好?
    还是你婆婆又磋磨你了。这才几个月没见,你咋又瘦了呢?”
    喜媒婆话落,溪盼娣的眼泪也下来了。
    “娘,这日子实在是过不下去了,婆婆因为我这些年没生出个一儿半女的,便每日磋磨我。
    不是打就是骂,还不让我吃饱饭。
    更过分的是,她睡觉的时候,居然让我站在她的床边守着她。
    天天骂我是不下蛋的鸡。
    下蛋也得有公鸡才行吧,她都不让我跟她儿子一起睡,我怎么怀孩子?
    今天我才知道她为啥能干出这么缺德的事儿了,就是趁着这些日子让我守着她。
    她娘家的侄女居然跟相公搞在了一起。说是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了。
    娘,这日子实在是过不下去了,女儿该怎么办呀?”
    溪盼娣哭德不能自已。
    喜媒婆听后气的青筋暴起,恨不得现在冲去马家,把那一家子给灭了。
    可是自己就是个寡妇,又是背井离乡的,并无可用人手,若是就这么冲去马家,定然是吃亏的。
    这事儿还得从长计议。
    “闺女,你确定那个小狐狸精现在已经是怀孕一个月吗? 你守着那个老妖婆多少日子了?”
    喜媒婆问道。
    溪盼弟想了想道,
    “守了婆婆差不多有一个月了,表妹到家的日子,大概是在婆婆让我去守着她睡觉的前几天。
    娘,你问这个干什么?”
    喜媒婆冷笑,“虽然娘是个寡妇,可你也是娘娇养着长大的,你小时候稍微有个头疼脑热的,娘都带你去把脉。
    要说你的身子骨生不出娃娃来,娘是不信的。
    你成婚几年,至今未能怀上个一儿半女,这必然不是你的问题。
    这毛病十有八九是出在了马旺财的身上。
    走,娘带你现在去看郎中。
    若是郎中说你没问题,那表姑娘的肚子可就有意思了。”
    溪盼弟眼睛瞪得大大的,“娘,你是说,那孩子不是旺财的?那为啥……”
    喜媒婆戳了姑娘的额头一下,
    “瞅你那傻样儿,让那老婆子给磋磨了也不回来跟娘告状。
    管他呢,那娃娃不是马旺财的才好呢。
    让他给人家白养儿子不好吗?
    这日子是不能过了,必须和离。
    你今天回来的时候是怎么说的,是回娘家住,还是不过了?”
    溪盼弟弱弱地说道,
    “我就哭嚎着跑了,一边跑一边喊,马家不作为,婆婆磋磨儿媳妇,不让儿子媳妇一个床。
    安排娘家侄女上儿子的床,不知到寡廉鲜耻。一家子男盗女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