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振出征苍州,行动的很快,在得到消息的第二天一早就出发了。
但到底,对方更快。
三天,并不足矣让皇甫振抵达苍州,苍王叛乱的消息却已传到帝都,如平地惊雷般的震惊了一批人。
“轩辕天弑父夺位,逼迫亲兄,此等不忠不仁之人,怎能为帝?吾受困多年,今不忍天下苍生受苦,纵拼上身家性命,定不叫那不忠不仁之人毁我轩辕家大好河山!”
这是轩辕苍打的口号。
“一派胡言!”轩辕天看着手上的奏折,一气之下将之撕碎,案上的东西全部被砸到地上。
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皇帝此刻满脸煞气,一旁的宫娥太监紧张的将呼吸放轻再放轻,恨不得能将自己隐了去。
见此轩辕天更是恼怒,“滚下去!”
一众人立即退了下去,只剩下福瑞侍在一旁。
“皇上何必为此生气,这些年皇上勤勤恳恳、兢兢业业,轩辕国国力提升,百姓的生活也富足起来,皇上做的事百姓心里都有数呢!若因此事气得伤了身,倒叫那叛贼如了意。”
福瑞说着递上一杯热茶。
轩辕天听得舒坦,接过茶喝了口,长叹口气,“朕就知道他会不甘,当初父皇病重之时传位于我,他正好不在帝都,等他回来我已登上大宝,他哪里会甘心。哼,他一直都觉得他样样优于我,一直都以为父皇回传位与他,之前表现的那么诚恳,如今到总算露了本意。这么多年了,他还真沉得住气……”
福瑞在一旁安静的听着,并不做任何评价。他跟了皇上几十年,自然明白此刻皇上只是想发表一下感慨,而他,作为听的人,转身就该全忘掉。
喝完一杯茶,轩辕天倒真的完全平静下来,如平常的一般沉稳。起身随手整理龙袍。
“随我去一趟长乐宫,不要叫别人。”
这种敏感时刻,作为苍王的生母的太后身份就倍显尴尬。
福瑞知道皇上不欲弄出太大动静,恭敬地行李,“是。”
来到长乐宫,一派宁静,只有里屋偶尔传来的敲打木鱼的声音。
太后身边的宫女红萍绿萍见着突然而至的皇帝,赶紧行礼。
皇上随意抬手,往太后开辟的那间拜佛的屋子走去,“母后,儿臣多日不见母后甚是想念,不知母后近来可好?”
西门梦眼底冷笑,挺下手里的动作,一脸慈爱的看着轩辕天,“皇上乃一国之君,日理万机,自是忙不甚忙,如今吾乃半个方外之人,皇上无需为我牵挂。”
神色淡淡,语气轻柔,倒真像看透世事的菩萨。
轩辕天仔细端详,也没看出半分虚假,虽然,他知道这副面貌定是她装的。
“母后可知现如今天下发生了什么事?”此话有些试探的意味。
西门梦神色不变,“我每日诚心礼佛,早已不关心红尘俗事。不知皇上这话是何意?”
微勾唇角,有丝嘲讽,轩辕天道:“苍王叛乱!”
西门梦面露惊讶半刻,随即垂下眼帘,双手合十,“上天有好生之德,苍王如此置黎明百姓于不顾,实乃罪孽……”
见着她一副虔诚慈悲的模样,轩辕天更是笑得玩味,那笑只少瞬即逝。他颇为为难的说:“母后对我有养育之恩,我不敢忘。苍王乃母后亲子,不知最后若真到了鱼死网破的那一步,母后可舍得?”
可舍得……苍王命逝。
西门梦闭上眼睛,脸色无波,“皇上当以天下为重。我自当为天下百姓祈福。”
略显低沉的木鱼声传开来,摆明了不想再多说的态度。
轩辕天也不在意,“母后既累了,孩儿告退。”
轩辕天走远,木鱼声不歇,只是那敲木鱼之人脸色不再平和,而是一种基近疯狂之态,“哈哈,我等了这么多年,我的孩儿终于要来了。天下,终于要归我孩儿所有了!”
“姑姑……”
见西门梦的癫狂之态,刚进长乐宫的西门春有些悚然,叫得有几分小心翼翼。
凌厉的眼神射向西门春,见她颤了颤,西门梦才收回眼神,又变成一派温和的样子,“春儿啊,我说过没事不要往我这跑,那轩辕天也不是个无能的。”
“姑姑,我听说苍王起兵了,我……我担心您,皇上会不会对您不利?”
其实她并不担心这,她担心的是成败,只是对眼前这人是万万不能说的,她知道她的姑姑对这天下有多么狂热,狂热到……毁了她。
西门梦笑的得意,“春儿大可不必担心。苍儿打的口号说他‘弑父逼兄,不仁不义’,在这个时候如我出了什么问题,你觉得天下人会怎么想?”
“那……姑姑要生病吗?”以病之身引得天下人起疑。
“我可要好好的活着。这些年轩辕天算不得有多英明,但到底也没出多大的过错,除非我死,不然他做出一副纯孝姿态来我们也无可奈何。我哪里能够‘死’呢?还有好多事要做呢!你……”‘是靠不上的。’最后这句西门梦到底没说出口。
但西门春明白,她比不过眼前这人。
西门梦主宰后宫多年,纵退居幕后久已,手中还是掌握了大量的力量,而西门春这个皇后,真的算是名不副实,比不上西门梦的十分之一。
见西门春恭顺的站着,西门梦摆手,“你回去吧。多教导一下你那儿子,他如今已是太子,总这样闹出些不好的事终归不好。”
西门春心下一凛,晖儿前两天不知为何,在大殿上频频出虚恭(就是放屁),惹得皇上不悦,百官耻笑。晖儿更是一气之下杀了几个厨子、下人,这事她做了掩护,没想到却还是被太后知道了,太后的眼线,真是无处不在。
掩去心思,西门春走了出去,“春儿告退。”
西门春回到凤栖宫,坐在床上发呆,有些茫然,何去何从……她从来都没有选择的机会。
皇甫将军府。
本欲去看岑阳病情的皇甫清清迎来了客人,一时也走不了了。
长孙碧带着东方婷和东方涵来将军府探望皇甫清清,既然是冲着她来的,她怎么也不好离开。
看得出来她那大嫂长孙怡有些不自然,毕竟那长孙碧可是她的姑姑。皇甫清清心知是因为东方婷觊觎岑阳的事。对着长孙怡宽慰的笑了笑,她不会迁怒于人。
“清清郡主身子可好了?看瘦的这么厉害,倒真是要好好的补补身子了。女人啊,身子是顶重要的。”长孙碧一把热情的拉住皇甫清清的手,一脸关爱的说道。
皇甫清清不自然的任她拉着,脸上挤出笑,“多谢夫人关心,以前是生病了,如今身体好了,这身子不用多久定会调养好的。”
“娘,你就少操心,关心郡主的人多了去了,哪还用你操心?”
这话也只有东方婷说的出来。
皇甫清清看向她,也难怪她能并入三美之列。二十岁的她仍然有着小女孩的娇俏,只是那眉梢却隐有几分凌厉,眼里也不如往日清澈,看来,她有些变了,倒不知是不是因为凌王那事。
倏然一笑,皇甫清清亲切的拉着长孙碧的手,“你看,婷姐姐可是吃醋了?好浓得酸味,夫人快快关心婷姐姐几句。”
见着皇甫清清说的俏皮可爱,长孙碧也被感染的笑了,拉住东方婷的手,“都是姐妹,吃什么醋?看你们相处的好我也就放心了。”
姐妹?相处的好?感情她是火眼金睛啊,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她这话说的皇甫清清心里生了个疙瘩,总不自觉的往岑阳身上想去,难不成这长孙碧还存了‘娥皇女英’的心思?
她还没说话,东方婷倒是先甩了手,“郡主哪是什么人都攀的上的?你那声姐姐我可不敢应。”
长孙婷面如尴尬,狠狠的瞪着东方婷,只是平时太过宠爱她,现在东方婷哪会有一丝的害怕?
上官晴浅笑出声,打破僵局,“碧姐姐还是让她们年轻的丫头自个说话去吧,有我们在反而不自在。”
长孙碧立马附和,“是啊是啊,这婷儿在我面前就喜欢撒娇……”
真是能扯。
长孙怡温婉道:“那几位妹妹随我去坐会把。”
东方婷倒像是挺喜欢长孙怡,一把拉住她的手,“怡姐姐,咱们走吧,好久没见着初哥儿了。”
长孙怡被拉着步伐加快,为难的看向皇甫清清,皇甫清清毫不在意,“大嫂带婷姐姐过去吧,我和涵姐姐随后就到。”
长孙怡便不再说什么,貌似转头低斥了东方婷几句。
皇甫清清看向身边的东方涵。一身浅碧的裙装,身姿修长,比皇甫清清高一些,不过再过几年,也就不一定了。她眼底微含笑意,纵面色上比较淡,却也显出几分女子的温柔。整个人就如一朵清新的茉莉一般,让人一看就觉得舒畅。
“涵姐姐越发的漂亮了哦。”
东方涵笑着挽起皇甫清清的手,“这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你。我还想难不成外面的风水好些?不然怎么几年不见清清就出落得如仙子一般?”
皇甫清清笑看着她,“不成想涵姐姐也这般会打趣人。”
东方涵眼珠转动,“我说的可是真话。”细细的看了看皇甫清清,发现她眼里有暗色,“清清这几日可是没休息好?”
自小皇甫清清便比较喜欢与她亲近,也没有敷衍,“涵姐姐定是知道的。”
“哎……对不住。”东方涵叹了口气,“我自是知道你如今心里不舒坦,婷儿来了也只会让你图添烦恼,只是,纵如今我母亲的分位也抬了上来,她也不可能听我这姐姐的话。你,不管她说了什么,你莫放在心上。”
皇甫清清有丝讶异,点点头,“我是不会在意的。”继而凑近东方涵,不自觉的眼底声音道,“你母亲成平妻了?”
“你,没听说?”东方涵以为这事定会有人给她说起的,毕竟两家关系还比较密切。
摇摇头,虽然皇甫清清其实很八卦到底怎么回事,但终忍住了,到底是人家的家事。只开心的说:“这很好啊,免得那人总拿你的身份说你。”那人自然指东方婷。
东方涵笑,“嗯,很好。”这也是好不容易才得来的,母亲该得的。想到母亲当时的样子,她觉得真的很好。而且,有了这个身份,她也觉得配得上那人一些。
两人说说笑笑就到了长孙怡的屋子,在外面就听得东方婷的话,“哼,我盼了这么久,如今他既瘸了,我自不会再有那份心思了的,那皇甫清清喜欢我倒是不稀罕了。”
长孙怡的斥责声随即响起,“婷儿!你怎么这般说话!你……”
剩下的话全在看见一脸冷意的皇甫清清时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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