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心中自是不愿再就这样死去,当下急中生智,在距离死亡只有一线距离的时候,她强撑着快要涣散的理智,右脚奋力曲起抵到门上,拼着最后一点力气猛的一脚踹到了云之双腿间的一窝鸟儿。〖〗使用阅读器看千万本,完全无广告!
云之防不胜防,心智皆是放在了思考之上,看着眼前手中人儿一点一点面『色』青紫,他不停告诉自己:再用力一点,再用力一点就再也不用看到这个狡猾猥琐的小太监。
却万万没有料到丁香意志如此坚定,若是平常人,在他的这番力道之下只怕是不死也已昏死过去,却没想她居然还能使出如此阴狠一招。
云之吃了痛,顿时脸『色』骤变,原本挺立的身形忍不住的躬了起来。但即便如此,整个身体看起来也似一张拉开的弓,强劲的力量不容窥。
许是真的极痛了,云之箍住丁香脖子的手有了一些松懈,丁香自是感觉到了这丝松懈,哪能放过如此机会,慌忙抬臂使出最后一丝力气一掌挥开了云之的大手。
丁香终是得了自由,顿时身子瘫软在了地上,背倚着门大口大口的喘气。〖〗新鲜空气入肺,丁香才再次的活了过来。她从来没有体会到过空气是如此的珍贵,此刻她只想拼命的,尽情的呼吸,只有那样,生命才不会枯竭。
云之矫健的身型微曲,虽表现看不出极痛,但额上豆大的汗珠却是一颗颗的落地。
他望着丁香的目光愤怒且嗜血,丁香看在眼中,忍不住的害怕,只觉下一秒就会被他吞噬一般。
她从来不知道一向看似无害,且吊儿啷当又随和的云王爷竟有如此骇人的一面。丁香突然想起先前那丫环同她说的话:王爷是个非常好的人,待下人极宽厚,你只要小心别犯了什么大的过错就好了。
丁香自是不了解云之的,但他府上的丫环定是知晓得多,既然他平时是个非常好的人,此番动了杀机,难道是自己一不小心犯了什么大错?
思来想去,丁香蓦地想起方才云之箍住她时说的那一番话:任何人都可以污辱我,但却不可以沾污了重楼。。。。。。又想到自己先前的自言自语,丁香刹时恍然大悟。
祸从口出,大抵就是这个意思了。丁香心中五味翻腾,却又想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重楼在云之心中的地位非同小可,甚至比他自己都重要。〖〗
自己惹下这般口头祸,见云之此番模样,恐是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了。又觉纳闷,难道他们真的有基情?否则,又怎会反应如此强烈?
突地,丁香想起一个有关于夜晚的故事。
云之的面『色』渐渐缓和过来,身子动了动,似不再那般剧痛,便走了两边半蹲在了丁香身边,右手拿指轻勾起她的下巴,嘴角扯出一抹残酷的冷笑,道:“很机敏,若普通男儿,我定会重用于你。可惜,你的机敏将再也无用武之地了!”
丁香眉头紧蹙,猛的偏过头挣脱开云之的手指,片刻后转过头直视云之道:“我,知道,你,们,那天晚上,干了什么!!!”一字一顿,煞有介事。
云之的目光在丁香不大的脸上一点点定格,最后落在她那两瓣润泽的唇上。那张微微发紫的,可人的樱桃小口,却是在刚才放出了一道惊雷。
分开八片顶阳骨,浇下一桶冰雪水。云之起初的惊愕呆怔之后,只觉浑身从头凉到脚,清冷肃杀之气顿生,语气如凛冽寒冰般道:“你,知道什么?”
丁香亦是一怔,心头顿时百转千回,看来,自己又赌对了一把。〖〗也是,人活在世,谁没有秘密?谁没有那阴暗不可见人的一面?一如上一世的她,外人眼中温柔可人,端庄大方,内里却是不为人知的阴暗心理。
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那个在现代百试百灵,带着令人心生幽暗恐惧的黑夜故事,在这古代也竟有它的繁殖空间。
丁香渐渐恢复本『色』的嘴唇扯出一抹嘲讽的笑意,亦不再惧怕云之凛冽的目光,同样以森冷有力的语气道:“自从我被王爷赶出王府便知道自己恐怕会命不长矣,但你也说我狡猾了。所以,就算死,我也不会让自己就这样白白死掉,不值。。。。。。”看向云之,面『露』铿锵之『色』,又道:“你也别拷问我用了什么方法,反正只要我一死,或是再无了消息传出,那一夜的秘密便会公诸于众,也定会轰动天下。。。。。。”面上是强作的镇定,心却是颤抖得快要跳出腔子。
丁香目光镇静的看着云之,此刻,她不能输掉一分一毫的气势,否则,这场谎言便将不攻自破。虽然那双眸子太过骇人,但她也只能强硬受着,只觉后背『毛』骨悚然,密密的一层冷汗,微微一阵风吹来,止不住的便要冷颤,但丁香好歹是强忍住了,才未在云之面前失了气势。〖〗
心中盘算了一百种云之可能表现出来的反应,丁香却万万没有想到,云之原本可以冰镇西瓜的脸渐渐变成了暖『色』,小半晌之后,竟是看着她哈哈大笑起来。
丁香百般疑『惑』,但却不能开口。面对如此精明强悍的上位者,一字错,满盘皆输。
云之笑了一会儿,只见眼角溢出一滴水珠来,才渐渐止了笑,伸了双臂便要去扶丁香,边动作边道:“哈哈,你真是个好玩的太监,本想和你开个玩笑,你倒是出乎我意料的又回了我一个笑话,这军将得有意思,有意思。”
如此天翻地覆的转变,丁香竟是一时懵住,但好歹在现代磨练了三十年,何等光怪陆离之事没有见识过,便也极快的清明过来。
堂堂北宫王朝的战神王爷,城府睿智有多深自不是她能揣摩的,当下,她便只能缄默,只怕一切越说越错,再次的祸从口出。
丁香极有自知之名的巧妙回绝了接受云之的搀扶,自站起了身,慌忙拍拍袖子,低头躬身,典型的太监行礼动作,声音惶惶的道:“奴才惶恐,只要王爷一乐便好!”小腿隐隐打颤,幸喜衣摆掩了去,才保住这强作的镇定。〖〗
云之见丁香这等模样,便收回了手束于腰后,抬眸时一抹戾气一闪而过,道:“我见你也是机敏过人,更胜过我身边那些木讷的侍卫和婢女,以后就留在我身边做我的‘贴身’伺候太监吧。”贴身二字咬得极重,似警告一般。
丁香闻言,心中虽是极不愿意,但也不能再逆了这魔王的『毛』,只能顺从的应承。心里却是更加的肯定云之心中有鬼,且是极度不能见人的鬼。说的是贴身伺候,不如说是要监视她,或者想要顺藤『摸』瓜找出自己所说的,会另‘那夜事情’曝光的源头,然后再???
丁香不敢深想,因为越想越可怕。
至此,丁香彻底被转手,由靖王爷北宫重楼的帖身太监转为云王爷北宫云之的帖身太监。
这一消息不径而走,一时之间,整个帝京沸沸扬扬,各种流言四起,而话题便是:一个太监引起的皇室叔侄纷争。且还说得有凭有据,道是:原本帝京之中人人皆知,最是亲厚的两叔侄,竟为了争男宠,靖王爷不惜自毁身份欲强上,而云王爷醋意大发,干脆直接抢了人去,更以兵力相压,让靖王爷不得再去强夺。至此之后,两人便再不往来,大有老死不相往来之势。
重楼虽是禁足出不得王府,但闲言碎语自来就是无风就会飘飞。他便毫不意外的知晓了这些个事。心中亦是惊诧不已,他自是知道云之向来不喜太监,觉得太过娘娘腔,失了男儿的气概。且那丁香又是他决意要杀之人,如此这番,到底为何?
重楼几番欲到云王府问个究竟,但却奈何自己被禁足,且那三天两头便往自己府上跑的王叔亦是好几天不见了踪影,倒真让那些流言之人抓住些端倪,但派去请云之的仆人却都只回答说:王爷说近日太忙,得闲便会过来。如此,重楼虽是更加不解了,但也并没作多想,云之素来行事自有他的套路,揣摩太多不过暗自伤神。
如今虽是被禁足,但纳兰月新学的西域舞蹈,却是极有味道的,虽然远远不及。。。。。。
殊不知,云之那边,却是没那勇气去见重楼,只得借口躲避。向来,他在重楼面前说的事,哪怕难于上青天,他亦是会披荆斩棘的办到。奈何此番,他说了要替重楼除掉丁香,却是食言而肥了。
那夜之事,云之一直在逃避,不敢回想分毫,更是如梦魇一般折磨得他身心不宁。越是这般,心中对重楼的愧疚越是无以言表。眼下,只求尽快除掉身边那枚定时炸弹,安下这颗心来,也是对重楼的一种保护。
事过多年,云之无从得知丁香为何会知晓此事,也大可以将丁香杀了灭口。但对于她的话,云之不愿信,却又不敢不信。既然她能说出这丁酉寅卯,那定是有的放矢。他可以不在意这一切,手上稍稍用力便结束了丁香的『性』命,但他却不愿意冒一丝的风险,将重楼推到风口浪尖之上。
此事若真如丁香所说,她早已暗中埋下炸『药』,那么后果便是不堪设想。
云之料想,丁香之所以有恃无恐,定是背景强大。但放眼望去,整个北宫王朝,除了皇帝和那个人,无人能与他抗衡。
难道,真的是他?
思来想去,云之又觉得不会是那个人。因为,若真的是他,这么天大的扳倒他的机会,他不可能藏着掖着,恐怕早已是大告天下,不止会将他逐出北宫王朝,更会要了他的命。
那么,到底是谁?
书房之中,云之手上虽是翻着书,但心思却全然不在书之上,满脑子的猜测与盘算。
敲门声响起,云之唤了声进来,便见书房门打开,寒冰一脸恭敬的走了进来,一番抱拳行礼之后,云之问道:“查得怎么样了?”
寒冰道:“回禀王爷,卑职多番查证,丁桂儿身份并无可疑之处。确实是左相府前任总管之子,只是那总管在丁桂儿三岁之时便死了,他从此就在左相府做些打杂之事,因为人憨厚忠实,极得左相千金纳兰月的信赖,便时常带在身边差使。后来纳兰月出嫁,就挑了他做陪嫁。只是已有妻室的王爷府后院不允许有男丁出现,后来就被净身做了太监。后来也不知怎地,靖王爷也看中了丁桂儿,便从王妃身边要了去。只是,还有一件事太过怪异,卑职不知当讲不当讲?”看了看云之,欲言又止的为难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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