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兰花儿整个人如彩蝶一般于地面腾飞而起时,丁香的尖叫还未出声,便感觉到一股极大的力量如龙卷风一般将她吸入了漩涡。她拼命的挣扎,拼命的呐喊,却是摆脱不了丝毫那股力量的束缚。
漩涡吸着她的灵魂被风吹得越来越远,越来越远,兰花儿生命的最后一幕便是一朵妖艳怒放的红花,漫天的血红模糊了丁香的眼睛,大脑的昏眩让她渐渐的失去了所有知觉。
且说宴会之上,云之却是没有料到丁香竟会夺了那杯有毒的酒喝下,因是瞬间的突变,料是云之再身手非凡,待他眼快手到之时,酒已是尽数咽入了丁香腹中。
幸喜,那杯中之毒虽是发作极快,但却只是普通的毒药,及时救治,也不会殒了人性命。
在宫中请来的太医的医治下,丁香第二日便渐渐清醒过来。睁开眼,双目腥红如欲泣血一般。
身边有一位小丫环候着,见到丁香醒来,忙道:“丁侍卫,你终于醒了,王爷都来问过你好几次了呢!”看见丁香眸子时,顿时一个冷颤,慌忙别过头去。
丁香平躺在床上,双目圆瞪,愣愣的看着帏帐,脑海中只有兰花儿最后殒落的那一幕,不断的重复,不断的鲜血淋漓。
如此半晌,那小丫环吓得惊叫连连的奔出了丁香的房间。
不多时,云之大跨步而来,身后跟前方才那受了惊吓的小丫环和负责给丁香解毒的太医。
看见丁香时,云之亦是一愣。丁香那一双大而圆的眸子原本极美,但此时却是腥红妖艳如地狱中爬出的嗜血恶鬼,眼睛怒瞪着,人似醒着,却又毫无知觉,说是睡着,却又瞪大了眼睛,贝齿紧咬下唇,整个人微微颤抖。
而她身体里散发出来如那千年积雪不化的冰冻气息,让征战沙场多年,任是人间阿鼻地狱都经历过无数的云之也拧了拧眉。
云之身侧的老太医却是极有眼色,虽是有些恶寒丁香此时的气场,却仍是壮着胆子上前去把脉。
太医的指尖在丁香的脉博之上轻缓跳动,云之面上却是从未有过的焦急,慌忙问道:“怎么样了?看他那模样,是不是身上余毒未清?”
那太医又探寻了一会脉,才躬身行礼道:“回王爷,丁侍卫身上确有余毒未清,而他此时状况,怕是因为毒气上走而导致的脑部充血而引起的,微臣给他开上三日清余毒的汤药,势必会缓解了这症状。”
看云之点了点头,太医便自到一旁的桌上写了药方,然后交给了先前照顾丁香的丫环,而后自也离去,不大的屋中,此时便只剩下云之与丁香两人。
丁香的手放在身子一侧,而云之刚进得房门时便已是注意到那双手微微的颤抖着,似极害怕一般,一直抖着不停。她的手儿很小,因着自陪月王妃出嫁后未曾干过什么重活,所以一双手儿似青葱一般白皙水嫩,此时微微惊恐的颤抖着,似有魔力一般吸引着人去揉捏,保护。
云之情不自禁的握上那一双手儿,虽是盛夏之天,但却入手冰凉,他紧紧的握着,心里毫无杂念的只想给她一些温暖。又看着那张苍白毫无血色的精致小脸,哪还有往日里那俏皮红润的绝色模样?
云之的手大而修长,一个手掌便将丁香的手儿紧握其中。他腾出右手,指尖是从未有过的温柔,轻抚开她脸颊旁凌乱的碎发,声音淡淡的道:“你说我为什么要救你呢?一个小太监,死了就死了,我却是鬼使神差的还传唤了宫中的太医。难道,我真的是害怕你说的那个秘密被曝光吗?是吗?或许吧。。。。。。”他想不到,他堂堂北宫云之,沙场之上,所向披靡,就连当朝皇帝,他的亲生父亲都会忌惮他三分,却竟有一天会被一个小小的太监钳制在手。
那个小太监是那般的狡猾,时而如猴子一般上窜下跳,时而又静若处子,惹人心生涟漪。时而让人恨不得一把捏死她,时而又被她的美好所吸引。
现在的云之,心里藏着一个矛盾体。有的时候他会情不自禁的想起,去比较,但却又极快的阻止了自己那荒谬而可怕的思想,且不停的告诉自己,不是自己要放过那个小太监,而是他不愿让重楼担上一丝一毫的风险。
然而那小太监却也着实狡猾得紧,任他那通天晓地的情报网如何天上地下的地毯式侦查,乃至他小时候多大开始走路,两岁断的奶,五岁还尿床,都被查探得清清楚楚,却硬没能找出她一丝一毫可疑的蛛丝马迹。
那么,她又是如何知晓了那夜之事?
云之的心从未如此的纠结过,战场之上杀伐果断,铁血手腕,但此时面对一个如蝼蚁一般的弱小的生命时,却是前所未有的犹豫不定。
丁香的唇因着心中强烈的惊惧紧张而紧咬着,点点腥红至齿间溢出,映在那张苍白如纸的小脸上,显得格外的妖艳与触目惊心。
云之看着,理智早已不知被抛到了哪国,他用指尖欲撬开丁香紧咬的牙齿,却奈何她似拼了命的咬住一般,任他想尽办法也没有丝毫进展。
鲜血越淌越多,至唇角流下。云之心中一跳,眉心微拧,一股也不知打哪来的冲动,他便张狂的吻了下去。
对于血腥,那是他这一世再熟悉不过,也最让他午夜梦回心惊至极的东西。他反感却又极度的渴望,心脏像一只两面兽,被困在他这具身体牢笼里叫嚣不已。
尝试到血腥的美好,云之似瘾君子一般轻轻的吮吸着,享受着,舌尖轻轻滑过丁香洁白的贝齿,只觉一股甜香瞬间压住了那燥人的血腥之气。
食髓知味,正是说此时的云之,丁香的唇饱满而又润泽,含在口中如暖玉一般,只觉心中一阵满足,却又想要更多一分的深入。
一点一点的辗转吻过,云之心中燥动莫名,双手捧着丁香的小脸,吻得越发的深层,舌尖不停的攻陷着丁香紧咬着的贝齿,终是在强势的攻占下,丁香毫无知觉的占了下风。
云之的舌尖瞬间得了自由,无师自通一般点点深入,柔软的丁香小舌被云之牵引着相互交缠,吮吸。丁香唇上原先的血珠早已被他尽数咽入腹中,云之此时只觉一股清香甘甜之气,如饮天上仙泉。
云之初尝美好,整个人只觉云里雾里,这一吻,便欲罢不能,只想吻到天崩地裂,地老天荒。而原本只是坐于床侧的身子,本能的便渐渐以强势的姿态压了下去。
肢体相拥,瞬间情愫顿生,云之渐渐燥热的身体温和了身下那冰凉的人儿,只觉柔软得如置云端。
仅仅只是唇舌的交缠已经满足不了云之,他将唇一点点挪开,细细密密的一路往下,直到那消瘦且性感的锁骨之上,一点点辗转,一点点轻咬,吻过之后便是他专属的印记。
先前握住丁香的手松开,沿着她的锁骨流连向下直至腰间,虽是隔着衣衫,却仍能感觉到那腰枝的纤细与柔软。
一时的情难自禁便是一发不可收拾。云之尝得美好,早已忘记雌雄,只知道眼下的美好才是他最需要,却哪里注意到门口一个高大的身影,将屋中情形一一看在眼中,只瞬间便让人觉得四周寒彻入骨。
天生的敏锐自是让云之感觉到这股浓浓的杀气,他猛的抬起头,手上一物已是如利箭出弦一般向那人射去。
但那人也非省油的灯,且如此招数,自是未放在眼中,身形一侧,右手两指轻轻一捻,便见一颗蓝色宝石被夹于指尖。
原来,竟是云之腰带上的佩饰。
那人将宝石看了看,满意的点了点头后将宝石收入怀中,声音冰冷又夹杂着浓浓醋意的道:“好香艳的场面啊,先前我还以为外面一切不过皆是谣言,如今亲眼所见,不得不信服啊!”看向云之,目光蓦地又温柔起来:“云之,我喜你,你自是知道的,先前怕你不喜这禁忌之恋会惊吓着你,便一直隐忍。哈哈,如今老天怜我情深,万万没有想到你也是这样的心性。只是,你将心思用在这小太监之上,太让我心寒,我今日,必留不得他!”
那人,不是大梁国太子梁宇轩又是谁?说罢,手似利刃,一股凛冽的掌风直劈向丁香。
说时迟,那时快,眼看下一瞬丁香便会被那全力的一掌击得五脏俱裂,云之以迅雷之势双臂抱了丁香从床上一跃而起,既而平稳落于地上。
而丁香先前躺着的床榻,正是她上身所躺在的那一块此时已是化为灰烬,黑洞洞的一片,几股黑烟冒出,只觉刺鼻异常。
云之见状,自也是动了怒,抱了丁香放在八仙桌旁的椅子上后,也不言语,猛的出招向那梁宇轩袭去。
两人皆非等闲,高手过如,自是死伤一片。然而房间里除了丁香与他二人之外便皆是死物。是以,片刻之后,整个房间除了丁香和她所倚的那张椅子仍是完好,其它早已是面目全非,灰烬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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