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情不是说了就能明了的。纳兰一时惊诧后,对于素雪口中所说的出事了,心中了然了几分。这似乎比他想象中的要迟一些。
纳兰清楚,那人痛失爱子又怎会放过他。从回来之后他一直未向季月提起被掳走的事情,所以一切的前因经过他也并不知情。
那人莫名其妙的长辞于世,牵扯起来,只怕那前来寻仇的人不会放过季月。
“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纳兰手下护卫竟不曾透露半分那日的事,纳兰明珠的第一感觉,来者不善。以他平日里的圆滑精干,依旧一副热情好客的样子。
那人大摇大摆带着几分怒气与杀气走进来,此人正是当今赫舍里皇后的叔父,索尼第六子,法保。
“纳兰明珠!你欠我一样东西还未还,你打算什么时候把它还我”
“这岂不说笑了,为何我不知道呢”
“别再装了!”法保拍桌子霍的起身双目直直瞪着纳兰明珠。
“这话又从何说起,你慢慢讲来”纳兰明珠保持一贯的冷静,尽管心中早已起了波澜。可这喜形于色的作风不属于他纳兰明珠。
有智慧的人向来少言,心中定然有所盘算。
“来人”
“在”
法保一声喝令,手下搬出了一样东西,上覆黑布。
纳兰明珠眉微蹙,心中泛起了嘀咕。一种不祥感油然升起。
法保蓦地掀开黑布,一块牌位落入众人眼中。那牌位上的名字是赫舍里?德申,法保的儿子。
灵牌上的金字发出慑人的寒光,似是要索命一般。
赫舍里?德申的品行京城里的人都知晓,依仗强权凌辱弱小,欺压百姓,调戏良女。百姓投告无门,就算报官也无人敢受理,弄不好还会以扰乱公堂罪加以处置,一来二去就算受了欺辱也无人敢伸冤。
同是权倾显贵之后,纳兰性德的美名扬满京城,虽然纳兰不图平布宦海,但平行德誉方面还是令纳兰明珠极为自豪的。
纳兰明珠此时一想到纳兰,焦躁的心猛然一滞,莫非&8226;&8226;&8226;
“怎么,还揣着明白装糊涂吗?”
“这件事我确实不明,我想这其中一定是有误会。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稍安勿躁,说得轻巧,马上叫你那个宝贝儿子纳兰性德出来!”
法保在前厅中央走来走去,最后站定,指着纳兰明珠的鼻子说道。
“不用叫了,我在这”
纳兰的突然出现,令纳兰明珠与法保皆感到出乎意料。纳兰明珠目微眯,摇了摇头。
这出现的也太不是时候了,纳兰明珠一直在和法保打太极,他倒是愿意相信那人不是纳兰所杀,如若真的是,这后果可就严重了。这法保还真是不好惹,他可是皇后娘娘的叔父啊。
现在纳兰明珠的心里无疑很忐忑,毕竟,那日季月不见了,轰动了整个纳兰府。纳兰带着大批护卫浩荡而去,有些事情还是看似那么顺利成章。
“你还真是有胆量”一字一字近乎是由牙缝里挤出来的。
“我从没有想过要逃避,国有国法,我跟你走”
“容若,你在说什么,我怎么没听明白”
季月站在门外,听到此一步窜到大厅。搬过纳兰的身子,目不转睛的直视他。
“轻薄你的狂徒被我杀了”
“容若,你说什么?那不是太可笑了,那人根本就不是你杀的,是”不等季月说完话,纳兰又紧接着她的话说道“人是我杀的”
在当日的现场,纳兰看到了一个熟悉的物件,那是季月的一只耳坠。在那个人的手里攥着,没来得及取回。纳兰不想让这个案子继续追查下去,他怕最终的结果会戳中他的心。
那是他最爱的人,他只想保护她,让她每天都过着安稳的日子。季府的变故已经让季月无力招架,这样的打击她受不起。
“容若,你疯了吗,人根本就不是你杀的,你干嘛要去承认,二位大人,这件事情另有隐情,追查之后再做定夺吧”
“你一个丫鬟你懂什么,主子在这里商议事情,岂容你在这里胡说八道。还有,我的名讳是你能直呼的吗?也不想想你的身份”
“我的身份”季月口中轻轻呢喃。
“胡闹!谁有空看你们在这里吵吵闹闹,若还不给我答复,休怪我不客气!”
法保本就心燥,在一旁看着她们二人在这里闹哄哄的,终是急了。
“简福”
“在”
“赶快把这不懂礼数的丫头带下去,严加管教,没有我的允许,不许放她”
“是”说完简福示意其他人一眼,拉起季月出了前厅。
“容若,容若&8226;&8226;&8226;”季月贝齿咬着粉唇,无助的看着他。
季月可能不知道,纳兰有他的无奈。纳兰府门口埋伏这大批护卫,这回,事儿是真的闹大了。纳兰看着季月远走的背影,这才些许放心。收回依依不舍的目光,定睛看向法保。
“你想如何处置我?”
法保捋了捋胡子,目光及其骇人“一命抵一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