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随处可见的一个身影16
真正的合作谈判有多快？
范式和山姆给众人做了一次明确示范，从认识到决定合作用不了一个小时。
是的，合作。
金融集团如何说服工业和军工集团，那是他们内部自己的事。
范式没渠道，松木次不够格。
到香江绕了这么大一个弯子，总算知道谁在盯着他。
牵绳子的人不同意，范式和松木次谈三万年也不会有结果。
可怜呐！
衣冠楚楚，人模狗样，狐假虎威，在真正的实力面前屁用没有。
大遮阳棚瞬间竖起八道两层屏风，中间拼起一个大桌子，所有人都围过来，但中间有间隔，谈话的还是那五个人。
不对，是两个人。
黄雅莉其实只知道一点意向，不清楚范式的计划，但她表现的很好，季宇瞳才是真正的配合者。
西餐，牛排鹅肝红酒，范式必须表现出满意。
山姆笑着举杯，“cheers！”
“cheers！”
“范先生既然是朋友，能否请教一下你对金融的看法？”
“山姆先生说笑了，我对金融没看法。我对篙墭倒是有一个深刻印象。”
“愿闻详谈！”
“篙墭的高明之处在于，在重大问题上，它没有违反法律的规定。而是以种种手段规避了法律，而且是刻意规避法律。我和我的高管说过很次，法律保护的是守法者，不是弱者。这是鄙人合作的基本逻辑。”
“听起来和范先生对方家的评价一样。”
“不，商业竞争是公平的，弱者才会祈求同情。篙墭带给我们的是经验与教训，改变内地企业国际化的思路，也让更多的企业交了大量的学费。学费嘛，多少都不亏，关键是学会。”
“范先生的理智让人佩服。你从中学到了什么？”
“篙墭从开创到如今一百多年，以诈骗、诱导等各种手段去谋取暴利。篙墭的可怕，不在于它的强势，而是它能展示出足够的容忍与宽容，它的核心诉求非常明确，即长远的贪婪。从时间中获取利润，就是鄙人学到的，也是我看到的。”
山姆点点头，竟然很开心，“有一位老板说过，在法律允许下，我们就是一个坏孩子，仇恨能把我怎么样？商业金融不会讲道德。”
“是的，一百多年，夹杂着欺诈的金融道德破产史。”
“范先生在骂人！”
“当然不是，金融欺诈是法律、商业、人性的最高捏合点，制造信息形成不对称优势，引诱投资、不停的持续引诱，这是非常高明的金融手段，其叠加的复杂程度无法用数学表达。失败者的辱骂，是人性贪婪懦弱的失败，辱骂恰好证明了这一点。”
“范先生与我们合作的底气在哪里？”
“我是做实业的。嘿嘿！”
哈哈哈~
山姆仰头敞怀大笑。
与范式再次碰杯后，一饮而尽，“我得回去发个邮件，天气太热了，我会联系范先生。希望两周后，能邀请范先生到我办公室坐坐。”
“好，也希望秋季能邀请山姆先生到京城转转。”
“嗯，最后提醒你一点，无论成功与否，我们都会付给李国力先生百万刀佣金。”
“我会付给黄有国先生。”
山姆与他双手相握，再次拥抱，“好，非常好，你是个讲规矩的中原人。就算这次没有合作成，我们也愿意为你搭桥，生意无处不在。”
范式拱拱手，“山姆先生再见！”
山姆摇摇手，登上球车驶离这个训练场。
几人再次返回遮阳棚下，看向范式的眼神各不相同。
某人自顾自从架子上拿过一瓶果啤，“我允许你们崇拜三分钟。”
“你太厉害了。”
啵~黄莉雅兴奋着用力亲一口，“亲爱的，我决定跟你回京城，在京城给你生孩子。”
“为什么？”
“香江培养不出你这样的人才，我得让孩子好好学格局。”
你这嘴可够损的！
范式看了一眼对面的两人，黄有国兴奋中若有所思，李国力若有所思中带着兴奋。
李俊盼被打服了，踌躇着问道，“范式先生，我能请教一下，为什么你一直认为重点在他们身上？”
范式一指末尾的美女，“嘉儿可以回答！”
李嘉儿一躬身，非常简洁，“美刀，秩序！重大合作不能绕开。”
李国力点点头，“实业是我们的软肋，忘了算盘是科技带头人，他们看重的是你。”
“李老哥这句话说错了，他们看重的是我撮合工业基地的能力，他们是上层玩家，没有他们的参与，我们的力量无法国际化。”
“你小子好像说过，不接受外国资本。”
“是啊，眸算盘绝对不会接受任何资本，李老哥，您根本不知道，我们真正的需求是什么，钱这玩意，它就是个玩意。”
“这么说，能直接影响岛国机床集团合作的影子，仍然在暗中观望？”
“不是！人家不屑观望，技术出口需要许可，人家有控场的实力，谈判成功，也可能最终变成一张废纸，反正违约的又不是他们。所以这场谈判根本就是场戏，找不到影子，我就没有谈判的兴趣，溜达着瞎玩。”
“呵呵，不瞒你说，听了半天，李某觉得自己很渺小，人家始终在持刀啊，秩序，秩序，和掌握秩序的人合作，算盘，你在刀尖上跳舞。”
“谢谢李老哥提醒！”
李国力点点头，“晚上的走秀得去看看，你们先休息吧，晚上见！”
父女俩一走，范式又给季宇瞳使了个眼色，她立刻把身后的两人带走，剩下叔侄两人，气氛瞬间沉重。
给黄有国散根烟，两人叭叭得抽起来。
“李叔竟然不是篙墭的人，卑鄙！”
范式拍拍黄莉雅的手，示意她别激动，“他是为金钱服务，想必他通知半岛的同时，岛国和篙墭也同时通知了。一个消息卖三份，你觉得他家这个交易渠道在哪里？”
“李家每个人都有好几本护照，不可能查到。”
范式捏捏眉心，“算了，反正所有人的立场早有预料，只不过玩了半个月的证明游戏。”
“李嘉儿这个女人没用了，对方可以毫不犹豫扔掉，证明她以后毫无利用价值。”
“不是，李嘉儿是我留给对方的薄弱点，他们肯定要收买我身边人，除了李嘉儿，别人都不可能。”
“她会听话吗？”
“我为什么要她听话，有用就行。”
“多情果然就是无情。”
说这个就没意思了，黄有国一直没说话，只顾叭叭抽烟，其实他很痛苦，兄弟之一娶得是李国力唯一的亲妹妹，他十分担心范式以后腾出手来，会收割李家。
“算盘，你们正式谈判会在多久以后？”
“两个月吧！”
“为什么这么迟？”
“因为很快会中断，对我个人而言，在香江只有一个任务，就是和文静有个宝宝。”
黄有国眉头一皱，“咱们不要这么说话行不行？”
黄莉雅呵呵一笑，“叔叔，他在等更多、更多的人入场。岛国的人来了也肯定有变动，大概率还得回京城溜达一圈。”
黄有国嘴巴大张，用力咽了口唾沫，双手翘起拇指，“厉害，多个朋友多条路是小商人的想法。算盘把所有人按实力强行拉到一个角斗场，你却暗中做起了裁判。”
“黄老哥说的有误，我哪有资格做裁判，我只是把对手放身边，一种远交近攻的古老思维，一种力量弱小时候的人性规避手段，见笑了。”
黄有国指指侄女，“你们…你们需要演多久？黄家不会要求莉雅必须做母亲，这是黄家保持团结的一种根本性手段，希望你能理解。”
“这种继承方式很好，简单，有效，能服众，贤者上，我说了五年，定会让黄家资产翻番。至于其他的，顺其自然吧，我不想把我们的关系搞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