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顾清的推论，魂灵的问题
沉默片刻，毒灵才是看向魂灵缓缓开口道：“老魂蛋，就算我欠你一个人情，如何？”
魂灵眼神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但随后却是笑了笑，道：“我记得没错的话，先前你欠我的人情可还没还呢？”
“唰——”
毒灵老脸一红，之前他也是以一个人情为代价，换取老魂蛋出手隐藏他的存在。
只不过，时间过去那么久，他早就忘了……
“你咋连这个都还记得……”他小声嘀咕道，全然没有想到老魂蛋的记性这么好。
不过，除了自己好像没什么用的人情外，他也确实没有更多资本让老魂蛋松口了。
就在他心中烦闷时，魂灵却是意外地松口了。
“想要我的传承，也不是不可以……”
毒灵眼神一亮，看着吊人胃口的魂灵，不耐烦道：“你个老魂蛋卖什么关子，有什么条件尽管说便是。”
“你看，你又急。”魂灵撇了他一眼，随后才是开口道：“这个小女娃身上不仅有着老毒鬼你的传承，还有他们的传承……”
“时光荏苒，我的一些记忆都有些模糊了。”
他有些感慨道。
“我的条件也很简单。”
他将视线放在毒灵身上，一字一顿道：“这一次禁域关闭后，老毒鬼你跟随这两位小友离开这里！”
听到他的条件，毒灵脸色一愣，开口道：“离开这里？为什么？”
“去见一见我们的老朋友们。”魂灵眼中有着一丝回忆之色，“我们之中，就我一人知道老毒鬼你的行踪。”
“你说，为什么要离开这里？”
闻言，毒灵的表情变得有些不自然。
他明白老魂蛋的意思，他们几个老友，如今就他一个人“下落不明”。
想必老灵婆她肯定很担心自己……
只不过，他颓废了这么久，有何颜面去面对他们呢……
“要不，老魂蛋你换一个条件？”他试探性地开口道。
“呵呵。”魂灵“友善”一笑，果断道：“不行！”
果然，毫无意外地被拒绝了。
事实上，老魂蛋能够松口，在他看来已经很是意外了。
他想要“得寸进尺”根本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只是，自己真的要答应么？
他的内心有些纠结与彷徨。
就在这时，他却是突然听见顾清语出惊人道：“魂灵前辈，您是……出了问题吧！”
毒灵被顾清的话说的一愣，但基于他先前的种种表现，又立马将目光死死地望向老魂蛋。
另一边，魂灵听到他的话后，脸色不变，淡笑着道：“小友，话可不能乱说。”
“就算是你身旁的老毒鬼出了问题，老夫也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听到老魂蛋这个时候还在内涵自己，毒灵差点发作。
但不知为何，看着他淡然自若的表情，毒灵竟是有种莫名的感觉——老魂蛋在撒谎！
“如果前辈不愿承认的话，晚辈的确没有什么好办法。
“但……””
顾清耸了耸肩，随后看向惊疑未定的毒灵，道：“……前辈大可开放本源，让毒灵前辈检查一二，事情的真相自然水落石出。”
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是对魂灵的大不敬了。
顾清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将选择权交给了毒灵。
“老魂蛋，你……”毒灵心中难以置信，但还是忍不住开口道。
魂灵脸上的淡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难言的沉默。
他知道，倘若自己拒绝了顾清让毒灵为自己检查的请求，那真相自然不用多说。
但若是他同意了，那……情况也不会有所改变。
因此，他在沉默片刻后，才是看向顾清，开口道：“小友……是怎么知道的？”
“老魂蛋，你真出问题了？”不待顾清回应，毒灵便脱口而出道，表情显得很是焦急。
他健步如飞，冲至魂灵身前，就要上手检查一二……
魂灵看着他的举动，连忙后退，没好气道：“老毒鬼，我还没到死的程度呢，你离我远点！”
意识到自己行为的不当，毒灵尴尬地收回双手，但眼中依旧有着一丝焦急。
“你个老魂蛋，到底有啥问题，连我都不能说？”
看着他表现出来的关切，魂灵心中有着一丝宽慰，但依旧没有回答，而是将目光望向顾清。
他想要知道，顾清到底都看出了些什么！
被他注视着的顾清并没有胆怯，而是缓缓开口解释道：“其实，一开始在见到前辈时，晚辈的确感知到了一丝异样。”
“不过，那时我并未深究。”
“真正让我起了疑心的，还是前辈的表现及刚才对毒灵前辈的要求！”
“哦？详细说说。”魂灵起了一丝兴趣，让他接着说下去。
顾清沉思片刻，出声说道：“先前前辈曾言，唯有通过天梯考核，才能接受您的传承，这一点，晚辈应该没有理解错吧？”
魂灵点了点头，没有否认。
一直以来，这便是他定下的规则。
只不过他没有明说的一点是，在以前，除了这条规则外，还有一条潜在的规则。
那便是——传承者必须身怀古狄部落的血脉！
只是现在……
他将心中的情绪遮掩下去，没有表现出来。
顾清的推论仍在继续。
“那便对了！”
“恕晚辈直言，前辈布置的天梯考核，根本便没有考核的意思！”
“而是要粗暴地将所有修士阻拦下来！”
虽然他成功登顶了天梯，但他从来不把自己当正常修士看待。
按照一般情况，这所谓的天梯考核，哪怕是绝世天骄，都不可能登阶！
那问题便来了。
连绝世之资的天骄都无法通过这样的考核，那这魂之传承的要求已经不止是苛刻那样简单了。
而是根本没想着有人能够传承！
“前辈既然将传承开放给了圣魂部落，那也意味着，圣魂部落的修士是可以通过考核的。”
“但……晚辈不觉得，以他们的真实天赋可以通过这样的考核！”
“至于说，是否存在天梯考核对圣魂部落血脉后裔难度降低这个情况……”
他停顿了一下，才是接着道：“晚辈觉得，以前辈的性格……绝无可能！”
“哪怕是在古狄部落中，前辈应该也是一视同仁吧？”
“晚辈并不觉得，前辈对圣魂部落的情感会超越古狄部落！”
尽管这些话都是顾清的推断，没有证据可言。
但毒灵听完后，却是没有丝毫怀疑。
因为，这的确与老魂蛋的性格不符。
先前，他便觉得天梯考核的难度有些离谱，但也没有多想。
此刻听顾清这样分析，他才明悟过来。
以老魂蛋的为人，怎么可能为了为难他就随意提高自己传承的考核难度！
这对于他这样一个固执的老古董来说，才是最不可能做出的行为！
思路被打开后，他脑海地想得更多了。
他之所以长时间不与老魂蛋联系，不就是因为他在古狄被毁没多久后，便将传承给了圣魂部落么。
因为此事，他心有闹了些别扭，觉得道不同不相为谋，这才断绝了联系。
实际上，他也知道，让老魂蛋一直缅怀古狄，而让自己的传承永久沉寂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但问题在于，老魂蛋易辙改弦的速度太快了！
甚至可以说，古狄的“头七”还没过，老魂蛋就迫不及待地将传承给了圣魂部落……
这种事情发生后，他心中怎么可能没有想法。
但现在看来，情况似乎与他想得不太一样？！
尽管心中很是迫切地想要与老魂蛋确定事情的真相，但他还是耐着性子，没有打断顾清的话语。
“这是其中一点。”
顾清侃侃而谈，看向魂灵，接着道：“第二点，则是前辈你方才提出的要求。”
“这个要求看似合情合理，但若是前辈你真的有这样的想法的话，为何不早点和毒灵前辈讲明？”
“偏偏早不提晚不提，而是在这个时候提出！”
“另外，若是前辈真的想念其他人的话，为何不跟随着毒灵前辈一起离开这里？”
“据晚辈所知，古狄仙器碎片对前辈而言，更像是一个居住地，没有不能离开的说法吧？”
魂灵笑了笑，道：“这些只是你的猜测，未免有些牵强了。”
顾清没有否认，同样笑着道：“的确如此，但前辈有一句话让我听起来很是怪异。”
“哪一句？”魂灵眼中有着浓浓的兴致，配合着问道。
“您说，您的记忆有些模糊了！”顾清一字一顿道：“你是魂之传承的传承之灵，在灵魂一道上，造诣登峰造极，过目不忘是最基本不过的能力。”
“任何事情，哪怕经历千年、万年，您亦不会有淡忘这个概念！”
“而且，别说是您了，便是不擅此道的毒灵前辈，都不会出现记忆模糊这个情况。”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魂灵停顿了一会，才是接着道：“……我只是随口一说？！”
令他意外的是，顾清毫不犹豫地点头。
“当然。”
“不过，如果这话是毒灵前辈说的话，晚辈还不会有所怀疑。”
“但这话从前辈您口中说出，便有些怪异了。”
“联想到你对毒灵前辈的要求，我有理由怀疑，前辈您这是在向您的那些老友们传达一个信号！”
“一个……你处境不妙的信号！”
听到这里，魂灵眼中的赞善已经满溢而出。
“那你说说，老毒鬼怎么听不出我话中的含义？”
顾清语气一滞，眼神幽幽，看了一眼毒灵，才是缓缓道：“可能是……毒灵前辈比较直率吧……”
高情商：直率！
低情商：脑子不好使！
“噗嗤——”
听到他的回答，魂灵开怀大笑，眼泪都快从眼角挤出来了。
反观被两人不断内涵的毒灵，此刻的脸色已是如黑炭一般。
心中对魂灵的那一丝担忧，已经被无名怒火取代了。
他再也忍受不住，对着两人破口大骂，道：“臭小子，老混蛋，你们一个个的，都在嘲讽老子是不是！”
什么叫“这话从他口中说出，就不会怀疑”，这是人能说出的话么？
而且，老魂蛋自己说话拐弯抹角，他能听出个屁来！
看着暴跳如雷的老毒鬼，魂灵摇了摇头，这就是他不明说的原因所在了。
若是他说了，那毒灵还能乖乖听话离开这里？
不把这里搅得天翻地覆都算是他想少了。
顾清没有理会毒灵的“问责”，而是给出了最后的结论。
“晚辈的确没有确凿的证据，但这么多值得怀疑的地方存在，那这本身就是一种证据！”
“再者，哪怕错了，这不是也有……毒灵前辈在么……”
他甚至还调侃了一些毒灵，嘴角噙着一抹笑容。
“臭小子，你是真想气死老子不成！”毒灵看着他的眼神，恨得直咬牙。
魂灵看着他这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开口说道：“行了，你个老毒鬼有什么好埋怨人家小友的？”
“亏你还说与我是老朋友，愣是一点观察能力都没有。”
“你就不害臊么？”
被老魂蛋数落一番，毒灵便涨红了脸，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嘴边说着什么“大智若愚不能算没有观察”“不愿用恶意去揣度老朋友”之类晦涩难懂的话语。
现场顿时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良久，他才是别过头去，一副气喘吁吁地模样。
“老魂蛋，说说吧，是不是圣魂部落的混蛋对你做了什么？”
魂灵闻言，先是沉默，随后才是点点头，道：“你已经猜到了，何须多问。”
“混蛋！”在得到了他确凿的回复后，毒灵怒火中烧，“这群杀千刀的混蛋，这是在找死！”
玩归玩，闹归闹。
他与老魂蛋的关系还是相当不错的。
不然，两人也不会互相损来损去了。
因此，在听到真的是圣魂部落的人对老魂蛋做了手脚后，他恨不得立马杀出去，将他们搅得天翻地覆！
只不过，魂灵撇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好了，你连我都打不过，在这里无能狂怒有什么用？”
“你少给我添点麻烦，我就谢天谢地了。”
被魂灵呛了一下，毒灵只觉得自己尬住了，一身怒火发也不是，不发也不是……
好在，顾清及时站出来，转移话题道：“前辈，可否详细说一下？”
闻言，魂灵眼中有着一丝回忆之色，缓缓讲述起了自己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