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当年往事
“当年，就在部落即将彻底歼灭反古狄势力时，部落内，却是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听到这里，毒灵瞳孔扩张，忍不住开口打断他，道：“老魂蛋，你还记得当年发生的事？”
不怪他失态，他本以为所有人都与他一般，遗忘了那时的记忆。
但老魂蛋刚一开口，就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魂灵面露不快，撇了他一眼，随后才是摇摇头，道：“与你们相比，我仅仅是多了这一小段无关紧要的记忆。”
“那一道造访部落的身影，无论我如何思索，都始终回忆不起他的外貌、体态。”
“我仅仅知晓，他\/她绝对是部落剧变的关键人物！”
闻言，毒灵脸上不由有着些许失望之色。
但他旋即转念一想，最起码，比起之前的一无所知，现在已经可以确定，古狄的毁灭绝对是人为！
尽管知道这一点不足以解开当年真相，但最起码，事情已经有了初步的进展！
毒灵心中莫名地有着一丝激动。
不过，这一次他没有再打扰魂灵，而是耐心地听了下去。
“那位不速之客在部落内停留了多久，谈了什么事情，我已没有丝毫记忆。”
“但在古狄仙器破碎的那一刹那，我率先苏醒过来！”
“但那时的我，失去了对自己的控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疾速着我们的仙器碎片分散开来……”
他的眸中仿佛倒映着那一日的场景。
“在分离的最后一刻，我竭力给老巫头他们留下了一则信息。”
“随后，疲惫不堪的我便再度陷入了沉睡之中。”
“不过，饶是如此，我依旧比老毒鬼你要早一步醒来！”
毒灵看着他揶揄的神色，翻了翻白眼，小声嘀咕道：“幼稚！”
话虽如此，他心中还是有种被压低一头的感觉。
毕竟，谁叫老魂蛋说的是事实呢……
倘若他当年能够早点醒来，是不是也能了解更多事情的真相？
虽然他知道这个可能性不大，但还是忍不住这样遐想着。
而在这时，魂灵也终于提及到圣魂部落的事情！
“当时，我再次从沉寂中醒来，却是发现，自己所在的仙器碎片已经被圣魂部落的人掌控！”
“而且，他们控制仙器碎片的手段……很是不一般！”
听到这里，顾清眼神闪烁，开口问道：“前辈，按照您的说法，那时的圣魂部落应该不弱小吧？”
从他们能够掌控古狄仙器碎片来看，怎么都不算是因为幸运捡到仙器碎片才崛起的小部落！
而这一点，似乎与南蛮流传下来的传言不符。
魂灵沉吟片刻，才是说道：“其实，那时的圣魂部落的确十分之弱小，部落之中，修为最高者不过炼虚境。”
在说这话时，他的表情自如，就仿佛炼虚境的修士与炼气境一样，不值一提。
不过，联想到古狄那时的强大繁荣，也就不难理解他为何会将拥有炼虚境修士的圣魂部落视为十分弱小的存在。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限制前辈的手段……应该是来自……仙界！”
“或许吧。”魂灵摇了摇头，有些意兴阑珊地说道。
被限制禁锢了这么久，哪怕是知道这种手段是谁施加的，又能如何？
他连对方的手段都未能破解，难道还能复仇不成？
“依前辈看来，圣魂部落的人对于此事……了解有多深？”
顾清深入询问道。
这些事情都可以成为他日后寻找真相的重要线索！
因此，他不会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魂灵没有迟疑，直截了当道：“我知道你的想法，但不要对圣魂部落抱有太大的希望。”
“在我看来，他们或许连成为幕后之人的走狗都不如！”
“但有关我身上的限制一事，他们的确是了解的。”
“虽然他们无法完美地操控我，但依旧从我这里掠夺了许多东西。”
说到这里时，他的眸中闪过一丝寒意。
这种被弱小者予取予夺的滋味，他之前从未感受过，怎么可能没有一点脾气？
只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在没有把握破解自身的限制时，他只能继续隐忍下去。
在一旁的毒灵听到他的描述，心中有着怒气的同时还有着一丝愧疚。
愧疚于没有早点发现老友身上的异样，反而误解了他，与他长时间地断绝联系……
“前辈可否详细说一下，施加在您身上的，到底是什么样的限制？”
当年的事情了解地差不多了，顾清话锋一转，接着说道。
听到他的询问，魂灵没有隐瞒，而是直接将自己的灵魂本源暴露在三人面前。
只一瞬间，毒灵便握紧了双拳，手上满是狰狞暴露的青筋！
只见一道道赤红色的锁链将魂灵的灵魂本源牢牢缠绕，且无时无刻还在向里紧缩，就仿佛要将他的本源彻底磨灭。
不过，在他们的注视下，魂灵的灵魂本源始终闪烁着纯白的光芒，不断与收缩的锁链做着抗争！
两者僵持下，如同心脏跳动，时而扩张时而收缩。
“这些锁链……在汲取前辈您的灵魂之力！”
看着这些如活物般活动的赤红锁链，顾清瞳孔紧缩，脱口而出道。
按照魂灵的说法，这些限制是在古狄破灭的时候，便已存在。
如此漫长的时间，哪怕是渡劫境老怪，在这种手段，能够坚持上百年，都是一个问号。
可魂灵竟然还能够坚持下来，这实在是令他有些难以置信。
魂灵瞧见顾清眼中的惊诧和难以置信，不由地有些满足，但还是谦逊地说道：“其实，事情也不像小友你想得那样糟糕。”
“这些锁链，我将之称为汲灵链！”
“汲灵链虽然无时不刻都在汲取我的灵魂之力，但每当我要坚持不下去时，它便又会停下汲取，给予我恢复的时间。”
“再加上圣魂部落后来不断朝魂域内投放各种灵魂物质……”
“实际上，我的灵魂本源比之当年，只增不减！”
他话说的轻松，但顾清知道，事情绝非像他说的这样简单。
别的不说，光是灵魂之力被不断汲取流失的痛苦，便不是常人能够忍受下去的！
而赤色锁链不对他“赶尽杀绝”的原因，大概是想要让他一直承受着这份痛苦。
哪怕这个过程壮大了魂灵的灵魂本源，但他依旧无法反抗这股汲取之力，现状仍然不会有丝毫的改变！
只不过，奇怪的是，这种限制似乎只存在于魂灵身上……
无论是毒灵还是在蛮灵部落的另外几位传承之灵，明显都没有这种限制存在……
这其中的原因，的确值得深思。
看着眼前三人，魂灵洒脱一笑，道：“正是因为这些锁链的存在，我终生无法迈出这片空间。”
“而这，也是我先前不露面的原因所在。”
“至于圣魂部落，他们则是能够掌控我身上部分的汲灵链！”
“借此，他们修改了天梯的部分考核规则，使得天梯对圣魂血脉后裔的考核难度极大地降低了。”
“与此同时，他们又加大了天梯的考核难度，以此杜绝任何可能来到这里的修士出现考核通过的情况。”
“由于他们无法彻底掌握我，所以也就无法取消天梯考核。”
“不然，小友就算来到这里，也无法如愿以偿。”
说到这里，他的眼中浮现出一丝戏谑之时，悠悠道：“只不过，圣魂部落的人怕是打破脑袋也想不到。”
“竟然有人真的硬生生地通过了天梯考核。”
“哈哈哈！”
他哈哈大笑，心情看起来很是畅快。
不过，这也难怪，魂灵被圣魂部落的人摆弄了这么久。
如今能够看到顾清这个“破局者”出现，心中的确有着说不尽的痛快之意。
良久，他渐渐停下大笑，看向顾清，眼中有着一丝歉意，道：“虽然老夫也很想让传承给你与这个小女娃，但这个小女娃到底是没有通过考核……”
“若是老夫违背这道规则的话……”
“圣魂部落的人会立即知晓，对么？”顾清说出了他后半句没有说出的话语。
魂灵点了点头，无奈道：“不错。”
“这也是我要老毒鬼你离开这里的原因。”
“到了那时，我就没有余力再掩盖你的存在了。”
“而以圣魂部落的行事作风，一旦你被他们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闻言，毒灵挑了挑眉，怒目圆瞪，道：“老魂蛋，你在瞧不起谁呢？”
“你是不是以为老子是吃素的？”
“老子会怕圣魂部落那些小崽子？”
魂灵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他知道老毒鬼不过是在逞口舌之快罢了。
让他承认自己不如人，那比杀了他还难受。
“老魂蛋……”
毒灵收起了嚣张的姿态，一脸不自然的表情，吞吞吐吐道：“你……你就没考虑过让我留下去帮你么？”
“就算正面硬碰硬斗不过那些小崽子，暗地里用些小手段，老子还是很擅长的！”
他心中有些别扭，觉得老魂蛋就没有信任过他。
这种事情竟然还瞒着自己，甚至想要让自己在这种时候离开这里。
若是他真的离开了，以后得知事情真相后，他有何颜面面对自己？
魂灵见他这副模样，嘴角上扬，笑着道：“老毒鬼，多愁善感的，可不像你。”
“你说个屁呢！”毒灵被他一说，有些抹不开面子，自顾自别过头去。
魂灵停顿了一会，才是出声解释道：“就算老毒鬼你留在这里，又能如何？”
“归根结底，圣魂部落手中掌控着仙器碎片。”
“人家以逸待劳，有的是时间和手段来对付你我。”
“于此如此，不如让你离开，去找老灵婆她们，或许，会能有一线生机！”
提及此处，他下意识地将目光望向怜。
怜见他望来，面无表情，道：“这些事情，我不了解，也不想了解。”
话音落下，她眸中的红光渐渐消失，取而代之，是一抹清澈之色。
“抱歉，前辈，怜的心情不是很好，怜儿在这里替她向两位前辈道歉。”
怜儿眼神中有着一丝歉意，语气恭敬道。
怜虽然继承了黑巫术的传承，但一开始，部落里的人的目的便不纯粹……
连带着，怜对几位传承之灵前辈的印象都不是很好。
因此，当魂灵提及到这些事时，瞬间便让怜想起了那些不好的回忆。
因此，她留下一句话后，便自顾自地回去了……
怜儿自然不会责怪怜，反而心中还有着一丝心疼与怜惜。
因为，她与那几位传承之灵前辈的关系很好，而她们待自己的态度也很友善。
而这些，都是怜不曾感受到的。
这时，她的掌心传来一片柔软。
她侧目望去，正好看到了朝她和煦一笑的顾清。
魂灵眼神闪烁，若有所思，但还是摆了摆手，笑道：“无妨。”
“多谢前辈的谅解。”怜儿歉意一笑，随后才是开口道：“等到晚辈回到部落后，肯定第一时间将前辈的情况告知部落长辈。”
她没有说出什么一定会来解救魂灵之类的话语。
因为，救与不救的决定权不在她手上。
毕竟，魂灵现在还处在圣魂部落的地盘。
要救走魂灵，与和圣魂部落开战没有什么区别。
到了那时，部落势必会有伤亡出现。
哪怕是阿妈她们也无法单独决定这样的大事。
魂灵听出了她话中的意思，但心中并无失望，反而笑着道：“如此就足够了。”
见状，毒灵忍不住对顾清开口说道：“小子，你我之间的约定变一下！”
“你将老魂蛋救出来，我们之间便一笔勾销了！”
被他视为老古董老顽固的老魂蛋一直在默默地承受着痛苦，却是始终为他着想。
如此恩情，哪怕两人没有什么交情，他也不可能对老魂蛋坐视不理！
但凭他一己之力，根本没有办法将老魂蛋救出来。
所以，他也只能将希望放在顾清身上了。
尽管他现在的实力还弱小，但潜力难以想象，有他的帮助，一定能够将老魂蛋救出来！
魂灵对顾清的了解仅限于他灵魂一道上的天赋及底蕴。
因此，对于毒灵此刻提出的要求，他心中有些诧异，但还是将目光望向了顾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