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国际风云10
大家就在这些线内不断地记载树种、胸径、坐标，采摘样本等工序。
这些工序是很简单却又繁多的步骤，一块样地10个人至少要干上3天。
江焱先是在当地找向导，让向导或者中介找工人。
“你们要多少人?”
“至少30人。”
中介有些皱眉，“这么多人，给我点时间。”
“人不多吗?”江焱攀谈。
“这些年都去了外地打工，留在家里的年轻人、中年人不多了，但还是有一些。”中介说道，“就是最近也有一批人要进山干活，要得也很急、很多。我想想啊，应该能匀出一些人来。我来安排，放心吧，老板。”
江焱听闻，没太当回事。
找旅店，联系当地的林业局，拿到相关文件，这些还要一两天时间，不可能马上干活。
等了两天，江焱收到消息，能来25个人，还差一些。剩下几人他去周围的县里再问问，马上能赶过来。
江焱捉摸着自己的队伍加上雇得人，应该是够得。
付给中介钱后，与工人说好了工资，大家一行人开着车子进山找地方。
在去往森林的路上，看到森林周围有几个穿着工服的老乡在山里走着，背上还背着测量工具。
“老乡，你们是去干嘛呀？”江焱停下车询问。
老乡全身酱色，帽子下是一张满是沟壑的脸，他指着前方说，“我们是进来干工得。”
“干什么呀？”
“就是测量。算算面积。”
江焱疑惑，“测量什么面积？”
“森林。测量森林面积有多少。长多少，宽多少。”
此时，江焱有些疑惑。
测量森林面积……哪个公司会这么干？
江焱虽然也需要森林面积，但是只需要去政府机关借地图就好了呀。
虽然公家人打交道麻烦一些。
江焱又继续问，“你们有多少人？”
“不知道。我们这一队就这些人。”
“你们老板是谁？外国人吗？”江焱把心中最大的疑问问出来。
老乡摇头，说不知道，与他们对接的是中介，老板是谁他们不知道。
好在一般老乡没有那么多心思，问什么答什么。
旁边的组员询问，“组长，你是感觉有什么事吗？”
江焱点头，“是有些不对。你们进山的时候看到他们，稍微注意一下，看看他们有多少人，是不是都在干测量。”
怎么这么多测量的？
晚上回去的时候，江焱盯着这群下班回家的人，心中还是疑虑重重。
在山上这几天，江焱一直盯着人，时常能看到他们在山下干活。他们的方法也差不多，将大山森林分出几个大块，又不断分出小块进行测量。
有时候尺子不好使，就会有脚来测量偷懒。
步数测量几乎是每个干测量的人训练出来的能力，怎么走的时候步子正好是一米，这个方法相当好用。
而且参差率控制在一个可控的范围内。
在一个星期后，江焱在早餐店碰到了一块吃早餐的中介，他端着自己的面上前打招呼，“早啊，你们也要这么早干活啊？”
“习惯了，六点吃饭，已经算晚了。基本都是赶早不赶晚。”中介笑着说。
越是偏远的地方，越是如此。
在夏天，早上6点吃早餐，已经算非常晚了，早餐剩得东西已经没什么了。
年纪大，四五点就醒了。他们是最早一批上街买菜、走路锻炼身体的人。
随后是干活的人，五六点就会准备吃早餐，骑着单车或者坐公交赶往干工得地方。
哪怕是江焱，也是六点就要吃饭，六点半就赶着出发进山里。
因为山里4点之后，森林就容易阴天，有野兽出现。只能早起。
“你还能找到人吗？我看我们上山的地方有不少工人在干活呢。他们要是不急的话，可以先给我们干活嘛。我们着急，这都干7天了，还没有做完，实在等不了哇。”江焱试着套话。
中介这才反应过来，之前说得工人还少几个人，说是至少30人，结果是25人。
他打个哈哈，“哎呀，老板啊，不行啊。他们是长工，你们这个是断工，性质不一样的。而且你们是计天数，他们是计算成果拿钱。他们要拿到钱，只能全部干完才行啊。就是我想答应，他们也不答应啊。”
江焱执着，“我看他们人很多啊，匀几个人先干着嘛。你也说是长工，等拿到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呢。我这个立马能拿到钱。这每个月家里都要吃喝，每个月都要给家里送钱，9月份开学还有一笔生活费，他们那个钱，9月份可干不完。你去说，肯定有人愿意先给我们干着。”
中介喝粥装傻。
江焱笑着凑过去，“是不是那边的中介费给得多？”
“诶嘿嘿。”中介笑笑不说话。
江焱思索着，“你说说，他给多少，我看看，我给多少。一份也是挣，两份也是挣。我只是个短期，不碍事。”
中介依旧是傻笑着，不接茬。大口嗦粥，两口喝碗一碗粥，抓着馒头去放碗，“老板，慢慢吃，我先走了。”
这家伙……就像这么溜了。
组员盯着江焱，招呼道，“组长，没事，我们这些天加紧时间，能尽快点。”
说这话得是一队的队长，魏老师。他是广东那边的人，性子比较圆滑，知道江焱可能是心急，但也猜到了别的意思，“那个老刘（中介）有点意思。我以为我们在这边会是大佬，没想到有人出钱比我们还多。”
“可能身份比我们还牛逼呢。”江焱剥鸡蛋吃着。
“会不会是间谍？”忽然有个人开口。
江焱诧异，转过头，这个老师是个小年轻，不到30岁，比江焱小一轮，但开口就说到了江焱心口里了。“怎么说？”
“一般干测量这种事得，除了工地的，就是国家施工队的，再要不然就是搭信号塔的。没有哪一行会与咱们这个撞上。”小老师抹抹嘴巴。“我老家是福建得，有时遇到日b、美G、新家p的渔船偷偷跑过来捕猎，还有各种潜水艇与鱼雷丢到海域里，都被我们打捞了。”
小老师总结，“这些事见怪不怪了。”
众人：我们很奇怪。
江焱看向众人，“你们有见过吗？”
大家尬笑，摇头说“没有”，“都没见过什么间谍。都只在电影里见过。”
小老师吹，“我们打捞到得鱼雷，都直接送给J方，说是能推动鱼雷改造技术，不仅如此，我们还有钱拿。大家在禁渔期还是会去海上守着，就等着捞到这些铁疙瘩。我看到外媒说我们是海J编外人员。”
江焱没想到已经有这样一批人得存在。
“也可能只是中介贪多了钱呢。城里人给钱一般给得多，中介谈价钱是固定得价钱，当老板给得多时，工人拿到得可能还是那个价。”广东人习惯从经济角度出发。
江焱点头，“有这种可能。但也不能排除。”
“而且这个事情，不犯法啊。”女老师一针见血，“即使是外国人请得工人，怎么证明是间谍？对方要这些数据干什么呢？这里没有军ShI基地啊。”
“不一定。可能有呢。我们也不知道啊。”有人立即反驳。
不知道对方手法，真得很麻烦。
早餐大家吃得很快，这件事暂且就被揭了过去。
等到下午大家从山里下来，吃过饭洗个澡，基本也到八九点，大家要准备睡。
一天在山上呆八九个小时，这种工作强度还是很大得，大家看一会电视后，或者给家里打个电话说电视后便入睡。
江焱给老徐打电话，想问问他那边有没有什么好得办法，拉住这个中介问清楚是哪路人找得他，是不是外国人。
“哎呀，想多了吧。森林测量数据能有什么用？你们难道还有竞争者？”
江焱想到小胡子，“万一呢。”
“要了你们的样本数据，再要你们的森林面积，如果是真得，这盘棋下得够大啊，肯定不是个人恩怨这么简单。”老徐说道。
江焱想到了《京都协定书》，但是这个事没办法向上级说。
有这种可能，没有证据。
国家关系很复杂，不可能因为他子虚乌有的事而大动干戈。
说到底，他毕竟是个小人物。
“我不放心，想搞毁了。你还记得我学校那个陈老师吗？一样是搞测量的，被我举报成功。说明有这个必要。我就是想问问你，有没有更合适的办法？不走官家、举报那一套，从社会方面能不能解决？”
“你私下里找他，买好点的香烟，喝喝酒、唠唠嗑，什么信息都出来了。”
喝酒、唠嗑、赔笑脸，就不是江焱能干得出来。
“我向他说好脸？”江焱干不了。
“江老师诶，你看不上他，他们同样看不起你咧。大家都是在自己的圈子里玩。底层得与底层得打成一片，你想要让他们给你出力，就得按照他们的方式来。我这么大个老板，必要得时候也得跟着装，你总端着，拿钱的时候，他们当你是老板，转身就骂你祖宗十八代了。你要搞不来，还是去举报吧。”
举报，江焱想到上次的事。
举报也麻烦，也有风险。
江焱转移话题，“你那边上市了吗？”
“别说了。m国那边一直要求。他们这次派了个印度籍得审查员，各种刁难，私下里还有服务，还tm喜欢男得。老子不伺候了！想起来就恶心。我现在在成都这边监工呢，过两天离开。”老徐的情绪很大。
江焱有些想笑，努力憋住，但鼻子还是有重重的气呼出去，被老徐察觉。
“还笑？你老兄我第一次被人盯上，年夜饭都要吐出来了，你还笑？”
“哈哈哈！”江焱没忍住。
电话挂断，江焱有些睡不着，去楼下买烟。
宾馆老板兼营小卖铺，买了烟，江焱点烟。
“老板，这么晚不睡，有心事啊？”老板主动搭话。
江焱看了一眼老板，主动递烟，对方摆手，瞅了江焱的烟说吃不惯。
这么多年大前门，就不是他这个阶级会抽得烟。
江焱又买了一包红双喜，这里最贵的就是红双喜，给老板递烟。老板可以一番，接过。
江焱这才说，“老刘，你知道不？我们之前找他要工人帮忙干活，他没找齐，想让他帮我匀人，他也不帮忙。”
“咳，这个事啊，我知道。他是收了一个大老板的红包。对方给了他一大笔钱呢，抽成收得手软，但是是按月给得。人家老板也是精明，不是傻的，知道怎么拿捏人。”
原来是中介急着拿钱啊。
“对方是什么人啊，我也准备多给他一笔钱，他居然不收。”江焱很奇怪，如果是外国人，特征应该很明显。但是这个老板第一句话并没有说，也就是不是外国人。
“你肯定给少了啊。你们只是老师，工资低，我妹的侄女也在城里当小学老师，工资才两百多点，还不如我们挣得多。他们是大老板，不是你们能比得。”
老师工资低，居然成了大家的认知了。
现在还是中专就足够分配找工作的时代，所以大学老师也不是大家尊敬的对象，还不如一个中学老师来得实际。
“至于老板，我不知道，但是我记得了那个车，印着字呢，就是城里新开得公司。我还在好人问过呢，说是什么昌。”
其余得没有什么信息，江焱只能作罢，抽了一只烟回房间睡觉。
过了4天，这边的活总算干完了，要换下一个地方。
江焱想起那个公司，想着还要补充一些装备，让大家休息一天，与司机一块去城里，顺便看看那个公司。
他在城里瞎逛，希望碰碰运气。路上，他注意到了一家公司，似乎有些眼熟。他不确定，打电话给老徐，“老徐，你知道我上次跟你说得小胡子找人代理得公司名字吗？”
“你别跟我说这些。我忙着呢。麻的，我公司里有人偷偷复印了国标地图拿去卖了。现在来人查了。我是一身得嘴说不清，不知道哪个人这么贱，有钱就要啊？地图是能随便卖得嘛？”
建设公司经常需要地图，这些地图只能向有关部门借用，负责人签字，不允许外借或复印。
偏偏有个脑残的中层管理人觉着没什么，有人出钱要，他就拿去复印卖。
现在人被抓了。
工地停工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