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老师“嘿嘿”两声，“13个，这只是初步得。”
江焱不可思议，手指点着合约份数，纸张在手里翻飞。
“还有一些有意向得。他们在处理手头上的事，或者说我一拿到“长江学者”的帽子就跑过来。”关老师得意。他这次可是大功劳。
“跟你来得？”江焱诧异。关老师居然有如此影响力。
关老师摇头，“不是。有得与我玩得好，想跟我。有得只是想看发展上限在哪里。如果我能拿到一顶“帽子”，就意味着他们也可以往上爬。”
原来如此。
江焱想到这十三人，看一眼他们的入职时间。多数在六月份就可以过来。
不可置信的心思化作喜悦，“行啊，江老师。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一鸣惊人。今天晚上想去哪儿吃？把弟妹和侄女叫上，我请客！”
关老师挠挠头，客气一二，“倒也不必。”
“就这么说定了！晚上你随意点。米其林我也愿意点。”
关老师立即收了客套，“那就说定了，就米其林。也让我们这些乡巴佬见见世面。”
江焱不在乎。合同不急，等盖棺定论的时候，再给院长看。
晚上和关老师出去吃大餐时意外接到了一个电话，奎J长。
这个人物久违了。
江焱走出去接通电话，“喂。”
“你老东家这边出了事。”
是那边的行政老师出去p娼，被人抓到，进了局子。
进局子不可怕，学校有合作的律师，直接过去保了人。但是偏巧那里面有个小太妹的男朋友知道这件事拿刀去了学校。
这件事就这么被捅出来了，无数新闻媒体闻着味道过去。
“可以趁机将手里的东西扔出去。”奎J长的话很明显，询问江焱的意见。
江焱想到老徐，略带沉默还是“嗯”了一声算作答应。
回到大厅，若无其事地继续吃饭。
关老师询问，“什么事？忙吗？忙得话你——”
“老徐。”江焱拿老徐当借口，“没什么事，不忙。”
次日，江焱特意将电视调到那边的当地频道，收音机也去搜索那边的电台。
果然听到了劲爆消息。
“高校金某老师借开学喝酒之际Sex骚扰女同学。多次以外国礼仪贴面礼，亲面礼为借口亲女学生，骗说是父亲对女儿的爱……”
金真人，这人爱喝酒，也能喝酒，但喝酒就容易本性暴露。
江焱不得不承认金真人在学术方面能力不差，但是他也好色。
每年开学收研究生之后，阻止学生出去喝酒。
他抬手，所有同学都得跟着喝，而且容易喝白的，混的。
醉了之后就以“贴面礼”，“亲脸”为借口接触女学生。
女学生一直在象牙塔，涉世未深，又迫于老师与组员压力，往往最开始不知反抗。
哪怕有同学反问，也会以“我在国外呆惯了，这是国外的礼仪”或者“你们的年纪与我女儿一般大，我就是把你当女儿”进行哄骗。
老师滤镜严重，第一次往往会被轻易哄骗。
实际上呢，江焱看着报纸上的谩骂。当地报纸比电视新闻言辞更犀利。
金真人去得是棒子国，哪来得贴脸礼？
他确实有个女儿，但听说夫妻关系，父女关系都不和。如果亲生女儿也是如此做法，也确实容易不和。
但是金真人一直没有人举报。
一是可能没有进行更深的触碰，二可能是被威胁或收买吧。
爱是不可能的，哪有年轻姑娘喜欢四十多岁的老男人啊？
江焱知道这回事是在实验楼的楼梯间听到。下面楼层小姑娘的八卦经过回声的反复回荡达到喇叭的效果。
江焱当时就给钱让她们买录音笔进行录音。
后来她们打电话说录了音，问接下来怎么办？
着只录音笔就一直暂放在奎J长那儿，在现在这个节骨眼上爆出来，学校就成了众矢之的了。
除此之外，奎J长再次以贿赂为名发难白院长。
此前因为不知对付白院长要用多大力度，所以留了重要一手，完成了“雷声大，雨点小”“重拿轻打”的效果。
这次，这份“留一手”再次成为阻拦白院长的关键。
学校内外夹击，想必很精彩。
江焱放心把合约给院长。
院长简单看一眼。“江主任工作做得不错。这些都是好老师。”院长收好合约，不免多问一句，“这么些老师从你老东家那里跳槽，他们不会有看法吗？”
江焱微笑，他们没有时间，也不敢动手。
现在的他们就是被绳子捆住的螃蟹，想像之前那样横着走是不可能得。
江焱给老徐打电话，这次同样有用到老徐给得人，尤其是奎JZ，非常好用。
“你好用这些。这些脏话交给他们，你不要插手，坐收渔翁之利就好了。”老徐不在意这件事，只是叮嘱江焱注意洁身自好。
江焱笑笑，不再说话。
江焱一直等着消息，令他意外得是，二人一直没有反应。
无论是金真人与白院长，都没有动。
江焱疑惑，打电话问奎J长。
奎J长也很无奈，“失策了。没想到学校会力宝，保住他们。他们除了罚处罚与奖金，没有别得惩罚。”
学校……
江焱没有想到这次学校会这么做。
“也不是。他们两人的学生在学校的岗位太多了，院长，副校长级别也是他们学生。他们一走，他们的学生老师不好交差……”奎J长解释。
江焱诧异，这不等于将国营企业改造成了家族企业吗？
没想到这次底牌d都丢出去了，还是没有扳倒对方。
然而令江焱没有想到得是，这件事还好后续连锁反应。
老东家那边的老师知道这件事的处理方式后，大批量跳槽，离开老东家。
光是江焱所在得大学就接收了36位老师之多。
动物生态这边得老师尤其多。
江焱堆笑着找院长商议，“你看这么多老师，要不要都拿下？都是教了多少年的好老师，就这么跑了可惜了。”
但是一下子吞这么多老师，也够呛。
院长沉吟片刻，当机立断，“窝找学校再细分出一个学院。”
多出一个学院。
从生态改成植物生态与动物生态，但是名字不是如此。
植物生态方向学院还叫“林学院”，“生态研究中心”。动物生态方向则成了“动物保护学院”。
将所有老师都吞进学校肚子里。
江焱很满意这种结果，现在不缺老师，也有了余钱，老师环境更好了。
回到办公室，看到关老师翻看着签约单子，一张张纸张飞舞，非常急切。
“找谁？”江焱给自己倒杯茶。
“柳老师呢？他怎么不在？”关老师反复确认。
江焱面容非常淡定，“不在。”
他拿到合约也是习惯第一时间找熟悉的名字。柳老师他更是关注。
然而结果就是没有。
“他不在队伍里。”江焱说。
“为何？”关老师不明，低头掏手机，“我打电话问他。”翻开盖子找通讯录。
江焱出声，“既然不来就是不愿意，你问了又有何用？”
关老师停住手，神色严肃与不解，他不明白，不明白柳老师为何不来。
事实上，植物生态这一块来得人很少。
江焱沉声道，“各自选择不一样，不要强求。”
六月份，公司的实验楼也抢着时间盖好了，快速配备了最先进的实验仪器。
学院里也陆续接收到新老师的入职申请。
“江主任，有个事和你说一下。”魏老师突然闯进办公室。
江焱诧异地看着打绑带，拄着拐杖的魏老师，对方的脸上还有伤痕，身上更是黑了好几度，皮肤上似乎有着擦洗不清的颗粒物。
“你……”江焱无法置信，这只是三十岁的年轻老师啊。
魏老师把调查书放到桌上，“你给得项目，实际情况与描述完全不同。”
这份本子封面被手摸着有了指纹得黑影。翻开之后还能看见血滴。
“这是怎么回事？”江焱肃穆。
只是进行环境测评，怎么还被人打了呢？
“你惹上黑S会了？”然而这个理由江焱自己都不信。
魏老师直直盯着江焱，有等待的意思。
江焱立即仔细翻看项目。
这次的项目只是去山西做一个环境测评，知道哪里有问题加强而已。
第一次过去，也不可能一下子做完。魏老师只是打算初步看一下，做一下先头工作。
不觉着会有意外。
江焱自己也觉着只是“三个点”的碳超标，怎么可能会有问题？
这就是一个简单的测评而已。
江焱定制上面的照片皱眉，这些都是土房挖煤，与现代化一点也挨边。除了那个起吊机，传输机和一边的卡车能看到一些现代化，江焱没看到任何铁疙瘩。
灰蒙得天，掉落土皮的土房子，成群的煤矿工人，运煤的卡车……一切与环保不搭边啊。
“你没搞错？不是三个点得碳排放超标吗？这怎么可能……”
这些个玩意怎么可能达到国家标准？
全是重污染作坊。
“是阴阳合同。”魏老师说，“我过去的时候，老板确实拉着我去一个看起来很不错的机械厂房查看。”
“但是很快，我意识到这里工人很少，煤量也少，根本不够产出。而且这座工厂都是围墙……”
魏老师第一天进去就发现不对劲。
机器运转的“轰鸣”声从墙外传来，与厂房内的崭新机械的声音完全不一样。
墙外更像是大汉的喘气声，而屋内这个就是娇喘，天差地远。
魏老师想出去查看，被老板笑着阻拦。
上厕所趁机去厂房外看一眼，也被人拦着推进去。
被安排的厂房是一楼，楼上，门外都有人盯着。
完全被人监视了。
魏老师感到害怕的同时更有一种使命感：外面才是他要调查得对象，这里只不过是伪装。
夜深人静，魏老师悄悄跑出去。他之前在学校是跳高运动员。
起跑，助跳，蹬墙，翻身而下，魏老师成功翻出去。但很快就引起了狼狗的狂吠。
狗一路追着他。
魏老师只能跳入水中，在泥地里向目的地前行有着泥的包裹，身上的气息被掩盖，魏老师顺利躲过一劫。
之后他就藏在小山头里远远看着。
“他手里管着一堆小作坊，都不达标。”
“只有那一个机械工厂作掩护，所有测试的数据都将成为这些脏乱差的小作坊的数据。”
就像一个样板间，糊弄过来查看的人，已经上面要碳排放数据的模板间。
然而这些烧煤得怎么可能达标？
就是那一个样板工厂，也为了达标减少到无法正常支撑的出煤量。
一开始老板还有所警觉，小作坊不开工。
但次日便继续开工。
魏老师也是在这时，远远得拍了照片。
遇到一个老者，给魏老师一通乱摸，伪装新人就近查看。
刚进去就被打，相机被抢了。四五个大汉压着他拳打脚踢，那是魏老师第一次接触暴力。
他看到那个老头将他卖了500元钱，稀里糊涂成了黑工。
趁着夜深人静，魏老师拿回自己的相机，摸了一把钱悄悄溜了，不敢靠近这个胆大包天的地方。
“我差点就回不来。”魏老师委屈。
江焱沉默。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
江焱很快接到电话，是那边的煤老板，“江主任，不知道多少钱你们能给我一份满意的答卷？我也不需要你们出人力，只需要以你们单位的名义给我们一份环境监测达标的证明就行。”
江焱新增得业务，刚报备过了，就被人盯上了。
听着声音，江焱也明白了。
“陈老板，这么做，可是个高昂的价格。你，出得起吗？”江焱打探消息。
“你说说看，我再考虑。”
江焱狮子大开口，“一千万。”
那边轻笑，挂断了电话。
江焱不在意，但扭头看到魏老师又立即愧疚，，“你回去吧。我这里有些项目，等你回来后你想做哪个做那个。”
魏老师不动，执意要一个结果，“江主任准备怎么做？真得要给那种人做伪装吗？”
“我没答应。”江焱强调。